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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噴噴。

安饒抱著衣服來到二樓的衛生間。

他看到不知誰的襪子扔在洗手池裡,打算順便幫忙一起洗了。

沈維舟進來找毛巾,看到安饒正在給一堆衣服加水。

“在洗衣服?”沈維舟明知故問道。

安饒:“沒,在吃飯。”

沈維舟哂笑一下,目光在單獨放了襪子的盆中打量一番。

他欠過身子不著痕跡擋住安饒,手指摸索著,然後摸到一隻襪子,趕緊抽出來藏口袋裡。

“那你慢慢洗,我不打擾。”

回到臥室,沈維舟迫不及待抽出襪子,像捧著什麼絕世珍寶一樣看了半天,然後顫唞著雙手送到鼻底,使勁深吸一口氣。

啊!

這該死的芬芳,怎麼會有人襪子穿一天依然香噴噴!

他又如癡如醉猛吸一口。

這時杜悅伶擦著頭發走進來,當她看到沈維舟手裡的襪子時,臉登時通紅一片。

她疾步跑過去搶過來襪子,厲聲尖叫:“變態!為什麼聞我襪子!我說怎麼不見了,惡心死了!”

沈維舟:?

杜悅伶狠狠將襪子甩進垃圾桶。

沈維舟:“這不是安……”

“惡心!變態!白天時候看我眼神就色眯眯的!我警告你不準靠近我!”

……

安饒洗完了楚觀南的所有衣服,對著剩下的一條內褲開始沉思。

這種貼身衣物要不要幫他洗呢?

如果是自己,被外人碰了內褲會很膈應。

可如果單給他留一條內褲,他會不會認為自己是嫌棄他呢。

安饒決定還是不洗了,留他自己洗。

剛打算去晾衣服,門外多了一道身影。

“我衣服不見了,是你幫……”話說一半,戛然而止。

楚觀南洗完澡出來發現自己的衣服不見了,料到是安饒幫他洗了,就過來看看。

結果一進門,就見安饒正對著他的內褲發呆。

楚觀南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慌亂,他一把奪回內褲藏在身後,手指收緊,把內褲使勁往手心攏。

“老公我幫你把衣服都洗了,內褲你自己洗吧,麼啾,愛你。”說完,他從容淡定端著洗好的衣服下樓晾。

楚觀南站在原地,喉結上下滑動了下。

半晌,他默默看著手中的內褲,心跳的聲音過於響亮。

所有人洗漱完後,節目組讓他們來宴會廳集合。

顧慕慈一身真絲睡裙,頭發攏在一側,全素顏也清純動人。

她下意識看向楚觀南。

雖然其他人都穿著睡衣下來,但楚觀南依然衣冠整齊,剛吹乾的頭發沒來得及打理造型,略微淩亂,瞬間將他的年齡拉低五歲。

但如此衣冠楚楚的他,卻在做著很詭異的事。

他手裡捏著隻細白的腳丫,腳丫後麵掉了一層皮,還在滲血,他正嫻熟的拿棉簽給這隻腳丫塗藥。

腳丫的主人抬手扒拉著他的胳膊,嘴裡輕聲喊疼。

顧慕慈垂下頭,貝齒輕輕咬住下唇。

“結束了首日的拍攝,大家辛苦了。”MC熱烈鼓掌。

嘉賓們也跟著機械地鼓掌。

楚觀南沒抬頭,忙著給安饒塗藥。

“我們收到了很多觀眾私信,挑選了幾個重複率最高的問題向各位嘉賓提問。”

大部分嘉賓心裡都暗戳戳祈禱提問他們,這樣可以博得更多鏡頭。

安饒:困……什麼時候結束。

“第一個問題,是觀眾向顧慕慈小姐提出。眾所周知慕慈之前和楚老師一起主演過一部懸疑劇,在裡麵飾演了一對情侶,而慕慈在先導片中也說過希望和楚老師組成情侶,那麼,慕慈是不是假戲真做,真的對楚老師傾心了呢。”

顧慕慈一愣,緩緩看向楚觀南。

他依然低頭塗藥,眉眼微垂,好像根本沒注意這邊。

但他的合法對象安饒,正好奇地看著自己。

顧慕慈絞著手指,臉上表情十分尷尬。

“我……”她支支吾吾,手指絞得通紅。

“說唄,你在先導片裡的采訪不是挺能說的麼。”杜悅伶很煩她磨磨唧唧的,直接開懟。

“沒有,隻是因為我和楚老師認識比較早。”顧慕慈鬆了口氣,抬起頭,杏眼彎彎。

MC挑了挑眉,反正她是那麼說的,至於幾分真假,觀眾自有心中的一套評判標準。

“那下一個問題,有觀眾提問景溪,這趟英國之行會不會給你帶來不一樣的感受。”

林景溪抿嘴笑笑,從容不迫道:“雖然異國有彆樣風情,但我更愛我的國家,我隻會對我的國家有特殊感情。”

非常標準的回答,就連導演都被他這種不虛偽不做作的回答所折服,頻頻欣慰點頭。

倒是白天的跟拍VJ在旁犯了尷尬癌,腳趾抓地。

安饒眨眨眼,唇角是毫無感情的笑。

“好,下一個問題,觀眾提問楚老師,昨天你在看到安饒切了手後心跳加速,請問是一時緊張還是說……心疼的成分比較多。”

其他嘉賓頓時齊刷刷看向楚觀南。

看楚觀南抱著安饒腳丫子遲遲不放那樣,大家大概也能猜出七八分。

但他們都很好奇楚觀南會怎麼回答。

“都有。”楚觀南回答得乾淨利落。

“見血緊張是生理所致,家人受傷感到心疼也是人之常情。”

導演情不自禁豎起大拇指:來來來大家趕緊抄作業,下次被問及這種問題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吧。

楚觀南對安饒的稱呼不是老婆不是愛人,而是「家人」。

家人一詞比起愛人的基礎上又加深了感情層次,而且夫妻之間用家人稱呼的確非常符合常理。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是觀眾對沈維舟老師的提問。大家其實對你和杜悅伶小姐分到一組非常好奇,請問你對杜悅伶小姐有特殊的感覺麼?”

