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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吊了起來。

他特彆害怕生病,因為生病會麻煩到彆人。

想到外婆最後的那段時間,他忙前忙後地照顧著。

雖然沒有怨言,但是因為經曆過,所以才知道生病的可怕。

他的聲音都開始禁不住地抖,手指牢牢抓著床單,餘粉未消的指節繃得蒼白。

半晌,他才吐出幾個字:“難道是我..”

白樊對上他那雙驚懼的眼神,開口安慰:“沒什麼大礙,你彆想太多。”

李清羽卻不太信,醫院裡的醫生對一些晚期的絕症病人都會這樣說。

當初那名老醫生也這樣安慰過他癌症晚期的外婆。

他隻相信程未。

李清羽的目光落在程未身上,像是想從他的口中得到真切的答案。

在李清羽的注視中,一旁的程未用他那低沉的的嗓音「恩」了一聲。

“是有些問題。”

一旁的吃瓜群眾白樊:??

李清羽心底「咯噔」一下。

但他還是努力壓下心裡的情緒,扯出一個微笑:“沒關係程未哥哥,有什麼話直說就好,無論什麼情況我我都可以接受的。”

他說好像很鎮定,可是手指直接越發用力,將床單攥的皺皺巴巴的。

程未那雙幽深的眼眸一瞬不瞬盯著他,李清羽看出他眼底的糾結與掙紮。

“因為剛分化你的信息素不是很穩定。”

“所以導致了假性發情。”

“雖然不是真正的易感期,但是可能需要..”

李清羽:“需要什麼?”

程未的眉心微微蹙著,像是在認真思考要不要把真實情況說出口。

李清羽感覺到了他的為難。

他鮮少看到程未會有類似於為難、猶豫這樣的情緒。

心不免也跟著提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程未終於開口,他的表情仍舊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需要一個臨時標記。”

李清羽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一瞬,他千想萬想,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臨、臨時標記?”

程未臉不紅心不跳地點了點頭。

白樊被這人徹底無恥到了。

雖然她以前就知道程未這個人骨子裡焉壞,但是沒能想到他會是這樣衣冠禽獸。

她看了他一眼,對這種張口就來的謊話很是鄙夷。

緊接著,白樊迎上李清羽投來的帶著疑問和確認的目光:“白醫生,這、這是真的嗎?”

他需要一個臨時標記?

白樊收起表情就說:“他說的很對。”

好像是怕李清羽不信,白樊還裝模作樣地補充道:“你分化的晚,體質比較特殊,再加上信息素紊亂綜合征。最好是要找人做個臨時標記,程未和你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他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白樊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她剛剛那番解釋每個字都對,所以並不算她在撒謊。

要怪也隻能怪到那個焉壞的男人身上。

她頂多算個幫凶。

“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對了,你待會加我個微信,名片讓程未推給你,還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直接微信上問我。”

白樊一走,房間裡隻剩下李清羽和程未兩人。

氣氛顯得有些尷尬,李清羽千想萬想甚至最差的準備都最好了,萬萬沒想到,是需要程未給他做一個臨時標記。

冷白的燈光照在李清羽臉上,紅暈未退的他顯得尤為漂亮。

他感覺程未在看他,李清羽捏著已經因為沒電而關機手機,假裝鎮定道:“程未哥哥,麻煩你把白醫生的微信推給我一下吧。”

程未「恩」了一聲,但是並沒有行動。

李清羽突然感覺到一絲絲尷尬。

看著程未的臉,腦子裡全是他說的「需要一個臨時標記」。

李清羽不自覺蜷起了手指。

他看上去那樣為難,肯定是不願意的吧。

也是,他們之間本來也不是什麼特彆親密的關係。

隻是因為「共生」而不得不暫時綁在一起。

雖然..雖然他們之間曾經負距離過那樣一次。

但因為當時兩人都被衝昏了頭腦,所以也沒留下什麼特彆深刻清楚的記憶。

都不作數的。

即便是溫柔如程未,對於這樣隱私的事情,恐怕也很困難吧。

李清羽小小地糾結了一會兒,還是硬著頭皮說:“沒關係的程未哥哥,如果你為難的話..”

程未沉著臉打斷他:“我為什麼要為難?倒是你,小羽——”

他後麵兩個字音調很重,李清羽眨了眨眼。

程未看了他一會兒,目光是看穿一切的沉靜,話語間卻悄無聲息地扔下了一個重磅炸彈:“我知道你喜歡程野。”

像是平地一聲響,李清羽的瞳孔猛地劇縮。

他..他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自以為藏得很好的,多年的秘密,就這樣突然被攤開在眼前。

李清羽無意識攥緊手,指甲都陷進了肉裡。

那一瞬,他整個人都好像被剝光,曝露在強烈的聚光燈下,讓他的一切羞恥和齷齪的心思都無所遁形。

也讓他這麼多年來自以為是瞞的很好的暗戀,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笑話。

程未看到他突然脆弱的神色,目光閃過一絲掙紮的心疼。

但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如果可以,你一定希望能夠標記你的那個人,是程野吧。”

“可是他討厭男性omega。”

“所以你不願意被我臨時標記,我也明白。”

“但是..你不能不珍惜自己的身體。”

程未垂下眼睫,頭頂的光線在他的眼圈打下一層陰影。

他分外自嘲的笑了笑:“如果你實在不願意也沒關係。”

“雖然從小身邊的人都說我和程野長得像,但是我知道我們不一樣,他和我不同。他走到哪裡都討人喜歡。不像我..”

