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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架,就聽見陳可可刺耳不饒人的咄咄逼問。

陳可可悄悄看了眼她老板,氣勢弱了幾分:“安先生,第一天做助理不懂事就該好好教育教育,連行李都不幫你拿,我怕她日後踩到你頭上。”

安饒拍拍手,瞥了她一眼。

“那是我的事,跟你有關麼?這年頭狗都不拿耗子了。”

他拉過文鈺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陳可可暗暗瞪他一眼,疾步走向後麵找楚觀南。

安饒剛係好安全帶,就聽到旁邊傳來一陣極力隱忍的啜泣聲。

回過頭,文鈺頭埋很低,長發遮住臉,肩膀一抖一抖。

安饒默默歎了口氣,從口袋摸出紙巾遞過去。

文鈺顫巍巍接過紙巾,細若蚊%e5%90%9f說了句謝謝。

“你剛畢業是麼?”安饒問道。

文鈺點點頭。

“那確實挺辛苦,昨天還是個孩子,今天就被毫不留情推向殘酷的成人世界。”安饒開玩笑道,“沒關係,慢慢長大就可以。”

文鈺攥緊手中紙巾,點點頭。

從國內直飛曼徹斯特最快也要十三四個小時,其他嘉賓困得不行,隻有安饒為了這趟國外之旅激動的眼睛睜老大。

除了他,還有兩位也挺精神。

楚觀南和顧慕慈。

兩人在後麵聊天,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顧慕慈在說,楚觀南偶爾會回應兩句。

他們兩人認識得早,剛出道那會兒就一起合作過電影,在裡麵演了一對情侶。

當時圈裡還在拿他們炒cp,到楚觀南和原主結婚後才沒了水花。

顧慕慈和殷雪雅雖然都是影後,但性格上卻天差萬彆。

殷雪壓比較外向大氣,性子非常直率有什麼說什麼。

顧慕慈人如其名,溫婉似水,性子內斂,除了拍戲最大的愛好就是參加公益。

今天去養老院,明天去福利院的,為此在彆人心中她就是聖母下凡。

所有人都很喜歡她,唯獨杜悅伶。

不過大家也覺得正常,杜悅伶喜歡誰啊,她隻喜歡自己。

自以為是財閥獨生千金,看不慣的人她就直接大逼兜伺候,說話尖酸刻薄,多好的劇本到她手裡都爛得一塌糊塗,戴著「票房毒藥」的帽子過了很多年。

為此,出發前一晚安饒還特意找過殷雪雅問杜悅伶的情況,求個避雷。

殷雪雅直言:“彆觸她黴頭就行,一般情況下她不會正眼看你哈哈。”

安饒:“她什麼黴頭。”

殷雪雅:“不知道,反正她沒甩過我大逼兜哈哈。”

看來杜悅伶和顧慕慈的恩怨早已火出圈。

下了飛機,所有人都困成狗,就連楚觀南都毫無形象揉著眉心。

飛了十四個小時,英國和國內又有八小時的時差,本該覺得下飛機後是夜晚,但頭頂那個大太陽讓大家一時分不清東南西北。

節目組安排大家一起住酒店。

杜悅伶覺得這酒店太low,自費找了個五星級住進去。

嘉賓們都是單人單間,工作人員兩人擠一間。

說巧不巧,文鈺和陳可可分到了一間。

陳可可刷卡進門,使喚身後的文鈺:“把行李箱提進來,還有,我不習慣和彆人睡一張床,你去問酒店再要床被子打地鋪,或者你自費新開一間。”

文鈺低著頭,小聲道:“嗯嗯沒事……我打地鋪就行。”

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家裡給的生活費又不多,哪有錢再開一間。

安饒正巧過來找文鈺說點事,就聽到這令人窒息的一番對話。

他抬手靠著門框,皮笑肉不笑道:“我要是你,不習慣和彆人睡一張床就乖乖打地鋪。”

安饒確實也是這麼乾的,他不習慣和彆人睡一張床,以至於隻要楚觀南在家他就睡沙發。

可以要求彆人尊重他的生活習慣,但不是一昧讓人遷就他。

陳可可咬了咬牙:“我打不了地鋪,我腰間盤不好。”

“哦——”安饒揚起嘴角,“那我和你家楚老板說說,讓他給你另開一間?”

陳可可臉色瞬間煞白,笑得古怪:“不……不用麻煩南哥了。”

安饒沒再理會她,衝文鈺勾勾手指。

文鈺走過去,安饒隨手把她的行李箱拖出來。

“你住我房間。”

文鈺愕然:“不太好吧,會不會被記者亂寫……”

安饒把文鈺的行李箱放進自己房間,把房卡塞她手裡,笑道:“沒事,我去找我老公睡。”

文鈺握著房卡,臉一下子紅到耳朵根,她深深鞠一躬:“謝謝安先生,謝謝您!”

安饒揮揮手,貼心幫她關了門。

他倒不是和陳可可妥協,他又不能二十四小時盯著文鈺,難保陳可可不會趁他不在的時候又欺負文鈺,索性給倆人分開。

站在楚觀南的房門口,他做了數次深呼吸,抬手敲敲門:

“老公-人家想和你一起睡——”

楚觀南打開門,手裡還拿著劇本,見安饒站那兒衝他笑,上下打量一番,問道:

“你的房間呢?”

“給我助理了。”

“為什麼。”

“因為她和你的助理分到一間,老公,你管管你助理,太不講理了哼!”

