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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緯崇,也不是徐天華,那車禍會是誰做的?誰在趁機攪混水?”

小死艱難思索,然後遺憾卡機。

時進長出口氣放空大腦,思緒漫無邊際地飄了一會,最後果斷選擇放棄,起身把口供一收,起身出了房間,決定先去陪廉君吃飯。

年關越來越近,會所裡也終於有了點年味,各種年貨開始置辦,福字也掛了一些,餐桌上開始頻頻出現餃子的身影,煎餃蒸餃湯餃,各種口味的餃子吃得時進十分滿足。

他把今天最後一個三鮮餃子用公筷夾到廉君碟子裡,主動找話題說道:“陳清那邊怎麼樣了?有動靜了嗎?”

在決定采取保守救人的方法後,廉君一直按兵不動,賭黑玫瑰首領在一次挖坑害人不成之後,絕對會再來第二次。

如今不知不覺大半個月時間過去,陳清那邊卻再沒有後續動靜傳來,好在陳清的兩個孩子仍被好好關著,讓他們知道陳清應該還沒被黑玫瑰視為廢棋處理掉。

廉君看一眼碟子裡白白胖胖的餃子,終究還是重新拿起了筷子,把這個三鮮餃子吃了,然後再次擦了嘴,回道:“黑玫瑰首領不是魯莽的人,肯定會在徹底確定上次的失敗攻擊沒引起我的懷疑之後,再計劃下一次行動,所以等吧,他遲早會行動的。”

時進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小心提議:“那如果陳清再次來約你出去,你能不能把我也帶上?”

廉君側頭看他,毫不猶豫搖頭:“不能,下次和陳清的見麵不是單純的吃飯,還涉及了對陳清的營救,很可能會和黑玫瑰產生火力衝突,你實戰經驗欠缺,不能帶你。”

時進不死心:“我可以躲在外圍,不乾擾你們的行動。”

“那就更沒必要帶你了,你留在會所。”廉君語氣不容拒絕。

時進還想再磨兩句,廉君直接伸手從果盤裡拿起一塊蜜瓜塞到他嘴裡,之後滑動輪椅,頭也不回地走了。

哢擦哢擦。

時進閉嘴啃瓜,眉頭皺著,抬手把咬剩下的瓜拿下來,含糊說道:“唔,這瓜還挺甜……”

小死:“……”

之後兩天,時緯崇開始天天給時進打電話,問他過年的安排。時進考慮再三,還是婉拒了時緯崇接他回家過年的邀請,表示想留在會所和廉君一起。

時緯崇氣得直接殺了過來。

麵對時緯崇的當麵詢問,時進仍然不為所動,拒絕得有理有據:“我這身份,怎麼去你家過年?過去這些年,每年過年你都被爸硬逼著去國外和我們過,從來沒有陪過你媽媽和你媽媽那邊的家人,今年你好不容易可以陪陪你媽媽了,我再去,你讓你媽怎麼想?反正我不會去的,除非你把我腿打斷,拖我過去。”

時緯崇無言以對,今年他確實想好好陪陪母親,但他也放不下時進,在這世上,他還有母親那邊的親人陪著,時進這邊卻父母雙亡,隻剩下他孤苦伶仃一個人。

見他還不鬆口,時進語氣軟下來,苦口婆心說道:“大哥,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沒事的,我這邊還有一大堆人陪著呢,不是一個人,你好好陪家人吧,我會給你發祝福短信的,你記得回紅包給我。”說完還朝他笑了笑,做出輕鬆的樣子。

他越笑,時緯崇眉頭皺得越緊,最後忍不住伸手掐住他的臉扯了扯,說道:“彆笑了……紅包肯定不會少你,那你好好的,我會來看你的。”

“我肯定好好的,過年不胖幾斤都不算過年。”時進含糊說著,把他的手拉下來,上前抱了一下他,說道,“大哥,新年快樂,歲歲平安。”

時緯崇拍了拍他的背,在心裡歎了口氣。

後麵幾天時進又陸續收到了向傲庭和容洲中的電話短信,向傲庭和時緯崇一樣,想邀請時進一起過年,時進照樣拒絕了。容洲中隻發了條短信過來,內容是一個電視台名字和時間,表示當晚他會上這個台的直播春晚,時進可以守在電視機前看看。

時進美滋滋回複:我會準時鎖定頻道看猴的。

容洲中的回複依然簡短:滾。

時進抱著手機倒在沙發上,樂得不行,樂完翻出另兩個還沒碰過麵的哥哥的電話,想了想,還是挨個發了條新年短信過去。

原劇情裡,二哥費禦景和五哥黎九崢對原主的態度一直很迷。

二哥費禦景是個大忙人,在時行瑞死前,他雖然也是滿世界的飛,但卻會儘量抽時間去見一見原主,平時也會拍一些世界各地有趣的景色給原主看,還時不時給原主寄一些各地特產,大大滿足了原主心裡藏著的環遊世界冒險的願望,算是個“雖然忙,但依然關心弟弟”的好哥哥。

而在時行瑞死後,費禦景迅速從原主的生活裡消失了,不接原主電話,不回原主短信,不見原主,哪怕後來因為原主出事抽空回來了幾次,也總是離原主遠遠的,就算原主主動找他講話,他也總是態度冷淡,看原主的眼神像在看一個陌生人,還是比較不喜歡的那種陌生人。

他從來沒對原主表現出過比較濃烈的愛或恨,關心的時候很矜持,遠離的時候抽身得飛快,他像是不在意原主如何,卻又偶爾會表現出一種“如果這個人沒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該多好”的態度。

