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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隻桌子,上麵擺了八個紙杯。

“杯子裡是不同的飲料,喝到同種飲料的為一組,那麼抽簽順序,將由石頭剪刀布決定。”

嘉賓一喜。

耶?那豈不是……還有機會和楚觀南分到一組?!

感謝上帝!

氣運之子林景溪就是小說中最大的bug,所以理所當然抽到了首選權。

他隨便挑了一隻紙杯,閉著眼一飲而儘,可憐兮兮地吐了吐舌頭:

“好酸。”

是醋。

根據劇情發展,沈懿喝到了另一杯醋。

安饒第二個抽簽,他在剩下的紙杯裡看了一圈,拿起最右邊的紙杯,喝了一口。

是雪碧。

飲料都是透明色,單靠肉眼很難辨彆,但雪碧不一樣,它有氣泡,臨走前安饒還特意觀察了下剩下的飲料,確定最後一杯也是雪碧。

下一個輪到殷雪雅,她抬起頭,不動聲色地看向安饒,淺淺一笑,似乎在暗示什麼。

安饒明白了,殷雪雅想和他一組。

他也用眼神點了點最右邊的飲料,然後和殷雪雅交換了一個眼神。

安饒:懂了麼,最右邊那杯。

殷雪雅:懂了,就是最左邊那杯了。

……

最後公布分組結果:

林景溪×沈懿;

楚觀南×蘇響鳴;

殷雪雅×李美薇;

安饒×徐任宇;

安饒笑了,上天從來不會眷顧他,從飛機失事他穿成炮灰男配那一刻開始就該明白的。

接下來是選擇獵犬環節,依然是石頭剪刀布順序選擇。

工作人員牽上來四條狗,分彆是金毛、拉布拉多、邊牧和……哈士奇?

安饒本以為壞運氣也差不多該到此為止了……

直到他牽著眼神睿智的哈士奇和它大眼瞪小眼。

他停止了思考。

終於明白,美貌是罪,這是他應有的懲罰。

哈士奇:讓我看看,這人能不能拆。

因為是暑期檔,節目組加大了求生難度,很多項目要靠比賽來獲取下一關的通行令,根據成績排名來決定是繼續在深山野林裡踽踽獨行還是可以回帳篷睡大覺。

在這裡沒有超市,所有的食物都要靠勤勞的雙手獲得,非常考驗嘉賓們對於突發倩況的應對能力,以及野外求生知識的掌握程度。

安饒真想大展身手,奈何半路殺出個楚觀南,除了繼續裝乖膈應他,還能怎麼辦。

徐任宇一句話不說,全程冷著張臉。

搭帳篷的時候安饒見他擺錯了一根骨架,出聲提醒,但徐任宇絲毫不為所動,沒聽見一樣繼續錯搭。

彆人的帳篷都是圓拱形,隻有他們的像個金字塔。

哈士奇還老在旁邊搗亂,不知道抽什麼瘋一個勁兒刨土,刨的帳篷裡全是泥。

眼見著彆人都搭好了帳篷按照順序領到了求生工具,安饒看著還在對麵和哈士奇鬨玩的徐任宇,輕聲道:

“我知道和我分到一組你很不甘心,因為我是個十八線,沒有多少鏡頭會為了捕捉我的表情而浪費時間。”

徐任宇抬起頭,深沉的眸子看向安饒。

“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好的演員要演好每一部劇本。”安饒笑笑,唇角清澈似透著陽光的溪水。

徐任宇自覺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無權挑選劇本的草根群演,對於安饒這番話也隻是當成笑話。

他摟過二哈,不顧它的拚死掙紮強行按在懷裡,剩安饒一人在那裡忙活著把骨架全拆了重新搭建。

雙手抵不過四手,結果可想而知。

第一名的楚觀南和蘇響鳴領到了號稱德國製造專業廚房用具,剩下兩組名再不濟也能混個生了鏽的菜刀瓢盆。

隻有安饒和徐任宇,領到了用麻繩和粗糙的鐵塊綁成的簡易斧頭。

看著手中粗製濫造的斧頭,安饒掂了掂,轉頭看向徐任宇:

