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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味熱吻 容光 4417 字 6個月前

,電鋸、電鋸就在裡麵。”

“時間。”

“就,就上個星期二、二晚上,大、大家訓練完了,都、都都離開了。我最、最後一個走……”

“鋸的哪個地方?”

“左、左杖。”

“用什麼東西粘起來的?”

“特、特殊粘合劑,滑雪隊的隊員幾乎,幾乎都有。”

獠牙居高臨下看著他,冷漠地問:“為什麼這麼做?”

為什麼這麼做?

盧金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褲襠一片濕漉漉的,整個人大汗淋漓、狼狽不堪。

他半是不甘半是絕望地吼著:“因為他本來就不該來的!要是他不來,我的名額就不會被搶走!我才是第三名,我一直是隊裡的第三名!如果他不走,以後都沒有我了……”

他哭著說:“都沒有我了……”

那把刀離開了他的脖子,獠牙拿著刀,一動不動站在原地,一字一頓問:“你有沒有想過,他拿到的隻是一次比賽名額,你鋸了他的雪杖,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盧金元哭著大喊:“那又怎麼樣?他該死,他本來就該死!”

他整個人都已經崩潰,哭著胡言亂語,到最後才說:“我才不管他死不死。我隻想讓他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那是我的,是我的!”

一屋人看著他歇斯底裡的醜態,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直到有人開門,陸小雙雙手抱臂站在門外,淡淡地說:“行了,弄完就走,還能讓前台退一個小時的包場費。”

盧金元還在哭,根本停不下來。

陸小雙按開了牆壁上的燈,皺眉說:“射燈關了,想閃瞎我啊?”

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魏光嚴身旁,踹了踹凳子:“行了行了,彆演了,收工了,回家吃飯了。”

盧金元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滿臉鼻涕眼淚,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隻看見已經“死掉”的魏光嚴被陸小雙解開了繩子,一邊齜牙咧嘴揉著肩膀,一邊跳下了凳子:“這波演技打幾分啊,副導?”

陸小雙:“勉強及格。”

下一秒,三個戴麵具的也摘下了麵具,熟悉的麵孔躍入他的眼底,盧金元驚駭地認出,他們全是隊裡的人。

他錯愕地指著魏光嚴:“你,你不是——”

“死了?”魏光嚴咧嘴,從衣服裡掏出袋黏糊糊的玩意兒,扔在地上,一臉嫌棄。又把沾上一抹紅的手指放在嘴邊%e8%88%94了%e8%88%94,笑道,“這個,番茄醬。”

盧金元震驚了。

魏光嚴還從地上拎起那把刀,遞給他看,“塑料的。你看,刀口這麼厚,根本砍不動人。”

“行了,彆嘚瑟了。”陸小雙沒好氣拉開他,“說得就跟你是編劇似的。”

魏光嚴心有餘悸地擦把汗,離這個編劇本人遠了點,說:“你是你是,你才是。”

宋詩意摘下獠牙麵具,隨手扔在地上,然後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了手機,保存錄音,遞給一旁的陸小雙,最後親自彎腰來替盧金元解繩子。

盧金元大夢初醒,拚命掙紮著,吼叫著。

“我要報警!”

“你們這是恐嚇!是綁架!我要報警!”

“我要讓你們坐牢!全他媽給我坐牢!這是嚴刑逼供,不算!全都不算!”

宋詩意退後兩步,冷眼看著他,說:“我逼供?我隻逼你說了是不是你乾的,你要不是罪魁禍首,怎麼會把作案過程都說得一清二楚?怎麼,那些也是我一句一口教你的不成?”

盧金元啞然失聲。

宋詩意帶著一群人往外走,薛同和陳曉春都在對著盧金元指指點點。陸小雙走在最後,收拾了一下道具。

失去束縛的盧金元似乎這時候才回過神來,猛地朝陸小雙撲去。

“小心!”魏光嚴第一個發現不對,一把拉過陸小雙,自己被盧金元撲倒在地。

盧金元也是急紅了眼,不管自己到底撲住了誰,伸手就掐了上去。

“操,什麼時候了,還來?”陸小雙脫了高跟短靴,一腦門兒給他砸上去,這回盧金元徹底暈了。

她回頭去看魏光嚴:“怎麼,還不起來,想在這兒過夜呢?”

魏光嚴慢吞吞爬起來,小心翼翼離她又遠了一些。

這個女人,惹不起的。

宋詩意沒從前台把錢要回來,隻囑咐小哥:“一會兒你把他弄醒,讓他滾蛋就成。”

離開地下室,室外一地陽光,空氣都清新起來。

她一身輕鬆,終於了無牽掛。

站在大廈門口,她給孫健平打電話:“盧金元認罪了,我全都錄了下來,作案過程一五一十,他全都交代了。”

“回頭我把錄音發給您,怎麼處理,您做主。”

“孫教,謝謝您。”

孫健平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最後一刻才問出口:“謝我什麼?”

“謝您縱容我胡來,完成了這出好戲。”

她笑著掛了電話,坐上了回基地的車。

程亦川,離隊之前,師姐的大禮已送到,請查收。

作者有話要說:  .

