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校長?是他支教那所小學的校長?
楚觀南看了半晌,按下接聽鍵,將聲音放到最小:“您好?”
“啊,是安老師麼?這聲音不對啊。”電話那頭傳來陳校長夾雜著方言的聲音。
“我是他丈夫。”
每次向彆人介紹自己時,說到是「安饒的丈夫」,心裡都會泛起一股甜蜜蜜。
“哦哦,打擾了,請問安老師在麼。”
“在睡覺,您有什麼事。”
陳校長不好意思地笑笑:“之前安老師來咱們這支教,引起了國家重視,咱們這現在通了網,還開了微機課,孩子們上課看到安老師這邊情況不好,心裡擔心,這不正好放假了,就嚷嚷著想去看安老師。”
“好,等他睡醒我會幫您轉達。”
“會不會太麻煩你們,你們最近應該也挺忙的。”
“不會。”
陳老師聽著對方冷漠的語氣,咽了口唾沫。
“那……那我們後天到火車站,到時聯係。”
“嗯。”說完,楚觀南掛了電話。
他低頭觀察下安饒的睡顏,確定他沒醒後,悄悄把手機放回他口袋。
翌日一早。
安饒隻覺身體一陣酸痛,下意識舒展下懶腰,結果睜眼對上楚觀南的臉。
他單手撐著下巴,眉頭微蹙,睡著了。
他什麼時候來的。
安饒放輕動作,仔細觀察著楚觀南的睡顏。
白皙如玉的皮膚上的五官仿佛精雕細琢出來一般,睫毛投出扇形陰影。
嘿嘿,真的很帥啊。
他輕輕將腦袋靠進楚觀南懷裡,目光不自覺移向他的雙腿間。
真是個健康的男人。
“好看麼。”突兀的一聲,嚇得安饒一愣。
楚觀南緩緩睜開眼,漆黑的眼眸中映照出安饒做壞事被抓包的驚恐表情。
“你什麼時候醒的。”安饒壓低聲音,看了眼床上還在酣睡的王保鏢。
“比你早一點。”楚觀南抓過他一隻手按在%e8%83%b8`前,“都是你的,不光可以用眼看,還可以用手。”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安饒也不跟他客氣,伸出祿山之爪,感歎一句:“這體格,一個打十個不是問題吧。”
楚觀南笑笑,手指搔搔他的下巴:“想我沒。”
“想了。”
“想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怕你忙,那你怎麼不給我打。”
“怕你忙。”
安饒笑得眼睛彎彎似月牙,臉蛋貼緊在他的%e8%83%b8肌上。
“拍攝結束了麼?”
“嗯,昨天殺青酒,丁導還讓我喊你過去。”
“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想丁導他們。”
楚觀南一挑眉:“他們?還包括誰。”
“當然是青鳶啦,不然你以為是誰。”
“某位姓江的。”楚觀南直言不諱道。
“醋精,天天吃醋你不累麼。”
楚觀南牽起他的手親了親:“累,所以,明天跟我一起休息一天吧?”
安饒看了眼王保鏢,有些猶豫。
他以為是這麼久不見楚觀南想和他共度一天二人世界,但王保鏢現在確實離不開人,請個護工他又不太放心。
“可是王保鏢……”
“%25……@4#-安老師,休息,安老師,休息。”突兀的,病床上傳來細若蚊%e5%90%9f的一聲。
安饒看過去,見王保鏢還在睡。
哈,看來是已經醒了,故意裝睡說夢話呢。
安饒聲音大了點:“好吧,那就休息一天。”
一個周沒回家,一開門,某位長毛小短腿顫著小聲兒跑過來迎接它的鏟屎官。
安饒從地上撈起小毛球舉高高:“我們南南長大了,粑粑好想你哦——”
小毛球扒拉著安饒的衣領一個勁兒想往裡麵鑽。
楚觀南把小色貓提溜出來,提在半空,嚴肅警告:“不能扒彆人衣服,特彆是我老婆。”
南南耷拉著四肢,被扼住命運的後脖頸後一臉癡呆。
“彆欺負它了,放它下來。”安饒拍拍楚觀南的手背,順手接過小貓,“怎麼還跟小貓吃醋呢。”
楚觀南攔腰將他抱起,一路來到沙發,隨手將小貓撥弄到地上,欺身壓上去,一隻手抓住安饒的衣擺,垂視著他。
安饒忙按住衣服:“彆看,我都兩天沒洗過澡了。”
他這幾天忙著照顧王保鏢,醫院澡堂環境也不好,沒熱水,每次洗澡都有種光著膀子行走於北極冰川上的感覺,所以洗了兩次就不想洗了。
但楚觀南根本不聽他說,已經掀開衣擺,腦袋拱了進來。
肚子上泛起他呼出的熱氣,搔得癢癢的。
安饒按住他的頭,笑得上不來氣:“你彆鬨,太癢了。”
下一秒,濕熱感傳來,冷不丁挨了一口咬。
身體酥酥|麻麻的,唯有一絲理智在不斷提醒他:
要洗澡!
他掙紮著坐起身子,楚觀南不得已放開他。
“我去洗澡。”
楚觀南按住他的手:“一起洗。”
“不要。”
“那就不洗了。”說罷,他再次欺身壓下來。
安饒趕緊投降:“一起洗一起洗,我可想和你一起洗了。”
浴缸裡。
安饒坐在楚觀南雙腿中間,縮著身子,雙手抱著膝蓋,身體緊繃。
楚觀南隨手擠了點洗發露,搓出泡泡後在安饒頭發上輕輕揉搓著。
他的視線落在安饒肩胛骨處的傷疤上。
還是留疤了。
被人洗頭是件很舒服的事,安饒閉著眼睛享受,隨著楚觀南溫柔的指法,身體也漸漸放鬆。
突兀的,肩胛骨上落下一道輕%e5%90%bb。
安饒一哆嗦,再次繃緊身子。
“乖,放鬆。”楚觀南拍拍他的胳膊,“好好洗洗,洗乾淨了,明天要見位朋友。”
“誰?”
