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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休書的!”時嫣“咻”的把陸景然寫給她的休書拿出來,遞給胡海。

胡海也不識字,便把休書交給了身旁的一位書生打扮的中年男人:“秀才,你給我念念上麵寫了些什麼?”

這位秀才就是當初胡海搶上山的教書先生,在時嫣長大以後,他又留在山寨,教山寨的其他小朋友讀書寫字。

秀才拿過信紙看了一眼,便對胡海道:“確實是王爺寫給大小姐的休書。”

“嗬,混賬東西,我們小美麗有哪裡配不上他,竟然還敢休妻!”知道真的是休書後,胡海的氣便上來了,“王爺就了不起嗎!彆以為我不知道,他根本就是個閒散王爺!”

時嫣見他這麼生氣,便安撫起了這位老父親:“沒事,反正我馬上又要成親了。”

胡海:“……”

他還是覺得是小美麗和野男人私奔了。

思及此處,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對麵的“野男人”身上。看上去儀表堂堂,氣質不凡,雖然用麵具遮住了半張臉,但小美麗看上的男人,肯定不會醜的。

“嶽父好,小婿陸景然。”陸景然見胡海一直打量自己,便主動上前自我介紹。

胡海嘖了一聲:“什麼嶽父小婿,我們小美麗還沒嫁給你,不要亂喊。”

陸景然沒有再說話,時嫣打了個哈欠,對胡海道:“我們連夜趕路,都累了,有什麼事明早起來再說,現在先去睡一會兒。”

“行行。”胡海滿口應下,見時嫣拉著陸景然就往裡走,趕緊又把他們分開了,“你們房間不在一起,給我分開走。”

時嫣:“……”

她的老父親也太不懂女兒家的心思了吧!

但不僅胡海不懂,整個山寨的兄弟都虎視眈眈地盯著陸景然,仿佛他要是敢踏進大小姐的房間,就要把他撕碎一般。

時嫣想罷了罷了,反正也不急於一時,便按照胡海的意思,和陸景然分開睡在兩個房間。

惱人的是,時嫣覺得自己還沒躺下多久,外麵就傳來了喊打喊殺的聲音,隻得又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趕出去看情況的時候,胡海還有陸景然都已經在外麵了,胡海見她出來,就沒好氣地道:“你還說不是和野男人私奔了?這王爺都追到山寨來了!”

“……”時嫣定睛一看,還真是陸景珩帶著人馬上來了,旁邊還跟著一個頭發半百的男人,估計就是陸景然口裡的外公。

陸景然依舊戴著麵具,沉靜地看著眼前的人馬,時嫣走到他身邊,看著王爺打扮的陸景珩道:“王爺,既然你已經休了我,又為何還要追到這裡來?”

陸景珩不能挑明他和陸景然的身份,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王妃,本王那是一時衝動,現在本王後悔了,特來接你回府。”

時嫣挽上陸景然的胳膊,看著陸景珩道:“可我馬上就要和他成親了,不會跟你回去了。”

一旁的胡海:“……”

年輕人的愛情這麼刺激嗎?果然他們小美麗很受歡迎啊。

時嫣的話說完,陸景珩的臉色就不太好,但最為氣憤的,還是他身旁的何誌國:“嗬,你們想得倒美!”既然陸景然不能再為他們所用,那也沒有繼續留在這個世上的必要了!

他想到這裡,就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人馬去把陸景然拿下。陸景然眉峰一斂,將時嫣擋在身後:“你往後退。”

“我可以幫忙啊!”時嫣想擼起袖子跟陸景然一起上,沒想到袖子還沒碰到,就把胡海拉到了一邊。

“讓你後退你就後退,上去幫什麼忙?”胡海將她帶到了後方,氣定神閒的站在一邊,自己也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

那邊陸景然已經和何誌國的人馬打起來了,時嫣雖知他武功高強,還是擔心他會受傷:“父親啊!你不上去幫幫你的女婿嗎!”

胡海消化了一下那聲父親,才優哉遊哉地道:“要是連這點麻煩都解決不了,你們這個親也不用成了。”有膽子和王爺搶女人,那當然麻煩也得自己解決掉。

時嫣見他是真的不打算上去幫手,便也沒再求他。等會要是陸景然吃虧,她再上去就好。

陸景然沒給她這個機會,知道胡海是有意考驗他,他這次下手依舊沒有留情。眼見著自己的人馬被打得節節敗退,何誌國按捺不住的想親自上,結果剛動了下`身子,旁邊的陸景珩已經飛身出去了。

“珩兒,回來!”何誌國出聲阻止,奈何陸景珩也沒有聽他的,奪過侍衛手裡的武器,落在陸景然麵前。

兩人就這樣無聲地對峙著,仿佛有看不見的氣流在兩人之間流淌,還帶起星星點點的火花。陸景然看著對麵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開口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陸景珩握起刀,蓄勢待發:“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

他話音一落,便朝陸景然攻了過去,陸景然施展輕功往後退,也從薑總管的腰間,抽出了長劍。眾人隻覺白光一晃,淩厲的劍氣就將空氣硬生生劈成了兩半。

陸景珩被逼的不得不放棄進攻,朝後退去。陸景然沒有給他調整的機會,腳尖一點便飛快閃身到他跟前,又是淩厲的一道白光,陸景珩堪堪躲過,一截被削落的黑發在空中輕輕飛揚。

“珩兒,回來!”何誌國見陸景珩的頭發被削,嚇得忙叫身後的侍衛圍攻陸景然,時嫣見狀,拔出胡海手裡的刀,飛身過去落在陸景然跟前,使出內力一掃,將侍衛都攔在了三步之外。

陸景然見她忽然過來,麵色終於變了變,他一把將她拉到身後,擋住了那些指向她的刀尖:“不是叫你在後麵呆著嗎?怎麼不聽話?”

