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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泛紅,她雙手慢慢攥緊,指甲狠狠掐進掌心。

半晌,她轉過身:“蠢貨。”

邁著踉蹌的步伐,她努力走出驕傲的直線。

安饒走到顧慕慈身邊:“你沒事吧。”

顧慕慈委屈地搖搖頭,通紅的眼眶在她這張清純可人的臉上簡直就是殺傷性武器。

“對不起,是我沒檢查身後。”安饒低低道歉道。

顧慕慈又搖搖頭,但越想越難過,特彆是臉頰還火辣辣的疼。

她終於繃不住了,撲到祁晏懷裡大聲哭泣。

突然這麼一出,整的節目組也很尷尬。

導演抽著煙,看向一旁的剪輯,低聲道:“這段剪了吧,彆惹事。”

安饒換好衣服,來到杜悅伶的房門口看了眼,沒見人。

走到窗前,就看見她坐在後花園的秋千上,低著頭,身上的潛水服還沒脫,背影失落,看起來有點可憐。

安饒悄悄下樓來到杜悅伶身後,對著她的背影拍了幾張照片,然後湊過去把照片遞給她看。

“伶姐姐果然是娛樂圈第一美人,潛水服都擋不住你的耀眼動人。”

杜悅伶直起腰,火速擦了把眼睛,低著頭:“乾嘛,笑話我?”

“沒有啊,你還不讓人欣賞美女?太霸道了吧。”安饒佯怒,像一頭奶凶的小獅子。

杜悅伶笑了笑,抬起頭。

她的臉頰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

安饒看了一會兒,默默遞過去紙巾。

杜悅伶彆過臉,手指握緊秋千蕩繩:“誰哭了,拿走。”

但下一秒,她的嘴巴開始顫唞,淚水從眼眶中溢出。

她一下子撲到安饒懷裡,哭得一度哽咽:“他們都怪我,都信顧慕慈……”

安饒抬手,手指停在她的腦後,半晌,又默默縮回去。

“沒有哦,我沒信。”他抬頭看向天空,眼中浮動著晴天白雲。

“如果你真的有心針對顧慕慈,就不會把自己的氧氣瓶給她,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帶她一起上來。”安饒笑笑。

“我是怕她淹死影響節目組名聲,畢竟這是我爸投資的項目。”杜悅伶還在嘴硬。

“那我是不是該誇你心懷大義。”安饒笑道。

杜悅伶撇著嘴,從他手裡扯過紙巾擦了擦眼睛。

“說實話,我從來沒針對過她,我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但她做事太惡心,我看不慣。”

“嗯……如果你想找個人傾訴,我怎麼樣?”

杜悅伶深吸一口氣,看起來冷靜了些。

她晃動雙腳,推動秋千慢慢起伏。

“我們倆一起上過一檔節目,其中一個任務有點類似選美,藝人唱跳由大眾點評,其實我也就是陪著玩唄,但當時節目裡有個實力不錯的新人,家境貧困,她很需要比賽的獎金給媽媽治病,並且,以她的實力本該穩拿第一。”

安饒眨了眨眼睛,大概猜到七八分。

“我去後台拿東西,就看到顧慕慈故意把油彩顏料打翻,弄臟了新人的演出服,她卻說自己不是故意的,一邊哭一邊和那個新人求原諒。”杜悅伶冷笑一聲,“顧大影後真是演技派,竟然不惜下跪求原諒。”

杜悅伶抬眼:“你知道這次評選對一個新人來說意味著什麼,或許錯過這一次,她就再也沒有出頭的機會。”

安饒心頭動了動。

想不到囂張蠻橫的杜悅伶竟然有這麼心細如絲的一麵。

“最後那個孩子因為沒有演出服被評委認為消極比賽,隻得了第二,第一當然是顧慕慈。”杜悅伶歎了口氣,“現在那孩子已經離開娛樂圈去打工了,她家沒有錢繼續支持她的演藝夢想。”

“所以,你在片場給了顧慕慈一個大逼兜?”

杜悅伶「噗嗤」笑出聲。

“其實我就是推了她一下,傳著傳著成了耳光,但這次,是真的哦。”

她緩緩看向遠方天際的雲:“我從不為我做過的事後悔,顧慕慈要是再敢,我還是會教訓她。”

說完了,杜悅伶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不說了,你看好你家那位吧,顧慕慈可不是善茬。”

安饒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秋風揚起發絲。

原來了解一個人,不僅要靠眼睛耳朵,而是,靠心。

身後,神秘而恢宏的古堡,一扇小小的窗戶裡佇立著一道高大身影。

他雙手撐著窗柩,看著曼徹斯特難得的晴天下那道纖長的身影,純白又青春陽光。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笑容。

下午,嘉賓們休息好,換了衣服來到宴會廳集合。

顧慕慈看起來狀態還是不好,蒼白著臉,即使塗了口紅也顯得病懨懨。

祁晏在一旁小聲安慰她,林景溪也要上趕著湊份熱鬨。

畢竟這種情況下,多數鏡頭會對著顧慕慈拍。

再加上顧慕慈又是他爸一手扶持的藝人,當然是當自家人一樣寵著。

反觀杜悅伶,妝容精致完美,一身黑色連衣裙搭配深紅矮跟鞋,黑色長發光澤如玉,驚豔的像是畫中走出的美嬌娘。

她身姿優雅的從樓上下來,掠過顧慕慈時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杜悅伶走到安饒身邊,擠開沈維舟靠過去。

沈維舟瞪她一眼,默念好男不和女鬥,乖乖讓開。

MC撓了撓脖子,儘量忘記上午那一耳光的尷尬,笑道:

“既然大家都找到了藏寶圖碎片,節目組會將大家分散放到不同的位置,一個人找到珍寶不算贏,必須要兩人一同找到才行,也就是說,找到珍寶前,你們要先靠心靈感應找到自己的搭檔。”

“可以帶手機麼?”祁晏問道。

“你說呢,而且你們要去的地方,就算有手機都沒用。”

安饒忽然來了精神。

連手機都沒用的地方,豈不是就是他最愛的……荒野?!

