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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頭發花白的男老師。

主持人:“請您談一下您對於東方教育的看法。”

男老師笑笑,嘴角飄著一絲不屑:“東方教育采用不斷的重複、記憶方式來輸入知識,這是種很老舊的教育方法,它無視每個學生自身存在的特點,俗稱趕鴨子上架,所以我並不認同這種方法。”

BBD直播間:

【太不人道了,學生一點自由也沒有,聽說他們的法律中還有死刑,難道不應給予犯錯者改正的機會麼?】

【學到十點和死刑有什麼區彆。】

【我班裡有個亞洲人,他說亞洲高中生自殺率全世界之首,這得多大的壓力,幸好我生在英國,感謝耶穌。】

因為是直播,兩方都能看到對麵的彈幕。

有英語比較好的觀眾直接就火了。

【彆跟我說什麼死刑不人道,那些被殺人犯害到家破人亡的受害者看著凶手繼續逍遙法外就是人道了?】

【對,我們的確自殺率很高,但我們也是寒門出貴子最多的國家,通過公平競爭選賢舉能這才是真的人道!】

【英國教育分層化這麼嚴重有什麼可吹的,想想自己因為這種教育機製催生的社會問題吧。】

八位嘉賓站在考場外,他們旁邊站著的是亞德蘭精挑細選出來八位精英中的精英。

他們今天,就要和超級精英們背水一戰。

伊西多也在其中。

他看著安饒,輕聲問道:“準備好了麼。”

安饒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加油。”伊西多淺淺笑道。

當鏡頭對準這十六位參加測試的學生,彈幕沸騰了:

【饒崽崽!你要加油!贏了媽媽給你買去尼泊爾的機票!】

【楚大神太靚了!這製服太好看了叭!】

【溪寶懷挺懷挺!不能輸一定不能輸!】

【小慈你是最棒的!】

十六人分成兩隊進了考場。

考場裡擠滿攝像師,分布在每一個角落。

學生們找到屬於自己的桌子坐好後,監考老師看了眼手表。

“第一場是數學測驗,考試時間九十分鐘,響鈴答題。”

話音一落,亞德蘭的學生齊刷刷從文件袋裡拿出……計算器。

有的學生在計算器裡輸入12×12,手指飛快,做著最後的練習。

隨著鈴聲響起,監考老師魚貫而過給每個學生發了試卷。

安饒拿過試卷看了眼。

他大學學的是美術不需要考數學,知識也都忘得七七八八,乍一看,還有點懵。

鈴聲再次響起,隔壁的亞德蘭學生已經拿起筆,手指在計算器上飛速劃過,那速度,就像個無情的打字機器。

安饒冷靜下來,看向第一道題。

【請在下麵選出正確答案:1/4+2/8=?】

……

第二道題:“請計算半徑為12cm的圓的周長。”

……

這是認真的麼?

如果他們這邊嘉賓裡有誰不會的,抓來燉湯算了。

他抬起頭,看向前座的楚觀南。

楚觀南每次讀題隻用幾秒鐘,思考幾秒鐘,一道題僅用半分鐘就選出了答案。

攝像機從每個人的試卷上劃過,彈幕頓時一片:

【這也太簡單了吧,小學初中的題,我大學畢業四五年都記得怎麼做。】

【hhhh目前來看,南哥全對。】

【沈維舟回去檢查第四題!!】

【我們饒饒目前來看也全對。】

BBD彈幕:

【他們都不用計算器?】

【對麵好囂張,瞧瞧他們在說什麼,初中的題?】

【不得不說,他們做題好快,已經寫到大題了。】

【我隨便蒙我也快。】

最後一道大題,是幾個三角形疊在一起,題目:“將ABC中AB=BC改成AB≠BC,其他條件不變,求α為多少度時圖一兩個結論完全成立。”

這種題,初中時老師講過,他甚至列舉出三種求證法寫在黑板上讓學生背下來。

背著背著,忽然就比記自己大名還熟。

隔壁亞德蘭的學生也慢慢寫到了大題,他們直起身子抱著胳膊,閉眼冥想,有的眉頭緊蹙,手指在計算器上無助地亂點。

安饒搖搖頭,筆尖飛速劃過試卷。

【這還需要想?我都背過了。】

【事實證明,死記硬背它是有用的。】

最後一個句點落下,考試結束鈴赫然響起。

卷子收上後,安饒戳戳楚觀南:“最後一題你的答案是多少。”

“二十五度。”

安饒:……

不是三十五度麼?

“你寫多少。”楚觀南問道。

“我寫的三十五……”

“嗯,那對了。”楚觀南收好考試用具,站起身。

安饒一下子拉住他的手:“你不說二十五麼,怎麼就能確定我對了。”

“因為二十五度是我亂說的。”

……

“你,你就會欺負我。”安饒拉著楚觀南的袖子使勁拽了兩下。

他還以為自己真的算錯了,差一點就要去問老師要回卷子重寫。

楚觀南拿文件袋輕輕碰碰他的腦袋:“沉下心來,戒驕戒躁,還有三場。”

彈幕樂不可支:

