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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縫隙產生了藍煙。”

楚觀南頓了頓,也蹲下`身子,拉了下車門把手。

司機的身體卡在駕駛室裡,大腿往外瘋狂噴血。

“救救我……救救我……我被卡住了動不了。”司機哆哆嗦嗦向安饒伸出血淋淋的手。

“彆緊張,放輕鬆。”安饒按住他的手輕聲安慰著。

司機顫唞著做了個深呼吸,努力鎮定情緒。

“我已經打了急救電話,再等等,馬上就安全了。”英格瑪小跑過來安慰道。

“先打消防,司機被卡住了我們沒法把他弄出來。”安饒冷靜道。

英格瑪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掏手機打電話。

安饒站起來繞著車子轉了一圈,走到副駕駛旁拉開車門。

“幫我找兩根扁平的樹枝,還有繃帶。”

楚觀南走到樹旁,打量一番後,挑了兩根合適的樹枝折下來。

安饒接過樹枝:“繃帶呢。”

楚觀南:“有學生去通知校醫院了,繃帶現在沒有。”

安饒沉默片刻好,忽然抬手拉開了工裝服。

他脫掉製服外套,手指攥住襯衫下擺,使勁一撕。

腰又露了半截。

楚觀南彆過視線,抬手擋在車門框上,安饒擦著他的掌心鑽了進去。

司機的右臂和右腿都已經骨折,伴隨大麵積挫傷,右腿卡在駕駛室拿不出來,隻能等消防過來處理,右邊胳膊倒是在外麵露著,血噴得像煙花。

傷到了動脈,如果不及時止血很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他將布條使勁紮住近處出血點,用樹枝固定住骨折的地方防止二次錯位。

漸漸的,噴血的勢頭小了些。

“謝謝,謝謝……”司機可算鬆了口氣,淚流滿麵一個勁兒道謝。

終於,消防和急救接到消息匆匆趕來,拆掉了前車零件,把受傷的司機抬了出來緊急送往醫院。

這時候,隨著鈴聲響起,考試結束。

安饒看著自己完成度不足百分之十的實操考試,默默歎了口氣。

英格瑪忽然走過來,拍拍安饒的肩膀。

他一句話沒說,還是那樣意味不明的笑著。

咖啡廳裡——

“考得怎麼樣。”一見到安饒,沈維舟他們立馬湊上去詢問情況。

安饒戳著手中的拉花咖啡,搖搖頭。

“我覺得還挺簡單的,我家裡給我請過私人老師,早就學過。”一旁的林景溪喝了口咖啡,漫不經心道,“安饒,你該不會又沒考好吧。”

“是啊,你猜對了呢。”

林景溪笑著搖搖頭:“沒關係,藝術生嘛,大家能理解,一個人也代表不了全國的教育水準。”

又是這種白蓮花一樣的語氣,聽著真煩。

沈維舟尷尬地笑笑,拍拍安饒的肩膀:“算了彆想了,都過去了。”

楚觀南喝咖啡的動作戛然而止。

他抬起頭,看著那隻落在安饒肩頭的手。

他伸手拂開了那隻手。

“到時間了,去禮堂集合等成績公布吧。”祁晏看了眼手表,“我願用三年抽不到金皮換我一次超常發揮。”

幾個人站起身,原本熱絡的氣氛瞬間結了一層冰霜。

這感覺,比高考查成績還緊張,小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幾人來到禮堂,就見外麵圍了一堆攝像師。

一進門,裡麵也布滿攝像,前排坐了一排老師,校長和英格瑪坐在最中間。

老師們三兩湊在一起,手擋著嘴巴小聲交流什麼,自信的笑容透過嘴角溢出來。

導演坐在角落,看著鏡頭中嘉賓們沉默的臉,一顆心也隨即吊到半空。

“你說他們……能贏麼。”他惴惴不安地問道一旁的監製。

監製摸著小胡子,五官皺在一起:“不好說,畢竟水平就擺在那兒。”

“要是真輸了,就把編劇拖出來鞭屍,好死不死設計這麼一出,還當著全世界人民丟人現眼。”

“同意,對方可是頂級精英教育中的尖子生,能是一個檔次的嘛。”

說話間,亞德蘭的學生們三三兩兩進入禮堂,找到位置坐好。

他們優雅尊貴的神態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往那一坐,說是國會會議都有人信。

嘉賓們沒興趣關心這些所謂的精英,此時他們的腦子裡隻有「成績」二字。

見學生來齊,校長站起身衝著後麵的觀眾席一擺手。

霎時間鴉雀無聲。

他闊步走上講台,調試下話筒,念了一段冗長無聊的開場白。

“針對我們國家的教育機製,我想請學生代表談談他們的看法。”

校長微笑著衝底下一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一個高挑的金發男孩雄赳赳氣昂昂走上演講台。

他自信一笑,連演講稿都沒有,張口道:“我是來自亞德蘭公學的的查爾斯,首先非常感謝各大電視台對我們學校的關注,我倍感榮幸。”

導演在下麵禁不住嘖嘖感歎:“這小孩,了不起。”

“長久以來,公立學校和私立學校將英國的教育體製一分為二,而這段時間,我更是見識到了另外一種教育模式,便是來自東方的教育機製,在我的理解中,這是一種靠死學來應對應試教育的方式。”

