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計多端的男人。
自己差一點就上當了了。
做完杯子要拿去燒,店主說讓他們再去逛逛,兩小時後就可以來拿。
付了錢,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剛打開門,就看見外麵站著兩個熟悉的人影,正四處張望像在找人。
“都是你,非要買什麼薯條,跟丟了吧。”
“哥,摸著良心講,主要還是因為你非要和天鵝合影才耽誤了時間。”
頭一次,安饒和楚觀南極有默契的互相對視一眼,達成了共識,繼而巧妙的利用人群擋住身形向外移動。
安饒很少有時間能如此愜意的到處閒逛,閒逛就是沒有目的,走到哪算哪。
即便是與曼徹斯特市中心相隔甚遠,但還是有人認出了安饒。
一個穿著厚厚大衣戴著棉帽的老人帶著他的老伴,牽著一隻白色法鬥犬坐在街邊長椅上,看到安饒,熱情地打招呼,提出想一起合影。
下至三歲娃娃,上到七八十歲老人……
楚觀南意味不明說了句:“你粉絲還真多。”
安饒剛坐下,小法鬥忽然跳起來,扒著他的膝蓋跟裝了彈簧一樣一個勁兒往他懷裡跳,嘴裡哼哼唧唧。
好不容易跳上來了,小短尾巴搖成螺旋槳一樣,安饒真擔心它給搖斷了。
楚觀南默默看著法鬥,現在甚至都不限物種了。
安饒總覺得空氣中酸溜溜的,不知誰的醋缸子打翻了。
合完了影,兩位老人熱情揮手:“玩得開心哦。”
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安饒打算回去拿杯子。
楚觀南不知為何,又站在那不走了。
“怎麼了。”安饒詫異問道。
楚觀南眼神縹緲不知看向哪裡,快速且低聲說了句「合影」。
“什麼?”安饒沒明白。
“合影,我們倆。”
哦,感情是想兩人一起合個影。
可現在都已經天天黏一起了,合影還有必要麼。
“有時間一起自拍吧,時間不早了,再不走景區要關門了。”
楚觀南不動,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
安饒真拿他沒辦法。
他掏出手機,隨手抓住一位路人,笑眯眯道:“不好意思,可以請您幫我們拍張合影麼?”
聽到這話,沉默的楚觀南才悄悄抬眼看了眼安饒。
嘴角微微漾出了笑意。
路人舉著手機:“要拍了哦,兩位再靠近一點。”
楚觀南往安饒身上貼了帖,抬手攬過他的肩膀。
鏡頭中,安饒揚起頭,笑得海棠醉日,一旁的楚觀南無心關注鏡頭,視線稍稍移開視線,眼中,儘是那張白淨玉琢的臉。
兩人去取了燒好的杯子。
果然和安饒設想的一樣,醜不拉幾沒個正行。
但楚觀南看起來還挺喜歡,愛不釋手地拿在手裡不停摩挲。
時候不早了,工作人員全島播放廣播,還有二十分鐘關閉景區。
就此,英國之行也徹底畫上了句號。
回到古堡時,杜悅伶正和工作人員介紹她買的飾品,看到安饒好楚觀南回來,不多會兒,後麵還跟了倆恬不知恥的。
“你們怎麼回事,人家情侶間出去約個會你們還糾纏不休的。”
沈維舟反問:“那湖我們不能去?想去玩不行麼?”
“上次跟你一起去你全程彆人欠你錢的死樣子,這會兒又想去了?差不多得了,你再修煉幾百年看能不能和楚觀南比肩。”
爭吵中,沈懿默默上了樓,打開房門,看見林景溪已經收拾好行李等著出發。
沈懿沉默地打開衣櫃,把自己衣服撿出來裝箱。
林景溪坐在床頭,十指緊攥,狠狠掐進掌心。
他忽地回過頭,表情憤恨:“你今天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沈懿頓了下,繼續收拾行李:“說了很多話,不記得哪句。”
“你還跟我裝是吧,你心知肚明!”林景溪猛地站起身,眼眶通紅,嘴唇不住哆嗦著。
沈懿慢慢直起身,忽然將手中衣服狠狠摔進行李箱。
“我累了,分手吧。”
世界好像一下子安靜了。
林景溪慢慢張開嘴,做了數個深呼吸:“你是認真的?”
“嗯。”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是因為安饒。”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沈懿攥緊手指,良久,轉過身。
“是,你滿意了?”
