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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輸牌的原因全部歸咎於平板,想把它生吃了的樣子。

卦二看不下去了,一臉的一言難儘,說道:“他真的不是傷了腦子嗎?怎麼看上去越發蠢了。”

卦三和卦五也是一副看不下去的樣子,想說什麼又閉了嘴,偷偷用眼角餘光去瞄廉君。

那邊和卦一談完正事的廉君接收到眾人的視線,也側頭看向了時進,手指點了點輪椅扶手,主動滑動輪椅去到時進身邊,伸手抽走了他手裡的平板,說道:“再比一場,這次我贏了,你就去把功課撿起來,我輸了,就答應你之前想提的要求。”

時進從和小死的幼稚吵架中回過神,聞言先是眼睛一亮,然後又皺了眉,問道:“功課?什麼功課?”

廉君已經點開了麻將軟件,回道:“高中的功課。”

“高中的功課?”時進有些懵。

高中的功課,什麼玩意?他大學畢業都好多年了,哪還記得高中學的東西,而且撿這東西乾什麼?

小死貼心提醒:“原主才18歲,你重生過來的時候,原主還沒高中畢業,後來你翹學跑掉了,算是中途輟學,準確來說,你現在隻有初中文憑。”

時進:“……”

小死繼續補刀:“寶貝手下的人,就沒一個是大學文憑以下的,學曆最高的卦九是雙學位博士。”

時進:“…………”蒼天呐,為什麼當黑社會還要看學曆。

“比不比?”廉君並不跟他多廢話,把打開軟件的平板放到他麵前,強調道,“機會隻有一次。”

時進聞言心臟一緊,艱難抉擇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咬牙說道:“比!”同時在心裡嚴厲製止小死再次幫廉君作弊。他就不信了,沒了小死作祟,他還能再輸了!

事實證明,人倒黴起來,是真的會持續被係統針對的。

時進生無可戀地癱在椅子上,想卸載掉麻將軟件。

看熱鬨的卦二忍不住笑出了聲,真是太慘了,敢和君少玩賭博類遊戲,時進還是太天真。

“隻要你把功課撿起來,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廉君把平板放回桌上,問道,“你想讓我幫你查什麼?”

時進唰一下坐起身看他,一副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的樣子。

廉君抬手撐住下巴,看著時進傻乎乎的樣子,眉眼微微舒展,語氣溫和地又問了一遍:“時進,你想讓我幫你查什麼?”

窗外照進來的陽光,陽光下坐著的美男,美男還在歪著頭笑!

時進被廉君此時慵懶愜意的樣子震住了,回神後一個猛撲按住他的腿,激動說道:“幫我查我那幾個哥哥母家的情況,越具體越好!君少你真是個大好人!”

廉君被按得稍微往後滑了一下,眉尾微挑,伸手按住他的腦門,慢慢把他推回去,滑動輪椅回到了卦一身邊。

時進順勢倒在椅背裡,美滋滋:“君少果然是個好人……”

小死憐愛地摸摸他沒什麼營養的大腦,自動自覺地給他調出了高中課本,貼心說道:“給,看吧。”

時進:“……”突然想要嚶嚶嚶。

……

回到B市後,廉君花兩天時間和官方一起處理了黑玫瑰留在B市的殘黨和老窩,然後花大力氣全方位壓製了黑玫瑰現存的大部分生意,拉動官方發起了一場針對黑玫瑰的清剿活動。

時進對此很不解,拽住卦二詢問道:“君少之前不是說現在還不是動黑玫瑰的時候麼,還說這次隻準備小小收拾他們一下,怎麼現在突然搞這麼大的動作?”

卦二眼神奇異地看他一眼,問道:“你不知道?”

時進搖頭,擰著眉:“你們都不說,我怎麼知道。”

“那你也不需要知道了。”卦二轉身就走。

時進用力把他拉回來,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卦二望天歎氣,看向他解釋道:“動黑玫瑰,當然是因為黑玫瑰這次做得太出格,惹君少生氣了。也是他們自己蠢,把收拾他們的借口主動遞到了君少手邊。大年夜在居民區外動火,你覺得官方能給他們按個什麼罪名?”

“什麼罪名,聚眾火拚?威脅公眾安全?”時進一時間隻能想出這些。

卦二一臉高深莫測地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年輕人多看看新聞吧,黑玫瑰那種規模的組織,還是合法的,要動他們,你說的那兩個理由,都不能算是理由。”說完趁著時進陷入思索,腳底抹油,溜了。

時進一頭霧水,如果這都不算理由,那什麼才算是理由?

帶著這種疑問,時進連著蹲守了好幾天的新聞,終於在某天看到官方播報的某條新聞時,知道了能動黑玫瑰的理由是什麼樣的——官方居然把團結小區門口的衝突,定義成了黑玫瑰針對團結小區居民的恐怖襲擊。

聚眾火拚和恐怖襲擊,這事件性質和危險程度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時進沉默,在心裡給黑玫瑰點了一支蠟燭——事件性質上升到這種程度,黑玫瑰這次算是涼定了。

轉眼又是幾天過去,時進的傷口徹底愈合。他找了個時間去醫務室拉著龍叔嘰嘰咕咕了好一陣,然後在當天晚飯後,帶著一堆工具去了廉君的書房。

廉君抬眼看他,問道:“這些是什麼?”

“給你按摩用的東西。”時進把東西放到書桌上,坐到書桌後麵,看一眼廉君,又看一眼他手裡的文件,然後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用意十分明顯。

廉君把視線挪回文件上,問道:“傷好了?”

