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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伊西多站在中間,眼圈微紅。

“要走了麼。”他輕聲問道,聲音顫唞著。

“是啊。”

“那,還有機會再見麼?”

“交通很發達,有一天會再見的。”

“那……一路順風。”

“一路順風哦。”其他學生湊上前,將手中的小禮物遞過去,“要想我們哦。”

安饒接過小禮物,抱了滿滿一懷。

“謝謝,再見。”

舍管太太帶著一幫學生簇擁著安饒和楚觀南走出了宿舍。

太太臉上溫柔地拍拍安饒的肩膀:“再見我的好孩子,希望你以後星途璀璨。”

安饒鼻尖一酸,回抱住舍管太太。

太太眼眶漸漸泛紅,她目含不舍,輕柔的撫摸著安饒的後背:“亞德蘭的大門永遠向你們敞開,記住,你們曾經也是這裡的一員。”

說完,她轉身抱了抱楚觀南。

孩子們很熱情,跟著安饒他們一路送到校門口。

節目組的車早早等在了那裡。

校長正和導演握手道彆,看到安饒他們過來,依依不舍的和每個人握了握手。

“彆送了,回去吧。”

嘉賓們依次上了車。

安饒剛坐下,就聽見車窗響了響。

他回過頭,看見伊西多站在外麵敲著車窗。

安饒忙按下車窗。

伊西多從製服口袋掏出一隻小盒子遞過來,瞳孔中顫動著水光:“安,不要忘記我,總有一天會再見麵的,那時候我不會再像現在這麼幼稚。”

安饒接過盒子,攥在掌心輕輕摩挲著。

“嗯,希望你快快長大。”

車窗關上,車子緩緩發動。

安饒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枚%e8%83%b8針。

金色的獅子頭頂皇冠,腳踩珍珠,底座上有一行小字:

【希爾曼王朝贈予伊西多王子。】

啊,是這孩子的身份標識%e8%83%b8針。

這麼貴重,給自己真的好麼?

倏然間,一隻大手伸過來按住盒子蓋上。

安饒一回頭,對上楚觀南冷淡的目光。

他拿走了盒子放進口袋:“我幫你保存。”

“憑什麼,是給我的!”安饒忙去搶。

楚觀南抬手攔住他,順勢將人摟進懷裡,義正言辭道:“我給你買更好的。”

“不一樣,這是人家送我的紀念禮物,我還能來幾次英國啊。”

看著安饒委屈的小臉,楚觀南垂了眼瞼。

半晌,他從口袋裡摸出小盒子還回去。

嗯,喜歡的是英國不是王子,那就好。

安饒氣呼呼搶回盒子,掩耳不及盜鈴之勢藏進背包裡。

導演回過頭,笑道:“咱們的拍攝已經接近尾聲,非常感謝這段時間大家的支持與配合,最後一天,大家可以在曼徹斯特逛逛,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Bloodmoon,還有哪位想一起去體驗下世界級密室逃脫。”祁晏舉手問道。

杜悅伶沉思片刻,扭頭問沈維舟:“你想去麼?”

沈維舟:“不想。”

“OK,祁晏,我去密室。”

沈維舟:顧慕慈也舉手:“我也想去體驗體驗。”

杜悅伶:“祁晏,我突然想去商場買衣服。”

顧慕慈愣了下,求助地看向祁晏。

祁晏尷尬地看看杜悅伶,又看看顧慕慈,無奈聳聳肩。

沈維舟扒著車座湊到安饒旁邊:“你想去哪,我陪你。”

安饒還沒開口,楚觀南冷聲道:“不用,有我陪。”

杜悅伶看沈維舟吃癟的模樣,心寒地搖搖頭:“蠢貨一個,節目都結束了還沒一點進展。”

“要你管。”

節目組又把鏡頭對準最後排的沈懿和林景溪。

兩人坐在長座的兩頭,看著窗外,誰也不說話。

導演疑惑地看了眼監製:“他倆這是怎麼了。”

監製搖搖頭:“錄製密室那會兒就不對勁了,不知道什麼情況。”

導演清清嗓子,問道:“我們景溪和沈懿想去哪玩啊。”

林景溪回過頭,低聲道:“都行。”

“那沈懿呢。”

沈懿直起身子,忽然看向前座安饒:“小安,你去哪。”

安饒服了,這一個兩個管他去哪做什麼,沒點自己的主見麼?

