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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毛病?停個船都非得停我們家船邊上, 還挨那麼近, 你還敢說你沒點小心思?你說年輕人的因愛生恨很可怕,我看你這老黃瓜的因愛生恨也挺惡心人的, 以後少在君少麵前晃悠,礙眼。”

所有聽到這番話的人, 都被這話裡無懈可擊的戀愛腦邏輯給震住了, 就連卦一等人都齊刷刷扭頭朝著時進看去, 一臉在看外星人的表情。

廉君也默默把準備拉時進到身後來的手給收了回來, 見時進沒吃虧,還配合地朝左陽說了一句:“抱歉,我不知道你是這樣的心思,如果早知道,昨天那槍我會瞄準一點。”

卦一等人:“……”君少,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噗。”站在角落看熱鬨的魯珊突然誇張地笑了出來,還鼓起了掌,“真是一出好戲,原來九鷹這麼努力發展,是為了幫他們老大追咱們道上最難摘的高嶺之花。左陽,前輩在這勸你一句,為了你胯下那二兩肉著想,不切實際的夢還是少做吧,現在不流行什麼黑道皇後的戲碼了。”

這話一出,本來安安靜靜看熱鬨的其他組織首領,表情全都變得古怪起來。

昨天會議上左陽才因為黑道土皇帝這個梗被官方約談了,好好吃了次癟,今天魯珊就說左陽在演黑道皇後的戲碼,暗指廉君才是黑道土皇帝,而左陽連黑道皇後的夢都不配做。

不愧是老牌組織的首領,這嘲諷的功力,真的是優秀。

本來魯珊這話說出來,大家聽到多少是有點不舒服的,畢竟大家都不喜歡道上真的多個土皇帝出來,特彆是在這個土皇帝指的是廉君的情況下,但在爆出了天馬這件事後,相比於這點不舒服,大家都更樂意看到左陽吃癟。

於是一時間,甲板上雖然沒有其他人說話,但空氣中卻明顯飄蕩起了快活的氣息。

左陽的臉早在時進那一長串話說完時就整個黑透了,後來廉君和魯珊又連翻轟炸,一副他真的是因為喜歡廉君才一直針對廉君的態度,氣得他差點沒忍住拿槍把甲板上的人全部突突了。

但他到底還是忍了下來,這是官方的船,他肯定是不能亂來的。忍著忍著,他突然就有了點氣到極致,反而格外冷靜的感覺,環顧一圈四周的人,重點看了時進一眼,冷笑一聲,從懷裡往外掏了個東西,朝著廉君的方向拋了過去,冷冷說道:“我就讓你們嘴上占占便宜又如何,好好看看這東西吧,可彆太快轉過頭來求我。”說完一揮手,帶著屬下大步離開了,仍是囂張的模樣。

左陽拋過來的東西不大,小小一個,白色的,在陽光下有些晃眼。

時進仗著就站在廉君身前,抬手就把東西接了下來,見是一個手指大小的長方形硬紙小盒,翻轉著看了看,確定自己的進度條沒有浮動,東西應該沒有危險後,轉手遞給了廉君。

廉君順勢接過,沒有當眾拆開,說道:“回房間。”

於是時進忙推上他的輪椅,在甲板上所有人的好奇視線下,朝著船艙去了。

等四周沒多少人之後,卦二忍不住拐了時進一下,說道:“你小子這嘴簡直是殺傷性武器,我還以為咱們肯定要和九鷹的人打起來了,你當時是怎麼想到要那麼說的,居然說左陽暗戀……咳,你真厲害,左陽可從來沒受過這種氣。”

時進含蓄拍馬屁:“沒有沒有,是君少培養得好。”

廉君突然低哼了一聲。

時進被哼得心臟一抖,忙話語一拐,說道:“其實我本來沒準備這麼說的,左陽那種人哪配喜歡君少,我就是想氣氣他,看能不能激得他把船給挪走,我總覺得他那麼把船停在咱們的船旁邊,是在盤算什麼陰謀。”

他這話可不是在無的放矢,早上廉君開會的時候,他趁機研究了一下小死掃描出的九鷹船隻內部情況圖,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九鷹那艘船居然是個軍裝民,外表的民用船造型隻是個偽裝的殼子,內裡其實是軍艦的芯。

這情況太不對勁,剛才左陽那麼一賤,他心裡想起這茬,就忍不住瞎說了。

卦二沒想到會聽到這麼個解釋,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時進的腦門,嘀咕道:“怎麼突然看起來又不傻了,還挺聰明。”

時進沒好氣地把他的手扒拉下來,翻他一個白眼。

“彆瞪彆瞪,好好看路。”卦二忙笑著投降,見廉君和卦一都沒有反對他和時進聊這個話題的意思,順勢說道,“九鷹把船停在咱們的船旁邊這事,你也彆太擔心,卦五盯著呢,而且咱們家的船可不差,就算九鷹有什麼陰謀,也不一定能占便宜。”

時進立刻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意外問道:“我們的船是改裝的?”之前他在裡麵住了幾天,可什麼都沒看出來。

卦二笑笑沒說話,答案不言而喻。

……

回到房間後,廉君把左陽拋過來的硬紙小盒放到了桌上。

卦一伸手把盒子擰了開來,小心看了一眼裡麵的東西,皺眉,從櫃子裡取出一個乾淨的大塑料盒,把裡麵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嘩啦啦,十片沾著血的指甲片落在了盒子裡,畫麵十分惡心,看得人頭皮發麻。

時進還沒見過這種陣仗,五官立刻擠在了一起,把視線挪開了一會,等消化了一下才又挪回來,問道:“這是……龍世的指甲?”

