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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話題。

就隻有時進還是一頭霧水的模樣,環顧一圈眾人的表情,想繼續問又憋住了,擰著眉開始認真思考自己智商是不是真的有點低。

半個小時後,廉君在飯桌上接到了章卓源的電話,一番簡短交談之後,對著卦一報出了一個名字。卦一立刻取出兜裡的名單,迅速找出他報的名字,在上麵畫了個圈,把名單遞給了卦九。

卦九接過單子,熟練地取出電腦,找了個包廂裡的插頭,插好電腦接好端口後,開始對著鍵盤敲敲打打。

時進把一切看在眼裡,低頭默默吃飯——原來是官方的人會來開後門……他怎麼就忘了呢,廉君可是和官方交往密切的男人。

“怎麼一直吃白飯,菜不合胃口?”廉君突然湊過來詢問,還貼心地幫他夾了一筷子菜。

時進看一眼碗裡多出來的牛肉,伸筷子吃掉,咀嚼咽下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定,側頭看向廉君,認真說道:“君少,你給我買點核桃吧。”

廉君靜靜看他兩秒,伸手憐愛地摸了摸他的腦袋,點頭應道:“好。”

居然都不問一下為什麼就說了好。

時進突然間覺得有點悲傷,搖頭把廉君的手抖下去,埋頭又扒了一大口飯。

……

下午的會議開始前,廉君拿到了卦九整理好的資料。

九鷹今年推薦的組織名叫響尾,是個很新很新的小組織,如果不是舉薦人有義務向官方提供被舉薦組織的詳細信息,卦九可能還無法在沒有官方幫助的情況下,隻通過這一個名字,在短時間內查出這個響尾的來曆。

“根據官方提供的資料,我順藤摸瓜,發現這個響尾和東南地區一個叫‘大蟒’的組織有點聯係,而‘大蟒’的上線,則是在東南地區與九鷹有合作的‘槍火’。”卦九解釋,簡潔明了地點出了資料裡的關係鏈。

卦二忍不住冷笑,說道:“舉薦一個國外組織的小分舵進入官方的審核流程,九鷹這是想乾什麼,幫國外組織往國內滲透,破壞國內的局勢?”

自家人窩裡鬥就算了,引狼入室算什麼,還嫌國內局勢不夠亂?

“難怪左陽那麼有恃無恐,原來是有了大倚仗,賣了自己的祖宗。”卦一冷冷接話,表情也很難看。

廉君蓋上資料,敲了敲輪椅扶手,說道:“九鷹不能留了。”

這話一出,大家表情都是一肅,卦一和卦二對視一眼,由卦一問道:“君少你是想……”

廉君點頭,吩咐道:“卦九,把這份資料送去給章卓源,他會知道怎麼做的。”

卦九應了一聲,接過資料後立刻回到了電腦前,繼續對著電腦敲敲打打。

時進安靜地坐在一旁,聽著眾人的對話,想起仍留在九鷹船上的龍世,眉頭緊皺。

下午的會議準時開始,時進再次站到了甲板角落。

這次會議一開始,各首領之間的氣氛就直接拉爆了,有的人想把名單上的某個組織拽下來,有的人想保下自己舉薦的組織,有的人本著“讓彆人得利就是讓自己吃虧”的原則拚命攪混水,甚至還有合作舉薦一個名額的兩個組織,因為名單的問題直接當場鬨翻的,局麵很快亂成了一鍋粥,引得甲板上的氣氛也變得有些躁動。

首領們一個個爭得麵紅耳赤,顯得始終安靜旁觀的廉君十分格格不入。

時進看著會議室投影上的組織名字一個接一個地滑過,視線時不時往左陽那邊挪一挪,神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緊繃。

大約兩個小時後,“響尾”這兩個字終於出現在了投影上,一直百無聊賴靠坐在椅子上的左陽不自覺轉了轉筆,麵上卻仍是不動聲色,眼睛甚至都沒往投影上多看一眼,仿佛響尾和他沒什麼關係,而他也對這個小組織沒什麼興趣一般。

章卓源照例先貼出了舉薦人提供的響尾具體資料,簡單說明一番後,宣布大家可以就響尾這個組織是否可以進入官方審核流程,進行公開討論和意見提交了。

本來吵鬨的眾人短暫安靜下來,大家麵麵相覷,顯然都不太了解響尾這個小組織,一番低聲交談後,一個小組織的首領率先開了口,說道:“我沒意見。”

廉君的視線挪過去,記下了這個小組織首領的名號。

有一個人開了頭,說話的人就多了起來,其中表達沒意見的人占了多數,畢竟大家手裡的否決權是有限的,很多人並不想在一個不認識的、還沒多少威脅性的小組織身上浪費機會,他們更樂意集中發力,把一些有威脅的中型組織給擠下去。

一刻鐘的討論時間很快過去,章卓源統計了一下大家的意見,最後確定問了一下:“還有人有異議嗎?沒有的話這個組織就通過了,從今天起正式進入審核流程。”

局麵到此,響尾的通過似乎已經成了定局,左陽還是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隻不過手裡轉筆的動作變得輕快了不少。

“我有異議。”廉君終於開口,說出了自下午會議開始後的第一句話,這也是他第一次針對名單發表意見。

左陽轉筆的動作一頓,眉心一跳,本能開口說道:“你有什麼異議?”

廉君看過去,不答反問:“九鷹似乎格外在意這個小組織?之前都沒看你為其他小組織說話。”

這話問得就很意有所指了,左陽噎住,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是著了廉君的道了,連忙補救:“我隻是覺得奇怪,要說在意,好像是你比較在意,畢竟你之前可一直沒開口。”

“我當然是在意的。”廉君回答,一臉雲淡風輕的氣人,“我討厭蛇,所以我有異議。你這樣反應,難道是你喜歡蛇?”