聽到這聲詢問,林景溪猛地轉過頭。

第48章

想離婚的第四十八天。

當天下午, 安饒和楚觀南乘車去了溫德米爾湖。

本來上午還陽光普照,這會兒又陰雨連綿,毛毛雨打濕頭發, 身體冰冰涼黏糊糊。

溫德米爾湖是全英最大的湖泊,背麵是山坡,前麵是古堡, 一座窄小木橋橫跨湖麵,岸邊停著幾隻電動小船。

雖然和家鄉景區設施沒太大區彆, 但景致古樸,老建築居多,即便是陰雨連綿天,也有不少遊客在此地遊覽放鬆, 一派閒暇景象。

狹長的湖麵蕩起波紋,很容易讓人回想起哈裡波比騎著鷹頭馬身獸俯衝過湖麵的電影場景。

湖區小島很多,但真正有人居住的也隻有一個。

安饒和楚觀南上了遊輪, 船上遊客很多, 艙內空氣不太好, 安饒便來到甲板上透透氣。

但餘光一瞥……

角落裡鬼鬼祟祟那兩隻, 怎麼看都像是同隊臉皮極厚的那二位。

沈維舟和沈懿。

罷了, 就當沒看見,看不見就權當沒有。

他靠著圍欄, 望著船底劃過湖麵泛起的層層漣漪, 高傲的白天鵝優雅遊過水麵,時不時將腦袋埋進湖裡洗洗臉,抖抖羽毛。

楚觀南從艙內小超市裡買了熱咖啡過來, 隨手遞給安饒。

他也注意到了鬼鬼祟祟那兩隻, 也猜到了他們的想法, 微微欠身,將安饒嚴嚴實實擋住。

沈維舟看不到人很是著急,不停探過身子,一不小心撞到了旁邊的遊客,惹得人家破口大罵。

他生怕被安饒聽到動靜,趕緊換個角度躲進人群中。

輪渡行駛半小時後,在一處小島前停下。

下了船,便看到一條石頭大街將小島一分為二,極具特色的古舊房屋隱匿在煙雨朦朧中,仿佛置身童話世界。

安饒深吸一口氣,鼻腔泛起濕漉漉的涼意。

這裡空氣非常好,遊客也不算多,但是帶狗出來遛彎的島民不少,各種英係犬種隨處可見,看起來閒暇逸致。

道路兩邊基本被小店攤位占滿,賣的都是紀念品,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安饒在一處賣杯子的小攤位前停下。

楚觀南跟著停下。

安饒拿起一隻白色的馬克杯,熱情的店主立馬迎出來介紹,說這是變溫馬克杯,如果盛熱水會變成紫色,涼水就變成藍色,說著,還親手展示了下。

安饒看著杯底的小字:

made in China;

哈哈,China製造聞名全世界。

見安饒無動於衷,店主生怕錯過這麼一位小肥羊,趕緊又道:

“我看你們好像是情侶吧,這裡有情侶款的杯子哦,對了,你們還可以進來自己動手DIY。”

他大概指的就是用練泥機自己做杯子拿去燒的方式,安饒大學時見過隔壁雕塑係的同學做過,也跟著試過,還是挺好玩的。

楚觀南沉默片刻,忽然道:“試試吧。”

“時間太長了,還要拿去燒,最快也得明天才能拿到成品。”安饒倒不太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他轉身要走,走了兩步,沒聽到身邊動靜。◇思◇兔◇網◇

一回頭,就看見楚觀南正望著店裡的練泥機出神。

服了他,想做就直說,怎麼大街上就演起來了。

安饒歎了口氣,拉著楚觀南進了店。

其實對楚觀南來說,玩不玩陶藝倒是無所謂,純粹是想到了一部電影。

電影中,男主是個陶藝藝術家,和前來采訪的記者女主一見鐘情,裡麵有個鏡頭,男主穿著沾滿泥巴的工作服將溫婉的女主圈在懷中,兩人一起坐在練泥機前,男主握著女主的手,兩人的手指在泥胚中溫柔劃過,拉出美麗的長頸瓶,氣氛曖昧甚至有絲絲的色情,性張力拉到極致,非常唯美動人。

“這邊剛好有兩台空閒練泥機,你們一人一台。”店主領著二人來到操作間。

“不用了,一台就夠了。”楚觀南道。

安饒:?

兩人做一個?他信不過楚觀南的手藝。

“我不會,你教我。”楚觀南又道。

明明是在拜托彆人,怎麼一副命令的口%e5%90%bb。

但考慮到楚觀南現在還有手傷,不慣著他能怎麼辦。

兩人搬了小凳子坐好,老板端來泥漿放好。

楚觀南悄悄移動了板凳,慢慢的,一點一點來到安饒身後。

安饒嫻熟的將泥漿搭在機器上:“你看著,前麵要先……你坐我後麵乾什麼。”

楚觀南:“角度更直觀。”

念他是傷患,安饒隻能隨他去了。

楚觀南說是學習,但幾乎都是安饒一個人在做。

他剛拉出杯子的雛形,正考慮著做個什麼造型時,一隻微涼的大手輕輕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隨即,後背貼過來特殊的香味,周遭的光線一下子暗了。

安饒下意識回頭查看情況。

但沒想到,一扭頭,額頭便貼上了一道柔軟觸?感。

老奸巨猾楚觀南,什麼時候把嘴唇湊過來的。

一抬眼,對上對方深邃的眼眸,像宇宙的儘頭,幽暗黑沉。

安饒趕緊縮起身子往前拱了拱,儘量脫離楚觀南的懷抱。

有點尷尬,特彆是在周圍遊客繁多的情況下。

“為什麼躲開。”楚觀南在他耳邊低聲道。

聲音嘶啞,有一絲絲的魅惑,好像故意的一般。

“你靠太近了……”安饒摸了摸耳朵,那地方被熱氣搔的癢癢的。

一不留神,蹭了點泥漿在上麵。

“靠太近了,不可以麼。”楚觀南壓低聲音,耳鬢廝磨。

安饒被逼得節節後退,他反而更加放肆。

他能明顯感受到楚觀南的雙臂在一點點收緊,無論他怎麼躲,始終被這特殊的氣息團團包圍。

等回過神來,才發現手指一直停在泥胚杯口處,好端端的杯子被他拉成了廣口瓶。

“楚觀南,再不躲開,這杯子你用。”安饒忍無可忍出聲警告。

“嗯,好,你做的,都是我的寶貝。”

安饒:!

後頸一片酥|麻,不知是他噴灑的熱氣還是在聽到這句話時的生理反應。

安饒根本無心繼續擺弄陶藝,胡亂捏了個大眾杯子造型,便從楚觀南懷裡鑽出來:“做好了,我去洗手。”

他急匆跑到衛生間,望著鏡子中泛紅的臉頰,趕緊擰開水龍頭接一剖清水洗洗臉,順便把耳朵上的泥點洗去。

良久,長鬆一口氣。

總覺得,楚觀南在故意引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