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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殺人。此刻她的殺意,已經到達了頂峰。

為什麼有的人做了如此惡心的事還能好好活著?為什麼有的人明明沒有做錯什麼,卻要被逼到用性命去搏的地步?

如果這世道就是如此,那就讓她來做這個審判者,去殺光這些人。

話音剛落,鄔陽放開譚思思的手,她速度極快閃身到畢開霽的身後,手中的術法沒有一絲停歇,一下又一下打向秦家主身後的秦家譚家弟子們。

術法狠厲,直取他們的性命。

華琚看著鄔陽一言不發就開打,很是著急,急忙引出鬼氣,就要幫忙,被那名元嬰期擋下。

畢開霽身後的秦家家主抬手使用靈力擋住鄔陽的術法:“我瞧著她隻是築基,她怎麼敢就這麼上來了?”

即便早前被譚思思所控,被吸食了不少靈力與生氣,但金丹期始終是金丹期。

畢開霽的肩膀和膝蓋仍然隱隱作痛,他握著劍的手迎上去:“她馬上就要金丹了。”

秦家家主駭然:“此處沒有一點靈力,她如何晉升金丹?”

畢開霽搖搖頭表示不知,他隻能依稀感受到此人的氣息正達到一個頂峰,修為將要突破,而此人沒有一點壓修為的意思。

這人莫不是瘋了?若是沒有強大的靈氣作為補足,強行晉升金丹隻會身死道消。

鄔陽指尖翻飛,幾乎看不見殘影,一個閃身,一道術法按在秦家主的%e8%83%b8口,躲過秦家主的劍招後,她的術法繼而打向秦家主身後的築基期。

那名築基期瞬間變成血霧。

秦家主眸色瞬間變得狠厲,他不惜靈力的使用,打算用修為強壓鄔陽。

無論是哪一個家族還是宗門,年輕一輩永遠是基石。他耐著性子與譚思思周旋,也隻是為了救更多的人秦家小輩。

鄔陽這是打蛇打七寸。

過度使用靈力,鄔陽嘴角劃下一抹鮮血,她輕輕將血液揉開,鮮血將麵容染紅,她扯動了嘴角,讓小芙普通的麵容變得很是詭秘。

畢開霽心口狠狠一跳:“不要——”

但已經來不及了,鄔陽手中結下一個血紅的印,秦家家主壓過的靈力被儘數吸收到這個印裡隨後進入鄔陽的體內。

秦家主駭極:“這是什麼邪術!”

他想要控製自己的靈力回到自己體內,卻無能為力,隻能感受自己的修為一步步下降。

鄔陽催動著幾乎渾身的血液融入體內蘊養多年的金烏火,金烏火猛地竄大,幾乎要將鄔陽的五臟六腑都燒起來。

這確實是邪術,她鄔陽不是什麼好人,鄔家術法典藏浩如煙海,她向來葷素不忌。

且隻有擁有金烏火的她才可以駕馭這種邪術,將彆人的靈力吸收經過金烏火的錘煉化去五行屬性再由金烏火賦予生氣,補足自身。

隻是用了這個辦法,她不僅將承擔因果,還會死,被金烏火活活燒死。

鄔陽緩緩抬眼,與衝過來阻止鄔陽的畢開霽對上視線。

在畢開霽的眼眸裡,那張普通的麵容緩緩展開了一個堪稱瘋狂的笑容。

下一刻鄔陽身上的靈力波蕩開,將他猛地擊飛,而鄔陽身上的氣息正節節攀升。

畢開霽被靈力擊倒在地,他按住%e8%83%b8口,這這具傀身已經快不行了。

他養了六年的傀身……

此人到底是誰?她是瘋了嗎?這種邪術要承擔的因果連他都不敢想,這熟悉的壓迫感讓他腦中不可抑製閃過一個跪著的少女。

隨後又晃了晃頭。不可能,不可能是她。

她隻是一個醫修,怎麼會是她呢?

