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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嗅著,對那輕微的信息素氣味有點上頭,越聞越不想離開。

對小男友這副黏糊勁,最後還是程未意誌力過人:“先吃飯。”

李清羽不情不願地點頭。

因為時間有點晚,程未簡單下廚做了個清湯麵。

在做飯前,他還拿了體溫計給李清羽量了體溫。

溫度正常,沒有發燒。

吃完晚飯,程未沒讓李清羽動手洗碗,他把人安頓在沙發上,洗完碗擦乾手後過去和人一起看電視。

炎熱的夏季已經過去,A市晝夜溫差大,入夜後氣溫就降了下來,室內有一點點的冷。

程未拿了毛毯將李清羽和自己裹住,兩人窩在一起看電視新聞。

李清羽臉蛋紅撲撲地靠在他的肩頭,微卷的頭發異常柔軟輕輕擦過程未的脖頸。

程未一手摁著遙控器,找李清羽感興趣的台看,一隻手一下又一下摸著他柔軟的頭發,從頭頂摸到後腦勺,又一路向下,摸到了李清羽的耳垂。

被觸碰到耳垂的一瞬間,李清羽的睫毛抖了抖,從程未的角度看過去,像是漂亮極了的蝴蝶顫了顫翅膀。

尤似不夠,男人修長的手指又順著脖子繞了半圈,輕輕摩挲著李清羽的側頸。

一抹緋紅飛快攀升上李清羽的耳朵和脖子,睫毛顫的更厲害了,但是李清羽輕輕咬著唇。明知道男人有些惡劣的心思,卻還是要忍耐的模樣。

程未的眼底深諳。

突然,原本乖順的青年一把摁住男人四處惹火的手。

程未低頭,對上李清羽抬起的視線。

他漂亮的貓眼裡含著求饒般的水光,原本咬著唇的李清羽沒忍住,張口發出一聲嚶/嚀。

意識到自己發出了什麼樣的聲音,他的深藍色的瞳孔因為震驚劇縮了一瞬。

他張了張嘴,小小聲在程未耳畔道:“程未哥,我覺得好熱。”

話音剛落,奶油味的信息素,突然爆發出來。

A大。

剛下計程車,程野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熱情衝他招手的張棟。

張棟一把摟住程野的肩膀:“嘿你小子,中午不還說沒空要寫報告啊,怎麼這會兒又想著找兄弟我了。”

程野斜了他一眼,他總不至於告訴張棟自己在家待著總是會想到糟心事,所以來找朋友換個心情。

張棟知道這人的臭脾氣,也沒和他計較,他回頭看了一眼,衝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幾個小學妹笑了笑。旋即低聲在程野耳邊說:“幫兄弟個忙,我答應了這幾個學妹待會陪她們去逛學校展覽館。等這事兒完了我再和你一塊去喝酒怎麼樣?”

程野剛要皺眉,張棟又說:“還不是你說你沒空的,我都約好人了,總不能言而無信吧。放心就一會兒,不會多久的。”

反正去哪兒不是去,程野也就沒再發表意見。

幾人一起往學校展覽館方向走,張棟在旁邊唧唧歪歪,兩個學妹應付幾句,視線時不時往一邊的程野身上瞟。

其中一個學妹膽子比較大,主動開口和程野搭訕:“程野學長,聽說你剛從B市回來啊,聽說B市前段時間有個大學生運動會,是不是特彆熱鬨啊。”

程野瞥了對方一眼,他對這種眼神再熟悉不過,要是從前他還會估計著女生的麵子應付一下,但是今天實在沒有心情。

程野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那姑娘心裡嘟囔:不是說程野性格開朗好相處,對女生也特彆紳士,怎麼今天這麼冷淡啊。

張棟一眼就看出來這小學妹是看上程野了,雖然他在心裡叫苦不迭,又被程野這逼搶了風頭。

但是他能看出來程野今天心情不太好,這妹子不是往槍口上撞嘛。

張棟想要再聊點什麼把學妹的注意力再拉回來:“柏琳,你之前說今天想去展覽館看什麼來著?”

叫做柏琳的學妹說:“哦我好吱吱下學期可能也要參加比賽,老師前幾天囑咐我們可以去學校展覽館看一下這次參賽的學長學姐們的作品。我們這次主要是想看一下李清羽學長的畫。”

聽到李清羽三個字,程野這才正眼看了過來:“你們是美術學院的?”

沒想到程野會突然和自己搭話,柏琳點點頭。

她之前就有聽說程野和李清羽的關係特彆好,說點兒這方麵的事情應該錯不了。

她又圍繞著美術相關的話題說了不少話,可是一路上程野都沒再怎麼搭理她,一時讓人摸不清程野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學校的展覽館上學期重新裝修過,除了一些比較有紀念意義和價值的東西,其中一部分專門用來展示學生的優秀作品,美術學院有個單獨的展覽區。

因為之前有網紅來這裡直播過,這裡也成了很多學生的打卡聖地。

程野他們過去的時候,展覽館的人不算少。自打上次直播事故,論壇和微博又新增了一波李清羽的粉絲,所以美術展覽區的人尤為的多。

等他們幾個好不容易擠到展區的時候,程野抬頭就看到了李清羽的作品——就擺在最醒目的位置。

程野看到畫的一瞬間就呆住了。

畫紙上,一個身穿校服青春洋溢的少年,足尖輕靈一點,縱身一躍高高跳起投籃的畫麵。

程野不懂畫,但也覺得這幅畫的細節實在畫的太好了。

人物的神態以及投籃時動作都鮮活的躍然紙上,甚至於跳投時身體每一處的爆發力和著力點都恰到好處的刻畫了出來。

隔壁的張棟拍了拍他的胳膊:“老程,這畫的是你吧。”

旁邊的兩個學妹討論:“《雛菊》?這幅畫叫雛菊哎,我沒記錯的話,雛菊的花語是藏在心底深處的暗戀吧。”

程野徹底怔住,他的眼眶突然爬上紅血絲,扭過頭來問身邊的柏琳:“你剛剛說什麼?”

