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的楚大哥麼?】
【從此以後,南哥晉升為南媽。】
安饒一個短信發過去:“老公,咱不織了好不好。”
不大一會兒,楚觀南回了消息:【已經織好領口了^_^】;
他好執著,而且發了個如此老舊的表情。
安饒無奈,如果這樣能讓楚觀南感到快樂,那就隨他去吧。
他穿好衣服戴好口罩撐著傘下樓打算去就近超市買點水果。
今天是工作日,現在沒什麼人,隻有不用上班的老頭老太太推著購物車到處閒逛。
安饒拿起貨架上兩隻火龍果,價格一樣,但似乎有隻會更大些。
他用雙手掂了掂試試,挑了隻大一點的放進購物車。
本來是想買完就走,都到了結賬區,忽然又想起昨晚吃火鍋時,看楚觀南很喜歡吃西藍花和海帶,想順便買點回去,犒勞下這位織毛衣小達人。
剛一轉身,一道黑影猛然從眼前竄過。
安饒愣了下,四處看了眼。
隻有寥寥幾個老人家推著車子慢悠悠緩步前行。
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跑去蔬菜區稱了西藍花和海帶回來。
拎著滿滿兩大袋子食材,有點重,安饒打算抄個近道回去。
超市後麵有條小巷子直通大路,走這邊至少節約五六分鐘。
剛下過雪,小巷子平時很少人來,也沒人會主動打掃這邊,雪堆積了厚厚一層。
“嘎吱、嘎吱。”鞋底踩在雪麵發出清脆聲響。
“嘎吱——嘎吱——”自己的腳步聲中好像夾雜了另一種腳步節奏。
安饒稍稍偏頭,餘光瞥了眼身後。
一道黑影停在幾塊廢棄木板後,自以為隱藏得巧妙。
原來在超市中看到的不是幻覺,而是真的被人盯上了。
林景溪的案子就在後天開庭,越到緊要關頭,楚觀南他爸更是得想想辦法把林景溪保出來,所以現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從自己這裡入手。
安饒頓了下,忽然拔腿往前衝。
身後的腳步聲也變得急促。
安饒抱起袋子減少阻力,一個側身從巷子拐角拐進去,當他聽到腳步聲近在咫尺時,猛地伸出腳。
那黑影似乎是個反應快的,一個急刹車,邁過安饒的腳,由於慣性向前踉蹌幾步,勉強扶住垃圾車這才沒有摔個狗吃屎。
一抬頭,對上安饒審視的目光。
“跟了我這麼久,有什麼事麼。”安饒舉起手機,屏幕上顯示「110」三個字母。
“等一下。”黑衣人趕緊組織他撥號。
他摘下墨鏡,底下是一張憨厚的圓臉。
他從內口袋掏出名片遞過去:“不好意思讓您受驚了,我是楚先生派來的保鏢,我姓王。”
“楚先生?楚觀南?”安饒詫異問道。
黑衣男點點頭。
安饒歎了口氣:“我知道了,麻煩你了,我再過兩條馬路就到家了,你請回吧。”
“抱歉,楚先生叮囑我要寸步不離。”
“哈,那我在家時你……”
“在你家樓下等。”
安饒服了,楚觀南這麼事事周到,就不覺得累麼。
轉念一想,也覺得楚觀南的擔心並不多餘,為了讓自己撤銷對林景溪的控訴,楚父都能痛下殺手,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換句話說,原作者為了保護他筆下的主角自然是無所不儘其用。
安饒思忖良久,對著黑衣男深深鞠了一躬:“謝謝了。”
黑衣男有些受寵若驚,冷峻的表情微妙變紅:“沒關係,是我該做的。”
安饒從袋子裡提出一袋柑橘遞過去:“這個,作為感謝,請拿回去吃。”
黑衣男喉頭動了動。
皚皚白色映亮了世界,更顯得麵前這人清冷如雪,隻露一對眼中滿是真誠和善意。
黑衣男是公司專門派給明星做保鏢的,深知那些明星架子有多大脾氣有多差,楚觀南也不例外,所以他一直對明星沒什麼好印象。
但意外的,眼前這人明知道自己跟蹤他還溫柔以待,還給自己水果表示感謝。
嗚嗚嗚,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麼善解人意的人啊。
要是放其他明星身上指不定得怎麼鬨,這虧也不是吃過一次兩次了。
但是……
黑衣男伸出手顫巍巍接過柑橘,鼻頭紅紅的。
良久,他站直身體,聲音洪亮:“謝謝安老師!您放心!我一定竭儘所能護您周全!”
安饒在王保鏢的護送下回了家,安饒請他上去坐坐喝杯熱茶,但因為楚觀南叮囑過他不能上樓,所以隻能婉拒安饒的好意。
晚上,楚觀南結束了當天的進程回了家,進了樓道看到保鏢還兢兢業業站在那,滿意點頭,打開錢夾塞了幾張紅票子在他口袋裡:“辛苦了。”
“不辛苦,是我該做的。”
楚觀南看到他手中提了隻塑料袋,眉頭一皺。
保鏢注意到了他的視線,生怕他誤以為自己上班時間摸魚,趕緊解釋:“這是安老師給我的,不是我買的。”
一聽,楚觀南眉頭蹙得更深。
“安饒發現你了?”
保鏢低下頭:“對不起,是我不夠小心。”
“他說什麼了。”趕緊問問,要是老婆生氣了也好第一時間回去哄。
保鏢臉上綻開笑容:“安老師說謝謝我,送了我橘子,還要請我上去喝茶來著。”
楚觀南眯起眼,眼底沁出一絲寒意:“那你,上去了?”