《演員的誕生》順利殺青。

第42章 第四十二個%e5%90%bb

辦完事, 宋詩意請客,一群人在巷子裡吃了頓老北京涮羊肉,還把郝佳也叫來了。

院子還是那個院子, 店還是那家店,她也請不起什麼大餐, 這樣一頓物美價廉的晚餐是她力所能及的一點心意。

熱氣騰騰的鍋子端上來,一群人圍坐在桌邊,吃得火熱。

宋詩意笑著舉杯, 說感謝大家這麼夠義氣,這些日子辛苦了。

夜色溫柔,凜冽北風也驅不走滾燙熱血。三個大男生笑嘻嘻擺手,說應該的應該的。

她要了兩瓶酒,陸小雙一瓶,自己一瓶, 鄭重倒滿, 舉杯:“有件事也不瞞大家了, 前幾天我已經在孫教練那兒辦好了離隊手續, 這回一走,大概是很難再見麵了。”

除了陸小雙早知此事, 一臉平靜以外, 其餘人都吃了一驚。

“師姐, 你開玩笑嗎?”

“真的要退役?”

“怎麼這麼突然?”

“師姐,你考慮清楚了?這可不是小事情,不是鬨著玩兒的。”

對於運動員來說, 拋下學業,專注體育,這是件孤注一擲的事。一旦踏上,很難回頭。因為繼續往前走,還有機會在體育生涯裡有所成績,可中途離場,那就是顆粒無收。

宋詩意笑:“放心吧,已經考慮清楚了。今晚借這個機會,一是感謝大家為了我的好管閒事儘心儘力,二呢,也算是吃個散夥飯。我知道你們不能喝酒,所以這一杯就由我來敬各位,你們以茶代酒就行。”

夜色裡,炭火正旺,銅爐裡湯汁滾滾。

年輕的師姐笑容如畫,聲色明%e5%aa%9a:“祝在座各位師弟師妹們前程似錦,在未來的日子裡得償所願,也為我們高山滑雪隊留下濃墨重彩的輝煌一筆。”

她的滑雪生涯已告終,但他們的人生還很長。她盼在不久的將來,能看見他們將她未完的心願延續下去。

魏光嚴回到宿舍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照鏡子,確認陸小雙給他化的妝都清理乾淨了,才敢回去。

宋詩意叮囑過了,今天這事都彆告訴程亦川。

他納悶:“咱們背地裡當活雷鋒做好事,為什麼不能告訴他?”

宋詩意說:“讓他專心比賽就好,不然以他那性子,又得咋咋呼呼沒完沒了。”

可她沒想到的是,魏光嚴一臉鎮定地回了宿舍,卻被程亦川堵了個正著。

夜裡十一點了,魏光嚴窸窸窣窣開了門,見屋裡漆黑一片,燈也關了,料程亦川已經睡了,正好鬆口氣。哪知道才躡手躡腳走到床邊,準備換衣服躺下,一束手機燈光毫無征兆亮起,不偏不倚,恰好打在他臉上。

魏光嚴一驚:“你怎麼還沒睡?”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對麵的床上,程亦川麵無表情地盤腿坐在那,問他:“你跑哪兒去了?”

“就,就出去吃了頓飯。”魏光嚴目光閃躲。

“和誰?”

“你不認識。”

“我不認識?”程亦川眯眼,跳下床去,啪的一聲打開了房間裡的燈,“薛同和陳曉春我也不認識?”

“你在說什麼啊?”魏光嚴一驚,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抬頭心虛地看他。

程亦川沒有回答,隻不緊不慢走到他麵前,眼神微微一定,落在他耳朵上:“這是什麼?”

魏光嚴下意識伸手去摸,摸到一塊已經乾涸的番茄醬。

“吃,吃的是肯德基。”他磕磕巴巴地解釋,“估計是吃薯條的時候沾上了。”

“你家都用耳朵吃肯德基?”

魏光嚴臉漲得通紅,未經彩排的表演,恕他天賦有限,演不出來。

程亦川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下來,言簡意賅問:“說吧,你們搞了輛車,把盧金元帶哪兒去了?”

魏光嚴倏地抬頭,震驚地望著他:“你看見了?”

紙包不住火,他很快招了。

程亦川的表情也在那一刻凝固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錯愕地又問一遍:“你說什麼?”

他想法簡單,原以為他們是要把盧金元弄去揍一頓,卻沒想到宋詩意費儘心機,竟是為了替他討個所謂的公平,千方百計弄來了盧金元的口供。

程亦川再也坐不住,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奪門而出。

“這麼晚了,你去哪兒啊?”魏光嚴扯著嗓門兒叫他。

可他沒能叫住程亦川,那家夥像是兔子一樣,飛快地竄出了門,一頭紮進茫茫夜色裡。

宋詩意和陸小雙回了宿舍,正準備洗洗睡了,忽然接到了丁俊亞的電話。

“睡了嗎?”

宋詩意一頓,沒料到他會這麼晚找自己,抬手示意陸小雙先去洗漱,自己走到窗邊接電話。

“正準備睡。怎麼了?”

丁俊亞沉默片刻,問:“退役的事情,你打算到什麼時候才親口告訴我?”

宋詩意一下子沒答上來。

電話那頭的人平靜地又問一句:“還是你壓根兒沒把我當教練,覺得隻要跟孫教說了就行,用不著親口告訴我?”

“不是的,師哥。”宋詩意遲疑著,解釋說,“這兩天我手頭有點事,所以沒來得及告訴你。”

“當麵說吧。”丁俊亞言簡意賅,“我在你宿舍樓下。”

宋詩意一愣,從窗戶望了出去,大門外果然站了個人。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下來。”她按了按眉心,掛斷電話,衝衛生間裡叫了一聲,“小雙,我下樓一趟,你一會兒先睡,不用等我。”

“黑燈瞎火的,下樓乾什麼?”陸小雙卸完了妝,一臉狐疑地看著她。

回應她的卻隻有關門聲。

丁俊亞在大門外等著,一身隊服簡簡單單,麵容肅靜,不苟言笑。

彆說大晚上路上沒幾個人了,就是有人,恐怕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