左陽聽得麵皮一抖,氣得差點把筆給摔了。

廉君話都說得那麼明白了,眾人哪還能不明白這個響尾到底是怎麼回事,此時再看投影上響尾的資料,表情就變了——左陽反應這麼大,這個響尾多半是九鷹舉薦的。

老鬼率先回過神,提高聲音說道:“章主任,我改變中立的立場,這個響尾成立時間太短,資曆不夠,人員數量異常,不適合這麼早掛牌,我覺得應該撤掉它。”

其他組織的首領也紛紛回過神,一改之前沒意見的口風,各種找理由表示響尾這個組織不好不合適,應該擼下來。

章卓源十分好說話的重新收集了眾人的意見,並發起了爭議投票,最後合理的根據票數結果,把響尾從名單上擼了下來。

左陽氣得直接拍了下桌子,不再裝無聊了,陰森森地看著廉君不說話。

廉君繼續無視他,當回了安靜的背景板。

名單很長,下午的會議毫無意外地延長了,等一切塵埃落定時,時間已經轉到了日暮時分。

夕陽的餘暉灑落在甲板上,籠罩著眾人的身體,居然把這一場黑道會議,襯出了幾分溫馨的味道。

劉振軍從駕駛艙上下來,和章卓源站到一起,引所有組織首領集中到甲板上,說了一些感謝大家配合,希望以後能繼續合作的套話,然後正式宣布此次會議圓滿結束。

其實撇開內裡的暗潮洶湧不談,今年的會議算是進行得比較和平的了,沒有明麵上的衝突,沒有組織之間一言不合的交火,也沒有人不長腦子的試圖挑戰官方或者廉君的權威,所有人都罕見的識趣。

豎起的甲板圍欄被放下,大家可以直接回船離開了。

各組織首領們也不和官方搞什麼依依惜彆的假客氣,二話不說掉頭就走,沒過一會,甲板上的人就少了一大半。

廉君照舊坐在章卓源身邊,給他鎮最後一班場。

左陽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邊,也不在意章卓源和劉振軍在旁邊,冷冷問道:“廉君,你處處針對我,是真的不想要命了?”

廉君看都不看他,目視前方夕陽,悠悠回道:“我對自己的命沒有多少要求,隻需要比你活得長就夠了。”┆┆思┆┆兔┆┆網┆┆

左陽臉一黑,突然拿過屬下的槍,迅速把子彈上膛。

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站在廉君身後的卦一和旁邊的劉振軍全都眼神一利,一個往前阻擋,一個直接掏槍。正往這邊靠的時進也是表情大變,迅速跑了過來。

“沒事。”廉君擋了卦一一手。

下一秒,左陽朝天舉槍,扣下了扳機,之後把槍丟回屬下懷裡,眼帶不屑地看一眼卦一,看向劉振軍說道:“少將能把槍挪挪嗎,官方不對參會人員動手,這規矩希望你還沒忘。”

劉振軍把槍收了回來,警告道:“不要亂來,否則我讓你九鷹的船有來無回。”

這威脅實在是不客氣,左陽臉色更難看了,卻沒有發作,而是對著廉君說道:“你做這麼多,不就是為了逼我把籌碼亮出來給你看麼?我成全你,好好看著吧。”說完惡意滿滿地看了廉君一眼,直接踩上橫橋離開了。

時進靠近後剛好聽到這句話,本能地擋到了廉君身前,警惕地掃著四周,想看看左陽是不是還在其他地方弄了陷阱。

一直沉默的龍叔突然開口,語氣隱隱激動:“君少,看九鷹的甲板。”

大家聞言全都一起看了過去。

隻見九鷹寬敞的甲板上,一個瘦削的男人突然被九鷹的人拖到了甲板上,粗魯揪起,把臉朝向了這邊。

小死激動起來,說道:“是龍世!左陽把他放出來了!”

時進聽得心裡一動,本能地往那邊走了一步,看到周圍的海水,又及時收回了腳步——不行,龍世雖然被帶出了左陽房間,但現在的局麵明顯也不適合直接搶人。

卦二忍不住低頭看向廉君,說道:“君少,是龍世。”

相比於大家的激動,廉君要顯得冷靜許多,隻淡淡掃了一眼龍世的方向就挪開了視線,側頭朝著卦三吩咐道:“去收拾行李,準備搬回自己船上。”言語間竟是完全不在意龍世的樣子。

“君少。”卦一忍不住喚了他一聲——現在龍世被氣急的左陽帶到了甲板上,九鷹的船又和他們的船挨得很近,現在隻需要通知留守的卦五一聲,就可以直接開始行動了,搶人成功的幾率很高。

廉君擺了擺手,說道:“是陷阱,不要上當。”說完看向仍緊緊盯著九鷹甲板的時進,傾身拉住了他垂在身側的手,往身邊拉了拉。

時進被動回神,看向廉君,說道:“君少,要不我——”

“你什麼都不許想,也什麼都不許做。”廉君打斷他的話,示意他推輪椅,然後看向章卓源,向章卓源告辭。

章卓源也注意到了九鷹甲板上的動靜,問道:“需要幫忙嗎?”

廉君搖頭:“不需要,官方現在不好直接和九鷹起衝突,影響不好,這事我自己處理。”

章卓源皺了皺眉,不好勉強,又提了一句有需要儘管說之後,點出一隊人,讓他們護送廉君一行人回船。

時進有些不習慣橫橋搖晃的節奏,識趣地把推輪椅的活交給了卦一,自己走在靠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