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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祟的行事風格。

若真是燕祟的話,那麼易何宛口中的同甘共苦,那些“苦”可能都是燕祟帶來的。

習煥亭策劃了苦難,陪著易何宛度過,獲得了易何宛的芳心。

最終……他不想繼續想下去了。

“你可有他的遺物?我想試試看招魂。”

“遺物……”易何宛思考了片刻回答,“被我葬了,在藍景澤地帶,我記得旁邊有一棵巨大的桂花樹,應該是千年老樹了。”

“好,我去尋。”

易何宛打量著他的表情,問道:“他有什麼問題嗎?”

“沒,希望是我多慮了。”

第91章 不負狂名(九) 洞房花燭。……

懸頌一向懶得應酬, 婚禮之後的事情全部都交給了李辭雲。

他在看到顧母等三人的魂魄離開後,終於進入了洞府。

顧京墨顯然在之前哭過,眼睛紅紅的, 讓原本便殷紅的眼尾變得更加豔麗。

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他的洞府裡, 一向強大的魔尊也顯現出了一絲柔弱來。

她看到懸頌進來,當即用手拍了一下桌麵, 對他解釋:“彆看我哭了,其實我今天很開心。”

懸頌緩步走到了她的對麵坐下,幫她倒了一杯茶。

他知道顧京墨愛喝茶。

“我在我親人麵前,嫁給我一見鐘情的人了。”顧京墨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接過茶杯豪氣地乾了一杯茶, 接著一怔,“大喜的日子給我喝茶?我當是酒呢!”

“其實我有些猶豫,不知道是該和你嘗試著雙修, 還是讓你喝醉。”

“先試試嘛!”顧京墨當即站起身來, 伸出手來, 勾著懸頌的衣襟往洞府裡走。

懸頌從未想過, 大喜之日會是這樣的架勢, 顧京墨反而比他放得開。

二人剛剛進入內室, 顧京墨便將自己的鳳冠拿了下來,脫掉了外衫。

懸頌看著她乾淨利索的動作,趕緊阻止:“你先等等……”

“等什麼啊?你還得喝碗壯暘酒?難道雙修不脫衣服?”

“不是,你、你脫得太快了。”

顧京墨遲疑了片刻, 當即破涕為笑, 問他:“你是想看我慢慢脫?”

“不是。”

“哦,你想親自給我脫?”

“……”

懸頌被顧京墨這般直接問出搞得一陣慌亂,一向沉著穩重的人, 竟也在洞府裡踱步,最終怒道:“顧京墨,你能不能閉嘴?”

“親我的時候怎麼不讓我閉嘴?”

“……”

懸頌坐在了石床上,做了一個深呼吸。

顧京墨很快跟著坐在了他身邊,側過頭一直看著他。

他看似一動不動,耳尖卻紅得一塌糊塗。

就算年長一些又如何,在感情方麵,他同樣青澀。

顧京墨抬起手來戳他的麵頰,在瓷白的肌膚上落下了一個凹陷來:“不苟言笑的迦境天尊也有害羞的時候?”

“畢竟你也是我心上人,還這般撩撥於我,我又怎會淡定從容?”

“哦……”顧京墨回答了一聲,快速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懸頌被親得嘴角微挑,又很快努力地壓了下去。

他開始跟顧京墨認真地約法三章:“你我已經成親,也該有些規矩。日後,你不可叫我迦境老兒,你要叫我天尊。出於尊重,我以後會叫你魔尊。”

“啊?這……很彆扭吧?”

“是妄蟄仙尊生前指點我的。”

“他是這麼說的?”

“可以這麼理解。”

“那好吧。”顧京墨想到她對妄蟄仙尊有些愧疚,她應該丟掉偏見聽從,最終點了點頭,喚道:“天尊。”

“嗯,魔尊。”

二人喚完對方的名號後,頗有些在新婚之夜就此義結金蘭的意思。

懸頌再次開口:“你的身體情況非常糟糕,我們成親後第一件事就是去尋藥,到時你恐怕會散去一身修為,從煉氣期重新修煉起。不過你有底子在,經脈已經拓寬,之後若是有我與你雙修相助的話,按照你的資質,百年內你便可以再次化神。

“這期間,你都要在我身邊,燕祟一日不神魂俱滅,我便一日不得安心,你在我身邊我才能夠保護於你。

“你在緣煙閣內不要惹是生非,覺得悶了,我可以讓明以慢他們來陪你。你也不可以去招惹其他的門派,畢竟他們一向呆傻,的確不是你的對手。”

顧京墨捧著臉,翻了一個白眼。

往後的日子,似乎沒什麼意思。

懸頌繼續說了下去:“我給黃桃安排了住處,今日明以慢會陪著她,你無需擔心。魔門的賓客今日之後皆會被送回,你還有什麼命令要傳給千澤宗嗎?”

“沒有……”

“嗯,那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顧京墨突然仰麵躺下,張開手臂閉上眼:“來吧。”

“……”

懸頌抬手揉了揉眉心,最終歎了一口氣。

最初便知她是如此的女子,此刻又何必羞惱?

他轉過身,到了顧京墨身前,抬手解下了她的發髻,伸手揉了揉,讓她的頭發散開。

如墨般的長發散落在石床上,如水中波紋。

他用顧京墨的黑發,與自己銀色的發絲係在一起一縷,說道:“從此,我們便是結發夫妻。”

顧京墨看著他頭發披散下來的樣子,忍不住問:“你的銀發是因為年紀,還是雪狐?”

