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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離戰場近,有沒有受到波及?”

兩人關係看上去不錯,一邊聊一邊進屋。

孟瑾提前和兩人說過,這人叫桑固,是個高階散修,四處遊曆時同孟瑾同行過幾次,交情還行,真正深交的機緣在烏塔。

烏塔被當地的權勢牢牢掌控,桑固剛進入這地就被烏塔之主看中要為他所用,桑固若是屈服於這點也不會遊曆這些年還是個散修,後來被聯合算計困在地牢,一關就是大半年。

那時孟瑾循著線索來到烏塔。

他大多數時候他都裝作普通散修融入各處打探消息,但麵對一些固化的階層或勢力,也不忌諱說出孟家的背景,直接亮出身份。

百家之中孟家名聲傳播最遠,孟家主要盤踞在瀾城,但許多旁支分散在不同城市,如同大樹蔓延的根須,隻要是修士都會給幾分薄麵。

孟瑾同烏塔之主打好關係的同時發現落在地牢的桑固,他在暗地裡搞出一係列事情讓烏塔之主分心,桑固借機逃脫,但他是個心狠有野心的人,直接趁著混亂暗殺烏塔之主,又經曆許多爭鬥掌管了烏塔。

孟瑾沒找到有用消息離開時,桑固剛坐上烏塔之主的位子,三番四次想要留下他被拒絕。

孟瑾這次來直接跟桑固說明原因,桑固端著酒碗喝酒,聞言問:“你願意為旁的人花心思,真是難得。”

孟瑾舉著酒碗同他一揚,一口喝下後哈哈大笑道:“那桑固你也是這個旁的人。”

“你給老子少來。”桑固朝他扔酒壇子,裹著靈力速度飛快,孟瑾以綿柔之力順著酒壇的方向輕易攏了回來,桑固見他穩穩接住便舉碗道:“修為又長進不少,來,祝賀你更進一步。”

一碗喝完,桑固也沒打馬虎眼,直接說:“近期暗道有通往昌夷的交易,送你去昌夷沒問題,但這兩人你得給我托個底。”

宋岸起身行禮:“宋家宋岸,來此打擾了。”

周雙朝望過來的桑固點了下頭:“望青山周雙。”

桑固多看了眼周雙,然後轉向孟瑾搖頭歎:“沒想到我也有見到望青山門人的一天,望青山難進,師門之人更是行蹤不定,有幸能見算是托孟瑾福啊!”

周雙眨眨眼,就聽孟瑾朝兩人解釋:“桑固曾去望青山拜過師。”

桑固放下酒碗道:“不願依附修仙家族的散修都會去望青山拜師,奈何九辰子老前輩擇徒看眼緣,是我與望青山無緣。”

周雙詫異了下,其實望青山什麼都沒有,隻有不靠譜的三師徒和不停解決麻煩的師兄,但這麼說有損師門形象,於是她保持沉默,維持望青山的神秘。

幾人又聊過幾句,桑固同孟瑾敲定計劃後一起吃喝欣賞歌舞,到了晚上才到暫歇的房間裡找兩人。

周雙滿臉同情地地給他一顆果子:“辛苦了。”

為了走關係陪領導吃吃喝喝哄開心,不容易。

孟瑾被她神情逗笑:“這才哪到哪。”

他示意兩人往外走,解釋道:“昌夷盛產礦,崇旌明麵上禁止兩國商隊來往,但背地裡交易沒斷,我們隨商隊走暗道去昌夷,身份是崇旌商隊的護衛者,跟著商隊長實地考察新礦種。”

三人進入一間黑塔,有真正的商隊成員帶著他們往裡走,就見對方揭開一塊偽裝的地板,露出黑漆漆的地下通道。

領路的人叫田冬,是個不怎麼愛說話的青年。

他舉著一盞油燈往下走,周雙和宋岸緊跟其上,孟瑾最後下去將地板恢複原樣。

田冬說:“我們和其他人在前方彙合。”

