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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羽甚至能夠想象他此時此刻失落忐忑的模樣。

他又不自覺地想象,程未出差時,也會這樣拿一件他的貼身衣物,在酒店關燈休息的時候,就這樣抱著他的衣服入眠。

光是想象那個場麵,李清羽的心臟已經鼓噪的快要讓他聽不清電話裡程未的說話聲了。

他明明已經羞得要命,卻還是安慰對方道:“沒、沒什麼的。”

“真的?你不討厭嗎?”

“真的。”李清羽一手抱著程未的衣服,一手捂住自己燙的駭人的臉頰,“我知道這樣也是沒辦法。”

因為羞恥感,他的聲音甕甕,到了後麵越來越小。

“如果這種方法能夠幫得到你的話,我、我不介意的。”

艱難說完這段話,他的臉幾乎已經成了熟透的蝦,那熱度一路燒到心臟,惡狠狠地燙了心口一下,隨即又將他整個身體都燒灼起來。

程未緊繃著的神經像是終於鬆了一口氣。

隨即他又開始沉默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懷抱著程未衣服的緣故,即便隔著手機,李清羽此時此刻對他的情緒感知也非常敏[gǎn]:“還有什麼問題嗎?”

程未沉%e5%90%9f片刻後,說:“衣服上的信息素不太夠用。”

貼身的衣物和床品都是最容易沾染上個人信息素的東西,平日裡李清羽睡在程未的臥室。

實際上和程未抱著他的衣服睡覺是一樣的性質。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上麵殘留的信息素會越來越微弱。程未這次離開四天,主臥裡屬於他的味道都已經淡了很多。隻是一件衣服的話,應該更加堅持不了幾天。

程未工作繁忙,隔三差五就要出差,而且出差的日期有長有短,長的話可能要一個多禮拜才能回來。

這次他出去這麼幾天,那件衣服上的信息素的確應該已經消散了。

李清羽是知道並發症有多難受的,況且程未現在已經開始失眠了。

他兀地坐起身,心焦道:“那要怎麼辦啊?”

程未:“有個辦法,可能能讓信息素的效用持久一些。”

李清羽:“什麼辦法啊,隻要是我能做的,我一定幫忙。”

不提程未一直以來的照顧,上次姨父公司的事情,生日的事情,無論哪件都足夠他報恩幾百次了。

程未的口%e5%90%bb突然變得有些古怪:“你確定,你真的要幫我嗎?”

李清羽不假思索,就差直接拍%e8%83%b8脯保證了:“確定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程未似乎是很輕地笑了一聲。

他一本正經:“越貼身的東西信息素越足。”

李清羽:“嗯!”無論是從理論還是常識來說的確是這樣。

程未沉%e5%90%9f一會兒,像是有什麼顧慮,但還是說:“所以,你是願意把xx借給我嗎?”

聽見從程未口中吐出來的兩個字,李清羽的臉霎時從煮蝦色變成了會冒蒸汽的豬肝色。

!!程未是怎麼能夠那麼一本正經的說出那兩個字的!!

李清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裂開了。

偏偏他剛剛還那麼信誓旦旦的答應了!

羞恥感讓他成了一個小火車,心裡一直嗚嗚嗚啊啊啊地叫。

要不是程未的口%e5%90%bb太真摯,太正經了,他還以為對方其實是在耍流氓呢!

“小羽?小羽?”

李清羽一個沒注意,哐當撞到了床柱,他爬起身,呆呆地「啊啊」了兩聲回應。

程未又拿出那副語氣:“果然..”

李清羽真的很受不了他這種語氣,無論聽了多少次都受不了。他趕忙打斷施法:“也不是完全不行。”

程未沒吭聲,安安靜靜等他繼續說。

李清羽磕磕巴巴:“不過..不過這確實太私密了,我..需要點時間考慮。”

程未本來就沒想為難他,純粹是想逗人玩,也的確被他那委委屈屈的語氣逗樂了。

他口氣如常,實際上揚著的唇角一直沒下來過:“行,你慢慢考慮。”

他試探著:“那就這樣掛了?”

今晚他已經試探到了李清羽的底線,不打算再深入下去讓對方感覺到不舒服。

他原本以為,依照李清羽的脾氣肯定馬上就掛了電話了。

想起之前好幾回試探,對方因為羞窘馬上掛電話的舉動。

是個不禁逗的小孩。

明明已經尷尬的腳趾扣地,臉也熱的不成樣子了。要是以前的他,肯定馬上就掛了電話。

可是莫名的,李清羽心裡有些舍不得。

他答非所問:“你今晚還睡得著嗎?”

