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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寸步不得出,沒有我你現在是個什麼東西!”

男修聲音陡然變高:“若不是譚思思那個女人,我何至於用你?”

王嬤嬤也被激出了幾分氣性:“譚思思可是你們送過來聯姻的,如今她要你們死,也和該是你們的問題。”

“你們秦家乾淨?譚思思婚後過得如何我也略知一二,她肚子裡的孩子不都不知道是你們秦家哪位男丁的呢!”

在門外的鄔陽眼眸微縮。那些多餘進來的修士是譚家精銳?

而且,什麼叫?孩子不知是哪位男丁的?

她陡然想起譚思思孤注一擲的恨意,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出現在鄔陽心底。

屋內突然傳出一道陌生的聲音:“閣下到訪,怎的不說一聲。”

鄔陽心口狠狠一跳,這屋裡還有第三個人?

她倏地抬眼,一道術法在眼眸中逐漸放大,靈力的靈光幾乎讓鄔陽看不清任何。

身體的反應快過腦子,鄔陽極快地劃開手腕,鮮血飛揚在空中,她指尖流轉,數十道圖紋閃現又泯滅,隻堪堪擋住了此人隨手的這一道術法。

鄔陽心底一沉,她手中結印引發沾染在王嬤嬤身上的血液,金色的火光在屋內一閃,王嬤嬤的慘叫在下一秒響起。

她放在王嬤嬤身上的,是她的幾滴精血,溫養金烏火已久的精血。

精血燃燒的那一刻,鄔陽麵色狠狠一白,她抑製不住吐出一口鮮血,她眼眸閃過狠厲,運轉靈力將鮮血揚在空中。

幾道攻擊術法由左手瞬發,融入鮮血後朝著屋內而去,而她本人毫不戀戰,施展踏過無雲的身法輔以輕身術往外飛去。

剛才那一擊她已經明了,裡麵她不曾察覺到的第三個人,是在布下院子中無數術法的人。

也是,元嬰期大能。

她受了傷跑不了太久,隻希望譚思思締結的這座傀儡境,已經將這名元嬰期大能消耗得差不多了。

鄔陽刻畫圖紋左手沒有一點停歇,將這裡不止有王嬤嬤清醒,還有一名金丹期和一名元嬰期也同樣清醒並在密謀的消息傳給譚思思。

有些事情,譚思思或許想得太簡單了。

她也想得太簡單了。

鄔陽的隱匿術法不敢有一點鬆懈,她穿梭在各處,即將要回到老夫人的院子裡。

老夫人的院子陡然傳出一道尖利的尖叫聲。

發生了什麼?

“老夫人死了!老夫人暴斃了!”

一名丫鬟剛跑出來,麵上的驚恐還未曾褪去,便被身後肉眼可見的傀儡絲吸乾了生命力。

她身後的傀儡絲正逐漸變得血紅。

鄔陽心神不穩,捏著隱匿術法的手倏地一散,不可能,不可能。隻是這個消息不會讓譚思思如此境地。

鄔陽管不得許多,踏入屋中,竟是一片橫屍。

沒了隱匿術法,身後元嬰期的術法鎖定了鄔陽。

鄔陽祭出赤綾,將鮮血劃在赤綾上,赤綾環繞在鄔陽身側,將這道術法泯滅。

鮮血的接連使用,鄔陽眼前狠狠一黑。

那名元嬰期好像沒有再關注鄔陽,鄔陽想,是譚思思的緣由。

她心中揚起極大的不安。她快速朝著譚思思的方向掠去。

譚思思,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了做這些,你又付出了什麼代價?

付出這些代價的時候,值得嗎?

這一路上幾乎都是橫屍,她來到譚思思院子時,這裡已經一片霧蒙蒙的血色,幾乎看不清前方。

鄔陽麵色極重,她忍不住握緊拳頭。

譚思思,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到這個地步。

血色粘稠,甚至帶著血腥味,鄔陽沒有猶疑一步步往前走。

裡麵零星傳出點聲音。

“你這妖女,締結這做結界不成,如今要玉石俱焚嗎?”