“不去找吃的麼。”

徐任宇看也沒看他,半靠在帳篷裡拿一根小樹枝逗著哈士奇。

安饒也沒催他,自己一人提著斧頭去了溪邊。

正當他伏在岸邊觀察著水中遊來遊去的魚兒時,旁邊忽然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

“你們這樣也太不近人情了,怎麼能拿我們的生命開玩笑呢。”

安饒剛從小溪裡裝了點水,就看見殷雪雅正和節目組急切地解釋什麼,而節目組一臉冷漠,攝像師忙著捕捉殷雪雅從未被大眾欣賞過的焦急表情。

“怎麼了。”他走過去關切問道。

“李美薇有點脫水症狀,但節目組說什麼也不給水。”殷雪雅看了眼工作人員,抱怨道。

幾台機位齊齊對準二人的臉。

安饒將手中的水壺遞過去:“喝這個。”

殷雪雅看著來路不明的水,猶豫著問道:“這個能喝麼?”

安饒指指一旁湍流不止的小溪:“我們現在處於上遊,溪水是從山頂流下來的,很乾淨,可能有點雜質,但救命要緊。”

看著殷雪雅猶豫不決的模樣,安饒擰開水壺舉高,倒出一點水喝了一口,抹抹嘴:“我先試毒了,沒事,給她喝吧。”

殷雪雅道了句謝謝,拿著水壺急匆匆跑到李美薇身邊。

李美薇從上山到現在滴水未進,嘴唇皸裂泛著血絲,眼神遊離無焦點,正呆呆靠在石頭上,看起來非常痛苦。

見到水壺,她迫不及待直起身子,全然不顧形象從殷雪雅手中搶過水壺,剛喝了一口,感受到甘甜的山泉水浸潤無比,條件反射地抱住水壺想要開懷暢飲。

但水壺下一秒就被安饒拿了回去。

第9章

想離婚的第九天。

李美薇半迷糊半清醒地看著安饒,五官皺做一團:

“你想渴死我麼?我都這樣了喝你點水怎麼了。”

安饒蹲下`身子打量著李美薇:“你還有力氣罵我,看來還沒到極限。”

殷雪雅也幫忙說情:“給她喝一點吧,一會兒我去幫你裝滿。”

安饒不得不感歎這些人是真的沒有生活常識。

但也能理解,畢竟城裡長大的孩子興許第一次來到這種荒山野嶺,溪水能不能喝有沒有毒,確實不清楚。

他把水壺湊到李美薇嘴邊,手指輕輕抵住她下巴迫使她微微抬起頭。

他語氣淡然道:“嚴重缺水後如果過量攝入水分會引起呃逆,要先一點一點浸潤嘴唇,等缺水症狀緩解後再正常飲用。”

李美薇愣了下,鼻間是安饒身上好聞的洗衣液香味。

她目不轉睛看著安饒的臉,看著垂下的碎發半遮了一雙星眸,小心臟忽然猛地跳了下。

李美薇坐起身拿過水壺,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自己來。”

“那我先去忙。”安饒站起身,在李美薇羞澀的眼神中疾步向小溪走去。

導演對攝像師使了個眼色,攝像師瞬時心領神會,將鏡頭懟到李美薇出神的臉上。

殷雪雅見李美薇狀況好了些,慢慢走到安饒身邊,看著他正專心致誌望著溪水,也跟著扶住膝蓋半蹲下去看向溪水。

“在看什麼。”

“魚。”安饒輕聲道。

話音剛落,就見他忽然抬手甩出手中的斧頭,斧頭正卡在一條倉皇逃命的鯰魚麵前,安饒順勢騰出另一隻手,一把握住鯰魚的身體,鯰魚下一秒就撲騰著被扔到了水盆裡。

殷雪雅愕然:“你還會抓魚呢。”

