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而是學校能夠利用最直觀的方式讓學生們感受世界。
在紀律上要求絕對服從,在興趣上要求百花齊放。
第二節 是英國古典史,是亞德蘭考試中必考的主科之一,相當於國內曆史。
老師看起來年逾古稀,燕尾服卻襯托得他精神十足,白色稀疏的頭發抿得一絲不苟。
他自稱是英皇室的退休管家,對於整個皇室發展史了如指掌。
這個老師很有趣,他還給大家講了一個小秘密:“我是看著王子出生的,還是我將王子抱入育嬰箱,你們知道王子身上有什麼秘密麼?”
學生們興奮地搖搖頭,迫不及待想聽下去。
老師神秘一笑,抬手比了個心。
“王子的後腰有一枚粉色心形胎記,那是愛瑟斯女神輕%e5%90%bb過的痕跡。”
說罷,他看向最後一排的伊西多,笑問道:“伊西多同學,你讚同王子是愛瑟斯贈予皇室的禮物麼?”
伊西多跟著笑:“我認為王妃才是上天賜予皇室最好的禮物。”
安饒手指抵著下巴,不明白這段對話有什麼意義。
說白了就是跪婖一下皇室、王妃以及她的兒子吧。
一節課下來,安饒覺得好像也沒學到什麼東西,隻聽老師吹牛,老太太穿棉褲,一套一套。
亞德蘭的課很少,上午就兩節,結束就去吃飯。
這可是要考試的啊,如果就聽老師吹上兩星期的牛,那豈不是要在高中生麵前丟人現眼了?
安饒沉思片刻,拿起古典史課本跟著學生大軍一同前往食堂。
楚觀南跟在他身邊,看著他手中的課本。
總覺得忘了什麼,很重要的。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所以然。
兩人進了食堂,就看到學生們將自己的公文包放在門口的櫃子裡,然後整齊排好隊領餐盤,去自助打飯口選自己喜歡的食物。
亞德蘭的夥食非常豐盛,雖然和國內高校區彆不大,但這裡沒有手抖的打飯阿姨,想吃多少盛多少。
安饒選了牛排、蔬果沙拉和意大利麵,端著盤子和楚觀南來到角落。
一旁的VJ給他們的食物來了個特寫。
安饒攤開課本,找到老師今天講的內容,一隻手拿刀一隻手翻書,時不時做兩行筆記。
他一隻手切著牛排,牛排滋溜一下滑到邊邊。
拖回來,繼續切,切了半天,牛排紋絲不動。
楚觀南看著他,拉過他的餐盤幫他把牛排切成小塊,推回去。
“謝謝。”安饒笑道。
“一邊吃飯一邊看書的習慣不好。”楚觀南提醒道。
“我知道,可是,如果不努力,我們就要輸給英國高中生了。”
安饒不想輸,他知道國內教育的確有不合理因素,但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那你看,我喂你。”
安饒:?
一抬頭,卷著意大利麵的叉子已經送到了他嘴邊。
他趕緊咬過意大利麵,抬手捂住嘴巴咀嚼,悄悄看了眼周圍。
食堂裡非常安靜,隻有刀叉偶爾碰撞盤子發出的清脆響聲。
身穿黑色長裙的校監女士雙手自然扣在一起置於小腹處,慢慢踱步過每一張桌子。
她一離開,學生們便小心翼翼看她一眼,吃東西的動作也慢了幾分。
一直到她轉到安饒和楚觀南的桌旁,她停下了腳步。
安饒抬頭看了她一眼。
就像油畫裡走出的貴婦,端莊優雅,紅唇如玫瑰。
但眼神卻異常淩厲。
她抬手抽走安饒的課本,敲敲桌子:“跟我來。”
安饒不明所以,疑惑地看了眼楚觀南。
楚觀南皺起眉,放下刀叉起身跟著一起走。
校監帶著他們來到食堂門口,指著上麵的大牌子:
【書本是神聖的,請把它們留在乾淨整潔的地方。】
接著,她用書本敲了敲櫃子,聲音嚴厲:“校規第一百五十二條,書本不能進食堂,見過的吧。”
啊,當時校規太多了,沒來得及看完就被校長送去了教學樓。
安饒點頭承認:“對不起,我還沒看到這一條。”
校監麵無表情的臉如同雕塑:“那現在記住了。”
“記住了。”
“那麼作為懲罰,跟我來。”
懲罰?
亞德蘭真的把學生當人看?
果然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在國內,老師要是能看到吃飯還堅持學習的學生,怕不是要高興到螺旋升天。
校監帶著他們來到一座小禮堂前,推開門,黑色溢了出來。
整間屋子隻有一平米不到,且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進去,兩小時後出來。”
校監眸子像冰塊,透著瘮人寒意。
雖然是拍攝節目,但違反了規定遭受處罰這是規矩。
安饒抬腿往裡走。
“等下。”手腕忽然被人捏住。
回過頭,對上楚觀南和校監差不多的冰冷視線。
“我來替他。”楚觀南聲音鏗鏘有力,透著不可違抗的堅決。
校監瞳孔顫了顫,眉頭擰起:“誰做錯事誰受罰,這是規定。”
“我監督不力,沒有及時提醒,理應一起受罰。”
校監凝視著他們,良久,嘴角漫上一絲冷笑:“好,那就如你所願。”
兩人並排站在漆黑狹小的懲戒室,屋子很小,轉個身都能撞到牆。
“你傻不傻,又不是什麼光榮事。”安饒無奈道。
楚觀南沒說話。
良久,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塊巧克力:“沒吃飽吧,吃這個。”
安饒倏然瞪大眼睛:“你還敢私藏零食,想多關兩小時麼?”
