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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官方的這個會議,大部分是衝著這個來的。這可是個給自己合法增加實力的好機會,大家都不願意錯過。

晚些時候,卦一又單獨給第一次參加會議的時進,科普了一下這個名單征集的具體操作流程。

原來並不是所有合法暴力組織都有推薦資格的,隻有成功掛牌超過五年的暴力組織才有一個單獨的推薦名額,而五年以下,三年以上的,則隻有半個推薦名額,他們要想真正在會議上說得上話,就必須和同資格的另一個組織進行合作。

至於那些掛牌三年以下的,他們沒有發言權,隻有聽結果熬資曆的份。

時進聽到這忍不住詢問:“那咱們已經掛牌幾年了,有獨立的推薦名額嗎?”

卦一回道:“我們掛牌的時間是最久的,名額自然有,但君少從來沒用過。其他組織爭取推薦名額,是為了增加盟友,或者推自己扶持的小組織上明麵,給自己增加實力,這些東西‘滅’都不需要,所以君少每年交上去的都是一張白紙。”

這回答自信又霸氣,時進聽得很舒心,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示意他可以繼續科普了。

卦一卻打住了話頭,說道:“除此之外,我也沒什麼要特意交代的了,剩下的你自己看資料就行。時進,不要辜負了君少的信任。”說完把資料一放,直接起身走了。

這是時進今天第二次聽到這種“不要辜負君少”的囑咐了,他抬眼目送卦一離開,拿起麵前的資料翻了翻,有些無奈。他看起來很像那種意誌不堅定的人嗎,為什麼最穩重和最心細的卦一和卦二,全都特意來囑咐他這句話。

此時距離會議開始隻剩下一天的時間,按照往年的情況,其他組織的首領大部分會在第二天下午或者晚上到達,儘量卡著會議開始的時間靠近官方船隻。

結果讓人意外的是,在當天稍晚一些的時候,一艘通身漆黑,明顯改裝過的民用輪船,突然出現在了遠處的海麵上,直衝著這邊來了。

時進當時正在給廉君捏腿,在小死提醒後才注意到有新船到了,透過窗戶往外一看,卻隻看到了一個裹著燈光的奇怪東西正往這邊靠近,嚇得差點以為海上鬨鬼了。

廉君察覺到他的動作停頓,坐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說道:“是鬼蜮,他們喜好黑色,每年開過來的船也是黑色。”

鬼蜮,這個名字時進從卦一給的那堆資料裡看到過。

鬼蜮也是個掛牌多年的合法暴力組織,在幾年前甚至差點成為了能和“滅”平起平坐的大組織,但可惜的是鬼蜮時運不濟,在勢頭正好的時候失去了老首領,新上任的首領又經驗不足,屢次決策失誤,就漸漸沒落了。到現在為止,鬼蜮已經成了國內合法暴力組織第一梯隊的墊底存在。

“鬼蜮的新首領是個聰明人。”廉君卻突然說出了和資料上完全不一樣的評價,邊說邊拉過時進的手,拿過一張毛巾給他仔細擦沾著藥油的手,細細解釋道,“當年的鬼蜮如果繼續發展下去,很可能會成為下一個黑玫瑰,鬼蜮的新首領在當時選擇自損實力,遠退海外,其實是個很有遠見的做法。”

時進收回視線看向廉君,眼神不自覺落在了廉君垂著雙眼時,顯得格外濃密好看的睫毛上。

“這些年國內較大的組織沒落的沒落,消失的消失,第一梯隊的更新換代越來越快,鬼蜮明麵上是越來越差了,但卻一直穩在了第一梯隊沒有真正退下去,保持在了一個不會被官方猜忌針對,但也不會在官方那失去威脅性和話語權的位置,很聰明,也很小心。”

廉君細細把時進的手指一根一根擦乾淨,抬眼看他,說道:“這次鬼蜮提前過來,應該是又有了新的決策,你可以多觀察一下他們,猜一下他們下一步的動作,如果猜對了,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時進沒防備他會抬眼,一下子撞進了他的眼神裡,愣了一下才回神,點頭說道:“那我會好好猜的……等等,你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

“如果你猜對了的話。”廉君強調。

時進立刻來了精神,問道:“那猜測時間有限製嗎?”

廉君捏了捏他的手,回道:“第三天會議開始前,過時賭約作廢。”

“那你放心吧,我肯定準時交上答案。”時進連忙應下這個賭約,心裡已經決定等自己這次賭贏了,就要求廉君去醫院好好做個檢查,龍叔可是說了,廉君已經有好多年沒好好去醫院檢查過身體了。

有了賭約在,時進立刻把鬼蜮納入了頭號觀察目標,然而鬼蜮十分不配合他的觀察,在到達之後居然就關了所有的燈安安靜靜停了下來,一點沒有和官方主動聯係的意思。

“難道是時間太晚休息了?”時進嘀咕,看時間已經不早,讓小死幫著注意一下鬼蜮的動靜後,爬上床睡了。

一覺睡到天亮,時進一醒就跑去窗邊看鬼蜮的情況,然而鬼蜮依然毫無動靜,仿佛一塊鑲嵌在了大海裡的黑色背景板,毫無生氣。

“他們和官方聯係過嗎?”時進詢問。

小死回道:“沒有,一晚上都沒動靜。”

時進越發搞不懂了,又往鬼蜮那看了一眼,遲疑說道:“他們不會就是單純來早了,想在那邊直接等大部隊到了,再一起和官方聯係吧。”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想,接下來的一整天,鬼蜮依然毫無動靜,倒是有其他暴力組織的船隻陸陸續續到達,或單獨或結伴地派人和官方人員接洽了一下。