柏琳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但還是磕磕巴巴地回答:“這幅畫的畫名,是..是藏在心底深處的暗戀。”

藏在心底深處的暗戀。

程野像是被人重重地當頭打了一棒,讓他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眩暈。

他死死盯著眼前李清羽畫的這幅畫,看著那副畫的名稱《雛菊》——藏在心底深處的暗戀。

他無意識喃喃:“藏在心底深處的暗戀。”

那一瞬,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心跳開始瘋狂加速。

——原來,李清羽喜歡過他。

他的心開始不受控製的狂跳,“砰砰砰——”

連帶著呼吸都變得急促。

程野清晰的感知到,他身體裡的血液開始倒流,讓他的大腦神經處於異常興奮的狀態。

隻是,這份突如其來的喜悅沒有持續多久——

下一秒,他看到了李清羽拿下金獎的作品。

那是一片浩瀚無垠的星空,漆黑一片的畫麵裡,突然漸變出層層的星雲,以及無數孕育著希望和生命的星球。

其中一顆啟明星,尤為的亮。

那副畫的名字叫做——「future」。

未來。

程未的未。

周圍傳來議論聲。

“這就是他拿金獎的作品吧,我的天呐,畫的太好看了吧!”

“這幅畫叫做future唉,是程未的那個未嗎?”

“肯定是啊,他們感情那麼好。拿喜歡的人的名字作畫,這也太浪漫了吧。”

心臟像是突然被人刺中,惡狠狠地一刀,喘熄的機會都不給他留。

程野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走出的展覽館,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兩個小學妹已經走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就剩下張棟站在原地陪著他,張棟看著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們兒,晚上去喝一個?”

熱鬨的小吃街,依舊熙熙攘攘。

程野的身邊從來不缺人,無論是喜歡他的人還是和他關係不錯的朋友。這麼多年來,他身邊人來人往,但是一直在的隻有一個李清羽。

隻是現在,李清羽也不在了。

烈酒澆愁,程未仰頭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張棟在旁邊想勸點兒什麼,但是無從開口。

他直覺能讓程野突然這樣的隻有李清羽相關,旋即又想到李清羽和程野他哥在一塊了。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都!

這要是換了彆的什麼事兒他還能安慰上幾句,但是在李清羽的問題上,程野從來都是不聽勸的。

程野喝醉了,張棟扶著他慢慢往前走。

他的嘴巴裡嘟嘟囔囔地說著什麼,張棟湊耳朵過去聽,沒能聽出幾個完整的句子。

隻是斷斷續續地聽見幾個字眼「為什麼」「我哥」「李清羽」。

走在路上的時候,程野猛地用力把人推開,手撐在旁邊的一棵樹上彎腰吐了起來。

那場麵簡直慘不忍睹。

吐完後,程小少爺還泄憤似的在樹乾上踢了兩腳。

踢完後,程野又在旁邊蹲下,張棟過去扶他。

這才發現,程野眼角有點溼潤,他一時有些不大確定:“程野,你怎麼了?”

程野半天沒吭聲,張棟還以為他迷糊過去了,正要把人扛走。

突然衣領被人一把揪住,程野惡狠狠地盯著他,眼眶通紅:“你說,他是個omega?”

張棟看著他,一時沒敢吭聲。

但是程野又好像不是真的想問他,揪住衣領的力道越來越鬆,直到完全鬆開。

張棟聽見程野呢喃了幾遍:“他是個omega,他居然是個omega。”

程野突然發瘋似的,用拳頭砸向樹乾,臉色痛苦到幾近扭曲。

“他是個omega。”

他一字一頓,執拗地快要癲狂。

原本是想喝醉逃避現實忘記痛苦,可是喝醉後,記憶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像潮水般湧來。

程野想起一件事。剛轉學過來的時候,李清羽又瘦又小,在人群中並不起眼。可是不到一年的時間,他的身上漸漸開始長肉,人也開始慢慢蛻變。上高中的時候,李清羽不僅身高變得高挑,那張原本被長劉海擋住的臉也如明珠拂去塵土,被人挖掘出來。

那時候,程野雖然是名義上的校草,但是他知道,很多人都會偷偷跑到他們班來看李清羽。而那時候,他還能夠以學習為重把人糊弄住,再以對方最好的朋友的名義,在李清羽不知道的情況下,幫他處理掉那些紛至遝來的情書。以至於在三年高中時代,李清羽都沒有過任何的桃花。同樣的,程野也以學習的名義沒有去談戀愛,他對現狀是如此的滿意。

可是和高中不同,上大學之後,他再也沒有理由可以阻擋李清羽談戀愛。而大學裡的人也遠比中學時代要更加主動。他無端變得焦躁起來。

一次,他無意間目睹了一個男性omega和李清羽告白的場麵後,他心底的惡意無限擴散。好巧不巧,正好一個男性omega在那時候湊到他麵前,程野露出嫌惡的表情,說出了那句:“我他媽這輩子最惡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