“沒有沒有,您放心。”
安饒竟然沒生氣?
屬實有些不可思議。
楚觀南讓保鏢下班回家,上了樓,打開電子鎖。
一進門便嗅到味道奇怪的香氣。
安饒聽到開門聲,從廚房探出頭:“你回來了。”
他一手拿著飯勺,身上還鬆鬆垮垮套著粉色蕾絲邊圍裙,一邊肩帶滑落,即便裡麵有毛衣擋著,但楚觀南還是透過毛衣看到了內在。
圍裙、肩帶滑落、%e8%a3%b8體……
他脫了外套疾步走到廚房,從後邊抱住他的小可愛,下巴擱在安饒肩膀上:“在煮什麼。”
“白灼西藍花和海帶湯。”
“昨晚不是吃火鍋才吃過?”
“是啊,看你一直吃,覺得你應該喜歡。”
楚觀南心頭熱烘烘的,蹭了蹭安饒的臉頰輕輕印下一%e5%90%bb,聲音略微嘶啞:“隻有你心疼我。”
“又說什麼胡話。”
楚觀南懷抱用力幾分,嘴唇輕啄他頸間,千言萬語收進無聲且炙熱的%e5%90%bb中。
關於保鏢的事,安饒沒說,楚觀南也沒主動提。
如果提了會因為不必要的爭吵傷害感情,那還不如雙方互相沉默,隻要知道對方是為了自己好才做這些就夠了。
有時候,沉默是最大的溫柔。
雖然做足了準備,安排了不少保鏢,但這幾天楚父那邊似乎並沒有什麼動靜,就好像完全放下了這事。
但安饒並不覺得他真的會放棄,或許是在等一個更合適的時機。
1月15日,林景溪的開庭審理日期。
自打楚觀南在金世獎那天曝光林景溪被拘留的事,這事在網上一直熱度高持不下。
甚至還有不少網友開玩笑說要在中級人法外麵蹲點直播。
開庭那天,楚觀南特意請了假陪安饒出庭。
安饒確實不想再見到林景溪,但他作為原告非出庭不可。
其實是有點緊張的,聽說林景溪家花重金請了個很牛逼的律師,是名退休的老法官,審理過不計其數這種案件,有將近三十年的庭審經驗。
而且民間還有個說法,退休的法官轉律師後打的第一場官司一定會勝訴。
當天,法院門口聚集了大批記者和看熱鬨的。
安饒剛下車就被幾個記者團團圍住,話筒都快戳他嘴裡。
“據說林景溪家花重金請了名牌律師,如果案件敗訴您有什麼其他打算麼。”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有傳聞稱,您和林景溪早在做練習生時就關係不和,林景溪還因為您對他的跟蹤報了警,您方便詳細說下到底怎麼回事麼?”
安饒推開他們:“思考要靠腦子而不是耳朵更不是道聽途說。”
幾個保鏢忙著推開記者,護送楚觀南和安饒進了法庭。
大廳裡,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圍聚成群,都是非常眼熟的麵孔。
沈懿、林昌明以及他們的代理律師盧屹。
不大一會兒,身著黑色連衣裙的女人挽著白發蒼蒼的老人嚴肅走進來。
看到安饒,女人招了招手:“安仔,這邊。”
“伶姐,你也來了?”
杜悅伶點點頭,伸手:“這位是我爸爸。”
安饒看過去,果然都說相由心生。
杜爸爸看起來滿臉慈祥,令人一眼便心生好感的長相。
“伯父您好,初次見麵,我叫安饒。”安饒恭敬鞠了一躬。
杜爸爸滿意地點點頭:“果然,一表人才,我聽伶兒說過你的事,一直想著找個時間見見你來著,正好,這次有旁聽資格,就過來了。”
杜悅伶看了眼手表:“時間不早了,我們先進去吧,一會兒再聊。”
正說著,林昌明忽然迎上來,伸出手:“杜總,好久不見,近來身體可好?”
杜爸爸看也不看他:“托你的福,好得很,不過,與其關心我一個外人,不如好好關心教育下自己的兒子,最起碼,不要做危害社會的事。”
說完,杜爸爸由杜悅伶攙扶著上了樓。
林昌明滿臉鐵青,伸出的手一直懸在半空。
良久,他手指握成拳頭,狠狠砸在一旁的樓梯扶手上。
……
這是安饒活這麼大第一次出席法庭。
但沒有半點緊張,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瘋狂閃爍:
要奪回我的清白名譽。
旁聽席就坐好,獄警一邊一個帶著林景溪從後麵出來。
幾個月沒見林景溪,他的確瘦了很多,眼神呆滯沒有神采,看來在裡麵吃了不少苦。
一見到爸爸,林景溪便瘋了一樣大喊大叫:“爸爸救我!爸爸你一定要救我!”
“肅靜!”法官一敲錘子。
楚觀南坐在旁聽席中,後麵幾個大嬸正在悄聲聊天:
“我看這場官司,難打咯。”
“為啥。”
“你不知道麼,坐最中間那個很年輕的審判長,是林景溪請的律師以前的學生。”
楚觀南皺了下眉。
“嘖嘖,本來這些罪名量刑就不重,這下可好了,還是關係戶。”
“誰說不是呢,這個社會啊,唉……”
楚觀南抬眼,略顯擔憂看向原告席。
安饒安靜坐在那裡,目光堅定。
審判台前一架金色天平,左邊托盤上是公平,右邊是公正。
聽後麵幾個大嬸這麼說,杜悅伶也擔憂地皺起眉,看向杜爸爸:“爸……”
杜爸爸拍拍她的手:“沒事沒事,先聽聽,實在不行還能繼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