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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了,沒好氣地踹了一下茶幾,吼道:“時進你可真會給我找事,滾滾滾!速度滾!”

時進就不滾,反而跛著腿靠近了一點,問道:“你家醫藥箱在哪?”

容洲中扭頭不看他,一副氣到要厥過去的模樣。

“不說算了,我去拿點冰塊給你敷一敷吧,你靠臉吃飯,治傷要緊。”時進邊說邊往廚房的方向蹭。

“兔崽子你說誰靠臉吃飯!”容洲中坐起身看著時進,咬牙切齒,“我那是靠實力!實力!時進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今天到底是來乾什麼的,找死嗎你!”

時進滿臉“是我對不起你”的表情看他一眼,把撿回來的槍重新遞過去,誠實回道:“我確實是故意的……這個給你,你要是生氣的話,可以……”

“……日!”容洲中氣得抓頭發,表情都快扭曲了,“可以什麼?我還能殺了你不成!你走行不行,快走!”

……可以崩幾個垃圾桶出氣。

時進默默把槍放到沙發上,就不走,轉身挪到了廚房。

容洲中看著他跛著腿離開的背影,氣得再次閉上眼癱在了沙發上,%e8%83%b8膛劇烈起伏著,一副努力壓抑怒氣的模樣。

圍觀了全程的卦二見他這樣,心中突然對他充滿了同情——太慘了,有時進這麼個倒黴弟弟,偶爾動念頭想摁死他好像也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

時進拿了冰塊出來,還順便煮了一鍋麵條——折騰到這個點,午飯時間都過了,大家肯定都餓了。

“先用冰塊敷一下嘴角。”時進把冰塊放到容洲中麵前,開始拿碗從端來的鍋裡盛麵,邊盛邊碎碎念,“你冰箱裡怎麼什麼吃的都沒有,就隻有一包麵條和幾個雞蛋,連把青菜都找不到,你這樣不行的,給,吃吧,先墊墊肚子。”

容洲中早在聞到麵條香味的時候就睜開了眼,此時見時進堪稱賢惠地蹲在茶幾對麵盛麵條,臉上還青青紫紫的,一時間氣也不是,罵也不是,又覺得時進是個瘋子,又覺得他蠢得像頭豬,心裡情緒倒來倒去的變,隻覺得剛剛壓下去的火又要拱上來了。

“你還會下麵?”卦二強勢插入話題,坐到了時進旁邊。

“會的,就是手藝不太好。”時進十分謙虛,把盛出來的第一碗麵放到了容洲中麵前,第二碗放到了卦二麵前,最後一碗分量不太足的擺到了自己麵前。

容洲中瞪著麵碗沒動。

卦二已經不客氣地吃了起來——他反正已經餓了。

兩個不請自來的客人,就這麼當著房屋主人的麵吃起了麵條,嗦麵條嗦得特彆響,簡直像是故意的。

容洲中額頭青筋鼓起,臉上一片忍耐,最後忍無可忍地坐起身,瞪著時進埋在麵碗裡的獼猴桃腦袋,剛張嘴準備放毒,時進就突然抬起了頭。

“快吃吧,麵放太久就糊了,不好吃了。”時進溫聲勸導,還把碗往容洲中麵前推了推。

容洲中對上他無辜得仿佛無事發生過的眼神,想出口的話就這麼噎在了喉嚨口,一口氣哽著下不去也放不出,眼神變來變去,最後伸手把碗一端,真的開始吃麵了,吃得咬牙切齒的——吃飽了才有力氣趕人,他之前打架打輸了,肯定是因為睡了一天沒吃飯所以沒力氣,不是他技不如人!精分裝傻的小兔崽子,等著挨收拾吧!

然而等他吃飽了,醞釀了一波準備好好應付賴著不走的時進時,時進卻乖乖洗了碗,掃了地,還把垃圾裝好自己提著,禮貌地提出了告辭,走前還囑咐容洲中小心私生飯,因為他就是根據私生飯的指引摸到這的。

容洲中默默深呼吸,從牙縫裡擠出了三個字:“快、點、滾。”

“那我這就走了。”時進提著垃圾往門口走,走到玄關處時突然又轉回了身。

容洲中立刻虎視眈眈地看了過去,身體緊繃,做好了戰鬥準備。

“三哥,今天的事……對不起了。”時進道歉,朝容洲中彎腰鞠躬行了個大禮,然後拉著卦二頭也不回的走了——關門的時候還特彆小心,特地放輕了動作,顯得十分禮貌。

哢噠,彆墅內恢複安靜。

容洲中看著玄關,還看著玄關,最後忍不住抬腳踹了一下玄關邊的凳子,憤憤罵道:“該死的小兔崽子!”

時進一上車就癱在了椅子上,皺眉摸腿。

“怎麼了,真傷著了?”卦二詢問。

時進點頭,回道:“好像腫了。”

卦二皺眉,叼了根煙卻沒點,動手發動了汽車,說道:“忍一忍,這車上沒醫藥箱,咱們回會所。你說你,打架就打架,偷偷讓著你哥是什麼意思?他打你可是實打實的,你還給他麵子特地避開他的臉,他臉上就嘴角一塊青紫,你再看看你臉上,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

“這不是一開始沒想打麼……”時進心虛,見他皺眉,討好地朝他笑了笑,說道,“謝謝你今天陪我來,回頭請你吃飯。”

“吃會所免費提供的飯?”卦二沒好氣地斜他一眼,說道,“行了行了,身上疼就彆強撐著說話了,你還是想想等回了會所,該怎麼跟君少解釋你這一身傷吧。”

時進:“……”糟了,怎麼忘了還有這一茬。

這一天的午飯,廉君沒有等到老媽子時進,問了卦一才知道時進拉著卦二出門了,說是去找容洲中還東西。廉君麵上沒什麼,午飯卻少吃了半碗飯。

午飯過去沒多久,時進和卦二回來了,卦二還是好生生的,時進卻帶了傷,走路都一跛一跛的。

“怎麼回事?”廉君皺眉,放下了手裡的文件。

時進有些心虛,瞄他一眼,回道:“我和我哥打了一架。”

“贏了還是輸了?”廉君繼續問。

時進一愣,回道:“算是我贏了吧,我哥最後被我按在地上打來著。”雖然真算起來,其實他身上的傷要更重一些。

廉君看一眼他青青紫紫的臉,擺手說道:“去處理傷口。”

這是不準備追究他私自出門打架的事了?

