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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觀南和蘇響鳴、沈懿和林景溪。

人還沒走近,殷雪雅和李美薇也氣喘籲籲地趕來。

所有人都是循著頭頂那顆北極星一路向北而來,真就被他們找到了大部隊,該說是巧合呢,還是默契。

恰好其他人都沒找到食物,又恰好安饒手裡有隻花尾巴野雞,幾人商量一番,打算來一頓正宗的「叫花雞」。

林景溪看著那隻躺在地上已經咽了氣的野雞,不忍地轉過頭,聲音透著些許哀傷:

“它不幸被野獸咬死,不如我們把它埋了吧。”

殷雪雅深吸口氣,儘量放鬆手指。

沒過一會兒,她忽然站起身疾步走到林景溪麵前,冷笑道:

“你不想吃可以不吃,沒人按頭你,彆在這兒裝聖母。”

林景溪被嚇了一跳,似乎是有點忌憚殷雪雅在圈中的身份地位,認慫了:“雪雅姐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彆生氣。”

沈懿也趕緊出來打圓場:“雪雅姐你彆急,景溪的意思是做做樣子給雞舉行一個告彆儀式,該吃當然還得吃。”

“給雞舉行告彆儀式。”殷雪雅笑出了聲,“是不是這山裡小蟑螂小螞蚱死了你都要給它辦場告彆儀式?再念念經超度亡魂?”

林景溪不發一言低下頭,手指緊緊攥住衣角。

「吧嗒」,眼淚落在了膝蓋上。

沈懿愣了下,眉毛倏地蹙起。

他忽然站起身,抬腳猛的將野雞踢到一邊。

“你們彆太過分,從這期節目開拍,你們一個個處處針對景溪,明知道他現在因為家裡的事心情低落,還要拱一把火,做人善良點吧!”

蘇響鳴本來已經蓄勢待發要去撿雞拔毛,手還沒碰到雞就被沈懿踢出了老遠。

手頓時尷尬停在半空。

他也沒心情編什麼rap了,站起身瞪著沈懿:“我拜托你!善良的前提是活命!行行行,你倆都是道德小衛士,就我素質down行了吧,我去收拾雞。”

安饒記得原文中好像是有這麼一段:

其他嘉賓捕了雞還是兔子的打算當晚餐,作者將這些嘉賓描寫成麵目可憎的自私鬼,高光給到林景溪,適時站出來阻止這群帶惡人。

幾人爭執不下,林景溪跑到河邊去散心,原主安饒當時正在河邊洗野菜,結果林景溪就大頭朝下掉進了河裡,救上來後命也沒了半條。

最後經過福爾摩斯們抽絲剝繭地調查,發現把林景溪推下河的是原主。

一時間,所有人都覺得是自己做錯了,萬分愧疚,於是都向著林景溪,和林景溪一起瘋狂打臉原主。

讀者都在喊爽死了。

安饒回想起這段原文的時候剛好在河邊洗手準備收拾野雞,就見林景溪跌跌撞撞跑來,往河邊一坐,望著月亮開始思考人生。

“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大家都指責我。”美人梨花帶淚,像是玉盤裡滾落的露珠。

安饒洗完手彈了彈水珠,不想搭理他,轉身要走。

林景溪顫顫巍巍站起身,像個不良於行的老頭,不著痕跡向安饒這邊移動幾分。

第19章

想離婚的第十九天。

他的腳碰到了安饒的腳,一個趔趄,眼看著就要往河裡倒……

安饒哪會著了他的道兒,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衣領把人使勁往岸上推,自己則一個重心不穩嘩啦入水。

響亮的水聲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工作人員紛紛舉著攝像機拔腿跑來。

零下幾度的河水冷的像千年寒冰窖,水擠入鼻腔,嗆的安饒在水下咳嗽連連,一不小心又吸了滿嘴河水。

“嘩——”

