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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場景。

一個看起來隻有四五歲的小男孩騎著滑板車跟在媽媽身後,道路旁插著一根白色米字旗,小男孩一蹬腿跟著滑板車衝出去老遠,又忽然倒回來。

他抽出國旗扔在地上,繼而騎著滑板車離開,車軲轆碾過國旗,留下臟臟一串花紋。

而他的媽媽,一個穿著工裝T恤的時尚女人隻是默默等著他,一句話沒說。

音樂結束,隻有校長熱淚盈眶,學生們已經不耐煩的開始交頭接耳。

校長回頭看著他們,手指收緊,半晌,厲聲道:“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隨著日曆被一張張撕掉,一個星期轉瞬即逝。

考試前一晚,安饒躺在床上烙起了大餅。

對麵傳來楚觀南平穩節奏的呼吸聲。

他心可真大,這也能睡著。

安饒慢慢坐起身,望著窗外皎潔的月亮。

他輕輕掀開被子,赤著腳下了床,隨手從門口撿起鞋子,按下門把手,緩慢又小心翼翼地打開宿舍門。

探出頭看了眼。

走廊一片漆黑。

現在是淩晨三點,舍管太太應該已經睡下了。

安饒穿上鞋子,踮著腳尖來到隔壁宿舍門口,輕輕敲了下門。

良久,門裡麵傳來低聲詢問:“是誰。”

安饒用氣音道:“是我。”

下一刻,房門猛地打開。

伊西多穿著睡衣,頭發微微淩亂,劍眉挑起,滿臉不可思議:“你怎麼來了。”

伊西多的舍友在裡麵嘶啞著嗓子問了句:“誰啊,不睡覺……”

他輕輕關上房門,看著安饒:“找我有事?”

安饒點點頭:“抱歉打擾你了,但我能不能,借你的車鑰匙一用,隨便哪個都好。”

伊西多疑惑地歪過頭:“怎麼忽然借鑰匙。”

安饒撓撓臉頰,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有點事。”

伊西多目光從他身上劃過一圈,恍然大悟:“知道了,我陪你過去。”

“不用,你好好休息,明天還要考試。”

伊西多不由分說,進宿舍拿了幾把鑰匙出來,隨手披上開衫外套:“正好我也睡不著,出去散散心。”

安饒可不敢。

校規明確規定熄燈後不能外出,他被抓到事小,要是連累伊西多一起被關小黑屋,良心過意不去。

見安饒一臉憂鬱,伊西多俯下`身子湊到他麵前,車鑰匙繞著食指轉了一圈:“再不走被舍管發現我可不負責哦。”

安饒無奈。

兩個人像做賊一樣彎著腰移動到宿舍門口。

舍管的房間還亮著小台燈,裡麵傳來震天的呼嚕聲。

順著牆角,兩人來到門口,輕輕按下門把手——

“好刺激,我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月光塗亮的小路上,伊西多拍著%e8%83%b8口道。

“抱歉打擾你睡覺了。”安饒愧疚道。

伊西多點亮手中的手電,視線隨著光柱看向遠方:“沒關係,能幫上你的忙,也會讓我好受些。”

“一碼歸一碼。”安饒笑笑。

兩人來到樓洞底下,伊西多隨便按下一輛車的車門鎖,打開門,把鑰匙遞給安饒。

“練吧。”他舉著手電走到一旁的高壁花壇旁,坐在花壇石壁上,手電照向安饒。

安饒戴好手套,搬出工具箱,回憶著伊西多教給他的方法打開引擎蓋。

明天就是考試,選修課也要記入測評成績,其他的都好說,唯獨這個,不練習單靠死記硬背是背不下來的。

他仔細觀察著車內構造,嘗試著用扳手拆卸螺絲,一邊拆還要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小心翼翼的,害怕萬一拆了裝不回去怎麼辦。

倏然間,燈光一轉,照向了彆處。

安饒轉過頭,看見伊西多抱著手臂倚在牆上,金色的腦袋微微垂下,眼睛已經閉上。

手電筒在地上滾了一圈進了草叢。

孩子上了一天課肯定累了,早知道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該把他帶出來。

安饒輕輕走過去,脫下外套蓋在伊西多身上,從地上撿起手電筒,又撿了兩塊石頭放在花壇石壁上,固定住手電筒。

“啪!”手電筒又滾進了草叢。

安饒心裡一驚,順勢看向伊西多。

輕微的鼾聲從他鼻子裡傳出來。

還好還好,沒吵醒他。

安饒蹲下`身子,伸長手臂撿起手電,打量著該放在哪裡合適。

突兀的,一隻手伸過來拿過手電。

——

大晚上的不要演恐怖片好麼!

他倒吸一口涼氣,膽戰心驚緩緩扭過頭。

一張淡漠似霜的臉,眼底帶著絲絲倦意。

“老、老公?”安饒眨眨眼,湊近幾分。

楚觀南怎麼來了?他怎麼找到這兒的?他不會要舉報自己違反校規吧。

“一睜眼不見你人。”楚觀南慢悠悠在伊西多身旁坐下。

不經打理的頭發軟軟垂下,薄碎的劉海遮了半截眼睛。

安饒露出幾顆貝齒,眼睛彎成了月牙形:“擔心考不過,再練練。正好你來了,把伊西多帶回去吧,他這麼睡容易嗆著。”

楚觀南垂著眼,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手電筒:“你去練,我在這陪你。”

“不用陪,你快回去睡吧。”

楚觀南抬眼,目光淩厲:“去練。”

“你凶我?”安饒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楚觀南閉上眼睛,緩緩歎了口氣:“去練習吧,我想陪著你。”

安饒頓時笑容爬上臉:“好吧,那你要舉好手電。”

拆卸過程中,安饒隨意瞥了眼旁邊。

伊西多已經完全睡過去,腦袋靠在楚觀南肩頭,鼾聲陣陣。

楚觀南半眯著眼,頭轉向一邊。

嫌棄的意味透過眼底散發出來。

“啾啾啾!”鳥兒歡快的叫聲傳來。

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

安饒看了眼手表,已經五點了。

伊西多猛地呼吸一下,接著惺忪著睜開了眼睛。

他抬眼看了看,就看到楚觀南英挺的側臉。

??