安饒雖然很反感背地打小報告,但陳可可這種人就得好好治治。

果不其然,安饒在浴室洗澡時,就聽到外麵傳來陳可可慌亂無措的道歉聲。

“老板對不起,我再也不欺負人了對不起。”

安饒洗完澡出來,就看見楚觀南和陳可可一內一外佇立著,陳可可已經哭出來了,眼腫得像核桃,正小聲哀求著什麼。

楚觀南麵若寒霜,看也不看她。

“我真的知道錯了老板,能……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楚觀南重重呼了口氣,終於肯給她視線:“我之前提醒過你吧。”

語焉不詳的一句,卻讓陳可可嚇的不敢動,心臟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

“你跟了我六年了,我以為你足夠了解我。”楚觀南俯視著她,眼底黑沉一片。

“對不起對不起!”陳可可一個深鞠躬。

老板沒有發火,但比發火還恐怖,說出這句話的意思就已經很明顯了。

楚觀南掏出手機,手指疾速在屏幕上劃過。

他找到陳可可的銀行卡號,轉了六萬五過去。

「叮」一聲提示音,陳可可這邊短信提示到賬。

那一刻,心徹底沉入海底。

“按照勞工法,我應賠償你六個月工資,以及回國的機票費用酒店住宿費,收拾東西,明早儘快回去,回國後找公司辦理離職手續。”

楚觀南說完,要關門。

陳可可忽然抬手抵住門,她顫唞著嘴唇,目光在安饒身上瞥過一圈:“我能問問,是因為這個人麼……”

“答案你自己清楚不是麼,念在六年情麵上,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你不珍惜,我能怎麼辦。”

其實陳可可論工作能力還是挺不錯的,但就不辨是非黑白這一點,足以消抹所有的努力。

人真的不能站錯隊。

“我不明白,您不是喜歡林……”陳可可哽咽著,幾乎有些口不擇言。

“嘭咚!”沒等她說完,大門轟然緊閉。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望著眼前的大門,身體一下子失去力氣,頃刻坍塌。

安饒擦著頭發,聽著門外歇斯底裡的哭聲以及酒店服務員的問詢聲,他緩緩看向楚觀南。

對方沒事人一樣,平靜打開行李箱找衣服。

安饒訕訕問道:“你就這樣把她開除了?”

“嗯。”

“她不是跟了你六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不是討厭她?”

安饒啞然。

果然反派就是反派,就算全身燒成灰心都安然無損。

門外哭聲持續了很久,就連安饒都聽得心慌,楚觀南依然淡定,專心致誌翻著劇本。

安饒十分自覺把被子鋪在地上,坐在上麵玩起手機。

楚觀南的視線落到他身上。

“為什麼睡地上。”

安饒頭也不抬:“夫妻分開睡有助於良好睡眠。”

楚觀南垂著眼,手指輕輕摩挲著劇本。

一幫人下飛機後第一件事就是倒時差,酒店一住,蒙頭大睡。

雖然安饒很想出去逛逛,但這會兒也困得發懵,窩在被子裡眼睛一眨一眨,沉沉睡去。

楚觀南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一眼看到蜷縮在地上的安饒,關門的手忽地放輕。

他走到安饒身邊,俯下`身子,手指輕輕碰了碰安饒的下巴,低聲道:

“去床上睡。”

安饒迷迷糊糊睜開眼,也沒聽清他到底說了什麼,困頓地更加用力蜷起身子,嘟噥著:“困,想睡覺……”

楚觀南站在他身邊看了許久,浴巾擦了擦頭發,確保不會再有水珠滴下。

他委身輕輕抓起安饒一隻手,像拎小雞仔一樣給人從地上拖起來,本想攔腰打橫抱起,但睡夢中的安饒無意識抱住了他的脖子,像是下意識抱住枕頭。

楚觀南抬手托住他的屁股,安饒順勢岔開腿勾住楚觀南的腰,腦袋埋進頸窩小聲嘟噥著:“枕頭好硬……”

楚觀南抱著他來到床邊,輕輕給人放下,抓著他的腳踝將雙腿並攏。

無意識的動作扯開了他的浴袍,白玉一樣的%e8%83%b8口若隱若現。

楚觀南無奈歎了口氣,伸手把他的浴袍衣襟拉緊,腰間帶子也打開重新係緊,在他耳邊輕聲道:

“衣服穿好,不準露肉。”

安饒在夢中「嗯嗯」兩聲。

做完這一切,楚觀南坐在安饒打好的地鋪上,拿起手機發了人生中第二條微博:

【已經和原助理陳可可解除勞動合同。】

開除一個助理不是什麼大事,但楚觀南,開除了合作六年的助理,網友紛紛猜測是不是助理犯了什麼原則性的錯誤。

經紀人也給他發消息問什麼情況,楚觀南沒回他。

他關了評論區,又順手把第一條當時陳可可給他發的給林景溪的生日祝福也刪了,清理了所有關注人,最後隻剩下「安饒」一個。

【我去,這還是南哥的微博嗎!這麼乾淨跟僵屍號一樣。】

【你們細細品吧,看看他的關注人就懂了,建議彆找事了。】

【(噓)我竟然感覺到後背發涼……南哥是真的狠。】

【楚老師出來清理門戶了,大家悠著點,不該說的彆說(閉嘴)】

“冒險何超人@#5-$&。”一旁,安饒翻了個身,抱著被子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囈語。

楚觀南抬起頭,將手機屏幕調暗,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腰,就像媽媽哄嬰兒睡覺一樣,一直到安饒說完了夢話他才收回手。

安饒又說夢話,他又伸手去拍,一直折騰到第二天淩晨。

安饒自打穿書以來,從來沒睡得這麼舒服過。

他坐起身子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