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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裡的筍蟲。

一隻、兩隻、三隻……

可真鹹啊,但空空如也的胃裡終於有了點填充物,逐漸飛向鄂爾多斯的意識也被筍蟲一點點拉了回來。

終於,活過來了。

最後,他抱著空碗看了眼安饒,喉頭動了動,眼睛偏向一邊,極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安饒拍拍他的肩膀,站起身,繼續為裝飾他的溫馨小帳篷而奮鬥。

安饒掛起最後一根小竹筒後,竹子微微拂動碰撞在一起,發出空靈的響聲。

他覺得還挺好看的,但礙不住隔壁有位團寵男主角,理所當然的,節目組將最高分給了林景溪,儘管帳篷裡裝飾的都是花花草草,還引來了大批小蟲子。

根據比分排名,林景溪組領到了節目組提供的大米火腿雞蛋套組,楚觀南組領到了大米肉醬,殷雪雅組領到了大米青菜,安饒組領到了方便麵。

畢竟原文不可逆,原主光顧著和主角團開懟最後被打臉,都沒來得及裝飾帳篷,喜提倒一。

所以就算安饒把凡爾賽宮搬進帳篷裡,也還是最後一名。

原文裡,節目組為了製造噱頭,讓每組派一個人出來進行廚藝大比拚,當然,評委還是節目工作人員。

當時各組派出的就有林景溪和原主。

林景溪是誰,主角,親媽作者自然要給他安排上食神都自愧不如的手藝。

結果第一名給了原主。

林景溪很是傷心失落,卻忽然眼尖的發現原主炒的菜裡有種野菜有毒,果不其然,評委沒一會兒就開始肚子疼,接著被緊急送往山下醫院。

最後大家才知道,是原主私下用評委的不為人知的秘密威脅他給自己打高分。

林景溪靠著一眼便知生熟的超高料理知識打臉炮灰,奪回第一,視頻發布網上後,原主一度被扣上「威脅評委、故意殺人」的罪名,在網上被噴了個頭裂。

安饒是不知道那個評委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熟知野外求生知識的他當然知道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

和徐任宇剪刀石頭布輸了後,他便被派出去參加廚藝比拚,徐任宇沉%e5%90%9f片刻,道:

“少放鹽。”

安饒不像林景溪,一路靠著主角光環盆滿缽滿,他手中隻有方便麵,於是決定去林子裡找找看有沒有什麼能吃的野菜。

忙活半天,最後在樹底下挖到了水芹,撿了點小蘑菇,打算隨便炒炒完任務就行。

殷雪雅也光榮出戰,她在自己組的小倉庫前看了半天,發現也沒什麼特彆好的食材,打算做一道油淋青菜。

是人都知道這場看似小小的比賽意味著什麼,獲勝者除了會獲得更多鏡頭外,也可以靠著料理高手的名號狂吸一波粉,所以大家都卯足了勁兒,非常重視這場比賽。

林景溪在食材前看了一圈,眼神一下子凝肅。

他緩緩轉過脖子,問道:“雪雅姐,這盆裡養的魚呢?”

殷雪雅看了眼空盆,漫不經心道:“我們早晨紅燒了吃了,你不是看到了麼。”

林景溪聽聞,臉色忽然一白,不可置信地看向殷雪雅:“不是……答應過會好好養起來麼,為什麼吃了……”

殷雪雅才覺得他莫名其妙:“餓了,所以吃了,有什麼不妥?”

安饒笑看著他宛如絕世白蓮,附和道:“我也吃了,雪雅姐手藝特彆好。”

林景溪看向安饒,精致的眉頭擰作一團,指尖不住顫唞,眼裡已經隱隱泛起淚花:“你們……太殘忍了。”

他跑回自己的砧板前,忿忿抓起菜刀,像是泄憤一樣用力切著砧板上的青菜。

沈懿走過去輕聲安慰著:“小溪,我知道你善良,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你沒辦法決定彆人的思想不是麼,彆生氣了。”

作為林景溪的頭號粉絲,徐任宇當仁不讓質問安饒:“你跟著添油加醋有意思麼?”

安饒覺得還挺有意思的,畢竟美人梨花帶雨,看看也養眼。

林景溪委屈地抬眼看向一旁的小溪,咬了咬下唇:“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這些小生命。”

沈懿也連忙道:“好,我跟你一起監督他們。”

安饒倒是不關心彆人怎麼想,畢竟他的隱藏任務是讓徐任宇承認他。

當他看向徐任宇時,發現對方正用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死死瞪著他。

得,靠一碗筍蟲建立起來的信任頃刻間蕩然無存。

安饒借了殷雪雅的鍋,將水芹和香菇洗淨,均勻切段,等鍋燒開後加一點油進去,然後把兩樣青菜放進去翻炒,他還特意注意了下隻放了兩勺鹽。

此時,所有的鏡頭都對準林景溪那邊,他的桌上擺滿食材,刀工了得,看來也是勤學苦練過。

李美薇忍不住道:“沒想到你手藝這麼好,在哪個新西方進修過。”

林景溪一改剛才泫然欲泣的臉,笑得清純可愛,繼續嫻熟擺弄手中食材:

“因為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要求我成為一個全方位發展的人才,可能是遺傳她的做菜天賦,我第一次做飯給爸媽吃,他們恨不得把盤子都%e8%88%94乾淨。”

“你第一次做飯是幾歲。”

林景溪想了想,笑道:“五歲。”

李美薇乾笑兩聲:我就不該問。

時間一到,裁判吹哨,所有參賽者將自己做的食物呈到評委桌前,請他一一品嘗。

評委不怎麼專業,但架勢挺足,吃完一口還要喝口水漱漱口,再繼續品嘗下一道。

安饒是沒抱什麼希望,畢竟他還算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

林景溪雙手交叉握拳一臉期待地看著評委,當評委品嘗過他的那道紅燒豆腐後,眼睛一瞪,彈起大拇指:

“好吃!絕殺好吃,入口即化,鮮嫩多汁。不要啊!要是我以後吃不到這麼好吃的美食怎麼辦!”

