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後背麼?疼得實在厲害。”
林景溪乖順點頭,掀起他的衣服看了眼,卻赫然發現,他的後腰處有兩個血紅的小點!
他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那條黑乎乎一閃而過的,是蛇。
“任宇哥,你被蛇咬了!”
徐任宇顫悠悠坐下,求助地看向林景溪:“景溪,我不知道咬我的是不是毒蛇,但安全起見你能幫我擠下傷口的淤血麼?這樣有毒液也好儘早處理。”
林景溪愣了下,看樣子有些猶豫。
真要是毒蛇,他也沾染到蛇毒怎麼辦。但應該不會運氣這麼差的,更何況周圍還架了好幾台機位,就算裝也得裝裝樣子。
“景溪不用怕,就算是毒蛇你幫我把毒液擠出來後洗乾淨手就沒事。”似乎看出了林景溪的猶豫,徐任宇的表情著實有些失落。
林景溪絞著手指,半晌,迫於攝像機的%e6%b7%ab威,極不情願抬手在那兩個小牙印附近象征性地揉了揉,揉了可能也就幾秒鐘,他拉下徐任宇的衣服,低聲道了句「好了」,便急匆匆離開了現場。
徐任宇被剛才那一下撞的一時半會兒站不起來,休息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起身。
霎時間,大腦一陣天旋地轉,強烈的嘔吐感霎時襲來,%e8%83%b8腔一陣發悶,好像有點喘不上氣。
“筷子磨好了麼?要開飯了。”安饒走過來問道。
徐任宇站在那裡,一隻手勉強扶著樹乾,無力地指了指地上的樹枝。
“怎麼了。”見徐任宇臉色蒼白,安饒忙問道。
徐任宇搖搖頭,大家都忙了一早晨,好不容易能吃上頓熱乎的,他不想大家掃興。
攝像師也發現了這邊的不對勁,忙舉著攝像機疾走奔來。
安饒開始以為他可能有點水土不服,打算先讓他休息下,但當他彎腰撿地上的樹枝筷子時,卻發現泥地裡有一道長長的S型痕跡。
他意識到不對,趕緊詢問:“你是不是被蛇咬了。”
徐任宇意識越來越模糊,他也沒聽清安饒說了什麼,隻是迷茫地跟著點頭。
安饒見他一隻手捂著腰,表情十分痛苦,二話不說掀起他後背的衣服,就看見他的後腰上有兩個很深的黑點,蔓延出黑色的經脈血絲。
攝像師瞪大了眼睛,趕緊道:“先想辦法送醫吧!”
安饒思忖片刻,忽然跪下`身子,臉剛好對著那兩點牙印:“先把毒素擠出來,他可能亂揉過傷口,這個時候往醫院趕來不及,蛇毒五分鐘左右就會被吸收,現在毒素已經開始蔓延了。”
說完,他脫下外套,從衣服下擺撕下兩條布條,在傷口5厘米處緊緊綁住,防止毒素繼續擴散。
其他人得到消息紛紛趕來,殷雪雅幫忙從溪水裡接了清水過來,李美薇已經準備好了毛巾,沾了冷水候在一邊。
擠出毒素要十分注意方向,從四周往中間擠,亂擠的話就會像現在這樣加快毒素擴散。
徐任宇的臉色越來越差,嘴巴已經呈現淡淡的烏青色。
安饒皺著眉,手指用力擠壓傷口,黑紅色的濃稠血液順著血點流了出來,一直到血液顏色變得鮮紅正常,他才堪堪停手。
一群工作人員姍姍來遲,將車子開過來打算先把徐任宇送下山。
“阻斷毒素用的布條十分鐘解開一次,綁時間太長會造成血液不通肢體壞死。”
當工作人員把徐任宇抬上車時,安饒跟著後麵叮囑著。
此時的徐任宇雖然漸漸恢複了些意識,但不能確定咬他的毒蛇到底是什麼品種,還是得儘快先送去就醫。
蘇響鳴看著呼嘯駛過的車子,愕然道:“達成了,隻有徐任宇受傷的世界。”
安饒蹲在小溪邊洗手,殷雪雅很擔心他,一個勁兒往他手上潑水。
“再好好洗洗,指甲縫也要洗乾淨。”殷雪雅見安饒不緊不慢的樣子很是著急,乾脆抓過他的手給他一點一點清理。
安饒驀然想起來小時候鬨非典那陣兒,他媽媽也是這樣,一見他放學回家就催促他去洗手,還要站在一旁監督他連指甲縫都要搓洗一遍。
雖然她對父親對那個家惟命是從,但似乎唯一受她掌控的隻有安饒。
但安饒現在想起來,終於明白那不叫掌控,而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關心。
安饒的手泡到起了皺,殷雪雅這才肯放過他。
楚觀南站在原地看了許久,手揣在褲兜裡輕輕摩挲著,良久,他移開視線,慢慢離開了河邊。
一個多小時後,工作人員打來電話,說徐任宇那邊暫時穩定下來了,幸好處理得及時,不然真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但他還是得住院觀察兩天,這樣的話也會錯過拍攝,可能接下來幾天得安饒獨自完成求生任務。
安饒倒是覺得無所謂,反正徐任宇在不在也沒有太大區彆。
但少了CP的話,節目組為了避免尷尬可能會儘量減少他們組的鏡頭。
早上八點鐘做好的魚湯,因為毒蛇事件,一直到上午十一點他們才終於吃上飯。
冷了的魚湯特彆腥,沒有生薑去腥的情況下更是難以下咽。
所有人都是硬著頭皮吃完了魚,畢竟再難吃也要活命。
李美薇望著手裡粗製濫造的樹枝筷子,冰涼的魚湯讓她本來就有點水土不服的身體更是難受,她眨巴眨巴眼,忽然流下了眼淚。
她為了維持身材戒斷肉食一年多,其實每次看到彆人大口吃肉真的很羨慕,奈何她是喝水都長肉的體質。
昨晚的叫花雞她也沒敢吃,好不容易能吃上口卡路裡含量很低的魚湯,結果又是這種味道,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哭了出來。
殷雪雅安慰她沒事,這次肯定能瘦三四斤,等回去可以放開了吃三四斤大肘子補回來。
聽到「回去」二字,所有人都開始想象家裡柔軟的大床,精致的美食……
但節目組不管這一套,導演已經在帳篷裡嚷嚷著讓他們趕緊進行下一步。
“機位準備啊!都愣著乾嘛!”