安饒好奇起來,能讓楚觀南這麼重視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告訴你。”
“是我認識的人?”
“不告訴你。”
安饒回頭,看著楚觀南濕漉漉的眼眸,撇撇嘴:“老公,你就告訴我唄。”
楚觀南無奈。
他又撒嬌,自己差點就沒忍住說出來,但這次絕對不會受蠱惑。
“你要是告訴我,可以無限解鎖新姿勢哦。”安饒笑嗬嗬道。
話音剛落,一道巨大的力量將他提起來,接著身子一轉,臉朝下趴了下去。
楚觀南蠻橫不講理:“不告訴你,但也要解鎖新姿勢。”
安饒:T_T;
媽的。
等閒下來後,他也要成為健身房VIP客戶,打不打得過十個另說,起碼要練到能把楚觀南按在地上打的程度。
第77章
算了不離了湊合過吧。
翌日, 七點。
“還不起床麼?”
安饒趴在床上,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叫他。
他嘗試著動了動身子,渾身一陣酸軟。
果然「新姿勢」不能輕易嘗試。→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勉強睜開眼, 入目便是楚觀南容光煥發的臉。
安饒把臉埋進枕頭裡,不想看他。
“還是說,你想再睡一會兒。”楚觀南坐在他身邊, 深藍色的睡衣鬆鬆垮垮吊在身上,深V領口中間是蓬勃而發的堅硬%e8%83%b8肌。
“起不來, 腰疼。”安饒甕聲甕氣道。
楚觀南笑著搖搖頭,手臂從他身下穿過,一把將人翻轉個麵,另一隻手穿過腿彎, 稍稍發力,安饒便感到身體一陣懸空。
“我抱你去洗漱。”
洗臉刷牙一氣嗬成,楚觀南又把他抱回臥室放好, 拿出吹風機和滾梳, 在他的頭發上左右開弓。
頭一次, 楚觀南還要給他吹個造型, 不知道今天要見什麼重要的人, 搞這麼大陣仗。
安饒被吹煩了,按住他的手:“差不多就行了, 反正出門口罩眼鏡也沒人認得出來。”
楚觀南拂開他的手, 繼續吹,振振有詞的:“彆人不注意無所謂,主要是給我看。”
安饒歎了口氣, 抱著雙腿兩眼放空。
吹完頭發, 楚觀南從衣櫃裡拿出一隻手提袋, 從裡麵拿出一件淺藍色的毛衣,展開:
“毛衣織好了,穿穿看合不合身。”
安饒抬眼,看見一件寬鬆的淡藍色高領毛衣,%e8%83%b8`前還有幾個深色的菱形圖案,袖子兩側各有一道粗花長扣。
有點驚訝。
他接過毛衣摸了摸,質感柔軟,也不似他之前穿過的羊毛毛衣那麼厚重紮手,非常輕便且軟乎乎的,還有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這真的是你織的?”安饒拿毛衣在身上比劃兩下,“該不會是請人織來哄我的吧。”
楚觀南隨手解開安饒的睡衣扣子,然後將毛衣領口撐開,沿頭給他套下去。
“騙你有什麼好處。”
安饒記得以前大學時,舍友也趕著情人節想給女朋友織圍巾來著,折騰了一晚宣布放棄,表示毛衣機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發明。
楚觀南竟然給織出來了,本以為他就是三分鐘熱度來著。
毛衣穿上身,柔軟又暖和,領口也刻意開大了些不至於勒脖子。
“喜歡麼?”楚觀南輕聲問道。
安饒揉著%e8%83%b8`前柔軟的衣襟,點點頭:“我老公真棒,以後哪天不混娛樂圈了也可以靠織毛衣維持生計。”
“誇人都不會誇。”楚觀南拍拍他的屁股,“去換衣服,吃完早餐出門。”
寬闊的主城大道上,掃雪工人忙著鏟雪撒工業鹽,清理過後的路麵泛著深色的溼潤。
車子都不敢開太快,龜速前進。
楚觀南他們八點鐘出門,兩個小時了還堵在小高速上。
他看了眼手表,眉頭微微蹙起。
安饒昏昏欲睡,嘟噥了句“還有多久到。”
楚觀南將暖氣開小一些,伸手拍拍他的胳膊:“不能睡,現在睡了一會兒下車會很冷。”
安饒眯起眼睛,嘴角綻開昳麗笑容。
這句話在他小時候,媽媽也說過的。
“話說這是往哪開的啊,怎麼越走越偏還上高速了。”
不管他怎麼問,楚觀南永遠都是那句“一會兒就知道了。”
一個小時後,車子終於緩緩駛出了高速,沿著小路往下開,安饒隱隱聽到了火車發動時的嗚嗚聲。
他直起身子看過去,一座嶄新的火車站從樹木掩映中露出了尖尖的房頂。
“火車站?”安饒警惕地看向身邊人,“你不會要把我賣到大山裡吧。”
“你猜對了。”楚觀南微笑道,“就是不知道你這樣的能賣多少錢。”
“哈,你賣我?還不知道是哪一個賣哪一個。”
玩笑間,車子在火車站門口停下,人頭攢動中,安饒隱約看到了一堆熟悉的身影。
一個穿著黑色大棉襖、臉被寒風吹成黑紅色的中年男人扛著紅色大編織袋站在車站出口處東張西望,他腳邊還蹲了一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