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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平藏說的那樣,一郎老早就在和室等著了,而且他麵前還擺了個棋盤。見到三個人走進去,一郎招了招手:“來陪我下棋。”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跡部剛要過去,一郎就揮了揮手:“不是說你,我說七海。”

“噗嗤——”七海沒忍住笑出了聲,然後在跡部威脅的眼神中假咳了兩聲,正色道,“好的,一郎爺爺。”

在一郎麵前盤腿坐好之後,七海好奇地問道:“您怎麼知道我會下棋呀?”

“上次你來的時候自己說的,當時禮司也在場。”一郎摸了摸胡子,“你好像對他很抵觸,他說想跟你下棋,你還死活不同意。”

七海皺了皺鼻子:“因為他太奸詐了。”

一郎點了點頭:“確實,但是他畢竟是個王嘛。怎麼,小丫頭,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這個老人家啊?”

“想您了不行嗎?”七海笑嘻嘻地回答道,“又不是您看著我覺得親切,我看著您也覺得親切嘛。”

“就你會說。七海啊,你家裡有爺爺嗎?”一郎語氣和藹地問道。

七海點點頭:“有啊,日本有一個,意大利還有一個呢。”

“那你這兩個爺爺可真幸福,有你這麼個古靈精怪又可愛的小孫女。”說著,一郎斜了平藏一眼,“我什麼時候才能有一個自己的孫女啊?”

跡部幸災樂禍地用胳膊肘撞了撞一郎。

一郎撓了撓頭發,轉而看向七海:“那個,七海啊,等你回來,一定要多往我們家跑幾趟。”分散一下老爺子的注意力,他就不會老催我結婚了。平藏在心裡打著小算盤。

但是原野一郎是誰?那可是當過日本首相的老狐狸了,一眼就看穿了平藏的小算盤,氣得吹著胡子重重地“哼”了一聲。

七海走了一步棋,語氣歡快地回答道:“好呀,那我等從意大利回來一定多往這麵跑,你們可不要嫌我煩呀。”

“說起來,你們都放暑假了啊,”一郎的語氣有些感慨,“往年都是景吾和征十郎兩個人會經常來看我,今年這麼一想,反倒覺得有點寂寞了。”

跡部默默地往平藏那麵靠了靠,用隻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問道:“我和阿征是不是要失寵了?”

平藏想了想,同樣小聲回答道:“我覺得你不會,好歹你是七海的男朋友。說起來,我爸從幾年前就開始念叨想要個孫女,現在有個送上門來的,他老人家估計心裡樂壞了。”

看了看聊得正歡的一老一少,跡部又小聲問平藏:“那你是不是得謝謝我?”

“謝你……才怪!”平藏就差翻白眼了,“現在老爺子催的更急了。”

跡部摸了摸鼻子決定不說話了。

本來七海還在和一郎一邊下棋一邊聊天,下著下著她就不說話了,而是專心致誌地研究起了棋盤。

一郎也不介意,就摸著胡子笑眯眯地看著她思考。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父親這麼開心。”平藏搖了搖頭,“我去安排一下晚飯的事情。”

跡部點了點頭,然後起身走到了七海身後,看了看棋局之後挑著眉說道:“你已經死了啊。”

“住口!住口!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的!”七海氣鼓鼓地瞪著跡部,又盯著棋盤看了五分鐘之後,她舉手告饒,“好吧我認輸了,還是一郎爺爺厲害。”

一郎擺了擺手:“你下的已經很好了,下次可以和征十郎較量較量了。”

“咦,為什麼不是和大少爺?”七海歪了歪頭,見一郎有些不解,她解釋道,“呃,我是說跡——景吾。”

七海這一聲“景吾”叫的很坦然,跡部卻聽得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應上來,這是七海第一次這麼叫他,之前讓她這麼叫她都不叫,雖然他能明白七海為什麼要這麼叫他,但是跡部的心情還是微妙地變得舒暢起來。

“景吾會讓著你,這樣下起來就沒意思了。”一郎意味深長地說道,臉上的表情仿佛看穿了一切。

七海揚了揚下巴:“哼,他才不會讓著我呢。”

一郎立馬瞪著跡部:“景吾你是不是平時欺負七海了?”

跡部覺得自己真是太冤枉了:“您看我像是那種人嗎?”

七海拚命點頭,於是一郎也點了點頭:“像。”

跡部掩麵:“您不能隻聽信七海的一麵之詞啊!”說完之後,他伸手戳了戳七海的腦門,“你啊——”

七海捂著腦門:“你看吧你現在就在欺負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郎摸著胡子哈哈大笑起來。

又陪著一郎下了幾盤棋,跡部注意到,七海似乎有些坐立難安。他擔心地問道:“怎麼了?”

“腿、腿麻了……”七海覺得自己真是欲哭無淚了。因為不習慣在榻榻米上跪坐著,所以這會兒她的腿已經麻了,動一下都覺得很酸爽。

看著七海一臉委屈的表情,跡部本來是有點心疼的。但是想到她的理由,他又覺得很想笑。

一郎見狀,便對跡部說:“景吾啊,你帶七海出去走走吧,我記得平藏跟我說過,七海很喜歡我們家的庭院來著是嗎?”