與元嬰期纏鬥著的華琚倏地轉頭,腦中與鄔陽相連接的術法正不斷閃動,不斷提醒著她,術法的另一方是如何地危險。

他將視線轉到鄔陽一方,鄔陽正停滯在空中,磅礴的靈力由秦家主身上散發而出又聚集在鄔陽身前。

四周的修士忌憚靈力旋渦不敢上前。

他心中被極大的焦慮覆蓋:“阿陽……”

譚嚴威察覺到華琚的走神,神色一喜,手指翻飛,術法進一步凝結,打算給華琚致命一擊。

華琚緩緩轉過頭,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個死人。

他雙手交握於身前,磅礴的鬼氣由他體內迸發,又凝結在身前,逐漸凝成一道旗幟。

譚思思受不住威壓倏地跪倒在地。

此旗名喚鬼滅,鬼滅是華琚的伴生法器,鬼滅用的是神魂力量,所打出來的攻擊自然也直擊魂魄。

遠在鄴都的青雲眸色一凝,隨機麵色大變:“他怎麼敢?神魂都碎成什麼樣了他怎麼還敢用鬼滅!”

他急忙控製著鬼氣打開鬼路,一旁的小鬼想要阻止:“青雲大人,鄴都的鬼執行任務,向來是獨立的,您去會不會不好?”

青雲一腳踏進鬼路裡:“再不去,我們都沒城主了!”

那小鬼大駭,收回了阻止的手。

在秦家的鄔陽,體內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了位,她麵色由於血液的進一步流失幾乎慘白,發絲卻因為金烏火的過度使用逐漸變得卷曲。

體內的靈力不斷按照鄔氏心法流傳著,聚集在氣旋。

左手的赤綾震動著,像是在為主人而焦急。

鄔陽抑製不住咳了咳,緩解%e8%83%b8口不斷湧上來的窒息感,疼痛已經習以為常。

她的右手撫上左手上的紅綢。

彆著急,隻差一步了。

第16章 15傀儡境(八)

靈氣進一步吸收進體內,龐大的屬於彆人的靈力不斷攻擊著經脈,又被鄔陽控製著投入體內不斷燃燒著的金烏火中。

氣旋中一枚金丹已經逐漸有了雛形。

身體的狀況進一步降低,鄔陽眼前一黑,赤綾將要飛出護主,鄔陽極緩慢地將赤綾按住。

突然眼前的光影被一道身形覆蓋,體內洶湧的金烏火有一絲停滯,身體深處的疼痛的得到了一絲緩解。

鄔陽微微愣神,極輕地抬頭,是一張帶著笑的麵容,那雙不帶色彩的眼眸裡隻印著自己的模樣。

少年的背後是一麵玄黑色的旗幟,將其餘人的視線儘數遮掩。

譚嚴威呢?不是元嬰期嗎?

鄔陽透過間隙看過去,才發覺已經沒有了譚嚴威的身影,隻剩下一身衣服落在地上,屍骨無存。

鄔陽喉頭微澀:“你殺了譚嚴威?”

華琚麵上的笑進一步放大:“是的,他有些煩,總攔著我,阿陽一個人在這邊,我想是需要我的。”

全然沒有提他為了殺譚嚴威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鄔陽抿了抿唇,確實是需要的,鄴珠能安撫金烏火,能減免金烏火在體內的灼燒。

隻是她從沒想過這一點,從沒想過還有一個人,在此時,是可以站在她身側的。

如今是如何也還不清了。

手被一點冰涼一點點包裹,鄔陽的思緒被拉回,耳邊響起了很輕很輕的聲音:“阿陽,你的金丹要成了。”

話音剛落,一道耀眼的金光衝天而起,鄔陽有些卷曲的發髻被靈力衝散,飛揚在空中。

一道赤色金烏火紋在額頭泯滅一瞬又歸為平靜。

靈力歸為平靜的那一刻,鄔陽渾身的疼痛倏地一散,一枚赤金色的金丹在氣旋不斷流轉著,每一次旋轉都能帶出一道金烏火焰。充盈的靈力在體內各處流轉。

她成功了。

鄔陽將自己的手抽出,華琚明了,站在一側沒有打擾。鄔陽的視線緩緩落在秦家主身上。

經鄔陽一番操作,他的修為直直降到了築基期。

他的眼眸中帶著驚恐:“竟然真的成功了,你瘋了不成,你知道要承擔多少因果嗎?”

