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個滿分,是我給出的。”
“誰?”
“安饒。”
——
【瘋了吧,這人突發腦血栓?】
【哇竟然是饒崽!但是為啥……】
安饒不可置信地指指自己的鼻子。
所以為啥?
英格瑪看著他,緩緩揚起嘴角:“他的筆試畫圖部分,雖然標記名稱不準確,但卻靠著自己的理解標注了名稱,而且更加簡單好記,我認為,在記憶某種零件時,最重要的不是記住它的名稱,而是它的位置和作用。”
底下幾個老師思忖片刻,讚同地點點頭。
“關於實操部分……的確,他對零件的拆卸掌握並不熟練,被所有同學趕超,但當時某位老師刹車失靈撞了過來,我忙著疏散學生時,隻有安饒同學冷靜地分析出冒煙原因,並對傷者及時進行止血救治。”
安饒眨眨眼,嘴角漾出欣喜的笑容。
“還是那句話,汽車維修,重要的不是拆卸零件多麼熟練,而是你對車子本身發生的故障有一個清晰快速地判斷,並且在車禍發生時,能夠及時對傷員采取救治,人命大過天,考試與其相比根本微不足道,所以,我給了他滿分。”
英格瑪熱烈鼓掌。
“小安你真棒。”沈維舟高興道。
“饒崽YYDS。”杜悅伶拍手不止。
【啊啊啊饒饒!】
【我哭出來了真的,人命大過天啊啊啊!】
【饒饒寶貝透過現象看到了本質hhhh】
【剛才那個說肯定不是饒饒的,你還在麼?】
英格瑪擺擺手,再次示意同學安靜下來。
“另外,根據成績單顯示,拉丁語唯一一個滿分,也是安饒同學呢。”
安饒一愣,緩緩抬起頭。
真的假的?怎麼就滿分了?
“woooo!”精英們不可置信地張大嘴巴。
“天啊,我們被外國人趕超了,竟然滿分!”
“你們開心什麼,我們的教育機製受到威脅了,但是,我也莫名好開心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亞德蘭史上唯一一個滿分吧,怎麼做到的?”
彈幕大軍瘋狂來襲,將屏幕遮擋得嚴嚴實實。
【饒饒寶貝出息了,他值得最好的!他真的好努力!】
【饒饒NP!全體起立!】
“另外。”英格瑪揮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我看了下單科成績,每門的最高分,竟然是同一個人哦。”
這下,大家都不用猜了,根據兩科全滿分的情況,再結合英格瑪這句最高分都是同一個人……
屏幕前的觀眾齊齊站起身:“全體起立!”
尹青鳶躲在茶水間,麵前擺著手機。
她雙手緊緊攥在一起,笑著笑著,眼淚滑下,接著身體慢慢塌下去,伏在桌前放聲大哭。
真的真的,沒有粉錯人。
殷雪雅在屏幕前忽然跳起來,疾步衝到床邊抱起她的德文卷毛小精靈,抱在懷中使勁揉著,長腿邁動轉了個圈:
“寶貝!我們饒饒牛批!”
德文卷毛:喵喵喵?
BBC直播間彈幕也跟著沸騰了:
【厲害!值得尊敬的對手!】
【雖然輸了,但是太振奮人心了,這種民族榮譽感驅使他們贏得比賽,請加油啊!】
【強大的對手,希望英國教育也能正視自己的不足之處。】
【輸給這種勁敵不丟人,加油啊!】
【聽說還是藝人,China的藝人都這麼厲害麼,那其他學生豈不是……】
【雖然我希望自家人贏,但是,好開心!】
導演呆滯許久,忽然五官一皺,他使勁掐了把臉蛋。
嘶——疼!
他猛地撲到旁邊監製懷裡:“咱們贏了!咱們贏了!咱們沒有辜負國人的希望嗚嗚嗚,老李,我們贏了!”
監製拍拍導演後背:“好啦好啦,這麼多人看著呢。”
英格瑪滿臉帶笑,拍著手:“安饒同學,你有什麼話想對在座各位說?”
安饒聽到叫到自己的名字,馬上站起身,整理下領帶,萬眾矚目下端正走上台。
他從英格瑪手中接過話筒,看著台下神色各異的臉,微微揚起嘴角。
“我承認,英國教育是被全世界認可的最頂級最優秀的教育機製,我們國家的教育模式也的確存在諸多不足,無視孩子自身存在的特點,傀儡化結構化,但是我想說。”
他做了個深呼吸。
“我們國家的孩子,都是在這種痛苦且激烈的考試中層層篩選出來,沒有捷徑,努力是唯一的途經,那些普通出身的孩子,沒有條件接受良好的教育資源,所以他們隻能靠自己的韌性,殺出一條血路。”
“我們國家人口眾多,無法效仿西方教育體製,但也在為此不斷努力。我國老師經常說,基礎是立身之本,事實證明的確如此,而且死記硬背也並不落後,隻有記住了基礎知識點,才能繼續拓領域寬舉一反三。”
“根據我們當下國情而言,這種應試教育模式,是最公平也是唯一能改變貧苦孩子命運的最好途徑。”
安饒最後來了個自嘲:“當然,前提是,穩定心態,考試彆打盹。”
台下哄堂大笑,熱烈鼓掌。
【嗚嗚嗚我以前真的覺得國外月亮圓,但拋棄國情談教育都是耍流氓!】
【我們國家是最牛的!】
【想起了李明明和吳小軍他們,真的,如果不是應試教育,他們那可能一輩子隻能待在大山裡。】
【對……如果采取英國這種精英教育模式,咱們國家有多少孩子甚至都沒條件讀書。】
【九年義務教育普及全國政策是真理!】
英格瑪掌心拍得通紅。
他走過去抱住安饒,拍拍他的後背:“你很優秀,加油”
“謝謝。”
“嗯……有時間去我公司?喜歡什麼車可以隨便挑。”
安饒笑笑:“謝謝,但是我們國家有句話,無功不受祿。”
英格瑪愣了下,欣慰爬上嘴角:“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見見我的兒子,一起吃頓飯了解一下?”