“是的,真的是非常漂亮的庭院,您一定花了很多心思在上麵吧?”七海由衷地說道。

一郎點了點頭:“是啊,禮司的爸爸修剪花枝的手藝不錯。”

“誒?”七海一臉錯愕,“青之王的爸爸是園藝師傅嗎?”

“是啊,你看起來很驚訝啊。”一郎笑了笑,“是不是沒想到?禮司的爸爸跟他可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七海一臉的深沉:“我以為,青之王家裡的人都跟他長了同一張臉……啊不,我完全沒辦法想象他居然有一個很普通的家庭。”七海現在很想就地來一個失意體前屈。這麼說已經很委婉了,應該說,七海完全沒辦法腦補宗像竟然還有家人。

看到七海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什麼很奇怪的東西,於是開口問道:“你還要不要出去走走了?”

“要——”七海朝他伸出手,“拉我一把。”

跡部一把把七海拉了起來,但是七海因為腳麻差點沒站穩,還好跡部手快扶住了她。

“能行嗎?”跡部皺了皺眉。

“大概。”七海有些不確定地回答道,然後動了動腿,“走吧。”

兩個人在庭院裡走了一會兒,七海伸了個懶腰:“嗚哇——感覺好多了!這個庭院還真好看啊,我師父家的那個就不像這樣,反而讓我覺得好像年久失修一樣。”七海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之後說道,“就像他老人家一樣,狂放不羈。”

跡部斜睨著她:“你這算不算是說你師父壞話?”

“這怎麼能叫壞話?我這是陳述事實。”七海義正言辭地反駁道。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跡部挑眉:“是誰說他是性冷淡?”

“求你彆說了!”七海就差跪下抱住跡部的大腿了,“我還不想被逐出師門。”

“認慫倒是挺快的,”跡部伸手捏了捏七海的鼻子,語氣有些無奈,“我說你,真的是擔心被你師父逐出師門嗎?”

“其實也不擔心啊,師父才不會把我趕出去呢,畢竟我也做過比這些還大不敬的事。”畢竟當著雲雀的麵就跟人家漂亮大姐姐說“你來當我師母吧”這種事她也沒少做,當然了,結果都是失敗的,而且還被雲雀罰著回去抄三本字帖。

看起來是真的不怕,雲雀到底是寵她寵到了什麼程度她才會這麼有恃無恐的。跡部正在納悶,終端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便對七海說:“我去接個電話,等一下回來。”

“去吧去吧。”七海點了點頭,然後朝跡部揮了揮手。

然而跡部接完電話回來卻發現,七海不見了。

跡部去接電話的時候,七海就用幻術藏了起來。她打開終端裡伏見發給她的原野家的平麵圖,然後迅速地找到了書房的位置。

“以我對我爸的了解,如果他真的是原野家的人,那麼他十二年前回日本就一定會跟家裡人聯係。”七海去找伏見幫忙的時候是這麼說的。

伏見瞅著她:“你對你爸了解多少?”

“我不了解他。”七海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伏見露出了一臉日了狗的表情。

“但是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十二年前,我跟我爸媽回到了日本,恰好十二年前,原野一郎的房產有過產權人的變動。”七海喝了一口咖啡,“我問過我奶奶,她說並不知道十二年前我們回來的時候住在哪裡。”

伏見聳了聳肩:“巧合太多,不然你也不用懷疑了。原野家的平麵圖我傳給你了。”

“謝了。”

“雖然說想找點什麼出來但是……”七海嘖了嘖舌,在書房裡轉悠著。根據伏見發來的平麵圖,七海發現,原野家有兩個書房,一個是平藏的,一個是一郎的。她隨手從書架上拿起一本書翻了翻,發現扉頁寫有平藏的名字,書的內頁也有他做的備注。七海沒看過平藏的字,但是看過一郎的,從字間距的習慣和下筆的力度,七海判斷,這些批注應該是平藏做的。

“這是平藏叔叔的書房啊。”七海立刻判斷出,這個書房沒有什麼調查的價值了。她看得出,雖然是政界人士,但是平藏的為人非常坦誠,而且他當時說自己再也沒有見過哥哥的語氣也不像是說謊,所以,他的書房一定沒有關於原野健司的東西。

但是一郎就不一樣,他畢竟是原野健司的父親,手裡多多少少會有一些東西。打定了主意,七海翻了翻平麵圖,然後施了個幻術去了一郎的書房。

跟平藏的書房一比,一郎書房裡的書更顯陳舊。七海從書架上拿下來一本,隨手一翻,結果翻出了很多灰塵顆粒,吸到鼻子裡癢的她差點打了個噴嚏。

用力揉了揉鼻子,七海把書放了回去,然後開始在書房裡開始搜尋。

在所有的書架前都轉了一圈,七海發現,最裡麵的一個書架,有幾本書似乎經常被拿出來,因為那個書架看起來已經有很多念頭,好多書上麵都落滿了灰塵,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所以沒有人來清掃。但是那幾本書看起來卻非常乾淨,邊緣起的毛邊也比那個書架上的其他書嚴重。

七海眯了眯眼,把那幾本書拿了出來,果然看到那幾本書後麵放著一個盒子。盒子很扁,豎著貼在書架最裡側,剛好可以用那幾本書擋住。七海正準備去把盒子摳出來,卻發現她拿下來的那幾本書裡,有一本裡麵夾著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