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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味熱吻 容光 4365 字 6個月前

,免得被人看出破綻,又要故意輸給他那麼一頭,這個分寸真的好難拿捏!”

最後一條:“但我是誰啊?我們紅領巾少年絕不認輸!”

冰島的康複中心,宋詩意坐在休息室裡哈哈大笑。她說:“可把你牛逼壞了。”

可心裡卻是掌聲如雷,與有榮焉。

她早知程亦川的善良與熱忱,但凡給予過他一星半點的好意,他都能回你一片春風化暖的溫柔。

那頭嘚瑟半天,最後又問了一次:“你怎麼在玩手機?”

她說:“剛才給我媽打了個語音電話,所以恰好看到你的信息了。”

“那你不午睡了?”

“現在睡。”

“好,那你趕緊睡,我不打擾你了。”

說是這麼說,兩秒鐘之後,下一條信息還是來了:“宋詩意,你快點回來吧。沒人懟我沒人打擊我沒人嘮叨我的日子真是索然無趣,還是有你這顆地/雷在的時候好,動不動炸我一下,生活多姿多彩。”

答應過她不能說那種喜歡不喜歡的話,他連撒嬌都沒法撒,怕她就此不理他,怕她連消息都不回了。

所以隻能這樣言不由衷地說著半真半假的話。

另一邊的宋詩意定定地看著屏幕,長歎一聲,把手機放在一邊,捂住有些發熱的臉。

她覺得她好像看懂了。

那些吐槽的話的背後,其實隻有一句簡簡單單的:“我想你了。”

宋詩意麵上發燙,正色拍拍自己,說:“不要色令智昏,你很堅定。”

對,她很堅定,兩人隻能單純發展師姐弟的友誼,互相關心,在戰友路上並肩走下去!

可這樣“堅定”的她卻絲毫沒有意識到,手機上沒有鐘淑儀的來電,也沒有什麼語音通話。自打程亦川走後,他的夜晚是她的白天,所以中午午休時常常會收到他的信息。於是她也不知不覺會在午休時拿出手機,看一看他發來的每日彙報。

而自我安慰的念頭也是一路變化,從“我隻是順便看一看手機,跟他沒啥關係”,到“我就看看他又在傻樂什麼,又不回他”,到最後扯過母親當幌子,一本正經和他說起話來。

最後他說:“午安,宋詩意。”

宋詩意看了屏幕很久,“出於禮貌”,回複了一句:“晚安,程亦川。”

她真的是出於禮貌。她對自己強調。

另一頭,樂瘋了的程亦川在床上滾來滾去,抱著被子問對麵的魏光嚴:“你說她這是出於禮貌嗎?”

魏光嚴麵無表情盯著得了多動症的程亦川,沒吭聲。

神他媽的出於禮貌。

他的內心波瀾壯闊,裝滿了程亦川不知道的情緒。好煩啊,他在發愁,這小子居然在發春。

生氣的魏光嚴拿出手機,點開了陸小雙的微信對話框。

不行,他也要找人排遣一下內心的波濤洶湧!

這樣想著,魏光嚴義正言辭地敲出一行字:“媽,這個月生活費我給你打過去了,你看看到賬了沒。”

下一刻,對方回複:“?”

魏光嚴迅速發去一個吐血的表情:“對不起對不起,發錯人了!”

陸小雙:“…………………………”

她都懶得往上拉,數一數魏光嚴這個月發錯多少次信息了。有病嗎,回回對著她叫媽。她這是長了張做慈祥的臉啊,才能叫他回回都把她錯認成他母親?

陸小雙說:“彆管我叫媽,我沒你這種不孝子。”

魏光嚴:“嘿,怎麼說話呢?沒見我給我媽打生活費呢?我這麼孝順,你憑什麼說我不孝子?”

就這樣,新一輪因為“叫錯媽”而展開的對話拉開序幕。

夜還長著呢,運動員身體素質強,肝一肝也是沒毛病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

下章見麵啦=v=。

嗨,越來越喜歡魏大傻同學是怎麼回事!番外讓我好好寫寫他和陸小雙,歡樂一下。

今天來得早,字數也肥,啊,過節為什麼還能這麼勤奮!

程亦川:我隻想知道,今天程亦川和師姐劃船了嗎?沒有。【微笑.jpg】

第69章 第六十九個%e5%90%bb

五月初, 停滯不前一年多的魏光嚴終於突破了瓶頸,順利滑進了一分四十秒。與此同時,程亦川緊跟其後, 一同突破了四十秒的大關。

一分四十秒基本上是參與國際大賽的門檻,孫健平等了四年, 終於在今年看到了希望。

今年七月的高山滑雪世錦賽即將在歐洲舉行,分速度與技巧兩大類,在速度項目上我國已經連續三年沒有運動員參加過這項賽事。上麵下了死命令, 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拿到參賽名額,至少一個。

為此,春節之後,孫健平就開始盯緊速降隊,畢竟技巧隊年年都有參賽資格,速降卻一直在低穀。他自己就是速降運動員出生, 當上總教練好幾年, 速降隊卻一直出不來成績, 壓力不可謂不大。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 他今年體重下去得很快,去年還是微胖體型, 今年儼然瘦了一圈。

文書方麵的工作都要他來做決策, 他每晚在辦公室加班, 白天就堅持去現場守著。運動員在訓練館做體能訓練,他就出現在訓練館,專項訓練要去雪場, 他就風雨無阻守在雪地裡。可運動員都睡下後,他卻還有一大堆事要做。

孫健平是有家室的人,妻兒都在本地,但今年開始,他一個月有大半的時間都歇在了隊裡的宿舍。

丁俊亞勸了他好多次:“成績固然重要,您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

孫健平不以為意,揮揮手說:“我身體好著呢。”

“您照照鏡子去,臉頰都凹下去了,臉色也難看,這也叫好?”