嘴上這麼說著,手卻誠實地接過巧克力撕開包裝。
巧克力絲滑微苦的口感在舌尖融開,爾後又是甜津津,層次分明。
“你怎麼總是隨身攜帶巧克力。”安饒很好奇,上次在謝特山也是。
“你很容易肚子餓。”
手指頓了下,安饒緩緩轉頭看向他。
楚觀南是個極度自律的人,從來不會做任何違反規定的事,但唯獨隨身攜帶巧克力是他最後的倔強。
原因隻是,安饒很容易肚子餓。
安饒清了清嗓子,低下頭。
闃寂的黑暗中,對方的呼吸聲格外清晰。
“那你之前在謝特山,還把巧克力給林景溪……”
瘋了,自己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好像自己很在意很小心眼一樣。
楚觀南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半晌,恍然大悟。
“是給你的,但是,助理不太聽話。”
“騙人,你不光給他巧克力,還送給他那麼貴的車,你都沒給我買過。”
果然瘋了,不是,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啊。
楚觀南喜歡林景溪送他千萬豪車不是很正常的事麼,自己在這吃什麼飛醋。
黑暗中,傳來一聲輕笑。
“我去年生日,林景溪送了輛保時捷,本來不想收,但助理私自替我決定將車子轉移到我的名下,再送回去不合禮數,所以今年他生日還他一輛,這樣,互不相欠。”
說完,他看向安饒:“想要?”
安饒撇撇嘴,沒說話。
“等拍攝結束就帶你去看看,喜歡什麼車。”
“不需要,我自己有錢,可以買輛小車,代步就行。”
拿人手軟吃人嘴短,又不是真夫妻,和錢牽扯上關係就掰扯不清了。
“悍馬?邁巴赫?”楚觀南好像沒聽他的話一樣,自顧說著。
光是聽這些名字,安饒就饞得不行,男孩子哪個不喜歡車啊。
“不要破費,你的科尼塞克借我炫耀兩天就行,記得給我拍照,無意間露出車標那種。”
他心水楚觀南的車已久,總是不好意思開口借來開。
“送你。”#思#兔#在#線#閱#讀#
安饒:!!
他完全忘記現在的處境,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真的?!”
楚觀南點點頭:“車庫還有彆的,都是你的了。”
“老公你真好——”安饒情不自禁抱住他的脖子,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
楚觀南順勢攬住他的腰,把他往懷裡按了按,聲音低沉:“那你要回報給我什麼呢。”
“送你我畫的畫。”
“可以。”他低下頭,鼻尖輕輕頂了下安饒的鼻子,“順便,還有這個。”
說話間,牙齒咬上了他的嘴唇,舌尖頂進去小心試探著。
安饒腦袋一懵,身體一下子失了力,貼著牆壁往下滑了幾分,又馬上被拽上來。
他好奇怪,一言不合就啃,有癮是麼?
但是,楚觀南的氣息真的好烈,瞬間融化自己所有的理智。
以至於,自己隻能被他帶著走,完全沒有一點思想。
安饒的手指驟然收緊,舌尖也慢慢試探著往外頂了下。
兩條柔軟糾纏在一起,像充滿%e6%b7%ab欲的蛇。
身子要化掉了……
“嘭!”
倏然間,一聲巨響!
刺眼的強光霎時照過來。
安饒趕緊奪回自己的舌頭,循著聲音看過去。
外麵站了一堆人,有VJ,有場務,還有……一臉姨母笑的校監。
安饒愣了下,眼睛倏然睜大。
他緩緩看向楚觀南。
“我這招怎麼樣。”校監一改剛才那種冷酷嚴厲的態度,笑得像隔壁熱情的大嬸。
“賽米斯夫人太厲害了。”VJ拍手稱讚。
這一刻,安饒終於恍然大悟。
原來,這一切都是隻是既定好的劇本,所有人也都在照劇情進行敬業的角色扮演。
自己差點忘了,也差點就淪陷了。
麵對鏡頭,楚觀南依然從容,他微笑著和校監握手。
啊,忽然想起來,他可是狂斂數個大獎的影帝。
安饒垂下手,目光落在楚觀南高大的背影上。
爾後,他也跟著一起拍手,笑容爬上嘴角:“辛苦了。”
回到教室,就看見林景溪正和旁邊同學熱絡交談。
“對,聽說他進了懲戒室。”
同學:“什麼原因啊。”
“聽說是違反了校規,不過進懲戒室,我真沒想到他竟然無視校規。”
伊西多從書本中抬起頭,碧藍色的眸子像清透的水晶,夾帶一絲寒意。
他轉著筆,身體向後傾倚,嘴角是似有若無的笑:“說無視校規未免有些矯枉過正,校規內容多,大家都有忘記的時候,我剛入學時一周去了三次教務處。”
另一個學生也附和道:“適應需要時間,不要對新同學太嚴格。”
林景溪嘴角抽了下。
半晌,他悄悄湊到旁邊的同學那,指著伊西多問道:“他是誰啊,感覺你們好像都很在意他說的話。”
同學笑笑,沒說話。
“嗯?是誰?”見這群孩子怪裡怪氣的,林景溪更加好奇。
“就是同班同學,學校有規定不能談論同學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