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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意為由對他進行孤立,所有人都仿佛被院長洗腦了一般,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這位老人在經受過捆綁、開水燙等所謂的「淨化」手段後,最終被信徒們架在十字架上大火燒死,遺體被院長挖掉所需器官後埋在了後麵深山,家屬來問,院長就說因為老年癡呆亂跑出去後不幸失蹤。

其實阿瑟斯不是第一個遭受這種非人待遇的老人。

但就是在他死後沒多久,療養院突發大火,火勢蔓延極快,就像被施了詛咒一般,窗戶房門竟然都詭異的打不開,所有人無一幸免全部葬身於這場大火中。

之後警察來調查現場,發現了幾具形狀怪異的焦屍,就是安饒在密室中看到的那些,並且警察還在牆上發現了奇怪的圓心十字架符號,且是倒十字。

事情一傳十十傳百,這座療養院便成了不潔的象征,沒有人願意踏足這裡,就連開發商聽到這塊土地都連連擺手。

後來這座療養院被密室逃脫的負責人征用,流傳至今。

安饒他們走出療養院時,外麵一片紅霞暈染了天際,靜謐又溫柔。

焦黑的療養院上方盤旋著烏鴉,發出陣陣難聽的尖叫。

安饒半眯著眼睛,療養院的尖頂在他的瞳孔中形成一道尖銳的黑。

大火無法淨化臟汙,它燃燒後剩下的,依然是黑色的灰燼。

“不得不說這密室做的屬實牛掰,3D投影,立體環繞音,道具服裝NPC都跟真的一樣,我到現在心裡還怦怦直跳。”

VJ癱坐在地上,%e8%83%b8`前劇烈起伏。

隱約的,他們好像看到密室門口站了一排熟悉的麵孔。

“小安——”為首的男人興高采烈揮舞著手臂。

安饒看過去。

原來是被溫德米爾湖滋潤的雙頰紅撲撲的另一組幸運兒們。

沈維舟一路小跑到安饒麵前,微微俯身看著他的臉,笑道:“你們這是去玩密室還是搬磚了,看這小臉臟的。”

說罷,他抬手要擦一擦安饒臉上的灰。

安饒打開他的手,哂笑著問道:“你們要不也進去體驗一把?”

VJ跟著點頭:“去吧,太震撼了!來這一次人生無憾了!”

杜悅伶挫著美甲漫不經心道:“算了吧,你看這幾頭蒜,哪個像聰明的。”

“不過小安你要是願意陪我進去,我可以考……”

“他累了,需要休息。”沈維舟話說一半被楚觀南無情打斷。

兩人一對上眼,就想起昨天的泥潭之戰,凝視著對方的眼神中劈裡啪啦閃著電花。

“趕緊走吧,這裡全是蚊子。”杜悅伶拍了下小腿,不耐煩地抱怨道。

一行人乘坐節目組的專車回了古堡。

吃過晚飯洗了澡,MC喊嘉賓到樓下集合。

嘉賓們折騰了一天也實在累了,困頓地倚著沙發等待MC發號施令。

“首先,各位今天辛苦了,大家玩得愉快麼?”

“愉快——”

“為了提高幸福感,節目組特意為大家準備了一條小視頻。”MC神秘兮兮按下投影儀。

幾人頓時坐正身子,期待節目組所謂的「提高幸福感小視頻」。

“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希望通過這個視頻,大家能夠看清對方的心意,有時候,愛情不是轟轟烈烈生死相依,而是生活中那些不被輕易察覺的細枝末節。”

舒緩悠揚的純音樂響起,屏幕暗下去,鏡頭一轉,湖麵波光粼粼映照日光,金嘴鴨成雙成對於湖麵緩緩飄過。

緊接著,一艘小船慢慢駛入鏡頭中。

船上站著顧慕慈,她一襲碎花長裙,優雅清純。

清風揚起她的長發,鏡頭推近到她細白的手臂,手指張開,灑出一把穀子,金嘴鴨撲閃著翅膀遊來,爭先恐後搶奪糧食。

而她的腿邊坐著祁晏,祁晏一隻手彎成弧形護在她的腿邊,另一隻手輕輕拉著她的裙角,小心翼翼保護她。

顧慕慈的眼中是漂亮的金嘴鴨,祁晏的眼中隻有淡雅如白玫瑰的顧慕慈。

一行豎體小字緩緩浮現:

【我是你永遠的庇護所,你隻需要把心交給我。】

鏡頭不長,隻有幾秒不到,看來是攝像師有意為之。

就她現在這種名聲,能有鏡頭就不錯了。

顧慕慈看著鏡頭,手指捂住嘴唇,淚花浸潤了眼眶。

祁晏見勢忙攬過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下一刻,鏡頭再次暗下去,亮起來時,是杜悅伶明豔且極度精致的麵容。

她纖長卷翹的睫毛隨著微風輕輕顫動,像振翅的蝴蝶,昳麗動人。

鏡頭推遠,杜悅伶的身影漸漸擴大,伴隨著水鳥展翅的轉場動畫,鏡頭中出現了沈維舟。

他和杜悅伶二人並排站在湖邊,中間隔開兩人寬的距離。

但他們兩人的動作卻出奇一致,都是雙手叉腰雙目放空看著湖水發呆。

他們明明誰都沒看誰,表現的也像是陌生人,但節目組依然倔強地給他們加了一行小字:

【看著你的時候,不是用眼睛,而是心。】

杜悅伶深吸一口氣:“實在沒得寫可以不寫。”

沈維舟表示讚同:“我都不想用眼睛看她,更何況心。”

杜悅伶一挑眉:“是啊,哪裡用得著眼睛,偷摸躲著聞我襪子就滿足了。”

沈維舟:一失足成千古恨!