“那是熬夜熬的。”他還挺臭美,樂嗬嗬說,“你師母一直嫌我年紀大了不注意形象,一到中年就發福,現在瘦下去了點兒,她雖然嘴上不說,心裡指不定多開心。”

孫健平的夫人開不開心,丁俊亞不知道,但他本人的開心是有目共睹的。

雖然人是瘦了,但精神很好,畢竟今年的速降隊的的確確出了成績,孫健平連續一兩個星期走起路來腳下生風。

魏光嚴突破瓶頸那天,憋得臉紅脖子粗,一頭紮進雪地裡,跟鴕鳥似的。嚇得程亦川慌忙衝上來,怕他一個激動把自己給弄窒息了,趕緊拔蘿卜似的把他往外拉。

“你瘋了你?”

魏光嚴可不是虛張聲勢,他真把腦袋埋進雪裡了,被拉出來時滿臉的雪,凍得雙頰紅通通的。

他一把拉住程亦川的手:“來,打我。”

程亦川:“?”

他做了個示範,拉著程亦川的手往自己臉上啪的一聲,來了個十分響亮的耳光。

程亦川驚得一把縮回手:“你他媽真瘋了?”

“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魏光嚴的眼睛裡仿佛有幸福的小星星,亮晶晶的,整個人美得要冒泡了,也不顧訓練還在進行,拋下一群人就往更衣室跑。

程亦川吼他:“乾什麼去?”

“報喜!”

“……”程亦川罵了兩句,想說他八輩子沒破過記錄了吧,仔細一想,還真像是過了八輩子了,最後隻能賠笑替他跟教練們解釋,“太激動了,他怕失態,去更衣室冷靜一下。”

事實上態已經失了,形象是不可能再有了,畢竟剛才鴕鳥似的把腦袋往雪地裡插,這事普通人乾不出來。

程亦川又好氣又好笑,回頭看了眼消失在大廳門口的人,自己往纜車處走。

他在纜車口碰見了郝佳,郝佳一臉同情看著他,說:“心裡不好受吧?”

程亦川莫名其妙:“我為什麼不好受?”

“眼看著都超過魏光嚴了,頭號種子的身份就要坐實了,結果他忽然受了刺激,突破了瓶頸,你又得屈居第二了啊。”

程亦川嗤笑:“他突破瓶頸了,我隻替他高興,彆沒工夫想彆的。”

“真的嗎?當真沒有半點失望?”郝佳挑了挑眉毛,笑眯眯湊過來,“程亦川,你在口是心非嗎?”

“我說郝佳,你今天發什麼神經啊?”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程亦川討厭她這種暗示的語氣,眉頭一皺,轉身就走。

“哎,彆急著走啊,你知道孫教練這幾個月在忙什麼嗎?”郝佳抱著雪板跟了上來,“七月份的世錦賽,他在爭取參賽名額。你和魏光嚴最近成績都差不多,萬一隻能去一個,他今天突破了一分四十秒,你就不怕自己去不成了嗎?”

程亦川已經走到了纜車旁,扭頭瞥她一眼:“我上去了。”

“我話還沒說完呢,跟你坐一輛。”郝佳走了上來。

“彆。”程亦川伸手攔住她,“這麼多纜車,我不習慣跟人擠。你坐下一輛。”

他大步跨了上去,側頭看著郝佳,在纜車離去前說了句:“你和羅雪最近關係有所改善吧?”

郝佳一愣,抱著雪板,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她坐上了下一輛纜車,在山上追上了走在前麵的程亦川,“喂,你剛才那句話什麼意思?”

程亦川沒回頭,平靜地說:“沒什麼意思,就覺得你們倆今年關係大概還不錯。”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講話越來越像她了。”程亦川目光平平地看過來。

郝佳一愣,腳下漸緩,兩人的距離就此被拉開。

當天晚上,魏光嚴去操場跑步,叫上了程亦川:“一起去?”

程亦川把鞋子一換:“走啊,要比賽?”

“比就比,跑一千米,誰輸了誰送禮。”

“……”

程亦川:“怎麼著,你還賭上癮了?還嫌我輸給你一套裝備太少?”

“怎麼,你怕輸?”

程亦川是不能激的,像他們這種有錢的紅領巾從不認輸。他冷笑一聲,把背包往肩上一掛,“走,誰怕誰是孫子!”

一碼歸一碼,輸贏是一回事,敢不敢是一回事。

兩人繞著操場一頓跑,程亦川撒丫子飛奔,第二圈就超過了魏光嚴,邊跑邊叫:“來啊,追我啊!”

魏光嚴一邊狂追一邊嚷嚷:“有本事你彆被我追到!”

“追到你要把我怎麼著?”

“你想我把你怎麼著?”

……

非常有歧義的對話,驚得他隊夜跑的運動員肅然起敬。兩個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咱們這一行充滿陽剛之氣,沒想到還有gay啊。”

“是沒想到,看樣子明明挺陽光的。”

一場賽跑,最終以程亦川的勝利告終。

兩人坐在雙杠上喝礦泉水,初夏的天氣已經開始溫暖起來,哪怕是終年積雪的北方小城,空氣裡也沒了涼意,更何況兩人才剛跑完步。

夏天的夜晚,空氣裡可以聞見北方姍姍來遲的青草芬芳。又是一年草長鶯飛,運動員們新的一年早已拉開序幕。

程亦川斜眼看魏光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