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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務員們解釋狀況,“我們領導接到報警之後緊急組成了專案組,打擊人販子,這倆人這條線是我追蹤的。”

女警又看向那柔柔弱弱的女孩,笑道:“你說你啊,傻不傻,他們說那麼多,有一句真的嗎?你就真信啊,還打算在前麵下車?你這是要去上大學的,你下車之後呢,還怎麼去京城?”

女孩被說得麵紅耳赤。

女警又笑了起來:“是第一次出門吧?”

柔弱少女委屈地點了點頭。

女警又看向金秋。

金秋大大咧咧地:“是啊,第一次出門,我原來參加好多次民兵訓練呢,是我們村的神木倉手哪,什麼打木倉啊射箭啊,都不在話下,這彈弓當然也玩兒得溜啦!”

女警聽了更是嘖嘖稱奇:“那你是真有能耐,看你打彈弓這架勢,估計打木倉也不差。”

確實,雖然金秋距離那男人販子不遠,但是真的要打準並不容易,彈弓有個弧度,需要有感覺更需要有經驗——若是有人能算出來的也是本事,但是伸手打過去的時候又需要技巧,真的不是靠一拍腦袋就行的。

更彆說金秋拿出彈弓就射,那動作快得根本讓彆人來不及反應,而且打男人腦門的也不是什麼鐵球子、石頭這種真正的凶器,而是個自己家做的盤扣,也不是做得多花花的好看盤扣,就是一個用布條打好的結,不過打得大了一點兒罷了。

可以說,女警看金秋,就覺得這姑娘是個真有本事的,這一手打彈弓的功夫,隻要不落下,那真的是不被人抓住手就可以橫著走。

這年代還沒有禁木倉令,對於一個女孩自己出門帶木倉是肯定不會被認同的,但是一般山裡人有一把□□,卻沒有人覺得奇怪,而一個孤女會保存木倉也不會被當成違法亂紀的事兒,何況金秋也沒帶木倉上路,隻是拿了一隻彈弓。

她家裡沒有木倉,木倉是大隊的,沒帶是正常的,至於弓箭,那玩意兒太大,不好拿。不然也不會隻拿了彈弓。

幾個人正說著話,王叔叔跟乘警也在下鋪坐著,幫忙盯著兩個人販子呢,就見剛才走出車廂的男警察回來了,身後還帶著三個人。

這三個人表明了身份,也都是警察,每個人證件都拿出來給乘警看了之後,乘警就去找列車長去了。

他們這些抓人販子的警察是不會中途下車的,他們會在火車上一直押送這倆人販子到終點站,到時候再打電話叫警車過來把兩個人人販子帶回警局去,不過那柔弱的姑娘就要去做個證明了。

“那我先去學校報道,報道了之後再直接去你們局裡作證唄!”金秋謹慎了一下,“你們把地址跟電話留給我,我到了學校就聯係你們。”

“那行。”女警察還真的寫了個抵製跟電話號碼給她。

這時候電話號碼還不是後來的七位、八位、九位數,畢竟電話也沒普及呢,雖然有的比較富貴的一個村子、一個堡子的,能有一台電話,但那電話費用也高,用的頻率也小,若是接到一個電話,那一個村子都要沸騰起來,知道信兒的都要去圍著看看到底是誰來的電話。

真說起來,還真的就是知青們來了,才開始給條件好一點的村子裝電話了。

所以金秋說打電話,警察們並沒有懷疑什麼,隻覺得這姑娘真的是好命,不僅考上了最好的大學,自己出身的村子還挺有錢的。

被手銬給銬在床柱上的兩個人販子因為是被抓住的犯人,這時候可沒有他們有人權一說,誰路過他們都會惡狠狠地“啐”他們一下,還有群眾義務盯著他們,生怕他們倆跑了。這倆人也是好笑,在那給人銬著呢,還不忘推卸責任,說都是對方的錯,生怕自己被抓著關起來沒吃沒喝,兩個人就在那兒拌嘴。

“都是你的錯!”女人販子嘟囔著,好像她特彆無辜一樣。

“彆瞎說了,還不是你完蛋!我跟你說,你要是敢多嘴放屁,我就把打死你!”男人販子是真的相信自己拳頭大,“你看著吧,到時候就彆說話就行!”

這倆人,給自己算計得好好的。

他們倆聲音不大,但是有心人還是會專門來聽,很快,就有人找上女警察,開始跟她說這倆人嘟嘟囔囔的說的那些話了:“他們倆是打定主意不肯交代了,警察同誌,你們可要好好審問他們!”

得,這還都是一群圍觀的熱心群眾。

因為這車廂裡有抓住人販子了,所以列車長也過來協調了一下,把床鋪重新排了排,讓那柔柔弱弱的女生跟金秋 一起去她那邊的鋪位,把幾名警察都調過來放到這人販子這邊的鋪位這兒,一下子,就顯得安全了很多。

火車就在眾位群眾的八卦之下,一路奔著京城而去。

金秋也把柔柔弱弱的女生安頓好,讓她在她對麵的鋪位上休息。

女生小聲問:“你……為什麼不下火車就跟我們一起去警局呀?”

第14章 .第一個故事(14)

第一個故事(14)

金秋當然不會說自己是因為怕這幾個警察也不是真警察甚至不是好人,才不跟他們直接走的,她隻是淡淡地解釋:“我想先去學校把手續辦了再說,不然遲到了咋辦?”