“多半是。”廉君伸手把大塑料盒蓋了起來,看向卦二,“把東西送回船上,讓龍……讓卦五找人檢測一下,看是不是屬於龍世的。”

卦二應了一聲,問道:“需要瞞著龍叔嗎?”

廉君想了想,搖頭回道:“不用,龍叔有權利知道龍世的現狀和下落。”

卦二點頭,伸手把大塑料盒拿了起來。

時進眼疾手快地把倒完指甲後空掉的白色硬紙小盒拿了起來,擰上蓋子說道:“我去把這個燒了,太惡心了。”

那硬紙小盒已經沒什麼用處,大家也沒阻止他,廉君甚至還體貼說道:“不喜歡的話,可以讓卦一去處理。”

“沒事,我來吧。”時進搖頭,站起身直接蹲到了垃圾桶前,找卦二要了打火機,當著眾人的麵按開了打火機。

大家隻以為他是被指甲惡心到了,想快點把東西處理了,見他這樣陸續收回了視線。時進忙趁機裝作手滑的樣子,把硬紙小盒掉到了垃圾桶裡,然後將手伸進垃圾桶,滾滅小盒上剛點上去的一點小火,擰開小盒,忍著不喜沾了點剩餘的零星血液到手指上,在心裡問小死:“這個可以做定位媒介嗎?”

“可以,我試試。”小死回答,之後時進隻覺得手指一麻,皮膚上沾到的血液就消失了。

時進惡寒地抖了抖,有種龍世的血鑽進了自己身體的錯覺。

他最後還是把小盒燒完了,燒完後把打火機一丟,迅速衝進洗手間仔細洗了好幾遍手,等覺得心裡好受點了才擦乾淨手出來。

廉君等他落座後摸了摸他搓的通紅的手,皺眉說道:“以後不喜歡不碰就是了,我也不怕那東西,你不用特意去處理掉。”

“萬一讓有心人拿到就不好了。”時進心虛回答,轉移話題問道,“咱們後續該怎麼辦,左陽這次拿出了龍世確實在他手上的證據,我們該怎麼反應?”

廉君回道:“繼續無視就好,這次我們再沒動靜,下一次左陽應該就會忍不住把龍世帶到我麵前了,那時候才是搶人的最好時機。”

時進點了點頭,心裡稍微有了點底。

下午的會議上,左陽一直用一種“來求我啊,你怎麼還不來求我”的眼神看著廉君,看得會議室裡的其他首領們嘴角抽搐,甚至開始懷疑左陽是不是真的對廉君有點想法。

廉君全程無視左陽的眼神信號,專心開會,幾句話間就從大堆非合法暴力組織的名單裡,揪出了好幾個九鷹暗地裡培養的“爪牙”組織,用各種理由把它們送上了官方下一年的重點清剿名單。◇思◇兔◇網◇

左陽的注意力漸漸被拉回,表情越來越難看,終於在第六個棋子被廉君點出來時,氣得低咒了一聲,把一直丟在一邊的會議資料拿了起來,開始想辦法保住剩下的棋子。

這一個下午九鷹損失慘重,其他組織的首領從廉君和左陽的對話表情中看出了些許端倪,重點注意了一下廉君提到過的非合法暴力組織,發現全是些道上的臭蟲,看左陽的眼神越發不友善了。

大家算是看出來了,廉君這一下午點出來的組織,大部分應該都和左陽有關!左陽心裡果然有一個黑道土皇帝的夢,野心大得很!

下午的會議結束後,左陽陰森森地看了廉君好久才起身離開了官方船隻,廉君當然是繼續無視他,連眼角餘光都沒給他一個。

其他組織首領見狀,心裡是又爽又古怪,爽的是左陽吃癟,古怪的是,其實從某方麵看,這左陽還真挺像是對廉君愛而不得,因愛生恨的……

晚飯後,龍世的定位結果出來了,他確實在九鷹的船上,並且所在的位置很奇葩——他居然被關在了左陽的房間裡。

時進對比了一下九鷹船隻的內部掃描圖和龍世的位置,眉頭緊皺,問道:“你確定那裡就是左陽的房間?”

“這樣規格和安全防護級彆的房間,九鷹船上隻有一個,肯定是左陽的房間。”小死回答,對自己掃描出的結果還是很有信心的。

時進有些泄氣,癱在了床上:“那完了,偷偷潛入搶人的計劃肯定是無法實施了,就算有你的buff幫忙也不行,左陽房間所在的位置太深入了,我一個人摸不進去。”

小死忙趁機說道:“我不建議你潛入搶人,太危險了,寶貝也不會同意的。”

“我也知道很危險,但就是忍不住想……”時進看著天花板,怔怔發了會愣,良久後長出口氣,抬手按住額頭,“不行,我現在是關心則亂了。先看看左陽的後續動作吧,廉君說過,左陽肯定會忍不住把龍世帶到明麵上來的,我們隻用等就行。”

小死連忙附和,對他放棄危險計劃這件事表示一千一萬個讚同。

睡前,廉君突然敲門找了上來。

時進剛洗完澡,見他找過來,疑惑問道:“君少有什麼事嗎?”

廉君掃一眼他還在滴水的頭發,示意他進屋,說道:“我來問你賭約的事,明天就是最後一天的會議了,我想問問你猜出答案了沒有。”

時進愣住,問道:“賭約還有效嗎?老鬼自己上門把目的說了,我還以為賭約早就失效了。”

“自然是有效的。”廉君關上房門,先滑到浴室取了吹風機,然後在床頭找了個插座插上,看向傻站在一邊的時進,招手,“過來坐下,洗完澡頭發要快點吹乾,小心著涼。”

“這不是我囑咐過你的話嗎。”時進有些想笑,老老實實坐過去,把手伸向廉君,“我自己來吧,免得沾你一手水。”

廉君看他一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