“另外,這次拍攝,沒有跟拍VJ。”MC舉起攝像頭,“請大家把微型攝像機彆到領口。”

幾人接過微型攝像機,嘴裡嘟噥著:“連VJ都沒有,萬一我們出點意外怎麼辦。”

“如果大家真的遇到意外,可以揮舞白旗表示投降,我們有專業人員隨時接應,但是要注意,一人搖旗兩人都會失去資格。”

MC說完規則,對著門口一招手:“在此之前搭檔們不能有任何交流,能否找到對方就靠你們心靈感應,好了,大家可以上車了。”

一輛大卡車載著八個人,背上水壺開啟了不像戀綜的戀綜任務。

車子開了很久,漸漸駛入深山。

“不會吧,寶藏在這裡?”看著遮天蔽日的深山,嘉賓們頓時萎了。

隻有安饒,興奮地抱緊他的小水壺望著窗外開始記憶路線。

“現在,拿出你們的藏寶圖撕成兩半,兩人各執一半,隻有找到對方才能獲得完整的藏寶圖,否則,就要在深山裡和毒蛇作伴啦。”

安饒拿出地圖撕成兩半,遞給楚觀南一半。

他全程沒看楚觀南。

想的都是那句「你彆添亂」。

車子顛簸著行駛到某處,MC大喊:“現在,祁晏下車!”

半小時後到了另一個地方:“現在,沈維舟下車!”

安饒是最後一個下車的,他的下車點是一處草木橫生的樹林。

第35章

想離婚的第三十五天。

一行人在深山中踽踽獨行, 這裡到處都是藤蔓荊棘,走兩步就要被刮一下衣服。

杜悅伶沒想到會是這種地方,還穿著裙子, 沒走兩步,她便氣呼呼坐在地上。

不走了,等沈維舟那個傻子來找她。

祁晏膽子本就小, 這下更是隻敢匍匐前進,但凡聽到有點風吹草動, 就趕緊屏住呼吸躲到草叢中。

另一邊,安饒的腳傷還沒好利索,他隻好踩著鞋跟走。

在深山裡,有沒有指向標, 大家基本都是一進來就完全迷失了方向。

作者的好大兒林景溪同誌被作者安排了超乎凡人的智商,立馬想到撕下衣服做成條綁在樹枝上做標記,然後他就可以在原地等待沈懿向他奔來。%25本%25作%25品%25由%25思%25兔%25在%25線%25閱%25讀%25網%25友%25整%25理%25上%25傳%25

而楚觀南, 爬到了山的最高點後, 倚著樹乾坐下, 從口袋裡掏出安饒的藥膏。

他好像沒有尋找的意思, 目光始終落在某個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天邊泛起了紅霞,等待夜幕降臨。

一直到晚上七點鐘, 依然沒有任何一組搭檔集合成功。

此時天已大黑, 深山本就草木繁多影響視線,這下更是什麼都看不見。

安饒拖著傷腳氣喘籲籲來到一處視野遼闊的河邊。

他沒了力氣,一屁股坐下, 脫下黏連著血肉的襪子, 手指輕輕揉著傷口附近的皮膚。

太疼了, 再這麼下去,人沒找到就先失血過多而亡了。

“吧嗒!”

忽然,河裡發出一聲響動。

借著月光看過去,是一條銀色小魚跳出了河麵。

安饒猛然直起身子。

他慢慢走到河邊,從地上撿起一根尖銳的樹枝。

水中一條肥胖的大草魚正窩在泥潭裡一動不動,像是在休息。

他放輕腳步,舉著樹枝,目光牢牢鎖定那條大魚。

接著,眼疾手快一樹枝戳過去,大魚呆呆的還沒反應過來,頓時一陣穿腸破肚的劇痛襲來。

安饒將魚拉上來往草地裡一扔。

找了兩塊光滑的石頭,一邊發力!

“哢!”

石頭橫切斷開,剛好敲出了一條利刃邊。

安饒以石頭為刀剖開魚肚子,收拾好內臟丟進河裡,然後采了根香蒲一搓。

事實證明,多學點野外生存知識不是無用功,說不準哪一天就被丟入深山。

大火熊熊燃燒,肥美的大魚敞著肚皮被穿在樹枝上三百六十度旋轉。

濃煙滾滾升騰而起,魚香味飄進樹林。

這時候,一直坐在山頂等的楚觀南終於站起了身子。

他看到了遠處的濃煙。

隻有安饒會鑽木取火和捕魚的技巧,而且還很容易肚子餓,所以坐在視線廣闊的山頂等一片濃煙,是最正確的決定。

楚觀南馬上循著濃煙找去。

安饒剛把魚從樹枝上取下來準備大快朵頤,身邊響起了腳步聲。

他頓了下,繼而一口咬在魚身上。

明明沒放任何調味料,為什麼還這麼難吃?

“你找來了?還挺聰明嘛。”

楚觀南慢慢在安饒身邊坐下,二話不說拉過他的腳,擰開藥膏。

“你這人,能不能不要在彆人吃東西時做這種事。”安饒拿著烤魚戳戳楚觀南的臉。

楚觀南低著頭,忙著塗藥,並未回應他。

另一邊,攝製組營地——

“這個安饒還挺聰明嘛,你看,他們倆是第一組集合的搭檔。”導演看著實時轉播,摸著小胡子誇讚道。

“不如說兩人知根知底,楚老師在山頂坐了半天根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