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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兒子不吃虧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趕緊走過去,但他也是被金秋嚇得往後退了退。

原主弟弟這個時候還是啥也不知道呢,隻是知道自己被欺負了,又見有兩個壯漢,不敢鬨騰欺負自己的人,隻能坐在地上打滾。

金秋才不在乎:“要玩就好好玩,彆弄疼了這裡的小動物,不然我打死你。”她威脅了一句,轉而看了看原主父母,冷冷地勾起嘴角,像個沒有感情的壞人。

他們都怕死了好嘛!

這一次,金秋算是有貓了。

一隻小貓,她努力養了二十八年,但還是沒能讓它突破極限。

之後她又養了小貓小狗陪著自己,後來還收了學生,人生簡直不要更完美。

而這一輩子,她不斷的給玄鳥升級,終於讓玄鳥又提升了一個層次,同時,這回在臨終前,她得到了一個最為重要的信息。

那位來自未來的監獄管理者終於答應了玄鳥,讓玄鳥去未來幫助它管理監獄,而金秋則因此可以獲得一次提升自己精神力的機會。

這倒是一件好事,金秋隻覺得自己被投入了一個離心機裡被各種甩來甩去,但好在並不難受,僅僅是覺得不大舒服而已。過了不知道多久,她再一次的睜開了眼睛。

這一回,她成了一個小女孩。

一個正要被裹腳的小女孩。

“畫靈,彆怕,媽不是在害你!”手裡拿著很長很長白布條的女人,咬著牙,說。

從金秋的角度隻能看見她的頭頂,但她卻看得見她的淒苦。

第71章 .第六個世界(1) ·

第六個世界(1)

金秋怎麼可能會讓人給自己裹腳?她一個翻身就跳下了凳子, 也不管那位自稱是原主媽的女人是什麼個反應,一雙腳就算是直接踩在了泥地裡也沒嫌棄臟的,直接就竄出了們。

“畫靈!畫靈!”自稱是原主媽的女人嚇了一跳, 急忙站起來,躡腳前搶, 好容易扶著了門框, 便對著金秋喊了起來,“快回來!”

金秋並沒有馬上就回去。

她站在院子裡,仔細地觀察著自己現在的情況。

這是個小院兒, 倒也不是多艱苦的那種,雖然也是鄉下,但絕對說不上多困難,她往後麵看了看, 原主媽站在一個屋子門裡,那便是她逃出來的屋子了,而這屋子的東邊,那是更大的正屋,金秋不知道裡麵住著誰, 但肯定不是屬於原主跟原主媽的地方。在正屋的東邊,是一間看起來采光更好的屋子, 正有一老太趴在窗台上看過來。

老太見金秋光腳站在院子裡,不由得怒了,伸手指著她,臉上露出憤怒來:“你這小賠錢貨,還不快滾回去, 現在給你裹腳就已經過了歲數了,還要跑, 真的是慣壞了你!”

金秋哪裡會答應,對著老太一撇嘴,轉頭就跑出了院子。

她又不是自虐狂,不可能接受裹腳的,絕對不接收!

想到這裡,她轉頭就往一邊的山裡跑去。

好在,這南方的地界,城在山裡,山在城中,說是進山那就是進山,就更彆說鄉下地方了,一個村子就建在山裡,唯一說好的地方,便是村子在山裡算是給收拾妥當的地方,住著百十來戶人家的,就是個大村子了,基本上與一般的小鎮子也不差多少。

金秋現如今就是生活在這麼個大村子裡,要上山也容易,她跳起來衝出門去,順著外麵的大路往外跑,等跑出了村子就下了正路,直奔山裡而去。

那屋子裡的老太見她跑了,氣得從床上爬下來,趿拉著鞋,走到門口去,露出也是裹得尖尖的睡鞋來,憤憤然地罵道:“小娼婦不學好,都四五歲了,還光著腳給人看!”罵完,對著中間的大屋子喊起來:“洪梅啊,你出來呀,你那小女娃跑了,你還不把她抓回來!她四五歲了還不裹腳,以後婆家彩禮都不出的,你也不著急的?!”

隨著老太喊叫,正屋裡走出個穿長衫的男人。

男人長得倒是好看,看著比原主的媽要小了幾歲的樣子,但臉色卻是陰沉著,手裡抓著筆,不爽地回老太:“娘,我在做學問呢!一個女兒,用得著我管她嗎?等她在外麵餓了就自然回來了,到時候打一頓就好。”

這話說得倒是沒錯。

這年頭的人,都這樣。

要麼,這女兒跑出去讓人給害死了,或者拐子拐了,要麼就是又冷又餓的跑回來,再打一頓就好,不算什麼事。

原主的媽在房門口,聽得男人說話,不由得一哆嗦,也不敢多嘴,隻能默默地回到房中。

金秋這就跑上了山,她也沒閒著,一雙腳雖然是挑著好地方走的,但也難免被山裡的藤蔓給劃傷,所以她就沒走遠,隻在附近選了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順便的,扒了些草,開始給自己編鞋——固然不能真的牢固到能當真鞋穿,但支撐個一天半天的也是能的,她也不怕臟,弄成雙層的,裡麵夾了些軟和點的草跟土,墊在腳下,是能支撐回家裡的。

順便的,她也直接在這裡就接收了原主的記憶。

原主叫洪畫靈,沒有什麼過多的生平,她五歲的時候,親爹洪梅到大城市裡去了,先是到浙江學畫,學得差不多了,在浙江跟人家大家小姐開始談戀愛,倆人鬨得沸沸揚揚的,之後借著大小姐的錢財,到上海去開畫展,博得個功成名就,人家二人雙宿雙飛。