生生奪取彆人的靈力,不為天道所容。

鄔陽運轉靈力身形一動,來到了秦家主跟前,她仍是小芙的臉。

“你在做醃臢事情時,有想過要承擔多少因果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下一秒帶著術法的左手生生洞穿了秦家主的氣旋,秦家主的呼吸因為疼痛一滯。

“你你,你你你……你怎麼敢……”

鄔陽將手伸出,一滴滴血液順著細白的指尖滴落在地上。她站起身,看向遠處的譚思思。

譚思思正很是寶貴地握住手中圓球,裡麵依稀可以看見躺了一名少女。

譚嚴威死了,譚雅雅的魂魄便回到了譚思思手上。

她帶上溫和的笑:“譚思思,我留了他一條命。”

有些人的命,當由苦主來取。這是她給譚思思的尊重。

譚思思抬頭,眸中很是複雜:“多謝。”

家主被人生生廢了修為,秦家弟子麵色變得極為悲痛。

站在前麵的一名金丹期麵色狠厲:“我們一起上,就算她晉升了金丹又如何,我們三名金丹,不可能打不過她一個人!”

剩餘兩名金丹紛紛應聲,三人執劍朝著鄔陽而去。

華琚癟癟嘴,將要上前,被鄔陽製止:“不用。”

債不能再欠了。

譚思思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他們三人是那狗東西的弟弟,會一套劍陣。”

說罷她指尖翻飛,三道半透明的傀儡絲直直環繞在這三人的脖子上,這三道傀儡絲後是無數道傀儡絲紛紛種這三人身後所有的秦家譚家弟子上。

“這三人是金丹期,我不能直接格殺,你放心我會從旁輔助,至於其他人,交給我便是。”

鄔陽沒有回話,她閃身落在三人之間,手中的術法隨心而動,幾乎瞬發,打在一人的虎口之上,那人的劍倏地落地。

她發絲飛揚,身上的衣服也稱不上整潔,但她的每一次轉換身形,每一次術法的落下都帶著難以言喻的美感。

那是屬於強者的遊刃有餘。

有些局麵,在無形中便已經扭轉。

這邊如火如荼打著,在一旁的畢開霽將視線落在控製傀儡絲的譚思思身上。

他要的也不是秦家譚家如何,做這些的舉動都隻是為了,譚思思身上的鄔家家主令。

他眸色一凝,靈力一轉,劍已經到了手中,他身形一動,下一秒落在譚思思跟前。

他的餘光裡,那三名金丹正靠著三人多年的默契合力締結劍招,向著鄔陽當頭而下,而那名鬼氣纏繞的男子正飛身而去。

他嘴角輕揚。

又如何呢?事情始終在他的掌控之中。

劍上帶著磅礴的靈力直直橫向譚思思的脖頸,譚思思隻來得及將手中譚雅雅的魂魄往後一揚。

千鈞一發,一雙細白的手握住了劍刃,一滴一滴血液落在地上。不知是彆人的還是這隻手的主人的。

畢開霽手中的力道再如何加重,劍也無法再向前一步。

怎麼可能?

他順著這雙手看過去,隻見下方粉色的裙擺是粘稠的血液,再往上,腹部是一個巨大的血洞,正不斷湧出血液。

他的心像是被重重一錘,他不受控製地往後看去,隻見那三名金丹躺在地上,沒有一點動靜,不知死活。

她竟然,竟然完全不躲,生生接了那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