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影他不同意, 所以才偷拍的。”

“原相機偷拍都帥的不行。”

“我靠那袁姐琦姐這次可爽了, 惹到附高校草頭上了……”

“話說他和這新來的女生是有什麼關係麼？不然來管這閒事乾什麼。”

“不能吧……不是說他家超有錢的麼, 可你再看看這女生穿的，嘖嘖嘖，他倆能有什麼關係啊。”

“這麼帥還有錢啊……我靠要了親命了。”

……

這些話，楚凝嫣一字一句的全都聽在耳朵裡記在了心裡, 但實話說, 對她心底的觸動並不算大，至於什麼校草不校草偷拍不偷拍的, 那更不是楚凝嫣想要關心的問題, 所以就見她隻是愣愣地站在那裡, 什麼也沒說, 什麼也沒做, 任憑他們一群不明狀況的人像是猜謎語一樣猜來猜去的。

“……”而那兩個女生則是抬頭看著夏星冉, 眼睛都看直了，動都不敢動一下。

“道歉。”

夏星冉的聲音低沉又冰冷，音量控製到似乎是隻想讓這兩個女生聽到，其他無關緊要的人早已經被他置之度外。

“對，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兩個女生趕緊點頭哈腰，道歉的聲音此起彼伏，她們甚至都不敢去直視夏星冉的眼睛。

“嘖，”夏星冉眉頭皺得更深了，“讓你跟誰道歉呢。”

聽完這話，嚇得兩人趕緊又調轉方向衝著在一旁沒做聲的楚凝嫣道歉，一口一個對不起，絲毫看不出剛才夏星冉沒來的時候她們身上彌漫著的那種囂張跋扈的氣焰。

楚凝嫣愣了一下，沒想到兩個人的道歉能來得這麼突然，這下整得她還有那麼一點點不知所措。

剛想要開口說什麼，忽然就聽到階梯教室門那邊有動靜，緊接著就看到那幾個剛才給楚凝嫣麵試的老師們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出來，看到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圍上了一票子人之後還愣了一下。

“一個個都在這乾什麼呢！”

兩秒鐘的沉默之後，麵試時領頭的高主任忍不住了，環視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手表，表情嚴肅得嚇人：“還有兩分鐘就上課了，不回教室準備準備都圍在這裡乾什麼！開會啊！”

主任到底還是主任，說話就是比旁人有力度得多，見她話音都還沒完全落下呢人群就已經像是逃命一樣趕緊以光速慌慌張張地散開了，誰也沒敢再多看一眼。

唯獨剛才那兩個找了楚凝嫣事兒的女生，在離開的時候居然不約而同且小心翼翼地用眼神征求了一下夏星冉的同意，見夏星冉這會兒根本都沒有往她們這邊看，才趕緊抓住機會落荒而逃，頭都不帶回的。

叫什麼事啊這是。

楚凝嫣看著那兩個女生，怎麼說呢……已經不太生氣了，反倒是有點無奈。

“夏星冉？”

等到剛才圍著的人都差不多已經離開了之後，高主任這才趕緊朝著夏星冉那邊走了過去。

其實打一出來那會兒，她第一個看見的人就是夏星冉，也正是因為知道是夏星冉，所以才並不意外這四周怎麼會突然圍上來這麼多人，也才會如此毫不猶豫且乾淨利落地把這些人給全部打發走。

早前夏星冉還在這裡讀初中的時候，數不清有多少女生削尖了腦袋拚了老命地想要往他身上湊，動不動就一堆人圍著，這些事情高主任三年以來全部都看在眼裡，而現在回過頭來一看，夏大校草的魅力依舊不減當年，十分精準地統一了全校大多數女生們的審美。

但是也挺煩，好好的學校非要弄得跟看畫展似的。

“高主任好。”

“來這邊乾什麼？”高主任對夏星冉這樣學霸級的學生一向都是和顏悅色的，語調都要比剛才溫柔了不止一星半點。

夏星冉沒急著回答，隻是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楚凝嫣，高主任瞬間了然：“啊，是來看妹妹是吧？”

夏星冉笑了。

“劉老師正要送她下去呢，沒事，都挺好的，你不用擔心。”

“我送她吧，”夏星冉說，“不麻煩劉老師了。”

“可是你這上課要來不及了，”高主任又低頭看了看表，“你看看這馬上要打鈴了，你們下節課是……？”

“不用，”說著，夏星冉還輕輕把楚凝嫣往自己身邊攬了一下，“還有點事要跟她說。”

高主任沉默了一下。

“那我們先走了。”

夏星冉似乎並不打算給高主任太多猶豫的時間，帶著楚凝嫣就朝著樓梯口的方向走過去了。

*

楚凝嫣走在夏星冉的身邊，十分努力地想要跟上他的速度，但奈何實在是腿長莫及，所以氣不過地從後麵拽了夏星冉一下：“慢點行不行，你想累死我……”

“剛才那兩個女生是誰啊，”夏星冉一邊問，一邊乖乖地放緩了腳步，走在楚凝嫣的身邊，“怎麼剛來第一天就捅咕你。”

“我不知道啊……”楚凝嫣搖搖頭，“莫名其妙就凶我。”

“……”夏星冉十分厭惡地皺了下眉，什麼也沒說。

“你怎麼突然來這裡了，這不是初中嗎？”

“廢話，我還不知道這是初中，”夏星冉嘖了一聲，“你阿姨說怕你緊張，所以剛才發消息囑咐我過來看看你。”

“是阿姨囑咐你來看我的，還是本來你自己就想來的？”楚凝嫣壞笑了一聲，感覺剛才那兩個女生對她的惡言惡語似乎並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這會兒已經徹底忘乾淨了。

