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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群的飛鳥,如列陣的兵,如漫天的星。

懸頌跟在他們身後,神態溫柔,似乎很喜歡顧京墨張揚肆意的樣子。

“這、這……”地麵上的修者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驚呼,“怎能把異獸帶出來,這豈不是會天下大亂?”

“可若是真的降服了,收為了坐騎,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可那是異獸啊!異獸怎麼可能?”

“那人是顧京墨啊……”

如果是顧京墨,發生這種事情又有何奇怪呢?

她的身上發生過太多神奇了。

懸頌追上了顧京墨,讚賞道:“魔尊好身手。”

顧京墨跟著他客氣:“天尊好陣法。”

第94章 不負狂名(十二) “我在上界等你。”……

典卷閣內。

南知因將幾個宗門被滅的典卷全部都搬了出來, 依次打開翻閱。

李辭雲圍在她身邊好似在幫忙,眼睛卻在往南知因的身上瞟,問了一個不相乾的問題:“今日去我洞府嗎?”

南知因的回答冰冷無溫:“我要將這些看完, 師父布下的任務不能耽誤。”

李辭雲不由得有些著急:“他們兩人怕是要在陣內停留幾個月的時間, 不會這麼快出來的,這期間足夠我們調查完的。”

“他們兩個人皆是修真界的大前輩了, 應該會很快。”

“那怎麼也得幾天。”李辭雲說著合上典卷,繞到了她的另外一邊,“要不去你的洞府也行。”

南知因沒理他,還推了他一把,拿起了另外一冊典卷。

李辭雲隻能搬走了一半的典卷, 盤膝坐在書架下跟著翻閱,能幫她分擔一些是一些。

看了一會兒,他又不老實了, 輕咳了一聲試圖引起南知因的注意, 可惜南知因沒理他。

他當即拍了拍自己的腿:“師弟, 你坐在我腿上看, 我不打擾你。”

南知因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坐在李辭雲的腿上, 靠在他的懷裡,手中依舊捧著典卷在看。

李辭雲當即滿足了,抱著自己軟軟的“師弟”繼續翻閱手裡的典卷,偶爾不老實了, 還會偷偷%e5%90%bb她兩下。

這幾日她簡直被埋在了他的%e5%90%bb裡, 早已麻木不在意了。

直到,他們看到一個人走到了他們身邊站定,兩個人翻閱典卷的動作才僵硬在原處。

他們二人皆是化神期修為, 李辭雲更是即將飛升的人,他們二人都未能探查到的存在……還能悄然到達他們身邊。

除了他們師父還能有誰?

二人同時放下典卷,規規矩矩地起身,並排站在一起,頭都不敢抬。

誰能想到,他們才偷偷戀愛的第三天,就被師父發現了。

懸頌看著他們二人,又伸手拿走了他們手中的典卷看了一眼,接著將典卷隨手丟在一邊的桌麵上,發出“砰”的一聲。

兩個人隨著這一聲齊齊身體一顫。

李辭雲垂著頭,看到南知因嚇得手都在發顫,偷偷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試圖安慰。

誰知,這舉動引得懸頌怒喝:“鬆開!”

李辭雲嚇得趕緊鬆開了手,呼吸都亂了節奏。

“師父……”南知因嚇得聲音哽咽,試圖解釋,“是我看師兄的修為隻差最後一點,想……”

“你閉嘴。”

南知因不敢再言。

懸頌走到了李辭雲麵前,李辭雲眼神連連躲閃,喉間一滾,視死如歸地說道:“我鐘情於她,我會讓她成為我的道侶。”

“你明知你即將飛升,為何還要如此做?”懸頌說著,捏住了李辭雲的脈門,又道,“你這般控製修為壓製飛升,又能壓製多久?你我不同,我可以將修為轉移至九尾,你若是壓製太久會爆體而亡。”

李辭雲小聲回答:“目前還行……能留幾日是幾日……”

南知因難以置信地看向李辭雲,終於知曉了李辭雲遲遲沒有引來天劫的原因,並非他們修煉的方式不對,而是李辭雲不想飛升了。

他怎麼能如此荒唐?!

懸頌又恨鐵不成鋼地看向南知因,南知因再次低下頭。

懸頌質問:“還有你,你怎麼能看上他呢?”

結果南知因沒回答出來,李辭雲先委屈起來:“我也是資質極佳的弟子,長得也可以,怎麼就不能看上我了?”

懸頌指著李辭雲又問南知因:“你到底看上他什麼了?!”

南知因回答不出。

感情這種事情根本就是根生不明,初因不詳之事,她自己也不知曉。

情已生,待她發覺時已入心,便難以割斷了。

這時,典卷閣內傳來了“哢嚓哢嚓”的聲音。

師徒三人轉過頭去,便看到顧京墨帶著黃桃來了此處,兩個人磕著瓜子朝著他們這邊看熱鬨呢。

南知因一瞬間臉漲得通紅,眼看著就要羞憤哭了。

李辭雲再次開口:“師父,師弟臉皮薄,你彆說她。而且的確是我鬼迷心竅了,千年來第一次動心,偏巧在這般不合適的時間,我也很懊惱。”

“是我主動的。”南知因急切地道,生怕師父訓斥李辭雲。

這些年裡,懸頌的確對待李辭雲,要比對待她更嚴厲些,若是告訴懸頌真相,懸頌也能輕罰些。

懸頌氣得有些頭暈,抬手揉著眉心,轉過身單手扶著桌麵才能站穩。

自己養大的白菜,被自己養大的豬給拱了,他心中難以平複。

師徒三人這邊安安靜靜。

那邊,嗑瓜子的兩人“哢嚓哢嚓”,看得興致勃勃。

顧京墨見他們三人陷入了僵局之中,將瓜子丟給了黃桃,走過去說道:“他們兩個其實挺般配的。”

“般配什麼?!”懸頌氣得不行。

“南知因這般體質的,最難得到的就是真心待她的人。他們二人相伴幾百年,李辭雲若是真有歹意,南知因能看不出?互相陪伴了這麼多年才在一起,而且能相處的時間怕是不多了,你還這般阻攔,著實說不過去。”

“可這個混賬飛升後,這幾百年她怎麼辦?”懸頌問道。

“既然兩情相悅,又……什麼朝朝暮暮,對吧?”顧京墨扭頭去問南知因。

南知因趕緊點頭。

懸頌隻能道侶傳音給顧京墨:“你還幫他們說話?他們都雙修了,你還在自燃呢!”