“龍叔說沒問題了,不用再因為擔心扯到傷口而不敢隨意動胳膊了。”時進回答,還舉了舉自己的胳膊,展示自己的力量。

廉君頭也不抬:“那就回去收拾行李,準備出發去島上。冬裝就不用帶了,島上很暖和,早晚溫差大的時候隻需要穿件薄外套就夠了。”

時進愣住,問道,“我們要走了嗎?這一陣不是在忙著收拾黑玫瑰,怎麼突然又要走了?”

雖然之前卦二總說年後要去海島上抓螃蟹,但因為回B市後大家就開始忙黑玫瑰的事,一點沒有要走的跡象,所以他還以為大家還要在B市留很久呢。

“收拾黑玫瑰是官方的事,我們幫的已經夠多了。”廉君在文件上簽好字,掃一眼桌上的東西,說道,“按摩的事等去了島上再說。”

時進聞言麵露遺憾,說實話,他私心裡是很想看看廉君雙腿的情況的,聽說長久不行走的人腿部肌肉會萎縮,他有點擔心。

也是他之前疏忽了,隻顧著擔心廉君的吃飯狀況,忘了行走不便的人還需要多注意腿部的保養,如果不是那天在墓園看到廉君站起來,他估計到現在都還想不起來要注意一下廉君的腿部健康。

“去島上還要好久,要不我們先按一下試試手?你看我東西都帶來了……”時進還是不死心,摸著桌上的按摩工具提議。

廉君看文件看得很專心,無聲拒絕。

時進偷偷挪著椅子往他那邊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廉君突然放下文件抬頭,問道:“功課補得怎麼樣了?”

“呃……”時進僵住了。

“答應的事情就要做到。”廉君滑動輪椅出來,居然從書櫃下層搬了套高中教材出來,說道,“你在M國讀的高中,教學進度和國內的不一樣,前期適應起來可能會比較難,過來,我給你摸摸底。”

時進瞟一眼他手裡的教材,心沉到了地底,尷尬拒絕:“這、這就不用了吧,你不是很忙嗎,你忙你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廉君摸過書桌上的遙控器,遙控鎖上了書房的門。

時進聽到鎖門聲,抬到一半的屁股頓住,看一眼廉君已經坐到了茶幾邊的身影,認命起身,坐到了他的旁邊。

廉君給他倒了杯溫水,遞給他一套紙筆,然後翻開了教材。

按摩之旅變成了摸底考試,時進生不如死,全程僵硬臉,尬得想找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高中畢業多年,他早已把學到的大部分知識還給了老師,一問三不知什麼的,就是用來形容現在的他的。

漫長的兩個小時過後,廉君放下了最後一本教材,看著時進不說話。

時進低著頭,握著筆在本子上無意識地畫圈圈,不敢抬頭。

“到了島上後,我會給你請幾位老師。”廉君開口,語氣居然還算溫和,甚至帶著點心軟家長不敢太過批評差生,怕刺激到學生自尊心的小心克製,說道,“你語言類學科都很不錯,功底很紮實,另外差一點的幾科,補補也會好起來的。”

時進並不覺得被安慰了,不太有精神地看他一眼,問道:“君少,你讓我補這些,是想送我去讀大學嗎?”

廉君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道:“你不想讀大學嗎?”

“不想。”時進答得快且肯定。大學什麼的來一次就夠了,他不想再去讀第二次,而且現在保命要緊,上學讀書什麼的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為什麼?”廉君詢問。

時進誠實回答:“一是因為我不喜歡讀書,二是因為現在不是適合讀書的時候,在大家都在為了一個光明的未來而一起努力的時候,我不想離隊去做自己的事。如果君少你實在嫌棄我學曆低,我可以等一切塵埃落定了,再去考個成人大學什麼的,也不急於現在。”

“我不嫌棄你學曆低。”廉君聽完他的解釋,語氣依然溫和,不疾不徐說道,“我隻是怕你以後會後悔。時進,這世上有很多生存所需的知識和技巧,都是從這些基礎知識上延伸出去的。你現在可能覺得不學這些也沒什麼,但你以後可能就不這麼想了。我並不強求你按部就班地跟著普通人的成長節奏走,但你必須明白一件事——隻有你自身強大了,彆人才不敢隨便動你。而強大又包含很多方麵,有武力的,有智力的,也有原始資本的累積,你現在最容易建立的強大,就是前兩種,而有了前兩種,特彆是智力的,要達成最後一種,又會變得容易得多。”

時進沒想到廉君居然會吐出這麼一碗語重心長的雞湯出來,睜大眼傻愣愣看著他,思緒不自覺就跟著他的話走了。

對啊,廉君這話說得十分有道理。如果他自身變得像廉君這麼強大,那躲在背後的殺人凶手還會敢打他的注意嗎?恐怕得好好掂量掂量吧。就看看黑玫瑰動了廉君的下場,強大的作用還不夠明顯嗎?

想想當初他隻是抱上了廉君這根強大的大腿,進度條就狂降了一大截,那如果是他自己強大了,強大到廉君這個地步,那誰還敢動他?到時候進度條還不得自動往後狂退?

時緯崇?黎九崢?如果他真有了廉君這樣的勢力,哪還需要怕他們?哪還可能被他們傷到?看廉君有怕過時緯崇他們嗎?從來沒有過吧。

時進越想越激動,越想%e8%83%b8腔裡的豪氣越膨脹,隻覺得自己以前是腦子壞了,隻知道跟外部因素死磕,忘了自身才是影響進度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