安饒:?
那怕是沒這種可能。
安饒在宿舍裡收拾東西。
楚觀南在他身邊坐下:“要幫忙麼。”
“不用,沒什麼東西。”安饒合上行李箱拍拍,“你看這不就收拾完了。”
一扭頭,就看到了楚觀南包著紗布的手。
“手還疼麼?今天都沒來得及幫你換紗布。”安饒疾步走到桌前,翻出紗布。
剪開舊紗布,傷口表麵已經結痂,但內裡還泛著血紅。
楚觀南的手指猛地縮了下。
安饒抬頭,見他臉色蒼白。
“對不起,我輕一點,給你吹吹就不痛了哦。”安饒輕輕吹了口氣。
楚觀南的手指又是一縮。
“可能要留疤了……”
楚觀南抬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沒關係。”
“今晚洗澡怎麼辦。”
楚觀南凝視著他,忽地眨了下眼。
……
專門為學生準備的浴缸並不大,楚觀南無處安放的長腿蜷曲起來,膝蓋露在外麵。
他倚在浴缸邊緣,兩隻手搭在邊緣怕沾了水。
安饒搬個小板凳坐他旁邊,擠出一點洗發%e4%b9%b3在掌心搓揉出泡沫。
“客人,請你閉上眼睛享受專業的頭部按摩哦。”
楚觀南緩緩閉上眼睛。
泡沫抹在頭發上,手指輕輕揉捏頭皮。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高挺的鼻尖被睫毛遮擋半分。
手心是柔軟發絲,滑溜溜。
“客人,這個力道你還喜歡麼?”
“嗯。”
“那,客人,你需要一點特殊服務嘛……”
楚觀南睜開眼,頭向後倚了倚,看向安饒。
他笑得像朵迎春花,臉頰上還沾著泡沫。
“什麼特殊服務。”
“就是……”安饒的手順著頭發一點點向下摸去。
酥|麻癢感劃過肩頸。
“幫你揉揉肩。”
楚觀南無奈搖搖頭。
稍微轉過視線,便看到那截白皙的小臂。
他看了許久,隨即慢慢探過腦袋。
嘴唇輕輕落在那截小臂上,發出一聲「啾」。
安饒感覺手臂一下子麻了,趕緊縮回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客人這是另外的收費哦。”
楚觀南抬起頭,望著浮滿泡沫的浴缸,低低道:“你變了。”
安饒一下子頓住。
他該不會發現了吧……
“長大了。”
安饒:長大了……
聽起來就像一個老父親對兒子成長欣慰的感歎。
如此看來,原主性格的確很不好,楚觀南開始也的確很討厭他。
那楚觀南為什麼答應原主和他結婚,還是協議結婚。
協議結婚往往是雙方都從對方身上有利可圖,可他就是沒看出來楚觀南到底圖原主什麼。
圖他會罵人?必要時能拉出來當個輸出機器?
“明天一起去溫德米爾湖。”楚觀南忽然出聲打斷他的思路。
“真的?!”安饒一下子來了精神。
“嗯,拍攝差不多結束了,你不是一直嚷嚷想去,總不能,給你留下遺憾。”
“老公你真好!”
情不自禁的,安饒一下子抱住楚觀南,嘴唇疾速貼近他的臉頰。
距離幾公分時又猛然停下來。
自己在做什麼啊,差一點就親上了……
彆沒把楚觀南膈應離婚,自己倒先養成習慣了。
楚觀南回過頭,看見停在麵前的嘴唇,激動泛著豔紅。
他伸過脖子,輕輕啄在那張嘴唇上。
安饒:!!
他捂住嘴巴向後倒退幾步,一頭撞在牆上。
“疼不疼。”聽到那聲巨響,楚觀南淡淡問道。
“疼……”
楚觀南輕笑一聲,扶著浴缸站起身:“你去休息吧,剩下我自己來。”
安饒愣愣點頭。
等等,他站起來了?
等等,那是什麼?
安饒眼睛一下子瞪大,睫毛震顫。
好、好大……
這種尺寸是真實存在的麼?
胃都要捅穿吧……
心跳忽然沒了節奏,在%e8%83%b8腔裡瘋狂亂撞。
他趕緊往外跑。
「嘭」地關上浴室門。
安饒使勁按住%e8%83%b8口。
彆跳了,不就是那玩意兒,自己也有,有什麼好驚訝的。
可是,真的好大……
在亞德蘭度過了最後一晚。
一大早,舍管太太親切地過來敲門:“孩子們起床了,美好的一天要開始了哦。”
安饒起床洗漱完,換上自己的衣服,將亞德蘭的製服撫平掛在櫃子裡。
宿舍變得空蕩蕩。
安饒輕輕出一口氣:“再見。”
提上行李箱,打開門——
一張、兩張、無數張熟悉的小臉出現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