他這句話問的其實有點莫名其妙,但是更莫名其妙的是,程未好像get到了他真正想表達的東西。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經蓋好的被子,其實剛剛他也隻是起來上個洗手間,心血來潮點開兩人的對話框,然後剛好看到那行【對方正在輸入中..】;

程未拾起床頭的眼鏡,重新帶上,又拿起一本書翻起來:“可能還有點事要處理。”

李清羽「嗯」了一聲,但是沒有掛電話。

手機裡傳來程未翻書的聲音,對方好像真的在工作。

心照不宣的兩人誰也沒再吭聲,誰也沒說要掛電話的事情。

李清羽重新躺回床上,聽著手機裡傳來的程未緩慢地翻動書頁的聲音。

他閉上眼想象著程未工作時的樣子,不自覺又把懷裡的屬於男人的貼身襯衫抱了抱。

第37章 做春夢

王偉暘最新發來的表格裡, 多了一個坐飛機的行程。

時間是晚上六點,從S市到A市。

當天和程未聊天的時候,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起這件事, 李清羽冥冥中覺得, 程未或許是忘了, 或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後麵這樣的想法,這聽上去多少有點自以為是。但是莫名的, 他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自從程未那天與他坦白,每次出差時都抱著他的衣服睡覺時,李清羽就總是夢到那相似一幕。

夢裡,燈光昏暗, 隻有一束類似於舞台的聚光燈打在床上。而他睡在柔軟的床中心,懷裡緊緊抱著程未的襯衫。襯衫是男人剛換下來的,上麵信息素的味道很濃烈, 還帶著淡淡的,屬於男人特殊的香味。一種質感冷冽的木香。

信息素混雜著木香的香味, 無論是哪一種都讓他身心沉迷。

他禁不住地想再多汲取一些那味道, 於是將臉埋得更深。

倏然,燈光閃爍一瞬。原本柔軟輕薄的襯衫,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變得溫暖厚重, 那股領他身心沉迷的氣息更加濃烈,濃烈到空氣都燒灼起來,讓他渾身滾燙, 意識模糊。

等他昏昏沉沉地睜開眼, 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 被程未抱在了懷裡。

男人的%e8%83%b8膛寬闊、熾熱, %e8%83%b8腔之下, 是蓬勃的心跳。

李清羽一時分不清,那心跳到底是程未的,還是自己的。

他抬頭,對上男人一直看著他的眼睛。

那眼神溫柔如海,又和煦如風。

他總感覺自己好像在什麼時候,看到過這樣的眼睛。

但是他記不清了。

“砰砰砰——”

心跳聲過分劇烈,李清羽的渾身變得滾燙,與程未肌膚相觸的地方,泛著異樣的酥|麻感。

他呆呆看著程未,男人的眼睛深邃又迷人,好像盛著什麼魔力,讓他禁不住再靠近一些。

他像是聖經裡的亞當與夏娃,被蛇引/誘,靠近,犯下了某種不可言說的禁忌。

男人灼熱的呼吸就噴在他的耳際,一雙大手悄無聲息到他身後,扼住了他的脖頸。!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在動物世界裡,後脖頸是最為脆弱的存在。

一旦被人扼住,幾乎就沒有什麼逃生的餘地。

他脆弱的脖頸被人掌握著,像是他的感官?他的生命、他的一切都被男人操縱著。

卻讓他生不起半點反抗的意識。

男人依舊盯著他,目光深諳如蒼穹。

粗糙又帶著一絲溫熱的手指在他脆弱的後頸處微微掃過。

惹得他一陣顫栗。

李清羽猛地從睡夢中驚醒,感覺底下有些不對勁。

最開始的時候,他暗罵自己的齷齪,竟然在程未的臥室裡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是就是從那天開始,他幾乎每天早上都要經曆一遭。

為此,李清羽還特意去醫院掛了個號。

年近古稀的老醫生給出的解釋是——正常生理現象,不過要注意,可能是易感期快到了。

易感期的真實概念其實對一個新晉omega而言還是有些遙遠,而他連眼下的正常生理反應都無法解決。

李清羽不禁苦惱,程未回來了可怎麼辦才好。

要是程未回來,發現了他的情況,他真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李清羽又不禁開始回想,他似乎從沒有見過程未有過什麼生理反應。唯一一次大概是他分化時的那場意外,可是那時候他迷迷糊糊的,整個人都已經不是自己了,所以對很多細節性的東西都記不清楚了。

照理來說,一個功能正常的alpha和與他信息素高度匹配的omega同床共枕,總得有點什麼反應吧。

難道自己就這麼沒有魅力嗎?

想到這裡,他的心裡生出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氣悶。

得知程未歸期將近,李清羽又去了一趟醫院,這次坐診的不是那名老醫生,而是白樊。這麼尷尬的事情,其實李清羽不是很想找熟人,但是他又怕白樊回頭把他來醫院的事情告訴程未。

隻能硬著頭皮找人說了情況,並和人約定好。這種尷尬的事情就彆說出去了。

白樊一臉「你放心我是專業的」表情。

白醫生問:“程未這次出差很久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程未兩個字的時候,李清羽莫名臉上有些燒,他揪著衣角,點了點頭。

白樊看他那副小媳婦兒的樣,特彆想逗逗,但是轉念又想到要是被程未那老狐狸知道不好收場,畢竟這人的占有欲強的實在離譜。

她收斂了心思,飛快做出診斷:“應該是長期的分彆讓信息素攝入不足,導致的信息素紊亂引起的春夢現象。”

李清羽有些局促地抬頭。

他那點小心思幾乎寫在了臉上,白樊安慰他:“放心吧,等人回來了應該就好了。”

聽到白樊這樣說,李清羽才鬆了一口氣。

李清羽是從早上從學校請了兩節課的假才去的醫院,他要走的時候剛好中午,白樊幾步追上他:“等等,我剛好也下班,和你一起走。”

兩人坐上電梯,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李清羽其實和白樊不太熟,幾次見麵都是在醫院,不在醫院也是有程未在場。

而眼下少了程未這麼個中間人,李清羽對陌生人的尷尬癌就有點犯了。

況且,白樊還見過他上次假性發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