這是個非常強大的解釋。

所有人想要提出彆的,都架不住她對自己學業的擔心。

火車,就在金秋的憧憬中慢慢地駛入了京城車站。

警察們很快就站起來把兩個人販子給拎起來往外走,因為警察車站是終點站,大家也不著急下車,尤其是這個車廂裡的人,都等著警察們先下車。

女警臨下車之前還是跟金秋囑咐了一番,叫她最遲第二天過去作證。

除了作證,女警還有彆的想法,但是她沒說出來。

這就像是金秋雖然知道這事兒反轉再反轉,警察們其實都是人販子同夥之類的奇葩事件真的是概率幾乎為0,更何況火車上的警察也都看過他們這一行人的證件了,大概率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等他們下車之後,火車站的警察也會跟著去警局協助調查。

所以說,金秋雖然明知事情不會往自己上輩子看過的那些影視劇啊小說啊還有小作文裡的那個方向發展,但她還是難免要給自己打個預防針。

下了火車,她沒想到的是,竟然有人來接她。

是孫奶奶叫自己的兒子騎了一輛三輪車過來接她的,老太太坐在三輪車這邊,讓金秋坐在三輪車的另一邊,兩個人在車上就聊開了。

孫奶奶的兒子並不是個知識分子,他穿著一身藍色的勞動服,臉上的胡子刮得很乾淨,明顯能看到他的側臉上有一條疤痕,疤痕還挺長的,但好在沒有在正麵,不過若是再長一點,就劃著眼睛了,所以看得出這疤痕當年是一條多麼慘的傷痕。

金秋沒盯著那疤痕看,她心裡覺得大概是在那十年裡給傷到的,但她也不確定,這大概還跟人家的傷心事兒有關,不好問的。

倒是孫奶奶,很得意:“我兒子,那是替我擋的一刀,好在對方也不是個蠢的,沒捅也沒砍,是劃的,這才保住了他的眼睛。”她歎了口氣,“那些年裡啊,人都魔怔了。”

這話說得不錯。

金秋也覺得那幾年人都魔怔了。

她這輩子是挺好的,但上輩子,也沒少受罪。

孫奶奶又道:“你這個拖車挺好的,趕明兒,讓我兒子做幾個金屬骨架的。”

這時候金屬骨架可不是後期說的那些各種合金,這時候就是能把鐵給鍍個特彆材質讓它不上鏽,那都是不錯的手藝了,就彆說各種合金的製作有多繁瑣了,真的說起來要是金屬研究的話,還真得是今秋老家那邊的城市,人家拿的那是當年島國跟毛熊國的領先技術。

但是,國家已經十年沒有發展了,不管是什麼領先技術,現在都不夠看的。

還是要自己發展才行。~思~兔~在~線~閱~讀~

孫奶奶跟今秋講了這些話就顯得特彆的不拿她當外人了,還很容易讓人有感悟。

今秋聽的是連連點頭。

她也覺得現在正應該是迅猛發展的時候。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選的學科到底能不能真的做到給發展做出一點貢獻來,畢竟她也沒讀過大學,真正能讓她考上北大這所以前做夢都不敢踏進去的學校的原因,其實是因為她上輩子專門找來第一次高考試卷做過還經常摸出來看……而不是真的因為她有多聰明。

所以,今秋懷著心虛又忐忑的心情,走進了大學校園。

剛一報到,她就被帶去了學校。

那些熱情又或者冷漠的接待人員在她眼裡,基本跟沒有是一樣的。她才不在乎旁人是熱情還是冷漠呢。

她都多大歲數了,會在意這些人的態度那才是有病。

找了靠窗的床鋪,她放下行李鋪好了床,又把東西都規整好,還把自己拖行李的小拖車橫放,當成了放東西的架子,一下子,她的東西就顯得整齊了許多。

“喲!這是誰家孩子啊!”忽然,一個聲音從門口響起。金秋一回頭,看到的是一個三十來歲,打扮得特彆樸素的女人,身後跟著一個年紀大點兒的男人,手裡還牽著個孩子。

那女人走進來,找了靠門的下鋪,轉頭招呼男人過來幫忙收拾東西。

男的就走過去開始幫她整理帶來的東西。

他們帶了挺多東西的,鋪蓋就帶了兩套,還有暖壺、搪瓷盆、飯盒……林林總總的,都要歸置。他們帶來的小孩兒就在一邊,安安靜靜的,不說話,但是一雙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把個寢室看得是明明白白的。

金秋對小孩從來沒有耐心,她也沒跟小孩微笑啊說話啊的意思,就低著頭翻看一張京城的地圖。

這地圖是孫奶奶給她的,叫她沒事兒自己溜達溜達,熟悉熟悉周邊。

金秋這邊正看地圖呢,就見那女人走過來,臉上掛著笑,對她說道:“那個……姑娘,你也是新生吧?”

金秋對她點點頭:“嗯。”

“哎!我就說嘛,一看就是個好學生!”女人笑嘻嘻地把地瓜乾從懷裡掏出來放到地中間的桌子上,“來,吃點兒零嘴兒,彆客氣啊!我也是新生,這是我愛人,我們倆結婚都八年了,明年我兒子也該上小學了呢!”

金秋尷尬地賠笑:“哦,那你挺厲害的。”

“你也不錯啊,姑娘,你滿二十了嗎?”女人給她對象使了個眼色,男的連忙過來,衝金秋嘿嘿一笑。女人又說:“我有個弟弟,今年才二十,學習也挺好的,今年就沒參加考試,但明年,明年肯定能考上的,你看,你……”

金秋一哆嗦,急忙搖頭:“不用了不用了,這位大姐,我還小呢,還沒到年紀呢。”她臉上的笑意落了下來,“而且我也沒有結婚的意思,我又不喜歡小孩子,也不想在讀書期間就跟男人扯上關係。”

女人臉色一僵,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就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