【哈哈哈南哥又在逗老婆,壞死了。】

【嗚嗚嗚老婆嚇壞了吧,老婆不怕不怕,輸贏沒關係,儘力就好。】

【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這是南哥第一次……逗彆人。】

【發現了!KSL!這麼個逗法不怕老婆今晚不讓他進來麼。】

【進哪裡(滑稽)】

【那個小那個%e7%a9%b4哈哈哈,這是能說的麼?】

隔壁亞德蘭的學生垂著頭,餘光看著旁邊八位嘉賓一臉輕鬆的模樣,他們湊到一起小聲議論著,愁雲遍布全臉。

“怎麼辦,感覺這次出題很難,可他們好像很開心……”

“彆擔心,數學是我們的弱項,但其他科目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一直緊繃的神經忽然放鬆,安饒慢慢將腦袋擱在桌上。

有點困了。

眼睛酸脹發疼。

下一場是英國古典史。

試卷一發下來,看著整張紙宛若蚯蚓一樣的字母,安饒一頭栽在桌子上。

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眼花。

剛才數學考試耗費了不少精力,本來就隻睡了兩個小時,現在恨不得抱著桌子直接補覺。

旁邊的學生發出了自信的笑聲。

So easy!

安饒看著試卷,腦袋越來越亂,困意越來越強。

【1640年,英國資產階級革命又被稱作:?】

是什麼呢……

腦袋很痛。

睡覺?

不不不,答案不是睡覺,是他需要睡覺……

安饒慢慢趴在桌子上,手裡的水筆啪嗒一聲掉在桌上。

這題書上有,曾經背過的,但是……

真的好困,眼前的一切漸漸變得模糊。

聽到動靜,監考老師的目光頓時X光一樣射過來。

安饒做了數個深呼吸,背部挺直,但似乎沒太有用。

拍攝、熬夜、學習使得他精神內耗嚴重,甚至感覺不出是困頓還是疲憊。

思忖良久,他緩緩舉起手。

一時間,考場內所有的目光整齊向他看去。

監考官疾步走過去,詫異問道:“有什麼問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安饒搖搖頭:“沒什麼問題,但是,能允許我站著答題麼?”

考官更詫異了,他往那一站,彆人寫什麼不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抱歉老師,我昨晚沒休息好,現在腦子不清醒,如果您不放心,可以讓我去前麵站著寫。”安饒大概看出了老師的猶疑,解釋道。

兩位監考官互相對視一眼,湊在一起小聲商量著什麼。

他們覺得,就算把人拉到操場去寫水平也就這樣,根本不足以同亞德蘭的學生抗衡。

“OK,允許你站著作答。”考官一攤手,指著講台,“請吧。”

眾目睽睽之下,安饒拿著卷子站到了講台。

一抬頭,下麵的學生都用好奇的目光盯著他看。

沒時間顧慮太多,寫吧。

彈幕飛過一片:

【安SJ又在這嘩眾取寵了?真就不給他鏡頭他難受是吧。】

【賣弄什麼好學生人設呢,誰不知道他當年走的藝術。】

【大家彆對這種九漏魚抱太大期望,學習好他能去學藝術嘛,不就是考大學的捷徑而已。】

【原來這就是東方教育麼?去講台上做題?哈哈,長見識了。】

【哈哈莫名覺得有點可愛。】

「滴答、滴答」秒針疾速跳動。

時針從十指向了十一。

果然和自己想得一樣,古典史老師除了吹牛沒彆的,試卷上的題他一道也沒講過,除了靠吃飯時爭分奪秒加緊複習,以兩小時小黑屋為代價外,還有什麼其他辦法。

古典史的題不算難,都是純靠死記硬背的知識,出題也不像國內老師出題那樣設置各種選擇陷阱。

剛才因為精神不佳浪費了些時間,還有十分鐘,但最後幾道議論性大題還沒寫。

安饒再次閉上眼睛,用一分鐘的時間恢複下精力。

【他不會又要睡吧,九漏魚就是九漏魚。】

【你可以閉嘴了麼?人家昨晚沒睡好閉目養神一下怎麼了。】

【嗬嗬嗬,看看時間,九分鐘收卷。】

再次睜眼的時候,筆尖疾速劃過紙張幾乎擦出火星,這場考試除了考驗對英國曆史的掌握程度更是考驗對英語的掌握程度。

幾個英文不好的嘉賓乾脆放棄了,在最後的大題上來回寫那一句“Today,i am very sad.”

“叮鈴鈴——”

隨著收卷鈴響起,安饒在試卷上落下最後一個句點。

老師要求全部停筆,從講台上這位特殊考生開始收卷整理。

卷子收上去,安饒還坐在那裡。

頭痛欲裂。

林景溪路過的時候重重歎了口氣,走到安饒旁邊壓低聲音道:“你可真會出洋相,為了彰顯自己努力真是想儘一切辦法。”

安饒瞥了他一眼。

這人現在連裝都懶得裝了是吧。

一個亞德蘭的學生路過,沒走出去幾步又倒退回來。

他哂笑著拍拍安饒的肩膀:“感謝你為我們提供的放鬆表演。”

放鬆表演……

伊西多摸摸鼻子,隨手推開那個學生擋在安饒麵前。

看著他烏雲密布的臉,伊西多委身擺出笑臉:“彆想那麼多了,中午吃好點好好休息一下,下午還有兩場,加油。”

……

安饒坐在操場上,微風陣陣,拂開他細碎的發絲。

低著頭,腳邊的影子斜斜拉長。

突兀的,臉頰一熱。

回過頭,一隻握著熱乎乎罐裝牛奶的手停在一旁。

順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