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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為何獨酌 桃紫熙 4378 字 6個月前

。”

“銀環蛇毒?這種蛇毒見血封喉,三護法能撐過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小九沉%e5%90%9f道:“不過這種蛇毒,光吃解藥很慢,若是配合在幾處%e7%a9%b4位放血,清掉部分毒素,可以恢複得快一些。我小時候也被銀環蛇咬過,村醫就是給我放血才把我救回來的。”

赫連雪連忙問:“那你知不知道要怎麼放血?哪幾處%e7%a9%b4位?”

“放血倒是很簡單,隻有少商、中衝和少海三處%e7%a9%b4位。我在宮中閒來無事,平常跟著巫醫學過醫術。”小九猶豫道,“隻是若給三護法放血的話,恐怕會放不少。她的血氣虧損,隻怕有傷體魄。”

赫連雪嘴角緊抿,來回踱了幾步,最終下決心道:“你給她放吧,先保住命再說。”

小九點點頭,讓下人去準備藥箱,然後點燃油燈,仔細淨手。

藥箱送來之後,他取出一枚刀片,在油燈的火焰上燎了幾下,然後用浸過烈酒的紗布擦拭乾淨。

赫連雪已經將烏蘇的兩隻手臂露出來,那幾處%e7%a9%b4位都在手臂上。

她緊緊盯著小九的一舉一動,看他手腳利落地切開烏蘇的幾處%e7%a9%b4位,暗紅濃稠的血汩汩流出,他小心翼翼地擦拭著。

被血染紅的紗布慢慢堆滿整整一個銅盆,再流出的血液終於有了點鮮豔的紅色。

小九看著差不多了,給烏蘇抹上止血藥,然後請赫連雪給她治傷。

赫連雪使出治療術,不過多會兒,烏蘇手臂上那些割開的傷口便都痊愈了。

隻見烏蘇原本烏紫的唇色也變淡變紅許多,這樣放血大概有些效果。

赫連雪心頭微鬆,忽然間想起來,覺得有些不對。

阿娘的那些男寵,都應該被抹掉記憶,不記得自己的過往才對。

小九怎麼會記得他小時候被蛇咬的事?

她說出心中的疑問,小九站起身,解釋道:“大概是那銀環蛇太過可怕,小時候被嚇到了,所以印象格外深刻。我至今仍然經常做噩夢,夢到被蛇咬,然後有個老大夫放血救我。醒來後發現手臂上真的有那些傷口,所以我猜測,小時候被蛇咬的事,應該是真的。”

他說著,拉起自己兩邊的袖子,隻見少商、中衝和少海那幾處%e7%a9%b4位上果然留有刀割的疤痕。

原來是這樣,赫連雪輕輕點頭,隻聽一聲輕微的呻.%e5%90%9f,烏蘇醒了。

赫連雪連忙過去看她,隻見她眼睛有了幾分神采,麵色也不再那麼蒼白,大概是放血果真有效,她體內的毒素應該清除許多。

“九公子?”烏蘇看到小九在她房中,詫異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三護法。”小九連忙躬身行禮,也沒解釋什麼,便退到屏風外麵去了。

赫連雪解釋道:“他剛才幫你放了毒血,果真有用,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烏蘇點點頭,有些不太自然地捏捏鼻尖,眼睛往屏風那邊瞟了一眼,小聲問:“他怎麼來了?”

烏蘇還不知道戚允直闖進魔域發瘋的事,赫連雪知道瞞不住,便大致講了一下。

烏蘇一聽就急了,翻身坐起來就要下地。

赫連雪連忙攔住她,讓她不要衝動,一切等四護法回來再說。

過了三天,四護法鬆臼帶著天劍宗的人,終於趕到了。

但是來的,隻有戚南行一人。

第021章

沒想到天劍宗竟然隻有戚南行一個人來,就憑他,能對付得了戚允直那個瘋子?

赫連雪氣衝衝地走過去,冷聲質問:“你母親呢?你妹妹呢?怎麼沒來?”