忽然間,身邊落了一道重力,他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隻手拉著他的胳膊使勁往上拽,身體也不受控製的跟著向岸邊飄去。

其他人齊心協力將安饒從水裡拉上來,但因為是求生節目,節目組並沒有送張保暖毯的意思。

安饒凍得嘴唇發青,抬起頭哆哆嗦嗦看了眼把他拉上來的那人。

他渾身已經濕透,水珠順著發絲落在臉上,但沒管那麼多,忙喊人找件乾淨外套過來,捂在安饒身上,順勢將他攬進懷裡。

林景溪在一旁都看傻了,這人怎麼比自己還能裝?屬麻袋的?

“怎麼掉下去的,小安你沒事吧。”殷雪雅忙拿來自己的外套,又給安饒蓋了一層。

安饒咳嗽幾聲,吐出汙水,抬眼看著抱住他的那人,眼如水晶煙絲,透著一絲劫後餘生的釋然。

他猛地將頭埋進那人懷裡,嬌聲嬌氣喊了句:“老公,我好渴,沒忍住,嗚嗚。”

楚觀南皺著眉,輕輕握住他的手,語氣卻不怎麼好:

“那現在,喝夠了?”

安饒:“沒有呢,還渴,還想喝……”

楚觀南一隻手穿過他的腿彎,將人攔腰打橫抱起來,不去理會他那些俏皮話,抱著往岸上走。

他繞開熊熊燃燒的火堆,找了一處乾淨地方將安饒放下,找出降落傘上的吊索繩綁在樹杈上,脫下自己的外套掛在繩子上做了一道窗簾,擋住後麵人好奇的目光。

“我好冷……”安饒繼續撒嬌,似乎一見到楚觀南就撒嬌已經成了條件反射。

楚觀南不發一言,眉宇間蹙起一道,他忽然抬手去脫安饒的衣服,連同內襯褲子一起脫了個精光,扔在一旁。

安饒:?

“老公我好冷!快把衣服還……”

話沒說完,楚觀南也脫了自己的內襯隨手丟一邊。

安饒忽覺眼前一黑,沉重壓了下來,溫熱緊緊裹挾住身體,楚觀南強烈的氣息瞬間融進身體。

安饒仰著頭,嘴巴微張。

心跳得有點快了。

後腰處摟著他的手更加收緊幾分。

但楚觀南的表情並沒有這種氛圍下該有的動情生色,他很平靜地抱著安饒一動不動。

安饒尷尬地清了清嗓子,一張嘴,語氣都變了調:“外麵還有人呢……”

“從極寒的環境出來,貿然烤火取暖會造成血液流通過快,給心臟造成壓力。”楚觀南低聲道。

他垂著眼瞼,濃黑的睫毛遮住視線。

雖然隻有簡短一句話,卻總覺得他對自己說了很多。

冰冷的身體一點點回暖,楚觀南又抱了安饒一會兒,試了試額頭,確定他沒發燒後才光著上身走了出去。

在一片「哇塞南哥你身材太棒了」的驚歎聲中,楚觀南拿了兩件乾淨衣服回來,像個照顧三歲兒童的老父親一樣親手給安饒穿好,係好扣子。

林景溪端著剛燒熱的水站在衣服簾外麵,手指緊緊摳著石頭容器。

明明是他先想出的招兒,這個世界總是對弱勢方有超乎一般的容忍度,他想靠著落水博一波同情,但卻被安饒搶了先,如果自己再這麼做就有點東施效顰的意思了。

他使勁晃了晃腦袋,努力擺出花兒一樣的笑容。

“安饒,我幫你燒了熱水,你喝點暖和下`身子,彆感冒了。”

安饒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暗笑他雞飛蛋打。

倒是楚觀南主動接過水,嘗了一口,微微有些燙嘴。

他輕輕吹了幾口,等到水不那麼燙時,才扶著安饒坐起來:“喝水。”

安饒心說自己已經喝了一肚子水了,沒位置了。

見安饒沒動,楚觀南低聲道:“剛才不是說渴了。”

安饒無奈地接過水,他終於明白,這本書中最大的bug不是林景溪,而是楚觀南。

最後那隻野雞,還是被做成了叫花雞。

當安饒主動請纓要大展身手幫忙做叫花雞時,幾乎所有人都急衝衝過來按住他:

“不用,你休息就行!我們來!”