那抹笑簡直苦到了極致。

李清羽見不得彆人露出這樣的表情,更何況,那個人還是程未。

那一瞬,被人突然拆穿的窘迫,都被那份慌亂蓋過。

李清羽趕忙否認:“不、不是的。”

程未抬起頭,目光像是閃爍了一下,看向他。

李清羽深呼吸一口,鄭重地解釋道:“我不是不願意,如果你能幫我,那實在太好了。”

“我是怕你為難。”

先前因為他的自私,讓程未夜不能寐吃了那麼多苦頭。

可是程未一點都沒和他計較,甚至還幫他隱瞞著程野他的真實身份,還這樣一直照顧他。

而眼下,還要程未對一個並不喜歡的人做一個臨時標記。

無論怎麼看,都是程未吃虧。

程未很輕地笑了一下:“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小羽?”

“我是你的「共生者」,理應對你負責。”

程未這話說的其實很奇怪,但是李清羽沒有細想。

為了證明自己並不是嫌棄程未,他傻乎乎低著頭,扒開衣領和碎發,像是獻祭一般,把那截白皙細嫩的脖頸呈現到了程未眼前。

在程未咬上他的腺體前一秒,他還在想。

程未真的是他見過的最溫柔最善良也最善解人意的人了。

第二天醒來,李清羽隻覺得自己睡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好覺。

難得的,他甚至連夢都沒做,唯一能感覺到的,是他的神經係統被一股強烈霸道的雨後青竹味的信息素占據麻痹。讓他連做夢的罅隙都沒有,隻剩下從未體驗過的,身心都放鬆著的舒爽感。

因為開春,宿舍率先停了暖氣,李清羽時常是被凍醒的。

但是今天的被窩卻是暖烘烘的一片,讓人根本不想起來。

李清羽打了個哈欠,想要換個姿勢,他剛轉身,又被一隻橫在他腰際的手拉了回去。

迷迷糊糊的,他也順著這個動作,又往回靠了靠。=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又過了二十幾分鐘,賴床也差不多賴夠了。

李清羽終於在程未懷裡醒來,在他睜眼的一秒,程未也恰好睜開了眼睛。

後者溫柔的笑了笑,清晨男人的聲線比以往還要更低一些:“早,小羽。”

李清羽整個人都僵住。

從脖子開始,一路紅到了耳尖,他整個人都被染上了緋紅的色澤:“我..我..”

我什麼?

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天哪,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尷尬的事情嘛?

因為假性發qing而讓對方幫他做了個臨時標記,第二天還在對方懷裡醒來。

救命!

李清羽窘迫地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雖然他和程未已經同床共枕有一段時間,但是從前他們都是非常規規矩矩的睡著,最多也隻是牽著手。

這還是第一次,他距離程未這樣這樣近。

近到連對方臉上幾根睫毛都能數出來。

問:在暗戀對象哥哥懷裡醒來是一種什麼體驗?

李清羽:謝邀,人已經在社死現場!死亡jpg;

不僅是在程未懷裡醒來這件事。

之前他們也隻是簡單的休息兩個小時,從沒有一起一覺睡到大天亮。

這是頭一回,而且前一晚,程未還給了他一個臨時標記。

想到對方尖齒咬破後頸注入信息素那一瞬間,仿佛身心都被人占據的,一切感官都被人掌控的強烈筷感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過分沉迷的感覺讓李清羽甚至不敢再去回想。

可能是臨時標記起了作用,待在程未身邊,李清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兩人距離的非常非常近。

近到李清羽隻要輕微抬頭,就能蹭到對方的嘴唇。

房間裡暖氣充足,李清羽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換了,他身上穿著的是一套陌生但是卻很合體的睡衣。

和程未身上的款式很像。

春季睡衣不料不算厚。

透過薄薄的布料,他甚至都能感覺到從對方的身體上傳來的體溫。

人都是趨於溫暖的生物。

理智上震驚窘迫。

感性上,他卻一點都不想離開程未的懷抱。

因為被對方抱著,讓他的周身屬於程未的信息素從所未有的豐沛。

豐沛到,他的靈魂似乎都在顫唞。

要是……程未能再粗暴點就好了。咬的他更用力一點,抱他的動作也更粗暴一點……

李清羽單手情難自禁地揪住了他背後的衣料。

緩慢釋放著信息素的程未,在他不敢抬頭的時刻,隱秘地勾了勾唇角。

片刻後,李清羽猛地清醒過來。

他幾近慌忙地坐起身,對自己方才的失態以及腦子裡出現的、不合時宜的想法感到有些尷尬。

他儘可能控製著情緒,讓自己看上去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但是他紅的快要滴血的耳根,已經暴露出他此時此刻的窘迫與害羞。

“我..我..哈哈。”他乾笑兩聲,氣氛陡然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