戚南行看向她,淡淡道:“家母七年前已經仙去,舍妹尚且年幼,所以我一個人來。”

赫連雪原本還想再刻薄他幾句,聞言頓在那裡,半晌沒說出話來。

沒想到他母親竟然已經不在了,難怪戚允直那個瘋子那麼肆意猖狂。

“戚少俠。”大護法羅傷走上前,語氣冷肅道,“我魔族世代居於幽山之北,上下綿延幾千年,雖然一直被你們那些所謂的仙門正道視為邪道和異類,但是我等從未行過肆意殘害無辜生靈、恃強淩弱為非作歹之事。”

“令尊乃天劍宗宗主,仙門正道魁首,本應高風亮節、潔身自好,如今竟仗著自己修為高深,不僅擅闖魔域,還挾持我們君上,意圖不軌!戚少俠和天劍宗,是否應該給我魔族一個說法?”

薄削的唇緊抿成一條線,戚南行麵色凝重道:“在下初聽此事,亦深感意外。不知各位能否通融,讓我先見見家父?”

“不是我們不讓你見你的父親,而是你的好父親把我們的魔宮封住了!”赫連雪冷哼,“裡麵出不來,外麵進不去,我幽冥魔域的王宮已經變成那個瘋子的領地了!”

心頭忍不住火起,她連戚南行都懷疑起來,誰知道他們父子倆是不是沆瀣一氣,同那青雲宗雲家一樣,表麵上跑來發瘋,實際是為了圖謀魔晶?

幾位護法顯然也有這種顧慮,尤其是在聽說魔晶的秘密已經泄露之後,每一番變化都有可能是生死存亡的危機。

“戚少俠親自來此,想必能讓令尊打開魔宮的結界。我們可以讓你們父子相見,隻是以防萬一,需要封住你的內力才行,不知戚少俠是否願意。”四護法鬆臼捋了捋卷劉海,雙手環抱在身前,他嘴上說得客氣,語氣卻不容置疑。

戚南行麵色平靜地點了點頭:“好。”

鬆臼抬手施法,封住他的內力,然後讓魔兵上前,用沉重的鐵鏈將他的雙手捆到身後。沒有內力,他就像普通人一樣,一副鎖鏈足以困住他。

看著那清俊疏冷的少年沉默地站在那裡,雙手被反剪在身後,沒有絲毫反抗,赫連雪冷冷道:“你最好能把那個瘋子趕緊帶回你們天劍宗,否則,你也彆想活著走出去!”

戚南行聽得皺眉,抬眼看向她:“帝姬殿下何必如此相譏?口口聲聲‘那個瘋子’,難道他不也是你的父親?”

“我的父親?”赫連雪冷笑出聲,“你的好父親還是自己留著吧,那個瘋子才不是我爹!”

狹長的黑眸怔了一瞬,戚南行目光微顫,似是滿心不解和懷疑,他還想再確認一下,可是赫連雪已經不耐煩了,催促他快走。

一行人來到山門前,隻見幽冥魔宮盤山而建,巍峨聳立在暗紫天幕下,上千級台階堆疊到半山腰,雷鵬焰馬、狻猊青蛟,無數石獸沉默地蹲伏在盤山道兩側,麵目猙獰地垂視下方,仿佛隨時準備將那些不懷好意的擅闖者撕成碎片。

正中山門大開著,但是有一層無形的結界。

赫連雪走上前去,本想高呼幾聲,讓戚允直那個瘋子來把結界打開。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毫無阻礙地走了進去。

難道結界撤了?