沈維舟還沒等開口說沒有,杜悅伶直起身子冷嗤一聲:

“怕不是蓄謀已久,剛才他還拿著我的襪子偷聞,惡心。”

嘉賓們:!!

安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洗的是杜悅伶的襪子,還奇怪怎麼後來少了一隻,原來是被沈維舟偷了去。

也正常,杜悅伶雖然刁蠻任性,但顏值很能打,且性格直率爽快,欣賞這種性格的人會非常喜歡她。

“我要知道那是你的襪子,我反手就丟火星去。”沈維舟本來因為這個狗屁分組就很不痛快,又鬨了這種烏龍。

他現在真恨不得抓起安饒就跑。

一個個,什麼玩意兒。

“欸?所以你是想偷誰的襪子呢。”MC賤笑道。

沈維舟腦袋一懵,下意識看向安饒。

安饒也在看他,目光灼灼。

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沒事了吧,沒事我回去休息了。”

太丟人了,現在安饒肯定誤會他是變態狂,他光輝偉岸的形象就此坍塌……

安饒:不存在的,從一開始就感覺很變態。

睡前,安饒拿著Desco的小票記賬開銷。

他寫著寫著,筆尖頓住。

“不是說肉類要等六點以後才買麼,你看你買的,貴了一鎊多。”

楚觀南沉默,目光在某個點凝固。

六點後的肉類雖然便宜,但品質不好。

自己無所謂,為了維持身材很久沒有吃過晚餐。

但有些人……

他看了眼安饒。

“我們還有很多東西要買,老公——”安饒忽然爬上床,撲到楚觀南懷中,蹭蹭臉頰,“我們過日子要節儉,吃完這一頓不知道下一頓要到什麼時候。”

說著,他悄悄看了眼角落的監控。

隻要表現得親密一些,就不用再遭受徒步三十公裡之苦了吧。

雖然苦更多的是楚觀南。

“你總是這樣。”楚觀南卻忽然沒頭沒尾來了這麼一句。

“什麼?”

“隻要沒滿足你的要求,就會撒嬌。”楚觀南的眼底黑沉一片。

安饒一聽,正合他意,乾脆整個人手腳並用扒在他身上,嘴裡哼唧哼唧。

不喜歡?那就偏要跟他對著乾,快點離婚,快。:-)思:-)兔:-)在:-)線:-)閱:-)讀:-)

被磨蹭煩了,楚觀南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身下,扼住安饒的雙手舉過頭頂。

“你知不知道,人在失去理智時,是不分喜惡的。”

他黑玉一般的眸子像是深不見底的冰河,但瞳孔中間似乎又有一團小小的火焰在灼燒。

他一隻手滑進安饒的衣襟,輕輕附在那片軟肉上。

“想試試?”

指尖所到之處點燃熊熊大火。

安饒嚇得連「爸」都差點喊出口。

楚觀南想乾嘛,該不會發倩了吧,這眼神怎麼回事,有點可怕……

他顫了下`身子,抵觸地蜷縮起來。

楚觀南這才放開他,幫他扣好扣子,蓋上被子:“聽話,早點睡。”

安饒哪裡敢睡,同為男人當然知道男人什麼德行,說不定大半夜二次發倩給他就地正法。

他不敢閉眼,一直豎著耳朵悄悄聽著身邊動靜。

就這麼躺了一會兒,聽到旁邊始終沒有多餘動作,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際,身邊人忽然掀起被子坐起了身。

第34章

想離婚的第三十四天。

安饒驚覺, 心跳赫然加速。

那人正慢慢往自己這邊湊,甚至能感受到呼吸噴灑在臉上的熱氣。

他緊緊閉著眼睛一動不敢動。

下一刻,腳邊忽然灌入冷氣, 被子被人輕輕掀開了,頓時兩隻腳全部暴露在十月底微涼的空氣中。

楚觀南掀開了他腳邊的被子。

安饒屏住呼吸,隻覺腳背傳來手指輕撫, 很癢,指尖很涼。

但是……

楚觀南拿過藥膏, 給他的腳上了一遍藥後,又躺了回去。

安饒愣了許久,點亮手機屏幕看了眼:

3:00;

距離上一次上藥,剛好過了三個小時。

是自己想多了, 楚觀南隻是在幫他上藥而已。

他……還挺會照顧人的嘛。

突然的放下心來,安饒隻覺一陣困意上湧,打了個哈欠, 腦袋漸漸泛了乏。

不大一會兒, 安然進入夢鄉。

位於郊區的古堡夜晚安靜到可怕。

隻有熱烈跳動的心跳聲回旋於靜謐之中。

楚觀南慢慢睜開眼睛。

掌心是那片軟肉的溫度和觸?感。

他輕輕轉過身, 於黑夜中凝視著安饒白白的後脖頸。

慢慢的,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指尖一點點靠近那截可愛的脖子。

感受到溫度後,又猛然縮了回來。

對睡著了毫無防範的人動手動腳, 算是性騷擾吧。

楚觀南輕歎一聲, 剛要平躺。

身邊的人忽然動了下。

“冷……”一聲輕語呢喃,隨即,軟軟的身子靠了過來, 腦袋無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