說破大天這事和安饒也沒什麼關係,他隻是厭煩了林景溪總是一副白蓮花的樣子,處處針對安饒不說,還拿著顧慕慈當跳板工具。
為什麼不能公平競爭呢,非要搞些低級手段。
林景溪呼吸急促起來,身體一下子坍塌在床上。
良久,他緩緩抬眼看向沈懿,嘴角是似有若無的笑:“那你記住了,隻要你說出這句話,哪天要是後悔了,千萬彆來找我。”
沈懿重重呼了口氣,衣服收好關上行李箱,一聲不吭提著下了樓。
到了出發的時間,八位嘉賓站在宴會廳拍攝結束畫麵。
MC鼓掌:“大家辛苦了,在最後,我想問問各位,經過一個月的相處,你們對自己的身邊人是否多了些不一樣的感覺。”
鏡頭對準顧慕慈。
顧慕慈粉唇揚起,看著祁晏:“他雖然年紀比我小,但非常會照顧人,希望私底下也能多多聯係吧。”
祁晏攬攬她的肩膀,對著鏡頭笑道:“我不介意年上戀。”
鏡頭對準杜悅伶。
杜悅伶還是那副嫌棄的表情:“所以說,出身很重要,能為你的婚姻選擇過濾掉大部分垃圾。”
沈維舟擰起眉頭,眼神埋了刀子:“要不是節目組要求我會和你組對?笑死人了。”
導演清了清嗓子:“這段剪掉。”
鏡頭對準安饒。
他想了很久,才慢慢道:“其實楚老師,還挺貼心的,很多時候,特彆在麵對磨難時,一回頭他就在身後。”
安饒攥緊手指。
起碼這句話是真心的。
楚觀南看著鏡頭,冷漠的嘴角暗暗浮現一絲笑意:“現在覺得,結婚是正確的決定。”
安饒看向他。
那這句話,又有幾分真假?當著鏡頭實在無法揣測。
最後,鏡頭對準林景溪。
林景溪和沈懿是當下網絡呼聲最高的CP,大家也非常期待他們這一對接下來的發展。
VJ特意將鏡頭拉近幾分。
林景溪緩慢而鈍重地呼吸著,良久,他抬起小臉,笑得溫柔可人:
“上這個節目是我最正確的決定,它讓我回歸本心認真去思考這段戀情,不摻有任何利益最純粹的思考,所以,我們分手了。”
導演沒坐穩,一下子崴倒在地。
周圍所有工作人員以及嘉賓都感覺像是被榔頭重重敲了腦殼。
他們下意識看向沈懿。
沈懿也跟著微笑:“沒錯,分手了,希望景溪能找到更好的。”
啊這……
導演倒在地上沒人扶,所有人都被這條驚天消息敲得四暈八昏。
分手了?!
尼瑪上了戀綜然後分手了?!
這節目還能辦麼?!
“你們不會是故意整蠱我們吧。”有劇務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不是,真的分手了。”林景溪笑道。
監製趕緊把下巴頦提上去,隨手拉起導演。
“彆鬨,有什麼不能好好說。”
林景溪一歪頭,反問道:“節目組的主線不就是讓我們從一時衝動的生死相依間走出來回歸本我考慮問題,我考慮清楚了啊。”
工作人員立馬看向沈懿,希望他能趕緊說點什麼挽回這段感情。
沈懿看了眼手表:“不走麼?一會兒趕不上飛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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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的氣氛是說不出的壓抑,大家嘴巴都像被502粘住一樣,沒人說話。
林景溪的助理小朱早早等在機場,一見到老板來了,立馬屁顛屁顛蹦過去:“我幫你拿行李,啊還有懿哥的,都給我吧。”
林景溪看了他一眼:“不用,以後他是他我是我。”
小朱:?
安饒正把行李箱拿下車,文鈺一路小跑過來,小手拉住行李箱,細若蚊%e5%90%9f說道:“老板,我幫您拿行李。”
安饒笑笑:“不要叫我老板。”
“那……我該叫什麼。”
“隻要不是老板,隨便你怎麼叫。”安饒拉過行李箱,又看看文鈺後背宛若大石頭一樣的背包,“我幫你背吧。”
文鈺紅著臉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背就行。”
上了飛機,文鈺悄悄坐在安饒旁邊,擰開礦泉水遞過去。
安饒看看她,一個月不見,好像也沒什麼變化。
“最近有去哪玩麼?”
文鈺點點頭,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去倫敦啦,還去了博物館,還有……”
“對了。”文鈺忽然想起什麼,“您在亞德蘭錄節目的時候,您的經紀人給我打電話了。”
“你。”
“啊?”
“不要說敬語。”
文鈺羞澀地笑笑,使勁點點頭:“張經紀人說,您……你現在在國內名氣可大了,還有不少導演找上來,現在手頭有兩個劇本讓你看看。”
文鈺將通告遞給安饒。
《霸道總裁的千萬嬌妻》,飾演男一號霸總。
《情不知所起》,飾演男二號,溫潤如玉但愛而不得最後黑化的學霸。
安饒:這劇本留著給林景溪吧,他比較合適。
“都是張經紀人精挑細選最適合你的角色。”文鈺道。
拍戲?綜藝就夠了還要拍戲?
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實現環遊世界偉大理想?
“我不想拍。”安饒把通告還回去。
“啊……可是……”文鈺想起張澤安的火爆脾氣。
“我和他說就行,這事你不用管了。”安饒從口袋裡摸出一隻小盒子,“對了,給你的禮物。”
文鈺眼睛一睜,哆哆嗦嗦接過禮物。
打開,是一枚小天鵝造型的鑽石項鏈。
“真、真的是送給我的?”她激動的都結巴了。
“在溫德米爾湖閒逛的時候看到有家飾品店,進去看了看。”
文鈺都快哭出來了。
這可是她第一次收到禮物!
因為社恐,一直孤零零的沒什麼朋友,入職之前也聽說過這些明星脾氣都很大,上班前一晚嚇得都睡不著,但是,她收到了禮物欸!
“謝謝老板!不是,謝謝饒哥!”
“對了,我好像還沒和你簽合同,你帶了麼?”安饒忽然問道。
文鈺使勁點頭,手腳麻利從書包裡掏出合同。
本來她是打算先乾幾天試試,實在不行這合同就不簽了,工資也不要了。
但現在,簽!必須簽!
安饒接過合同,逐字認真閱讀。
突兀的,他眉頭皺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