安饒心裡暖暖的,這些人考慮到他身體還沒恢複過來,都不想讓他勞累,真是群大好人。

實則眾人內心:我還想吃頓好的,千萬不能讓安饒碰這隻雞!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雞肉的香味彌漫在山澗野林中,六人分食了這隻雞,唯獨林景溪和沈懿,打死不吃。

其實沈懿也餓得發昏,奈何親愛的不吃,他也隻能跟著餓肚子。

晚上,熄了火,大家走了一天也累了,打算早早睡覺明天繼續趕路。

但導演提醒他們,這裡是深山老林,經常會有野獸出沒,建議大家輪流守夜以應對突發狀況。

最後大家決定抽簽,氣運之子上帝寵兒林景溪自然是抽到了最後一個,炮灰男配安饒當仁不讓抽到了倒數第二。

當官不當司務長,站崗不站二班崗。

這是最慘的位置,等他守完夜也差不多快天亮了,可能沒補一會兒覺就得爬起來趕路。

攝像師架了幾台機位就鑽進帳篷裡睡起了大覺,呼聲震天。

安饒睡得極不安穩,沒讓人叫,主動睜開了眼。

在他上一個守夜的是楚觀南。

聽到聲音,楚觀南回頭看了眼,見安饒一臉疲憊地坐在那。

“換班,你去睡吧。”安饒捂嘴打了個哈欠。

“不用,你睡吧,我會守到天亮。”

哦-守到天亮,是為了最後一位守夜的林景溪對吧。

他搓搓手,強行把楚觀南按在地上,笑著壓住他的%e8%83%b8懷:“老公快睡啦,睡不飽明天怎麼有力氣背我爬山。”

楚觀南凝視著他,他的臉後是燦爛繁星。

隱隱的,手指顫了下。

“嗯,睡了,如果困了就喊我起來替你。”說完這句話,楚觀南毫不猶豫閉上了眼。

安饒站起身,做做伸展運動,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通過月亮的方位判斷,現在大概是淩晨三點多,也是人的意誌最虛弱的時候,很多野獸會在這個時間趁虛而入,可以說,安饒背負著全隊人的生命安危。

一群人睡得十分安詳,腳邊還留著吃剩的雞骨頭。

安饒用樹葉將雞骨頭包起來,打上繩結。

他拿著雞骨頭走了七八十米,看到一顆歪脖子樹立在溪潭的上方,便將雞骨頭放在樹杈中間,如果明天捕魚也可以再來取做魚餌。

安饒拍拍手,剛一轉身,赫然發現身後冷不丁多了一道黑影。

他恍了恍神,忙穩住情緒,借著月光看過去,才看清是林景溪。

“你在藏什麼。”

安饒還沒問他跟著自己做什麼,他倒惡人先發質問。

“藏好吃的。”安饒笑道。

林景溪皺起眉頭,聲音陡然抬高八度:“節目組不是規定不能私藏零食!”

“你喊什麼,把熊招過來你負責跟它打架?”安饒壓低聲音。

其實主要是怕他把嘉賓們吵起來,畢竟在野外睡個安穩覺不容易。

“既然來參加節目,就要遵守節目組的規定,我們誰不是把違規物品都乖乖上交,隻有你特殊麼?”

聽林景溪這語氣,好像他針對的不是安饒而是違規私藏零食這件事,但安饒想起他第一次進山時被工作人員搜出來的那瓶護膚%e4%b9%b3,笑了。

有些人真就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