聽到導演的聲音,一幫人才慢慢站起身打算繼續趕路。
“欸?王VJ呢?”一個攝像師環顧一圈,卻沒找到自己的同伴。
“是不是跟著車子下山了。”
“沒啊,徐任宇上車的時候他還站在下邊拍攝來著。”
嘉賓們也跟著環伺一圈,發現確實是少了一個攝像師。
“給他打個電話讓他趕緊過來!”導演已經不耐煩了,語氣極其惡劣。
攝像師趕緊給同伴打電話,但手機鈴聲卻赫然響起在帳篷內。
他放下手機一臉尷尬地看著導演:“他手機沒拿,是不是找地方方便去了。”
導演氣的青筋暴起:“這都一個多小時了,拉金子呢?找去啊!”
失蹤的攝像師正是安饒他們這一組的跟拍VJ,安饒記得剛才好像聽他說要去樹林裡拍幾組風景視頻用作轉場鏡頭。
導演聽安饒這麼說,手指摩挲著膝蓋,忽然道:“嘉賓們幫忙去找找吧,我們工作人員扛著設備不方便走太遠。”
第21章
想離婚的第二十一天。
根據導演的指示,七個嘉賓帶著四個跟拍攝像師,兵分兩路進入樹林找人。
畢竟這是野獸都難以生存的荒野,但凡出點意外攝像師一個人很難處理。
安饒和殷雪雅、林景溪以及沈懿一組,剩下楚觀南一個頂倆再帶倆人。
分組合理。
一進到樹林裡,大家頓時都迷失了方向,高聳入雲的樹木掩蓋住頭頂的太陽,林中一片陰暗很難辨彆正確方位。
他們懷疑這個攝像師是不是也迷了路。
“王VJ,你在麼——”突如其來的一聲喊,出現在寂靜的樹林裡,嚇的大家都是一哆嗦。
見大家都在看他,林景溪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我很擔心王VJ,對不起……”
沈懿忙安撫著老婆的情緒:“沒事,你不喊我也要喊的。”
安饒定定站住腳,背對著他們低聲道:“山林裡野獸很多,太大聲會吸引它們注意。”%25思%25兔%25在%25線%25閱%25讀%25
沈懿皺著眉頭,語氣比起剛才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我們是一個團體,景溪也不是故意的,你有必要這樣咄咄逼人麼?”
安饒覺得好笑:“這就咄咄逼人了?心是玻璃做的?”
林景溪扯了下沈懿的衣角,有意無意看向攝像機:“算了,饒饒也是為我們著想。”
真是溫柔又大度。
安饒沒再理會他們,不想跟他們浪費時間。
但在偌大樹林裡找個人談何容易,這麼盲目地找肯定不行。
安饒抬頭,看著遮天蔽日的樹林,又看向一旁的草叢。
草叢裡出現一條長長的拖行痕跡,壓得草枝東倒西歪。
他大概目測了下壓痕的深淺,估算了下壓力度,大概在一百三四十斤左右,和王VJ體重差不多。
為什麼是拖行痕跡呢?
“往這邊找。”安饒指著地上的痕跡道。
樹林裡草木橫生,雜草長得比人都高,走起來十分艱難。
期間,沒有人再發出聲音,就連跟拍攝像師都安靜的宛若啞巴。
林景溪看著越來越深的叢林,放眼望去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他擔憂地問了句:“我都分不清方向了,我們還能走出去麼?”
安饒指著樹墩上的年輪:“年輪辨彆方位,我們現在是朝北走。”
林景溪眨眨眼:“饒饒你懂好多。”
一直沒吭聲的殷雪雅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沒學過初中地理?”
一句話噎的林景溪直翻白眼,他看著殷雪雅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她和安饒的背影很像,一樣讓人厭惡。
穿過叢林,拖行痕跡到這裡也戛然而止。
幾人放眼看去,前方是一片大平地,平地上立著幾坨詭異的茅草垛,仔細看看,茅草垛上好像還有像是門一樣的大洞,而茅草垛的中間有一口像是大水缸一樣的石器,底下還架著柴火堆。
“這裡竟然……有人?”跟拍VJ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幾隻大草垛。
安饒望著草垛,心頭忽然湧上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倒退幾步,小聲對身邊眾人道:“快走。”
林景溪不明所以,還傻乎乎地反問一句:“為什麼要走呀,如果這裡有居民不是好事麼?”
說話間,周圍忽然響起密密麻麻的窸窣聲。
安饒壓低聲音,隨手拉過殷雪雅,語氣已經有著一絲焦急:“快走!”
因為他在水缸下麵的柴火堆裡,發現了很像人骨的東西。
換句話說,能在深山老林和野獸為伴的,會是正常人麼。
就在幾人打算順著原路返回時,窸窣聲愈發響亮,最後變成急促的沙沙聲。
霎時間,十幾個衣著暴露的男人從四麵八方湧上來,將幾人團團圍住。
嘉賓們嚇了一跳,李美薇更是尖叫一聲抬手捂住眼睛。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