至於原主,她五歲的是爹跑了,但是每個月都往家裡寄兩塊錢,這讓原主媽以為他一直以來都想著家裡,並沒有變心,所以就這樣一直等著原主的爹洪梅。

等到原主十歲了,原主的媽把原主的爺爺奶奶都給送走了,這才帶著原主去找原主爹。

當然,這期間,原主媽因為一隻伺候公婆,又沒能給洪家生兒子,被各種虐待不必細說——至於說原主爹不回來,原主媽又不能丟下公婆,她若是真的懷孕了才會被浸豬籠這種事就不必過多贅述了,因為原主的爺爺奶奶就根本不在意這些細節,他們隻是想找機會虐待原主母女而已。

所以,原主媽等著這二老一死,辦好喪事,她就帶著原主去了浙江,打聽到了原主爹消息,準備生個兒子好告慰公婆的時候,糟心事兒來了。

畢竟,原主爹找了大小姐啊!

不管大小姐跟原主爹在浙江是有多少騷操作,又在上海巴結上什麼達官貴人,這些事,原主跟原主媽並不清楚,但是,就因為他們倆操作太騷了,在浙江是撩了這個撩那個,最後他倆搞一起了,就顯得原主媽跟原主的出現就特彆諷刺了。

但是,諷刺歸諷刺,還是有正常人的,尤其是被原主爹辜負過的人,其中正常人還真的占了不少,她們也有想法,直接就把原主母女送到了原主爹的麵前。

然後,原主爹就發瘋了。

他開始瘋狂的抱怨原主母女,開始虐待原主母女,他本來就是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人,在原主小時候就對原主沒有半點好心腸的,這見了原主就更憤怒了,他怨恨這個女兒會擋了他跟大小姐生的女兒的路——他根本就不想要原主,隻想要大小姐跟他的愛情結晶!

至於原主媽就更讓他痛恨了,他擋著所有人的麵說她讓他惡心,說他一個月給二十塊都不夠她花銷,說她年紀大,說她長得醜……反正各種各樣折磨人的方式,從□□到精神,他都用在這母女身上了。

後來,原主媽就被折磨得病了,原主爹就說送了原主媽去養病。

原主也被當成小丫鬟,在家裡被各種驅使勞作,甚至在她十二歲的時候,就被原主爹送給各路“上峰”做禮物,年紀小的女孩子,就是鮮嫩,那些老癟三也不推拒,該怎麼受用就怎麼受用,還覺得原主爹真的是犧牲頗大,把女兒送給他們享用雲雲。

原主爹這個原本是要做畫家的男人,也隻是用自己作畫的名聲來做敲門磚,與軍閥同流合汙,做起了人命的買賣。

而原主,就是這買賣之前的一分禮品。

原主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想死,怕親媽被折磨,雖然她已經好幾年沒見到親媽了,但也收到親媽寫的書信,隻以為親媽還在養病,隻能幫著親爹攀附權貴。

一直到她因為臟病死前,才知道,原來親媽已經死了,連塊墳地都沒有,而她也將與親媽一樣,被草席一卷,送到亂葬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可以說,原主這個女兒,她一輩子就沒能逃脫人渣的掌控。

她其實真的不想這樣。

從一開始,她最簡單最淳樸的想法就隻是要有一個家,要有完整的家而已,後來她也不想要家了,隻是想帶著親媽離開,最後甚至連親媽也不想了,隻想要自己離開……但是,她沒能逃走。

因為大家都說,親爹可是不容易啊!

不容易個屁!

原主腦子裡回響起來的,都是用匱乏的詞彙對親爹的怒罵。

金秋真的好想要教給這姑娘一堆罵人的話,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從頭到腳,怎麼狠怎麼罵。

說實話,這洪家一家人,甚至包括後來那個跟洪梅能睡一起的大小姐——就親眼見他這麼對親生女兒都當好事兒的女人——真的沒有一塊好餅。

至於說原主媽……金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真的是又傻又軸,不知該怎麼說才好……但要是真的罵她,又覺得她也就隻能那樣了,她識字是識字,就知道烈女傳之類的,還不是早期的,隻是那些為了男人就去死的女人,這樣的一個人,說她什麼都有點不合適。

罵她幾句,張不開嘴;打她幾下,下不去手。

她自己一輩子就那樣過了,難不成還能跳起來舉起大刀反抗自己的一輩子?

原主的悲劇,其實也源自於這個親媽,她便是被親媽教得,太相信這個世界的禮教了,卻不知道睜開眼看看世界。

睜開眼的金秋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編好的草鞋套到腳上,倒是合適。

她也沒想馬上就回去,裹腳這事兒,是決計不可能的。所以,她得找個契機。

山裡還好,天漸冷,但卻不至於很凍得慌,她撿了一塊石頭防身,一邊走一邊琢磨,慢慢地,就走到了半山腰的一座寺廟裡。

寺廟裡冷冷清清的,卻也不小,挺大的一個院子,外麵的一個大香爐裡都是香灰。

“喲,你怎麼跑這兒來了?”院子裡掃地的和尚見金秋站在門口,也停了下來,對她招了招手,“來暖和下?”

金秋跳進院子裡,走到和尚身邊,果然感覺到香爐傳過來的溫度。

“怎麼跑這兒來了?你爹媽呢?”和尚見金秋還小,又穿著一雙版黃半綠的草鞋,便心生了疑惑,問她。

“我奶奶要給我裹腳,我媽還真的下手了,我就跑了唄!”金秋蹭了蹭腳,反問,“當和尚不用裹腳的,要不你們收下我當和尚吧!”

這偽裝兒童的一句話,讓真和尚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