晚飯時分,幾個和“滅”實力相當的暴力組織陸續到達,停在了距離官方船隻最近的內圈,把官方船隻隱隱包圍了起來。

這些大組織到達後,廉君的進度條迅速增漲到了800,時進雖然早就做好了廉君進度條會漲的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這漲幅刺激到了,暗暗把這些組織的大名和船隻所在方位全部記了下來。

“現在應該就剩九鷹沒到了吧。”卦二數了數周圍停著的船,問身邊同樣在觀察外麵情況的卦一。

卦一點頭,回道:“他們喜歡壓軸到場,正常。”

卦二撇了撇嘴:“如果他們還像去年那樣踩著會議開始的點到,那估計他們會吃到一個軟釘子,今年官方派來的那個劉振華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

“跳梁小醜而已,不用太過在意。”卦一接話,神色淡淡的,一副不太看得上九鷹的樣子。

時進聽著兩人的談話,回憶了一下那個九鷹的資料,稍微意外。

卦一給的資料上顯示,這個九鷹是近幾年發展勢頭最好,最有希望把“滅”擠下去的組織之一,但大家怎麼言語上都是十分不在意這個九鷹的樣子。

卦三見他眼神迷茫,解釋道:“九鷹的發展是君少默許的,君少需要一個靶子轉移大家的視線。”

時進這才明白大家如此態度的由來,謹慎起見,還是在心裡把這個九鷹也給記上了。

本來安靜的海域隻一天的功夫,就密密麻麻停滿了各種型號各種大小的船隻。同時這些船隻還在慢慢調整著位置,熟悉的組織靠到一起,有仇的默契散開,想和官方親近的趁機往內圈走,想躲著官方的默默後撤。唯一不怎麼變動的就是內圈的幾艘船,他們都是年年都來的大組織,可沒人敢不長眼的過來擠他們的位置。

時進重點注意了一下自家船隻和鬼蜮船隻的位置,結果意外又不意外的發現,自家的船隻雖然也在內圈,但明顯被其他內圈船隻給排斥了,孤零零一船獨占一個方位,身後甚至還很空,連外圈船隻都不敢往這邊靠,而鬼蜮作為最先到達的第一階梯組織之一,居然奇怪地漸漸退出了內圈,自個一船孤零零挪去最外圈了。

“鬼蜮這到底是要做什麼?”時進滿眼迷茫,開始擔心賭約可能贏不了了。

小死也分析不出個一二三來,對於他的自問,隻能沉默。

這一晚就這麼詭異又平靜的過去了,第二天早上,早早出艙準備看開會盛況的時進,在甲板上見識到了堪稱魔幻的一幕。

隻見所有圍在官方船隻周圍的船隻,到點後突然開始自覺互相連接定點,搭建舷梯,就這麼一船連一船的,梯上架橫橋,憑空弄了個如同蜘蛛網般的船與船之間的通道來,把所有船都連在了一起。-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而位於內圈的大組織的船,自然成了連接官方船隻最重要的一環。

更讓時進意外的是,昨晚睡前還處在最外圈的鬼蜮船隻,不知何時居然把船停在了“滅”的旁邊,還主動向“滅”遞了梯子,有點示好的味道。

廉君也看到了這一幕,手指點了點輪椅扶手,給留守的卦五撥了個衛星電話,讓卦五接了鬼蜮的示好。

“君少?”時進疑惑。

“自己想。”廉君側頭看他,鐵麵無私,“我不提供提示。”

時進想起兩人的賭約,默默看他一眼,乖乖地自己想這裡麵的蹊蹺去了。

會議十點開始,九點過後,各大組織的負責人就開始陸續帶著人往官方船隻這邊來了,時進和卦九送廉君和官方負責人彙合後,默默退到甲板比較靠後的位置,邊打量四周情況邊看熱鬨。

“九鷹到現在還沒來,怕是要涼了。”卦九抱著%e8%83%b8,語氣帶著嘲諷。

時進聽著他的話,注意力卻全在鬼蜮的船上,直等到九點半才看到鬼蜮船隻的甲板上有了動靜,忙讓小死給自己加了點視力增強的buff,仔細朝那邊看了過去。

隻見鬼蜮本來乾乾淨淨一個人都沒有的甲板上,陸續出現了六道人影,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年約三十的精瘦男人,穿著一身黑色樸素運動裝,應該就是鬼蜮的頭領。

他身邊落後半步的位置走著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西裝男很高,寬肩窄腰大長腿,手裡還拎著一個公文包,因為正側著頭和首領說話,所以看不清長相。

兩人身後還跟著幾個保鏢樣的人物,各個都是氣勢內斂行走利落的樣子。

時進粗略打量一下他們,視線忍不住又挪到了那個西裝男身上。這次來參加會議的大佬們有不少都穿著西裝,但唯獨就這一個莫名讓他有些在意,總感覺有點眼熟。

鬼蜮的船就在內圈,走過來並不需要多久。

大概是察覺到了時進的視線,那個一直在和鬼蜮頭領說話的人,在走到橫橋中間時,突然側頭看了過來,精準對上了時進望過來的視線。

小死瞬間尖叫出聲:“進進,是費禦景!是時家老二費禦景啊!他怎麼在這?不對,進進你的進度條漲了,550了!直接漲了50!”

時進也驚了,愣愣看著費禦景終於露出來的全臉和他冷意十足的眼神,腦中突然走馬燈般閃過各種思緒,一會是增漲的進度條,一會是時緯崇說的那些話,一會是廉君查到的那些資料,看一眼腦內增漲的進度條,腦子一熱,抬手就朝著費禦景比了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