安饒拂開額角的碎發,笑笑:“看過一些漁民捕魚的視頻,倒是第一次親身實踐。”

殷雪雅忍不住豎起大拇指。§思§兔§在§線§閱§讀§

出於對殷雪雅莫名的好感,安饒還主動幫忙又抓了一條魚送給她,等兩人抱著裝有鯰魚的盆子回去後,其他人早就準備好了晚上的口糧等在攝像機麵前。

但這些人哪裡懂捕魚技巧,最多能認識些常見水果,所以幾人桌上擺的都是些拐棗山楂之類的果子,根本不足以飽腹,特彆是從山底爬過來就已經丟了半條小命的情況下。

攝像師忙把鏡頭對準盆裡的魚,魚兒活蹦亂跳,撲騰了鏡頭上一堆水珠。

蘇響鳴其實下午也在溪邊蹲了半天,但愣是一條魚沒抓到,看著兩條鯰魚,忍不住出聲感歎道:

“這位是真過來荒野求生的……看來錄製前做了不少訓練準備。”

接下來大家可以對手中的食材,以現有的工具進行料理。

但水果能有什麼料理空間,也就是擦擦乾淨往嘴裡塞。

安饒這一組是最後搭建好帳篷的,所以什麼烹飪工具也沒獲得,怎麼料理這魚,是個大問題,更何況,他還有一雙能把最簡單的食材料理成最致命毒藥的惡魔之手。

他環伺一圈,在一旁的榕樹下看到了一塊石頭,石頭頂端有一塊凹陷,看起來像口石鍋。

天然石鍋魚,沒想到進山第一晚還能吃上特色菜。

安饒剛打算把魚撈出來處理乾淨,餘光卻忽然瞄到,似乎有一道視線正在凝視著他。

一扭頭,就對上了林景溪的眼睛。

林景溪眉頭緊蹙一臉嚴肅。

“這是什麼。”他嚴詞厲色質問道。

安饒看了眼盆中一動不動放棄掙紮的鯰魚,將水盆送到林景溪眼前,笑道:

“魚,沒見過?”

“不覺得這樣太殘忍了麼?”林景溪望著盆裡的鯰魚,語氣隱忍。

安饒:?

殷雪雅聽到這句話,剛把鯰魚提上砧板,正打算給它開膛破肚,手卻尷尬停住。

“魚兒也是生命,也會感覺到疼痛,如果是你被人抓住等待開膛破肚,你會是什麼心情。”林景溪蹲下`身子,手指輕輕摸了摸鯰魚的腦袋,“好可憐……”

安饒揉了揉眉心。

原作者是覺得這種人設就叫「清冷矜貴」?

殷雪雅握著手中的鯰魚,哂笑一聲:“可我不是魚,我也需要活命啊。”

“所以為了你的生存就無視萬物生靈,破壞大自然,這樣真的公平麼?”

沈懿走過來,輕輕攬了下林景溪的肩膀,看著他委屈又心疼的表情,連忙出聲道:

“景溪說得對,既然現在水果充足,我們還是儘量避免殺生。”

徐任宇沉%e5%90%9f片刻,自然是無條件站在林景溪那一邊。

他沉聲道:“這樣吧,既然大家各執一詞,不如舉手表決,不同意吃魚的請舉手。”

安饒感覺嗓子眼被堵上了。

先不說徐任宇和自己是一組的,他又憑什麼決定彆人的吃魚權?

平時雞鴨魚肉一樣沒見他們落下,現在生死存亡之際又萬物有靈了。

怎麼,水果就不是生命了?

話音剛落,沈懿、林景溪、徐任宇和李美薇齊刷刷舉起手。

李美薇為了維持身材已經戒斷肉類一年,她倒不是想和安饒對著乾,也覺得這種事無所謂。

但導演在那一個勁兒給她使眼色,暗示她製造矛盾增加看點。

她能怎麼辦!

“四比四打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