“為了不讓修真界的眾人起疑我的壽元,才不再控製,任由它變白了。”

“還能變黑嗎?”

“可以,比如雲夙檸的丹藥就可以讓它重新變黑。”

懸頌食指抬起,照明法器瞬間熄滅,室內變得昏暗且安靜。

懸頌一向喜靜,洞府的位置也在緣煙閣的偏僻處,這般不再言語後,使得洞府內呼吸聲都變得突兀。

二人靠得很近,呼吸交纏,原本還坦然的顧京墨,此刻也變得緊張起來。

防護結界加持,讓懸頌可以落下一個%e5%90%bb。

久久的,不肯分開。

窸窸窣窣。

動作輕且柔。

……

……

照明法器再次亮起,懸頌抬起手來,看著自己被燙紅的手掌心。

火可以隔絕,可是火係功法的炙熱還是會燙到他。

就算他是修仙者,身體較常人堅韌,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也有些受不住。

顧京墨攏了攏衣服跟著坐起來,頗為委屈地看了看他的手掌心,小聲嘟囔:“你將結界擴大一些,我的火就能將洞府照得燈火通明的,根本用不著照明法器。”

懸頌不想再回憶昏暗洞府內,身邊的人肌膚上隱隱亮著火光的模樣……這是怎樣的奇景?

懸頌試探性地開口:“你能不能……”

“彆試了,我怕你的那個進來以後……被我給燒熟了……”

“……”

懸頌沒辦法,隻能去外間取來酒。

他的酒量不佳,隻能看著顧京墨喝,喝到後來,顧京墨似乎有了醉意,卻也來了興致:“懸頌,我們打一架吧!”

“顧京墨,今日是你我成親的日子。”

“我要看看,是魔尊厲害,還是天尊厲害。”她醉酒後唯一的理智,就是稱呼沒有錯。

“顧京墨。”

“我們去洞府外麵打。”

“不打。”

顧京墨不依不饒,扯著懸頌的衣服鬨了好半天。

懸頌被她吵得頭疼,最後乾脆強行抱住她,躺在了石床上:“睡覺吧,不打也不雙修,乖。”

“就打一次……”

“不打。”

“懸頌……”

“嗯。”

“你抱得太緊了,我不能翻身了。”┆思┆兔┆在┆線┆閱┆讀┆

“不能動最好。”

顧京墨反過來緊緊地抱住了懸頌,仿佛在擁抱方麵也不肯落於下風。

*

李辭雲從未想過,自己一向對世間萬物都不感興趣的師父有朝一日會成親。

他也沒有想到,師父成親他居然是最為勞累的。

他陪著賓客喝了些酒,腳步有些虛浮。

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後一批賓客,他終於能回自己的洞府了。

路上,他看到南知因在等他,不由得停下腳步問:“師弟,你怎麼在這裡?”

“你忘了我們約好的?”

“約好的……”李辭雲腦袋有些迷糊,思考了許久才想起來,“哦,你是說你要助我提升修為?”

李辭雲的修為距離飛升,總是差那麼一點點,偏偏一直修煉不上去。

先前懸頌在忙碌婚事,沒空理他,若是成完親,怕是就要來訓斥他了。

他擔憂得不得了,乾脆找到了自己的師弟,想她幫助自己。

那一日,南知因遲疑了許久,才道:“我倒是有一個法子,不過有可能會冒犯到你。”

“你我之間有什麼冒犯的,隻要能提升上去不被師父責罰,什麼法子都行。”

“那好,最近事務繁忙,等師父婚事結束,我去尋你。”

李辭雲終於想起來了,伸手拉著南知因的袖子,朝自己的洞府走:“對對對,還得提升修為。”

南知因看著李辭雲走路搖晃的樣子,不由得遲疑:“要不還是換一個時間吧?”

“我猜啊……師父明日不會開心,畢竟魔尊那個燃火的事情不好處理,所以明日第一個挨罵的就是我,我們得趁今天……”

南知因和李辭雲一前一後地進入到了李辭雲的洞府。

李辭雲平日裡便喜歡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導致洞府裡滿滿當當,到處都是各式法器。

李辭雲也沒有收拾的意思,帶著南知因到了自己修煉的洞府,推走了一堆竹簡,坐在了蒲團上:“我們開始吧。”

“在這裡嗎?”南知因問道。

“對啊!”

“那……你把照明法器熄了。”

“為何?”

“讓你做你就做!”

李辭雲一向了解師弟的脾氣,也沒多問,熄了照明法器後,他被南知因按著仰麵躺在了地麵上。

需要躺著修煉嗎?

“那我冒犯了。”南知因道。

“哦……”李辭雲依舊迷茫,甚至沒有意識到半分不對,在南知因手指在他丹田處運功時,他也沒覺得那團溫熱奇怪。

直到,南知因坐下。

李辭雲仰麵躺在地麵上,呼吸都在發緊。

他的雙手握拳,又鬆開,暗暗地喉間一滾。

南知因似乎也不熟悉這種修煉方式,極為笨拙,中間歎道:“師兄,我有些不適,暫且歇歇。”

“嗯。”李辭雲沉悶地開口。

久久,李辭雲才喉間發緊地問:“你休息好了嗎?”

“還是有些不適。”

“那換我來。”李辭雲瞬間起身。

南知因隻覺得一瞬間天旋地轉,微微眯縫起眼眸,仗著修者的夜視能力,看到了師兄變成了她平日裡不熟悉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