說完就老實給他們帶路不再開口。

地道雖然黑,但能容五人同行,行駛一輛馬車也沒問題,這裡空氣乾燥,地麵因頻繁來往而結實平穩,看得出來是經常使用的。

大概一刻鐘的功夫,前方黑暗被火的亮光取代,地道開始變得寬敞,出現一個四通八達的巨大山洞,他們走的地道隻是通往山洞的一條,同樣的還有好幾個。

此刻陸續有人從不同的地道聚集而來,有熟人相見笑著打招呼聊天,田冬帶著三人加入其中,立即有人過來拍他肩膀,看到他身後的人想問,被商隊長一聲喝住。

“快出發了聊什麼聊?都給我檢查東西帶齊全了沒有,要是讓我發現誰出了差錯,我要他好看!”

剛才還鬆鬆散散的隊伍立即有條不紊動起來,檢查的檢查,清點人的清點人,反倒是他們三人站著不動十分醒目。

商隊長態度和善對他們道:“桑主都跟我說了,到了昌夷地界你們隨時可以離開,現在昌夷不安穩,幾位多加小心。”

此後就是長久的趕路。

地道雖然寬敞空氣流通,但沒有黑天白日之分,所到之處都是烏漆嘛黑,隻能靠著隊伍的火光照明,時間久了完全感受不到時間流逝。

隊伍在前行中大都保持安靜,即便說話也都會壓低聲音,偶爾地道上方會傳來外麵的聲音,有馬蹄踏足,鐵甲碰撞,石頭滾落,再就是或大笑或痛嚎。

是軍隊駐紮的地方。

山道各處都撒了食音蟲,但每到這時大家都會下意識屏住呼吸慢行,生怕引起上方注意。

這麼行了許久,走出地道已經是十四天後。

整個商隊的人懨懨的,見到陽光總算種活過來的感覺。

孟瑾三人跟商隊長道彆,循著有人煙的地方走,昌夷也是孟瑾第一次來,但他跟昌夷人打過交道,好歹比兩人知道的多。

為了避免麻煩,三人此時已經換了昌夷服飾。

男子服裝和崇旌區彆不大,不過是發飾喜好小辮子,大概是礦產豐富,也十分喜歡在衣物佩飾上掛上各種寶石玉石。

相較而言,女子的束縛就多了。

昌夷女子以曲裾深衣為主,像包粽子一般將整個身體裹住,走路隻能邁出小步,頭頂發飾也喜流蘇吊墜類的發釵,女子發飾的搖擺幅度作為禮的一部分,搖擺越小,態度越端正。

周雙平日的一步得分成三步走,十分限製行為。

孟瑾見到前方升起炊煙的屋舍,回頭問:“襲淇在哪個軍營當俘虜,我去試試能不能問出點消息。”

周雙正在跟裙子較勁兒,聞言抬頭:“俘虜?”

孟瑾看她一秒,轉過去望宋岸,宋岸否認:“我沒說過這話。”

是啊,你沒說過,但你也沒否認。

孟瑾不跟醉酒的人計較,問兩人:“所以襲淇是在哪裡?”

周雙不確定道:“公主應該是在公主府?”

宋岸否認:“她在打戰,應當是駐站軍營。”

孟瑾停頓三秒,緩緩轉過身看著兩人:“彆告訴我,你們說的公主,是用纏絲大勝崇旌的昌和公主。”

周雙點頭:“啊,宋岸沒說?”

宿醉後什麼都不記得的宋岸:“沒說。”

“哈!”孟瑾掉頭就往回走,被宋岸一把拉住,他怒道:“昌和公主?!你們來找昌夷的公主?那是個普通公主嗎?我要知道拋棄你的是個公主,你看我來不來?!”

周雙眨著眼“哦”了聲,聲音平靜問宋岸:“你也回去?”