最後一道菜是安饒的水芹炒香菇,色香味一樣不占。

評委皺著眉頭嚼了半天後勉強咽下肚,良久,清了清嗓子:

“就是說,鹽這種東西,應該取之有度用之有道。”

安饒本以為這段劇情就這麼過了,準備趕緊弄點吃的填飽肚子時——

“等一下!”林景溪忽然驚呼一聲。

就在眾人一頭霧水的時候,他疾步走過去端起安饒的那道菜,仔細研究半天,忽然轉身麵向鏡頭:

“這是誰炒的。”

就那麼四道菜,左右兩邊的選手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剩下這道誰炒的還需要問?

安饒抬眼,微微揚起脖頸,笑問道:“我炒的,要發表什麼高見?”

林景溪伸手揪出一根水芹葉,眉頭緊鎖:“這是石龍芮,是有毒的,會引起劇烈腹瀉呼吸困難,甚至有可能會致命。”

評委一聽,臉色霎時鐵青,他趕緊低頭去摳嗓子眼,一邊摳還一邊乾嘔。

聽聞此言,就連一向溫和的沈懿都忍不住對安饒道:“野菜不能隨便亂吃,你這樣很不負責任,如果工作人員出點意外,你能負責麼。”

話音剛落,一旁的評委忽然捂住肚子,額頭沁出絲絲冷汗:“哎呦不行,我肚子……絞痛!”

其他工作人員一看,趕緊過來查看情況。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看向安饒,眼底透出一絲懷疑。

第11章

想離婚的第十一天。

安饒看著盤中的野菜,良久,夾起一根送進嘴裡。

才剛嚼了兩口,殷雪雅忽然疾步走過來一把按住安饒的下巴,柳眉緊擰急道:

“快吐出來,這個有毒。”

安饒笑笑,拂開她的手,嚼完了野菜咽下肚。㊣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眾人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一舉動。

他這是要畏罪自殺?

評委顫顫巍巍站起身,扒住旁邊的工作人員,豆大的汗珠如雨下,幾乎是有氣無力道:“快,快送我去醫院……”

其他人也不敢耽擱,趕緊扶住評委往山下走。

但安饒沒事人一樣,夾起一段帶著葉子的野菜放到桌上,用筷子將葉子展平。

他看了眼那道紅燒豆腐,又看了眼林景溪手邊的蜂蜜。

“不用去醫院了,吃點止瀉藥就行。”

評委一聽,眼睛瞪得像銅鈴:“你還是人?能說出這種話。”

林景溪捏緊拳頭,憤懣道:“你無視那些無辜的小生命就罷了,現在連人命都能隨意玩笑?”

安饒做了個深呼吸,迎上眾人猶疑的目光,指指桌上的野菜,道:

“石龍芮和水芹的確長得很像,很容易被混淆,但石龍芮開黃花,水芹開白花,葉片也不一樣,前者是掌狀分裂,後者是羽狀分裂。”

說著,他從砧板上拿起小白花撚著轉了一圈,笑道:“你吃的是水芹,不用擔心。”

工作人員愣了下,紛紛看向桌上那段帶著葉片的野菜。

羽毛形狀的葉片布滿分裂網,淡雅的小白花隨風拂動。

工作人員愣了許久,輕咳一聲:“不好意思小安,確實是我們知識儲備量太少,再加上評委有不良反應,所以造成了誤會,對不起。”

安饒大方一笑:「沒關係,要我可能也會誤會。」”

隨即,他看向愣在一旁的林景溪,微微一歪頭,饒有興趣地打量他:“溪寶你懂得還挺多,一般人可不知道石龍芮。”

林景溪暗暗攥緊了手,看也沒看他,馬上走到評委身邊:“對不起,是我給大家造成誤會了。”

說著,在鏡頭懟臉的情況下,他回過頭委屈地看著安饒:“抱歉,是我小題大做了,你能原諒我麼?”

安饒揚起嘴角,眼中卻沒有一點笑意:“不用和我道歉,和大自然道歉吧,為你的生存提供了便利,反過來還要遭你口舌。”

林景溪咬住下唇,竟然真的轉向身後的大山,微微委身:“對不起大自然,我……”

“夠了!”一聲冷喝打斷了林景溪可笑的道歉。

徐任宇疾步衝過來擋在安饒麵前,對著攝像師怒斥一聲:“彆拍了!”

攝像師被嚇了一大跳,手裡的大黑盒子差點沒端住交代在這裡。

“安饒你有完沒完,景溪不是和你道歉了麼,何必這樣咄咄逼人,他又不是故意的。”

安饒冷笑一聲,抬手漫不經心整理著袖口:“他不是故意的我都差點背上殺人犯的罪名,他要是故意整我,我還有活路?”

眼見氣氛越來越緊張,評委整個人已經癱到了桌底,臉色跟鵝毛一樣蒼白,氣若遊絲道:“彆吵了……快扶我就醫……快。”

這時候大家才反應過來:

既然不是有毒的石龍芮,那評委為什麼出現了不良反應?

不敢耽擱,趕緊帶人下山。

因為突發狀況,節目組隻好暫停拍攝修整半天,等待評委的檢查結果,畢竟他肯定是因為吃了什麼東西才導致不良反應,而那東西可能還藏在食材中,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而觀眾那邊卻像嗷嗷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