聽到楚凝嫣這麼問，夏星冉衝著她微微一笑：“您覺得呢？”

“我覺得？”楚凝嫣愣住。

心說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問居然還真問出點東西來了？難道夏星冉真的是拿阿姨當借口，其實……是他自己想來看看的？

一想到這，楚凝嫣的內心莫名激動了一下，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陣鈴響。

夏星冉笑眯眯地指著樓道裡的音響，溫溫柔柔地接著問楚凝嫣：“知道這是什麼動靜麼？”

“上課鈴唄。”

“那你知道意味著什麼麼？”

“……”楚凝嫣原本想回答“意味著上課”但是總覺這答案是不是過於智障了，所以乖乖閉嘴搖頭，“不知道。”

“意味著一會兒我回教室要罰站一上午，”夏星冉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但此時此刻他的笑容在細品之下多多少少就有那麼一點點詭異了，“那麼話又說回來了，這回你覺得是我媽讓我來的還是我自己想來的？”

“……”

“嗯？”

“你自己想來的……”

“我給你一下子。”

“……”楚凝嫣有點想樂，努力憋住之後才佯裝失落地來了一句“對不起嗷。”

嗬嗬，這世界上哪有什麼兄妹情深寵妹狂魔，在罰站一上午這種事情麵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楚凝嫣在內心當中默默翻了個白眼。

然而那一句卑微地對不起說出來之後，楚凝嫣感覺夏星冉似乎也並不怎麼在意，看著楚凝嫣問了她一句：“剛才麵試老師都問你什麼了？”

“嗯……問了我好多數學公式，曆史的大事年表，背了幾篇文言文，還有幾道英語題，”楚凝嫣拚命地回憶著，但其實真正能想起來的東西可以說是寥寥無幾，主要是因為當時的情緒實在是太緊張，所以根本也由不得她去記下什麼東西。

感覺那會兒能乖乖的在台前站著就已經實屬不易了。

“都會麼？”夏星冉耐心地詢問。

“有的會有的不會，”楚凝嫣也沒逞能，跟夏星冉實話實說，“感覺還是不會的多一些，有好多公式我聽都沒聽過……”

“比如呢？”夏星冉一挑眉，想知道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是被什麼題給難住了。⊕思⊕兔⊕在⊕線⊕閱⊕讀⊕

“有一個什麼達什麼……理……什麼……數學的，”楚凝嫣實在是想不起來，感覺眉毛都快要擠到一塊去了，“好像說的是個人名，反正我一點不認識。”語氣相當理直氣壯，比催債的都理直氣壯。

“韋達定理。”夏星冉張嘴就說出來了。

“哎對，好像就是這個，”楚凝嫣眼睛一亮，點著頭給夏星冉豎了個大拇指，“厲害哦老哥，這都知道。”

“先前沒學過麼？”

“沒學過。”

“等有空了教教你。”

印象中韋達定理應該是初二學的內容，不過像臨北附中這樣的學校，剛上初一就已經把初二的知識提前學完的人大有人在，夏星冉不得不幫著楚凝嫣往前趕一趕。

比老父親還要操心。

“哥，”兩人下到一樓，楚凝嫣跟著夏星冉一邊往大門的方向走一邊叫夏星冉，“我問你個問題。”

“說。”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感覺夏星冉早就已經習慣了自己這個妹妹隨時隨地都會跟自己問出一些怪問題的毛病了，哪天她突然不問了才新鮮呢。

“你之前在這裡上學的時候，是不是特有名呀？”

果然又是個怪問題……夏星冉在心裡麵默默想，也並不太明白這“有名”到底是所指何意，怎麼好端端的上個學還能上有名了。

“什麼名？”夏星冉一臉茫然。

“就是有名啊，”楚凝嫣邊說，邊又抬頭往二樓瞧了瞧，“你看剛才你隨便往那裡一站，就圍了這麼多人。”

“那就是在看熱鬨。”

“我覺得不止吧，”楚凝嫣意有所指地笑了一聲，而後湊到夏星冉身邊壓低了聲音，“老哥你實話跟我說，你談沒談過女朋友？”

來到夏家兩個多星期，夏星冉發現這楚凝嫣彆的變化沒有，跟自己聊天的尺度倒是越來越大了，小丫頭片子什麼都敢聊。

“談個屁，”夏星冉一皺眉，站得離楚凝嫣遠了點，“再胡說八道打你了。”

“那就肯定是談過，”楚凝嫣似乎一點都不怕，甚至都沒把夏星冉剛才那句話當成一句威脅。

因為心裡就知道夏星冉不是那種會跟女孩子動手的人，所以楚凝嫣最近這一陣子的也變得愈發放肆了起來：“你看剛才就那麼一小會兒，多少人誇你長得帥呢，我都聽到了。”

“你這是剛麵試完緩過勁來了是不是？”夏星冉眯縫了一下眼睛，想想昨天楚凝嫣整個人緊張得恨不得連覺都睡不好的狀態，現在瞬間活蹦亂跳得跟成了精似的。

“嗯呢，緩過來了，打從教室一出來就緩過來了，”楚凝嫣嘿嘿一笑，又上趕著湊到了夏星冉身邊，“哥你今天放學能不能早點回家？”

“今天？”夏星冉一挑眉，抬眼看到門口電動門上滾動的字是星期五，“早不了，要去打球。”

“那我跟你去。”

“不行。”夏星冉想都沒想地就拒絕了。

“為什麼啊，”楚凝嫣眨眨眼，極其不能接受夏星冉如此義正辭嚴的拒絕，於是計從心生，壞笑了一下，“怕我看到你偷偷談戀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