是男主畢開霽的聲音。

譚思思的聲音緊隨其後:“你這種天之驕子懂什麼?你懂修為普通的世家女是如何遭遇嗎?你懂秦家是如何地肮臟,如何地惡心嗎?你在指責我之間,不若先做一回世家女吧。”

“你認為我是妖女,不過是因為我用的法子陰損,可秦家,德高望重的秦家,用著最正派的心法,練號稱最正直的劍,他們做的事又是如何地陰損,你所謂的公正,又該如何算!”

是幾乎絕望的聲音。

畢開霽聲線沒有一點變化:“我向秦家主與秦家其餘男丁了解過,做爐鼎是你自願的。”

“話說的好聽,你怎麼不去做這等差事?”

鄔陽從血霧中走出,淺粉色的丫鬟服被血色染地暗紅,她麵上仍是小芙的臉,那雙原本純淨的眼眸卻迸發逼人的殺意。

她心中陡然升起怒火,燒得她想要將一切都毀滅。

為什麼有的人總是如此冠冕堂皇?

為什麼總有的人端著上位者的架子,三言兩語就將事情顛倒了黑白?

為什麼有的人,可以這麼惡心。

鄔陽速度極快閃身到畢開霽身側,左手的術法瞬發按在畢開霽肩膀上,在畢開霽反應過來反擊時,身體奇跡般地一彎,術法又按在畢開霽的膝蓋上。

這幾道術法威力極大,能透過皮肉直達骨頭引起小範圍的爆炸。

畢開霽倏地跪在地上,鄔陽極快地閃身回到譚思思一方。

做完這一係列,鄔陽體內的經脈都狠狠一疼,但她依然覺得。

必須這麼做。

就算那隻是一具傀身,也必須要這麼做。

畢開霽像是被激怒,執劍朝著鄔陽的方向而來,鄔陽正想直接燃燒血液自保,千鈞一發,鄔陽身上的玄黑色石子兀地出現,滿天的鬼氣幾乎將血霧覆蓋,最終環繞在鄔陽周圍。

這鬼氣帶著威壓,引得譚思思瑟縮一瞬。

鄔陽愣了愣,將漂浮在空中的玄黑色石子握在手中。

石子在發熱。

一道暗紅色的身影從遠處而來,麵上看不清麵容,卻能感受到他很是焦急的情緒。

是華琚。

為了不讓畢開霽將他認出,他特意遮掩了麵容。

他停在鄔陽身側,將要開口,便接受到鄔陽一記眼刀子。

他又生生將到嘴的阿陽二字咽下,隻留下一句:“怎麼了,有沒有受傷?”

場下許多人,他隻能看到鄔陽。

鄔陽心中的情緒湧上,她無法分辨這情緒是什麼,隻能知曉這玄黑色的石子定然不一般。

她將石子往華琚麵前一遞:“你給我的,到底是什麼?”

華琚支支吾吾了半天,眼看鄔陽要將石子遞過來,他急忙開口:“是%e8%83%b8骨,我的一截%e8%83%b8骨。”

那一瞬,鄔陽隻覺得手中的石子實在是燙手的很,她剛想要將這玄黑色的石子放回去。

對麵傳來了熟悉又陌生的男音。

“兩位,不打算做個自我介紹嗎?”

鄔陽心底一沉,是那名元嬰期修士。

她抬眼看去,畢開霽身後的血霧中走出有許多人,元嬰期一名,金丹期四名,還有緊隨著的一乾弟子,皆是修為不俗。

第15章 15傀儡境(七)

鄔陽從他們身上的衣著依稀辨認,元嬰期是方才見過的譚嚴威,金丹期是秦家主和秦家精銳,身後一乾築基期與練氣期是秦家與譚家的弟子。

畢開霽從未被控製過,他找到了秦家主,又在譚思思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喚醒了秦家主,兩人又聯合救下了僅剩的秦家譚家精銳。

這其中的淵源不難猜測,男主果然是男主。

鄔陽抿了抿唇,回頭看向譚思思:“你還可以嗎?”