查爾斯娓娓而談,說話的語氣跟國家領導沒什麼區彆。

“我們英國的私立學校擁有享譽全球的教育模式,這裡有最完美的教育體係以及師資,每個學生的特長都能在這裡得到充分發展,就算你入學時沒有愛好,也能在百花齊放的興趣課中找到自己的愛好。”

“但據我所知,東方教育並非如此,這令我非常震驚。”

查爾斯身後的投影大屏幕中,導播插入了一些視頻片段。

華人學生穿著死氣呆板的運動式校服,在課本堆成山的課桌後大聲且機械地重複念讀著知識點。

窗外是大黑的夜晚,教室後麵的黑板上寫著大大一行「距離高考還有XX天」。

“如果不告訴我,我甚至以為這是某場戰爭的戰前準備。”查爾斯玩笑道。

下麵發出一陣笑聲,亞德蘭的老師們甚至為這句玩笑話鼓起了掌。

“就我而言,這是一種非常落後的教育方式,英國在一百年前曾經使用過,隨著時間推移,早已被淘汰在曆史長河中,事實證明,英國的教育才是世界頂尖,它鑄就了無數名揚天下的偉人,也讓學生們早早適應了上流社會。”

“我想,這場來自亞德蘭和東方學生的考試,便是最好的證明,我有自信,我們絕對能在這場戰役中取得勝利。”

查爾斯鞠了一躬,台下立馬響起熱烈掌聲。

彈幕不能忍:

【臥槽他驕傲什麼啊,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撇去國情談教育,一切都是空談。】

【我覺得他說得沒錯啊,咱們到了大學才有興趣社團,真的很落後。】

“那麼接下來,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由我們著名的汽車品牌創始人英格瑪先生來公布此次測試成績!”

台下掌聲如雷,差點把房頂掀翻。

學生們驕傲榮幸,他們的教育機製將再一次得到全世界的讚譽。

安饒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心再次提到半空。

英格瑪在掌聲中走上台,向下麵的學生揚了揚手中的信封。

“這是四科考試的成績單,讓我們來看看,小家夥們努力多日的成果。”

他微笑著拆開信封。

嘉賓們頓時直起身子,不自覺伸長脖子看向信封。

“咚咚!咚咚!”心跳聲甚至蓋過了雷鳴般的掌聲。

“首先我要公布的是亞德蘭公學學生各科成績平均分,滿分為百分製。”

“數學平均分83.5分,英國古典史平均分91.2分,拉丁語平均分82.3分,選修課平均分98.7分,總分平均88.92分。”

“wooooo!”台下一片歡呼。

接近滿分的選修課,足以證明將發展學生愛好放在首位是最正確的決定!

英格瑪揮揮手,示意學生安靜:“接下來,是來自China八位學生的平均分。”

嘉賓們目光如炬,死死盯著那份成績單。`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首先是數學。”

一瞬間,所有的聲音好像都消失了,隻有英格瑪一張一翕的嘴,牽動著每位嘉賓的敏[gǎn]神經。

“平均分,97.5分。”

“啪啪啪!”祁晏熱烈鼓掌!

偌大禮堂中,隻有他孤零零的掌聲。

所有人都向他看去。

他尷尬笑笑,慢慢放下手。

英格瑪聳聳肩,繼續道:“英國古典史……76.2分,哦……這裡麵出了很多低分。”

彈幕縞潮了:

【臥槽就是安饒!看他那個樣子吧,尼瑪的彆的嘉賓就算考滿分都彌補不了。】

【氣死我了什麼玩意兒!】

【媽的媽的媽的!!靠!!這傻逼上什麼節目去你媽的!】

安饒抬眼,和英格瑪對上了視線。

他的手指顫了下,隨即收緊。

“那麼接下來是拉丁語平均分……97.3分!”

台下一片嘩然。

“當然,因為裡麵出了一個滿分哦。”

【臥槽?滿分?牛批!】

【誰啊這麼強。】

【景溪吧,他外語很好的,而且請過私人教師學過拉丁語和羅曼語。】

【景溪粉能彆給自己臉上貼金嘛?人家說是林景溪了?】

【不是景溪難道是安懟懟?就他考試作秀那架勢能拿滿分?】

英格瑪深吸一口氣,似乎也有點緊張:“接下來是最後一門選修課,平心而論,我肯定是希望本國學生勝出。”

他看向分數,眉頭忽地皺了下:“最後一門選修課,平均分……99.83分……總平均分,92.32分!”

嘉賓們一下子站起身,雙手啪啪拍響。

贏了!雖然分數相差不大,但是贏了!

安饒轉身用力抱住楚觀南,眼眶溼潤泛著紅:“老公我們贏了!”

楚觀南抱緊他,輕笑一笑:“嗯,贏了。”

亞德蘭的學生們麵麵相覷,剛才那個號稱英國教育全球第一的查爾斯一點點石化,像雕像一樣僵硬在座位。

幾個老師皺起眉頭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校長平和地笑著,跟著一起拍手。

“英格瑪先生,他們選修課成績為何這麼高?”一個老師不解地舉起手。

英格瑪一聳肩:“因為裡麵有個滿分。”

【肯定是景溪了,他當時考完小提琴,老師差點都哭了,說他太厲害了,完全達到專業水準。】

【景溪粉又開始了……】

【為啥不是我們小慈,她遊泳考試時老師還誇她美的像人魚。】

【嘻嘻嘻,是誰我不知道,肯定不是安SJ,實操完成度隻有百分之十的人罷了。】

英格瑪抿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