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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金鋼指 外鄉人 4296 字 5個月前

早。可事兒都做了,後悔又有什麼用。

太子是個靶子,倒下去是必然的。

張家跟著倒黴也是板上釘釘,早晚的事。早一點動手,總比到了當下再動手讓旁人看著不像。

外嫁女是很少受到娘家波及,可婆家有這麼一個娘家壞了事的媳婦,也不是什麼好事。

而且她已經通過甄家,代表賈家暗暗的向甄貴妃投了誠。拿著張氏做投名狀,豈不是更有誠意?

所謂的老親,若是沒有共同的利益,說什麼都是假的。

心思回轉間,想到自己聰明一世,卻生出兩個蠢貨來,賈母的內心早就痛到了麻木。看一眼弓腰站在那裡的大兒子,賈母長歎了一口氣,止不住又說了兩句。

“邢家那邊還有一年才出孝,這一年,你好好的給我收收心,養養性。再弄出什麼話出來,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賈赦心裡不以為然,麵上卻不敢反駁。恭敬的應了是,又抬頭看他老娘,“兒子記下了...”

賈赦其實是想要問他老娘婚事既然眼瞧著就要操辦了,是不是應該讓老二一家搬院子了。

可抬頭的時候,賈赦硬是看著他老娘沒敢問出來。

可憐璉兒他娘,到死也沒住進正院去。

到底是她生的,雖然沒養在身邊,可兒子那一舉一動賈母都看得分明。

無論是對邢家這門親事,還是對正院正房的歸屬。

撇開正院的事,賈母針對邢家這門親事又說了一句,“邢家這門親事,是我和張家老太太一同相看的。那姑娘雖然年紀大了,但模樣還過得去。還有就是照顧弟妹長大的那股子細致勁,是旁人再沒有的。”

最重要的是身份低了好拿捏。

“老太太說的是,兒子並沒有什麼不滿。”

賈赦也知道定都定下來了,再說什麼不滿意,這門親事也不可能退了。既如此還不如順著他老娘的意思說兩句好聽的話哄哄她。

之後賈母又說了兩句話,便打發賈赦離開。她自己則是扶著人去偏廳。

此時賈珠正帶著賈璉和元姐兒背三字經呢。小孩子那軟軟的童音聽得人心裡也跟著又軟又暖。

賈母走過來,就聽到三個孫子孫女在那裡‘上進’,心情又好了不少。

招呼他們上桌吃飯,然後又讓鴛鴦開了庫房給這仨小孩一人賞了些小玩意。

賈家軍功起家,史家同樣也是如此。他們是最先跟著太.祖殺進京城的那一波人。因此幾家人趁亂得了不少的好東西。

這麼多年下來,賈母手裡的好東西真的跟後來王熙鳳形容的那樣可以壓塌箱子底了。手指縫裡漏上一兩件,也夠兒孫們樂嗬許久。

隻是,元姐兒看著賈母賞的精貴玩器,隻得壓下心中不舍,交給身邊的大丫頭登記入帳了。

年紀太小,連自己的私房都是透明化的。

攥了攥左手,元姐兒看一眼自己的小空間裡這三年來悄悄放進去的東西,都覺得心疼自己。

十二塊點心......

用過早膳,元姐兒帶著於嬤嬤還有兩個丫頭就跟著賈璉上了一輛馬車。一路上小姐弟有說有笑,都非常期待這一次的張家之行。

一路上並沒有發生馬車相撞,車軲轆斷裂或是馬瘋了的俗套路。一路安安生生的到達張府,姐弟倆才下了馬車。

今日張家請了不少的客人,姐弟倆來的時候,客人已經到了不少。跟著張家的下人來到後院,賈璉的三舅母便笑著迎了過來,一把將賈璉抱到懷裡。

“這就是元姐兒吧?成家日的光聽人家說,倒是頭一回見。你們老太太怎麼舍得放你出來了?”

張三太太這玩笑並不好笑,明著說元姐兒,實際卻是在說賈璉,話裡那意思元姐兒聽了都替賈母臉紅。

元姐兒很想讓她去問賈母,這個理由她也挺想知道的。

不過這會兒,元姐兒卻隻裝出一副懵懂的樣子歪頭看張三太太,眼中明晃晃的‘這人誰呀?不認識’。

張三太太抽了抽嘴角,也覺得她剛剛那話不應該衝著人家小孩說,隻是心底多少壓了些許對賈母和賈家的不滿,一時見了,難免忍不住要說兩句。

“瞧這孩子,怕是還不認識我呢。”張三太太輕笑了一聲,然後將懷裡的賈璉放在地上,笑著對元姐兒說道,“我是璉兒的三舅母,元姐兒跟璉兒一樣,叫我三舅母吧。”

“三舅母。”

張三太太叫了一聲乖,便一左一右牽著賈璉和元姐兒進了正房。

元姐兒和賈璉進入正房,又一一與張老太太和其他的張家舅母問好,又與其他來賓見禮,好半晌終於齊齊坐在張老太太身側的時候,前院卻爆出了一陣喧嘩聲,卻是九門提督奉聖旨來抄家了。