他慢慢直起身子,迷茫地看向周圍。

為什麼他會倚在這個家夥身上睡?

好惡心。

一抬眼,隨著「嘭」的一聲,看到安饒合上了引擎蓋。

伊西多疾步走到安饒身邊,目光時不時在楚觀南身上劃過:“抱歉我睡著了,他怎麼在這兒?是你把他叫來的?”

安饒摘下手套,笑得像剛從樹上摘下的漿果般甜甜蜜蜜:“不是哦,無論我去哪,我老公都會找到我呢。”

伊西多抹了把嘴角,低下頭。

三個人乘著清晨青灰的天色火速趕回宿舍。

安饒這會兒已經困得不行,最多再睡兩個小時就要起床。

剛走到宿舍門口,三人止住了腳步。

困意一瞬間煙消雲散,恐懼和不安漫上心頭。

原本溫柔慈藹的舍管太太,正背著手站在宿舍樓前,臉上像凝結了一層冰霜。

“你們……”她眯起眼睛看著還穿著睡衣的三人。

“對不起太太,是我想再去練習下選修課,所以拉著他們陪我,跟他們沒有關係,要罰就罰我一個吧。”安饒鞠了一躬,趕緊認錯。

舍管太太淩厲的目光從他身上劃過,視線停在他領口斑駁的機油汙漬上。

“不是,是我們主動要去的,也想趁機練習下備戰考試。”伊西多和楚觀南幾乎異口同聲道。

舍管太太抱著胳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點著手臂。

半晌,她轉過身:“進去吧,你們還能睡兩小時。”

安饒愣了下,伸長脖子想看清她的表情。

“我們不用受罰麼?”▓思▓兔▓在▓線▓閱▓讀▓

舍管太太背起手,漫不經心道:“快進去,我什麼也沒看見。”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馬上繞過她進了宿舍,嘴裡連說幾聲謝謝。

“沒有哪個老師,會去體罰一個為了學習犧牲睡眠時間的學生。”舍管幽幽道,“加油。”

“起床了孩子們,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哦!”

舍管太太熱情洋溢的聲音響徹走廊。

安饒迷迷糊糊睜開眼,天花板的白色刺的他眼睛酸脹。

他渾渾噩噩坐起身,閉著眼睛穿衣打領帶。

“沒睡醒?”楚觀南穿好衣服走到他身邊,低頭看著他的眼睛。

眼底有淡淡的青色,臉色也很難看,蒼白如雪。

安饒點點頭,拍了下自己的臉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楚觀南蹲下`身子,雙手按住他的太陽%e7%a9%b4輕輕揉按:“寶寶,打起精神來。”

安饒:……

——

寶寶?!

他猛地睜開眼。

這人到底是怎麼用這樣一張冷漠臉說出「寶寶」二字的!

本來沒睡醒就有點反胃,現在隔夜飯都能躥出三米高。

精神了,這下真的精神了,去操場跑個五公裡都不在話下。

安饒火速穿好衣服,從楚觀南手裡鑽出來直奔衛生間。

一大早,BBD電視台便出現在亞德蘭門口,工作人員扛著攝像機跑到飛起。

老師們也換上了正裝,腳步齊刷刷如軍隊般走向教學樓。

《你是我的答案》節目組以及BBD節目組開啟了官方在線直播,並將這場東西方的教育之戰掛上了推特臉書微博等平台首頁。

兩個直播間在線觀看人數不相上下,並且都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直線上升。

甚至有好事者在推特上掛起了對賭。

藍色代表西方教育,紅色代表東方教育。

藍色比紅色的數值條長了兩倍還多,此時的賠率已經高達1:50,大部分人都押英國贏。

直播開始,首先要請老師們談談對兩國教育的看法。

攝像機架好後,身著職業套裙的金發女老師款款走進采訪室,她往那一坐,氣勢逼人,臉上是高傲的自信:

“我可以百分百確定,亞德蘭的百年精英教育始終走在世界最頂端,並且這麼多年都無人能和它抗衡,它有著最完美的教學體係,充分發掘每一個學生的閃光點並以此為基礎進行高精尖培養,所以,我們造就了很多優秀人才,比如,現任首相就是從我們學校走出去的。”

她抬起手,舉過頭頂比劃兩下。

BBD直播間的彈幕瞬間一片:

【百年教育體係,經過代代優化,不是那些蠅頭小國能比的。】

【亞德蘭必勝!西方教育必勝!教他們做人!不自量力。】

【彆說亞德蘭,英國隨便一所學校都吊打他們。】

【聽說他們上課上到晚上十點,天啊,不敢想象。】

《答案》直播間彈幕不甘示弱:

【他們那初中還在學我們小學數學課程,拿什麼和我們比。】

【他們培養的是精英,我們培養的是全國人民!】

【東方教育必勝!五三必勝!】

女老師走出去,又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