時進立刻開心起來,忍著疼給廉君拍了好幾句馬屁才美滋滋地跛著腿去醫療室了。

等他離開後,守在廉君身邊的卦一皺眉說道:“君少,和官方合作的新任務真的要讓他去?”

“他的年齡最合適。”廉君回答,見還沒離開的卦二看了過來,解釋道,“官方那邊的消息過來了,你們這段時間準備一下,給時進做一個短期集訓,官方那邊應該也會派人過來,準備接洽。”

卦二皺眉,有些擔憂地看一眼時進離開的方向,點了點頭,低應了一聲。

時進處理完傷口回房後,小死突然開口,說道:“進進,你的進度條降到880了,就在剛剛。”

又降了?

時進疑惑,剛準備詳細問問,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拿出來一看,居然是容洲中發了短信過來,內容十分簡單粗暴——你等著死吧!

“……”

進度條的下降和短信發進來的時間就在前後腳,真是讓人沒法不聯想。◆思◆兔◆在◆線◆閱◆讀◆

時進盯著這條短信看了幾秒,微笑,動了動手指,回:好的,三哥,你記得給傷口擦藥。

容洲中:……滾!

時進滿臉父親般的慈愛,滿足感歎:“如果被他死亡威脅一下進度條就能降,那我願意他天天過來咒我死。”

小死:“……”

第22章 生存因素

雖然身體受了罪,但時進對今天的試驗結果還是很滿意的。

首先,他確定了劇情是有漏洞的,五個哥哥並不一定都想殺他,起碼容洲中就不想,想也不會真的動手;其次,進度條的漲幅很有問題,這裡麵的關聯還得再分析分析;最後,進度條的增漲減少,可能不僅僅隻和致死因素有關,或者說,他之前對致死因素的理解太狹隘了。

小死對此表示不太明白。

時進解釋:“致死因素包含多種種類,大概可以分為主觀因素和客觀因素這兩種。廉君那邊就大多是客觀因素,比如身體的好壞,四周有沒有、又有多少危險元素之類的。我這邊就不一樣了,進度條漲漲落落全無規律,跟過山車一樣,裡麵包含了很大一部分主觀因素,比如五個兄長或者某個未知人物對我的殺意之類的。這一點從我和你家寶貝不一樣的死亡判定方式就可以看出來,廉君的進度條是走完人直接就掛了,我不一樣,我的進度條走完了,我還得被動走一下劇情才能死。”

小死若有所思。

“除此之外,我和廉君的進度條還有一個很大的區彆——他的進度條漲落,隻和他本身或者周圍的致死因素是否增加有關,而我的進度條漲落,則可能還和生存因素有關。”

小死疑惑:“生存因素?”

“對,這是我新冒出來的猜想。還記得我被廉君允許留在他身邊時,進度條的那波大降嗎?當時我隻想著,是廉君的存在威脅到了那些想殺我的人,導致我的致死因素下降,於是進度條也跟著降了。但其實換個思路想想,那裡與其說是致死因素被廉君嚇少了,倒不如說是廉君為我增加了存活的籌碼,增加了我的生存因素,這樣解釋起來是不是就合理多了?”

小死還是不太明白這裡麵的區彆,它本身就殘缺得厲害,能力還因為和時進綁定而被限製,腦子其實不太靈光。

時進見狀稍顯苦惱地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詳細解釋了,乾脆說道:“你就當我的進度條其實是受致死因素和生存因素兩者共同影響的就行了。以前我覺得時家兄長是致死因素,現在我倒覺得,他們可能是生存因素。當然,也不排除他們裡麵真的有人想殺我的可能,但起碼容洲中和時緯崇現在應該已經不是致死因素了。”

小死這下聽懂了,說道:“你的意思是,時家五位兄長中的部分人可能並不是壞人,躲開他們並不能減少你的致死因素,反而和他們搞好關係,可以增加你的生存因素,讓進度條數值下降?”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撇開各種偏見不談,時家五個兄弟是不是都很厲害?和他們搞好了關係,那我不就是又擁有了很多個大腿?”時進美滋滋地暢想未來,還舉了個很近的例子,“比如今天和容洲中打的這一架,以前他從不會主動給我打電話發短信,但現在他卻發了,這證明什麼?證明男人之間的友誼,打一架就能建立起來!”

“……”

小死對他的盲目樂觀無言以對,不得不潑冷水:“但是進進,就算他們不想殺你,你的死也很可能是因為他們。接近他們,幾乎就約等於接近了凶手,你忘了你到達B市前和遇到時緯崇他們前猛漲的進度條了嗎?”

嘩啦啦,時進的暢想隻來得及存在一秒,就被殘忍的現實戳破了——小死說得沒錯,以原主那單薄得可憐的生活圈,原主的死隻可能和五位兄長有關,殺原主的人就算不是五位兄長,也應該是和五位兄長有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