時嫣道:“誰叫他們這麼無恥,不是一對一嗎?”

胡海在旁邊看得連連扶額歎息,女生外向啊,他怎麼教出了這麼個女兒。見時嫣都衝了過去,他也不好再袖手旁觀,帶著兄弟們走了上去。

“這是我黑豹寨,就算你是王爺,也由不得你胡來。既是你休了我女兒,現在又強行來搶人,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陸景珩抿著嘴角,似乎有些不服氣,過了片刻,他側頭對何誌國說:“外公,我們先撤。”

何誌國沒有拿下陸景然,還不願走,陸景珩勸道:“沒了他我一樣可以成大事,現在不是和他們計較的時候,先擺平太後那邊再說。”

何誌國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雖然他咽不下這口氣,但當務之急,確實是和太後周旋,不該在這裡折損太多。

陸景珩叫了聲撤,山上的人馬便又浩浩蕩蕩地下去了,山寨的兄弟見他們灰溜溜地走了,歡呼了起來。胡海走到陸景然跟前,誇獎了一下他的身手,然後說今天要設宴招待他們。

時嫣一聽這個意思,就是胡海接受陸景然這個女婿了啊。她朝陸景然擠了擠眼,恭喜他通過考核。陸景然笑了笑沒說話,和她一起往回走去。

時嫣擔心陸景珩還會卷土重來,有些不放心地問陸景然:“以後要是陸景珩真當了皇帝,會不會來找我們麻煩啊?”

陸景然道:“不會的。”

時嫣意外:“他不會對付我們?”

陸景然道:“他當不了皇帝。”

第45章 《王爺每天都在假裝不愛我》十三

時嫣覺得這個世界的陸景然是那種人,他雲淡風輕的時候,什麼對來他講都是佛係三連——都行,隨你,無所謂;但一旦他動了心思,便可以將整個天下都攪得天翻地覆。

所以當陸景然說出陸景珩當不了皇帝時,時嫣就知道陸景珩完蛋了。

可是,這又關她什麼事呢?她現在最在意的,是陸景然和她的婚事。

經過剛才的一役,胡海已經不阻止自己和陸景然走在一起了,時嫣大著膽子,直接把陸景然拉回了自己的院子。

對此胡海隻從鼻子裡哼出了一聲,就讓手下的兄弟去準備招待客人的晚宴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時嫣拉著陸景然回到院子,有幾分欣喜地看著他:“你還記得這裡嗎?當年你被綁上來,我就是將你帶到了這裡。”

時嫣從小就這一直住在這個院子,陸景然走進來後,自是有幾分印象,他看向時嫣窗外的那顆大樹,朝樹下走了過去。

時嫣的窗外種著一顆梨樹,每年都開花,陪著時嫣一起長大。陸景然看著這顆已經長得比他還要高的梨樹,勾起的嘴角漾著一抹笑:“還記得王府裡的梨花院嗎?”

時嫣點點頭,道:“怎麼會不記得,王爺愛得不行呢,都不願意來我房裡睡覺。”

陸景然笑了一聲,輕輕拿起落在她頭頂的一片梨花瓣:“其實我並不怎麼喜歡梨樹,梨樹,離樹,似乎就象征著彆離。可是,我總是忘不了,那年睜開眼睛時,透過你的窗戶看見的這顆梨樹。”

時嫣愣了愣,仰起頭看著麵前帶著麵目的男人:“所以,你修建梨花院,栽滿梨樹,是在睹物思我嗎?”

陸景然因為她那句“睹物思我”笑出了聲,他微微彎下腰,抵著她的額頭道:“嗯,是在思你。”

他本以為,今生不會再有機會見到時嫣,權把這個當成了心中最美的一絲念想,沒想到陰差陽錯,時嫣竟然嫁進了王府。

他本不信緣分這一說,可現在,他覺得緣分,大概是這世上最美好的東西了。

時嫣小巧的紅唇就在自己眼前,陸景然沒有再忍耐,張嘴輕輕含住了她柔軟的唇。時嫣也沒有躲,任由他的舌頭在自己口腔中嬉戲,最後緊緊地和她纏在了一起。

“咳咳!”胡海不知什麼時候走進的院子,對著梨樹下親得難舍難分的兩人咳嗽了兩聲。陸景然不舍地鬆開了時嫣的雙?唇,看向站在一旁的胡海。

胡海豎著眉頭責怪他:“青天白日的做什麼呢!這還沒成親呢,你給我控製點!”

陸景然往旁邊退了一步,對胡海道:“嶽父教訓的是,是小婿唐突了。”

都說了還不是嶽父了啊!胡海很想朝他吼回去,但看他站在梨樹下那副美如畫的樣子,又忍住了:“算了算了,誰叫我們家小美麗喜歡你呢。我過來是想問問,你們晚上有什麼特彆想吃的沒有,我好吩咐下人去做。”

陸景然道:“娘子喜歡吃什麼,我就喜歡吃什麼。”

胡海:“……”

現在的年輕人一談戀愛就這麼沒原則的嗎!而且都說了還不是你娘子啊!

對於陸景然老是口頭上占便宜這點,胡海不是很滿意,但想想,他現在也就隻能口頭上占點便宜了。

時嫣倒是記得陸景然的口味,便將他喜歡吃的菜報給了胡海。陸景然站在一邊,就衝著她笑。

“……”時嫣有些受不了了,他這個人樣子實在很引人犯罪。

“還有,關於婚禮的事,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辦?”

陸景然道:“這個先不忙。”

胡海一聽,眉頭又豎了起來:“怎麼,你又不想娶我女兒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