原主在他眼中,大概就像是文件上的一個錯誤墨點,不算特彆討厭,但又特彆想抹掉它的存在,可惜這個墨點抹不掉,所以就儘量無視了。

第34章 百家飯

與二哥費禦景的情況相反, 五哥黎九崢反而是在時行瑞死後, 和原主接觸得更多。

黎九崢少年天才, 早早學醫,雖然不像費禦景那樣總是滿世界飛,但忙碌程度卻和費禦景不相上下。一年裡他基本上有大半年的時間是聯係不上的, 不是在趕課業,就是在做研究,打他的電話十次有九次是關機。到了後期他開了自己的私人醫院,電話雖然能打通了,但卻很難約他出來見麵, 他手裡總是有救不完的重症病人,問他什麼時候有空, 答案從來都是否定的。

五個兄弟裡,就屬他的存在感最弱, 對原主的關心也表現得最奇怪——每次見麵,他都會送原主一些自己研究出來的稀奇小玩意,還會主動幫原主輔導功課,看上去十分貼心細致,但在輔導功課以外的時間裡, 他卻從來不會主動和原主說一句話,空餘時間都是自己拿著一本書在一邊看, 無形之中把其他人隔絕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他話少, 喜靜, 不主動參與任何事, 隨波逐流,沉默地遊離於團體之外,像一抹時隱時現的幽靈。

原主對這個五哥的感情很複雜,他很喜歡對方贈送的各種或奇怪或神秘或精巧的小玩意,私心裡覺得對方很厲害,並隱隱崇拜,但他又很怕對方,無數次輔導功課的空餘時間裡,當他艱難地解開一道題,想向對方尋求肯定時,都會發現對方正靜靜坐在角落,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當時的原主並不明白那些眼神的含義,還以為黎九崢隻是在慣例出神,直到他毀了容、出了車禍,兩次被送進黎九崢的私人醫院,和黎九崢長久的相處起來,他才懂了那些眼神代表著什麼——那裡麵藏著一抹殺意,不濃烈,但一直存在。

在原主車禍後痛苦等死的那段時間裡,黎九崢總是會在一些很奇妙的時間點出現在原主床邊,什麼都不做,就靜靜看著原主,手偶爾會放在那些維持原主生命的儀器上,想關掉它們的欲望是那麼毫不掩飾。

這是原主最深沉的噩夢,也是他把所有一切都怪罪於五個兄長的理由——親眼看到的殺意,總是比未知的凶手更讓人覺得恐懼。

嗡嗡嗡。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有短信進來了。

時進從對劇情的回憶中回過神,拿起手機一看,驚訝地發現剛剛發出去的兩條新年短信居然都有了回應,一前一後,像是回信的兩人約好的一樣。Ψ思Ψ兔Ψ網Ψ

費禦景:哪位?

黎九崢:謝謝。

時進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的手機號費禦景和黎九崢並不知道,他剛剛發短信的時候也忘了署名,於是連忙又發了一條自報身份的短信回去。

然後費禦景那邊的消息石沉大海,再沒有新的短信回過來,時進對此早有準備,甚至懷疑費禦景現在已經把他的號碼拉黑了。

黎九崢那邊倒是很快回了新短信,內容簡短,隻有一個字:哦。

時進盯著這個字,腦中不自覺浮現出黎九崢如同幽靈般站在原主病床邊的畫麵,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退出短信頁麵滾到了被子裡,開了盤麻將壓壓驚。

他現在十分肯定,自己那還剩600的進度條裡,絕對有一部分致死因素是來自於黎九崢的。對於這個五哥,他得好好計劃一下該如何相處。

年三十這一天,時進早早跑進了廉君書房,穿得厚厚地坐在廉君對麵,也不說話,就一直盯著他看。

廉君文件看不下去了,抬眼看他,說道:“如果你想去你哥那裡過年,那你現在就可以出發了,讓卦二送你去,記得保持電話暢通,每晚報一次平安,初七前必須回來,處理完陳清的事我們就要準備離開B市了,必須早點準備。”

時進聽得莫名,搖頭說道:“不啊,我不去我哥那,我就在這和你一起過年,都跟我哥說好了。”

廉君眼神一動,問道:“已經說好了?”

“對啊,我大哥上次來找我的時候就已經說好了,我那天晚飯的時候不是告訴過你這事麼。”時進回答,然後扒在書桌上,繼續用那種明顯彆有企圖的眼神看著廉君。

廉君緊繃的聲線慢慢放鬆,放下文件說道:“我忘了……你穿成這副模樣,是想做什麼?”

“外麵雪停了。”時進指指窗外。

廉君突然就跟上了他的腦回路,看一眼窗外,問道:“所以?”

“所以今天大年三十,你能不能不工作了?我們去堆個雪人玩吧,我已經準備好了給雪人穿的圍巾帽子,看,還有胡蘿卜,可以用來作鼻子!”時進掏出早早準備好的東西,滿眼希冀地看著廉君。

廉君掃一眼他手裡那根洗得乾乾淨淨、長得特彆標誌的胡蘿卜,嘴角淺淺勾起,又很快壓下,重新拿起了文件,冷淡道:“你自己去吧,我很忙。”

時進把胡蘿卜放在桌上,繼續直勾勾看著廉君——不怪他這麼幼稚和厚臉皮,實在是昨晚上小死把廉君說得太慘了,說廉君從小身體差,冬天都是特地趕去暖和的地方過的,從來沒有見過雪,也沒有堆過雪人,人生缺少了很多樂趣,留下了很多遺憾。說如果廉君能多見一點美好的東西,或許精神狀態會好一些,能更積極地麵對生活,調整自己的身體狀況。

麵對一語三歎仿佛在念詩朗誦的小死,時進還能說什麼呢,當然是立刻跑去廚房洗了根胡蘿卜出來,承諾明天就去找廉君彌補童年,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