仿佛前幾日成親的是他和顧京墨,洞房花燭的卻是這兩個混賬!

“我也不想啊!待我過幾日問問他們如何雙修?”

“彆問。”

“怎麼,嫌丟人啊?”

“你還知道?”

懸頌還想罵人,卻聽到顧京墨問他們:“你們師父讓你們調查什麼,調查得怎麼樣了?”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李辭雲會意,快速拿起放下的典卷翻閱,展示:“我們懷疑燕祟是秘法宗的人。”

“秘法宗?”顧京墨還真沒聽說過這個宗門。

南知因吸了吸鼻子,強行忍住眼淚,對顧京墨介紹道:“您不知道也不奇怪,秘法宗在您出生之前就已經被滅了宗門。

“這個宗門內的門人資質大多一般,但是極為聰明,專研的都是一些詭異的秘法,無論是人體控製,還是詭陣殺陣,或是其他奇怪的法門,他們都能研製出來,之後再將秘法轉賣他人,以此牟利生存。”

顧京墨聽完後沉思著點頭:“也就是說,眷奴卷也有可能是他們宗門研製的。”

“極有可能,他們研製的功法一般不對外公開,但是世人所知曉的那些秘法,皆是令人發指的。這也是他們觸怒眾多門派,被滅宗的原因。”

懸頌聽著他們的分析,終究是歎了一口氣,坐在一邊揉著眉心聽,不再說話了。

李辭雲暗暗鬆了一口氣,幸好他們有師娘了,不然這次也不知要罰寫什麼,或者被關禁閉,總之都不會是好的處理結果。

他不久後便會飛升,倒是無所謂,隻是怕他責怪南知因。

南知因繼續說道:“我們分析,應該是六道帝江救了秘法宗的燕祟,讓他得以逃脫。他自身修為不佳,便尋到了易何宛學習易家的體術。待學會體術後,便加害於……”

“易何宛?!”顧京墨一驚。

南知因看向懸頌,似乎沒想到顧京墨還不知情。

懸頌隻能在此刻解釋道:“她分析的不錯,燕祟本叫習煥亭,是易何宛曾經的道侶,後被你的師父也就是前任魔尊所殺。可是他卻成功奪舍了,魂魄尚存在人間。

“如果他是秘法宗的門人,那麼就能解釋清楚了。我們去圍剿他們那日,彭玉竟然輕易奪舍了我門下長老的身體,要知道,奪舍絕非易事,他們卻輕易成功了,顯然是有什麼奪舍的秘法。”

顧京墨原本是在幫忙解圍,此刻卻憤怒得雙拳緊握,額頭青筋綻放。

“所以……”顧京墨強忍著憤怒,壓低聲音問道,“他和我小師父在一起,並非是出於真心,而是利用?”

懸頌頷首:“我們成親那日,我曾經問過你的小師父,她說是與燕祟同甘共苦後才在一起的。我想,定然是燕祟安排了頗多劫難,與她共度,才讓她心軟傳給了他自家的體術。

“後期,他奪舍了彭玉私生子的身體,也就是燕祟那具身體,資質更好一些,是木係單靈根。他還修煉了六道帝江的功法,快速提升至化神後期修為,此刻還有你小師父的體術加持,鬥法時非常難纏。”

“我小師父到死還在惦記著他!還那麼痛苦,他竟然……”顧京墨手掌觸碰到了一邊的桌子,桌子瞬間破碎,化作碎屑四散飛去,“他竟然這般惡心!”

她想起,燕祟一直對她追求,還說過愛她,現在想來真的是惡心。

這男人一向如此利用女人的心嗎?

幸好她一向不喜燕祟那陰狠暴戾的模樣,所以一向躲避,不然現在會更加惡心。

懸頌從自己的萬寶鈴內取出了一個燈盞,道:“我用燕祟本體的遺骨,做了一盞他的本命燈,他還活著。”

顧京墨扭頭看著那盞燈,問:“他如果是秘法宗的人,是不是也有可能會研究過天罰陣?”

“嗯,有可能。”懸頌不解,“若是他們會輕易奪舍的功法,為何不直接奪舍你的身體,反而費儘周折暗算你?”

“我記得我的師父曾經給我的身體加過很多禁製,我還有護身大盾,不過在天罰陣內用了,無法奪舍我,恐怕和這個有關。”

李辭雲知曉現在師父和師母二人都心情不佳,於是說道:“當時是天域閣的修竹天尊帶人去滅宗的,收繳了不少東西,我去天域閣找他們要一些過來。”

“嗯。”李辭雲想和南知因一起去,但是南知因不願意。

此刻他們再一起行動,絕對會刺激到懸頌,雪上加霜。

李辭雲隻能獨自一個人走出典卷閣,看到天空密布的烏雲,無奈地歎氣:“這是誰啊,在這個時候渡劫。”

想了想後突然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