元姐兒見此,心裡唾了自己一回,你個烏鴉嘴,這一回真的是刀山火海了。

第12章

都說來得早不如來的巧,挨著賈璉坐著的元姐兒此時此刻是懵逼的。

她長這麼大,出門的次數有限。咋就趕上這種事了呢。低頭看了一眼與賈璉相握的手,元姐兒不知怎麼的,竟然又有些心疼他。

若張家真的完了,賈璉這一生怕是要跟原著中一個樣了。

好好的長房嫡子,竟成了給二房打雜跑腿的管事。娶個漂亮媳婦,還是個膽大妄為的。還因為一場風流韻事被自家媳婦給告到了官府。

想到這裡,元姐兒雖然也知道這些事情都脫不離她那對不厚道的爹娘,可仍是覺得這娃這輩子就是一個大寫的悲劇。

前院傳來抄家的消息,後院的一乾女眷都已經嚇得花蓉失色,一屋子盛妝打扮參加宴會的太太奶奶們也一個個的在心中暗忖晦氣倒黴。

張家三個兒媳婦也都從屋中各處走到了張老太太跟前,其他想要告辭離去的此時也顧不得什麼儀態,起身就要往外走。

屋裡亂亂哄哄的,除了真正懵懂的賈璉,其他人的心思都已經轉了好幾圈。

張老太太站起身,向門口走了幾步,然後揚聲喊了個人名,讓她去打聽前麵到底出了什麼事。

元姐兒坐在裡麵,並沒有看見張老太太叫了什麼人,又說了什麼話。再加之屋中人多,紛雜的聲音也隻讓元姐兒隱隱約約聽到了兩句話,加上自己的猜測得出的結論罷了。

門外的人一時未歸,張老太太站在門外半晌未動。最後長歎一口氣這才轉身看著一屋子的賓客。

“今日事出突然,驚擾了各位。還請諸位移位至後堂暫避,待...”張老太太咽下了未儘之語,然後朝眾人點了點頭,便轉身看向自己的大兒媳婦,讓她帶著所有的客人去後堂那裡避一避。

張家大夫人是張老太太千挑萬選出來的長子媳婦,哪怕這個時候她也是心亂如麻,卻仍能維持儀態和氣度,在張老太太看過來後,從容的帶著一屋子來賓去了後堂。

將人送到後堂,先是代表張家又與這些人致歉一番後,還讓人上了茶水點頭說了句失陪這才離開。

不求這些人回到家中雪中送碳,隻要不落井下石就千謝萬謝了。

正院正房裡,待這些來賓都離開,張二太太與張三太太互視一眼,也去將留在後院嬉戲的自家小孩與各府女眷帶來的小孩都找派人找了回來。

自家的留在這裡,不是自家的都送到後堂去。

一時張家女眷忙完回到正房,皆抬頭看向張老太太。

然後就在視線望向張老太太的時候,一幫子人才看見老實坐在榻上的元姐兒和賈璉。

這倆個孩子...按理來說,也應該送到後堂去。隻是兩個孩子還這麼小,身邊又沒個長輩,送到後堂去怕是不太妥當。

隻是留在這裡......

元姐兒倒是沒想那麼多,隻要她不作,她應該能活著熬成皇妃的年紀。雖然她也不知道原著中元姐兒與賈璉的關係如何,有沒有跟著一起來張府赴宴。但不得不說,原著還是有著一定的不可逆轉性的。▼思▼兔▼在▼線▼閱▼讀▼

比如說張氏的死,再比如說還沒進門的邢氏。

元姐兒篤定自己和賈璉不會有事,於是此時此刻頗有閒心的觀查著正房一屋子的張家人。

張老太太和張家三位夫人她們剛剛已經見過了。但張家與賈璉同輩的表兄弟,元姐兒卻還沒有見過。

張家算是比較講究規矩的讀書人家,男丁到了七歲一般都不會再在後院逗留。此時留在後院正房的也就兩個跟賈珠同歲的哥兒。

一個是張大太太的幼子,一個是張三太太的長子。兄弟倆同庚不說,竟然連生日都是同一天。再加上堂兄弟間血脈近,長的也相似,此時站在那裡就跟雙胞胎似的。

小哥倆此時皆是一臉茫然以及幾分惶恐不安的牽著手站在兩人的母親身邊。

元姐兒又看了一圈,虵沒有看到張家的女孩,心裡有些拿不準張家到底有沒有女孩。

不過轉瞬間元姐兒就將這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拋到腦後了,因為張老太太派去打聽消息的媳婦回來了。

隻見那媳婦神色並不好,臉色發青,嘴唇也在一直發鬥。邁門坎的時候還差點被自己的裙子絆倒,看起來狼狽極了。絲毫沒有世家大仆的風範。

可見到來人這副樣子,張老太太以及其他張家太太心裡都咯噔了一下。

就連元姐兒看到這媳婦這副模樣,都在心中暗忖了一句‘情況不太妙呀。’

果然,正如所有人想的那樣。

九門提督是帶著聖旨抄的家。

聖旨上羅列的罪名,還是除非直接造反,不然很難洗清的那種。

等到那媳婦磕磕絆絆將最後一句話說完,張老太太無力的坐在榻上,一副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的樣子,一時間仿佛衰老了十多歲還有餘。

張家...完了。

剛剛還能維持鎮定的幾位太太也都再沒辦法維持所有的體麵了。當場拿著帕子哭了起來。

有哭老天不公的,有哭冤枉的,也有抱著兒子大聲痛哭的。

“我也罷了,可宜時宜辰還那麼小,他們有什麼罪,有什麼罪?”

張三太太俯身抱著兩個孩子,哭聲淒厲。張大太太也是同樣的話,哭得是撕心裂肺。

畢竟她男人和幾個大一點的兒子可都在前院呢。

張老太太見此,又能說什麼。

她現在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活了一把年紀,如何不知道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她們在後宅,消息本就閉塞。若是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將兩個小一點的孩子送出府去,怕還有一線生還的機會。隻是此時卻是做什麼都是枉然。

“府裡可有通向府外的密道?密室也可以。”看著一家老小不是哭就是哭的,元姐兒終於忍不住插了一回嘴。

小女孩的聲音輕柔軟糯,在這個時刻也更加的明顯。於是元姐兒的話一落,張家老老小小便都看過來了。

“沒用的,要是對不上名冊,挖地三尺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