譚思思變得血紅的雙眸看過來,全然不見之前運籌帷幄的模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們,抓了我妹妹。”

鬼魂無淚,若是痛極,也隻能發出悲鳴,譚思思的聲音裡充斥著的絕望,讓鄔陽心頭一緊。

她回過頭,正看見那名元嬰修士手中一個圓球,裡麵是一個不斷被炙烤著的魂體。

她又發現,他們身上均沒有傀儡絲。

“他們用你妹妹威脅你?”

譚思思沒有回話,鄔陽卻明白了。

這群偽君子出其不意發難,又以譚思思的妹妹做要挾撤了傀儡絲。

最終逼德譚思思魚死網破,吸食普通人的生氣,打算同歸於儘。

太卑鄙,太惡心了。

她看向華琚,華琚了然,拿出黃符。

黃符能顯示跟任務苦主有因果的人的淵源。

他看著黃符上的內容微微一愣,他抬頭看向畢開霽身後的秦家譚家眾人,又看了看鄔陽和譚思思。

即便是在這方麵有些遲鈍的他在此時也不知如何開口。

鄔陽眸色一沉,上前一步看向黃符。

隻見上麵寫著:譚雅雅,譚思思的妹妹,秦家妾室,一月前被秦家眾人采擷致死。

下麵是還有一條血紅色的字跡:譚雅雅死後三天,譚思思身死,因執念過深,不入輪回。

這短短一行字裡,傳達的信息太多太多。

鄔陽忍了又忍將心底的情緒壓了壓,她抬眸看向華琚:“譚雅雅那邊你能解開嗎?”

華琚沉默了一瞬,開口的聲音帶著低落:“不行,他們用了咒術,而且譚雅雅死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生的欲望,她沒有執念本應該入輪回,歸閻王管。”

本該好好入輪回的魂魄,竟還要在這個時候被召回,被當做威脅的籌碼。

這話入了譚思思的耳,她兀地迸發一聲尖利的尖叫,四周的血霧進一步濃稠,聚集在譚思思身側,讓那雙帶著%e5%aa%9a意的眉眼充斥著冰涼的殺意。

她說出的話裡幾乎聽不出原本的聲音:“你們用雅雅要挾我嫁給秦家,我嫁了。秦家折辱我,我忍了。

“可你們怎麼敢,怎麼敢把我的雅雅又送進來?如今還不過放過她,去折磨她的魂魄,為什麼是我的雅雅,而不是你們去死——

“你們才是這個世上,最該去死的人——”

濃鬱的血霧隨著她話音的落下,直直衝向那名元嬰期修士。

那名元嬰期修士慢條斯理,將手中的圓球輕輕往前一遞,血霧不得不停下。

“你們姐妹不過是一輩子練氣的廢物,為了家族,這些都是你們應得的。”

他的的語氣是如此地理所當然,眉眼沒有一絲悔過。

譚思思心一狠,手中結印,血霧進一步變得濃厚,鄔陽甚至能聽見遠處的人的的哀嚎。

逼到窮路,不過是一死,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就是死,也要拉著這幾個人一起死。

鄔陽在此時伸手握住譚思思的手腕。

譚思思血紅的眼眸看過來:“你要阻止我嗎?”

鄔陽沒有跟譚思思對視,隻慢條斯理地將譚思思的結印的手打斷:“怎麼會,我早就說了,我是來幫你殺人的。”

打斷之後,她輕輕抬眸,眼眸沉靜如水。

“隻是為了這些人承擔因果,不值得。”

若是了解鄔陽的人在一側,便能知曉,她越平靜,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