畫麵再次暗下去,再亮起時,還是一片朦朧黑暗。

煤油燈微弱的光芒從左到右直線劃過,療養院的平麵圖在燈光下逐級清晰,煤油燈旁是一雙警惕又無比認真的眼睛。

此時,音樂變了,節奏緊湊夾帶淡淡憂傷。

鏡頭一轉,來到了手術室。

背景音是急促劇烈的心跳聲。

林景溪趴在沈懿懷中,雖然表情害怕,但下意識的依靠足以證明沈懿在他心中的地位。

可看到這裡,林景溪淡漠的臉上忽然浮現一絲不自然的隱忍,眼圈漸漸紅了。

他站起身:“不好意思我有點累了,先上去了。”

所有人都順勢看向他,工作人員疑惑地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但氣氛不對勁是真的。

導演皺著眉頭咳嗽一聲,示意沈懿趕緊追過去看看。

但沈懿隻是平靜窩在沙發裡,並沒有要動的意思。

無奈,導演輕咳一聲,示意導播快進這一段。

繼而,白色熒幕中出現了一行小字:

【我不打算和你同生共死,唯一的信念,是一起好好活下去。】

「嘭」的一聲,是VJ拍攝的教堂大門開啟的畫麵。

鏡頭拉近,安饒和楚觀南並排而站,鏡頭停在他們兩人的眼旁。

都無比堅定地看向同一個方向。

鏡頭一轉,是那架象征慈愛與聖潔的耶路撒冷十字架。

但底下,卻是信徒們近乎癲狂的呐喊聲,將他們的信仰視作唯一真理。

緊接著,纖細的手腕被捆上鐵絲,腳底的大火劇烈吞噬著僅存的一點善念。

然後,楚觀南出現了。

他抱起燃著大火的木條重重甩向那幫信徒,火勢光速蔓延,所到之處頃刻化作一片廢墟。

所有人都在向可以活命的大門跑去,唯有楚觀南,逆著人群,爬上火光炎炎的十字架,把恐懼又無助的安饒緊緊摟在懷中。

【雖然這隻是一場遊戲,可如果真實發生了,我依然堅信自己的決定,隻有你在我麵前時,我才看見了上帝。】

安饒指尖顫了顫。

鼻根一陣發酸,眼眶好像聚積了些水漬。

熒幕中,緊張刺激的音樂聲戛然而止。

寂靜中,是安饒那聲略帶顫唞的:“老公,救我……”

最後的鏡頭,是療養院後麵溫柔靜謐的紅霞。

它代表了人內心的善意,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的東西。

視頻結束,大廳裡響起熱烈的掌聲。

隻有安饒,還在凝視著已經暗下去的屏幕。

白皙的臉上微紅的眼圈格外濃豔。

他的手背忽然附上一道微涼的觸?感,指尖從小指指節輕輕摩挲至橈骨。~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安饒的手指顫了下。

楚觀南的手,真的很大,手背隱隱青筋看起來十分有力。

如果摸起來,會是什麼感覺呢……

安饒伸出小指從他的指縫中探出,輕輕勾住他的指節,指尖不著痕跡地點了點。

餘光看向楚觀南,他好像並沒察覺到,還在看著投影屏幕出神。

不行不行不能這樣,感情是束縛自由的枷鎖。

安饒立馬抽回手,起身:“我也累了,先休息了,晚安各位。”

心臟怦怦直跳,安饒三步兩並做跑上了樓。

第41章

想離婚的第四十一天。

坐在床上, 安饒摸了摸心口。

還是跳得很快。

他做了個深呼吸。

不去想了,看點彆的轉移下注意力。

打開手機,點開微博, 找到《你是我的答案》節目組官V,就見他們把剛才那個小視頻作為預告宣傳發了出來。

【怎麼感覺這次沈小狗和景溪老婆的鏡頭好少?】

【同感,景溪剛才還發了微博, 說了句不明不白的「所謂的正確真的是正確的?」,他倆是不是吵架了啊。】

【哇!看鏡頭好像是曼徹斯特的BM密室逃脫!超有名的那個!慕了, 我也想去!】

【楚大神和老婆的鏡頭太太太甜了!你是我唯一的真理什麼的。】

【嗚嗚嗚所以舟饒黨沒戲了對吧,真的好嗑他倆,舟舟抱著饒饒轉圈圈那裡絕了!】

【不要拆我CP,先不說饒饒寶貝和南哥已經結婚, 沈維舟和饒饒寶貝之前根本不認識好嘛。】

看著網友就南饒還是舟饒吵得熱火朝天,安饒抿嘴笑笑。

網友真可愛。

剛關掉手機,楚觀南進來了。

他十分自覺地坐在地上, 沒有要上床的意思。

安饒抱著腿窩在床頭, 眼神不自覺在他身上流連過一圈後, 低聲道:

“要不, 今天你睡床我睡地板。”

“不用。”楚觀南躺下。

好像「不用」二字就是他的口頭禪一樣。

躺在床上, 興許是白天太累,安饒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他的夢裡出現了一場熊熊大火, 焮天鑠地,火光中,一張張扭曲的臉不斷向他逼近, 嘴裡哀嚎連天, 形容詭譎駭人。

安饒想跑, 卻被火中竄出的一隻隻焦黑手臂緊緊抓住,嘶啞地叫囂著「惡魔就該下地獄」。

“啊。”他倒吸一口涼氣,猛地睜開眼。

後脖頸沁出一片細膩冷汗。

他劇烈粗喘,視線落在昏暗的天花板,上麵的木頭花紋像有生命一樣扭曲著,怎麼看都像一張猙獰血腥的臉。

安饒往上拉了拉被子,儘量不去看。

可偏就很在意那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