宋岸:“不回。”

周雙:“嗯。”

然後邁著小步繼續往前走,宋岸按住腰後劍也走過去。

孟瑾看著兩人背影,滿身怒意偃旗息鼓,在原地歎著轉了個圈,才匆匆趕上去。

第34章

◎不敢認◎

“不是, 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公主啊,你確定她是你師姐,是你心上人?”孟瑾仍舊不死心追著兩人問。

周雙點頭:“應該不會錯。”

宋岸便也道:“她確定, 我也確定。”^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孟瑾看著宋岸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信宋岸想不到這一層——

這是一位敵國公主,作為宋家的繼承者,在這個敏[gǎn]時期和敵國公主有牽扯, 怎麼都不是一個明智選擇。

他提醒宋岸道:“我聽到消息, 崇旌的主將犧牲, 副將宋晨即將升為主將,昌夷一戰由他統領作戰。”

宋岸聽過這個名字。

宋晨是羊城宋家的子嗣, 修行天賦很好,因為私生子身份被排擠, 後激活“技”才得到重視, 此後五年他逐漸獲得老一輩認可, 宋家主臨死前將家主之位傳給他,第二年他就主動宣稱退出宋家,另立羊城宋家為獨立於雁城宋家的修仙家族,自覺歸順朝廷為皇室所用。

因為宋晨這件事, 宋鑄將宋家旁支的主要負責人聚集在一起商議了許久。

正如孟瑾思慮那般, 宋岸此行並不明智。

即便有孟家百般維係皇室和家族之間的關係,可發展至今, 皇室已經不滿足於和修仙世家分庭抗禮的局麵了。

而戰場敵對方是宋晨,皇室的人, 他如今站在昌夷的地界上同昌和公主交好, 牽扯之事可大可小。

但到了這裡, 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就此回去。

孟瑾心中歎息, 暗想若他要尋的人是昌和公主會如何,很快得出答案,他會和宋岸做出同樣的選擇。

他轉身去問周雙:“望青山除了你師父,還有一位師姐兩位師兄,是不是?”

周雙點頭。

“二師兄,”孟瑾指著自己,又指向沉眉的宋岸,“三師弟,望青山師兄妹三人來昌夷尋找大師姐,如何?”

宋岸皺眉:“不會被識破?”

孟瑾道:“望青山雖名聲在外,但行事低調,鮮少有人知道他們真麵目,桑固遊曆數年都未曾見過,隻要不認出我們的身份就不會有問題。”

宋岸一想到襲淇這個假名字,忽然就沒話說了。

周雙舉手發表意見:“看上去你更適合當小師兄,宋岸當二師兄。”

孟瑾想也不想拒絕:“不行,我是二師兄。”

宋岸道:“我記得你生辰八月初六,我三月二十。”

孟瑾:“……”

決定好身份後三人再次出發,孟瑾發揮他的優勢循著人煙問路,假裝尋找戰亂走散的親人,周雙給他們科普望青山。

“我們是師父九辰子撿回來的,師父經常外出不歸,偶爾在外闖禍會傳信回來讓師兄去解決。師姐邯雪枝經常下山,結交的朋友也多。”

聽到這裡宋岸滿心複雜,原來她叫邯雪枝,他們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了,他卻才知道她的真名。

周雙沒敢說太多師姐的事,怕一不小心扒掉“抱香姑娘”這個馬甲,於是跳到師兄。

“師兄柳不歸外出都是為了幫師父師姐和小師兄解決麻煩,大多待在望青山,小師兄賀知意喜歡外出,性子有些天真。”

“望青山在瀾城以南,以前本來不叫望青山……”周雙交代了望青山大致情況後,剩下的任由兩人隨意發揮。

要說這場崇旌同昌夷的大戰,沒人覺得昌夷能撐下來。

崇旌自統一後鮮少發生戰事,頂多有些草莽流寇,再厲害些的就是散修禍事需出動士兵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