四護法鬆臼麵色詫異,連忙走上前,結果差點撞到頭,他還是進不去。

戚南行拖著沉重的鐵鏈,緩緩走到結界邊上,被擋住了。

他也進不去。

狹長的黑眸沉寂如墨,他看向赫連雪,淡聲道:“這是他隨身的玄靈結界,隻有他認可的人,才能進去。”

他頓了一下,又道:“你也可以打開結界,他對你,不設防。”

赫連雪聽得似信非信的,抬起手,嘗試打開結界。

片刻之後,那結界真的打開了,不費吹灰之力。

一時間,眾人都有些沉默。

“走吧。”大護法羅傷率先走上前去,帶領眾人一步步爬那上千級台階。

過了半山腰,將到大殿的時候,眼前驟然一紅。-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隻見猩紅的地毯從鳳墀而下,鋪滿上百級石階,兩邊盛放著冰晶潔白的幽曇花,繁簇而美麗;最上方的幽冥宮大殿,張燈結彩,錦繡成堆,火紅的燈籠掛滿屋簷,喜慶的婚樂吹吹打打,熱鬨極了。

隻是這樣熱鬨的場景卻不見一個人影,便顯得有些陰森和詭異。

赫連雪驚駭莫名,難不成戚允直那個瘋子當真要跟阿娘大婚?

戚南行似乎也被驚到了,滿眼的難以置信,似乎沒想到他從小到大敬重的父親當真能乾出這種事。

眾人放慢腳步,紛紛亮出武器,一邊推著戚南行,緩緩爬上最後石階,抵達正殿門口。

隻見殿內也是一片紅彤彤,還有各種金光璀璨的陳設和擺件,珠光寶氣,極儘奢華。

戚允直大概是早有準備,這是把天劍宗的寶庫都搬過來了?

抬頭看向大殿上首,赫連瑤青穿著一襲黑底紅花金絲綴錦的喜服,繁複而華麗,端莊又威嚴地坐在王座之上,可她的眼睛卻斜向身後,眼神是刻入骨髓的厭惡和恨意。

戚允直站在她身後,正在小心細致地為她梳頭綰發。他身上穿著同樣華麗又喜慶的喜服,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的人,眼神是濃得化不開的愛意和癡迷。

“你在乾什麼?”赫連雪大步衝進去,氣憤道,“快把我娘放開!”

戚允直抬眼看著她,笑意溫和道:“小雪兒,彆急,大婚儀式很快就要開始了。你看你娘,今天多美。”

他給赫連瑤青綰好發髻,然後又拿起一支支精致漂亮的紅寶石珠釵,給她插在發髻上。

“父親!”

戚南行拖著沉重的鐵鏈,每走一步,鐵鏈撞擊在黑晶石地磚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他走到大殿前方,仰頭望著高台之上的父親,難以置信地問:“您……這是在做什麼?”

戚允直這才注意到他,眉心皺起,不耐煩地打量著他,冷冷道:“竟被搞成這副模樣,真是個廢物!彆在這裡丟人現眼!”

他抬袖一揮,便將戚南行掀飛出去,拖著沉重的鐵鏈撞到大殿門口的蟠龍石柱上,隨著“嘩啦”一陣響,又狼狽地摔到地上。

眾人一看這陣勢,連忙向後退開幾步。他們畏懼戚允直高深的法力,不敢輕易動手,隻能握緊手上武器,以待可乘之機。

額頭撞得鮮血直流,戚南行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鮮血染紅了他的半邊臉,還有他那一身皎潔如月光般的白衣。

細長的眼睫漆黑如鴉羽,久久垂視著身上的鮮血,戚南行艱難地站起身,看向高台上的戚允直:“父親,您是天劍宗宗主,是所有仙門正道魁首,怎能如此肆意行事?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若是傳出去,你要置天劍宗於何地?難道您要毀了祖輩傳下來的千百年基業嗎?”

“住口!”戚允直臉色陰沉,滿是厭惡道,“誰允許你在這裡犬吠!還不快給我滾!”

他一甩袖,狠狠將戚南行扔出大殿。

大護法羅傷擔心戚南行會逃跑,連忙又把他抓回來。

隻是沒敢再上前,怕戚允直再發瘋,又把戚南行丟出去。

赫連雪緊緊盯著赫連瑤青的眼睛,很顯然,阿娘在用眼神告訴她,讓她快走。

可是阿娘被困,她怎麼可能一個人逃走?

赫連雪忍不住鼻子發酸,恨恨地瞪著站在上方的戚允直:“你要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