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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八零養熊貓 遲零 4319 字 6個月前

著它們,看生了幾個吧。”

“還有,野外不確定因素那麼多,磕了碰了病了傷了又咋說?”

“確實,它們現在可不是在野外沒人管,住在基地已經算是國有資產了。”

你說著擔心、我說著憂慮,不一會就羅列出了一大串不可行的原因。

夏瑤也沒有要反駁的意思,就隻是靜靜地聽著,甚至手裡的筆都懶得記錄。

直到他們說得差不多了,聲音逐漸小了下來,她才又繼續說道:“我們建立大熊貓保護基地的出發點是為了保護它們、幫助它們繁衍。現在把它們關在基地不讓它們找老婆,壓製它們的天性,這還是我們的初衷嗎?”

夏瑤的一句話,直接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在基地找老婆是繁衍,回到野外找老婆怎麼就不行呢?況且它們原本就是在野外長大的,真要不想回基地住,強綁來又有什麼意思?基地說是會讓它們自由地生活,可除了提供吃喝之外,又給了它們多少自由?”

這下不止是沉默,整個辦公室的溫度似乎都降了下來。

有人站在基地的角度考慮,有人站在環境的角度考慮,卻唯獨沒有人能站在它們的角度考慮,殊不知,大家在基地工作的原因就是為了它們啊。

不願意回來?

那就隨它們啊,若是願意呆在野外,那就還它們自由,把基地的院子留給更需要、更願意留下的熊貓。

孩子討要困難?

有什麼可討要的,隻要熊貓崽崽們能生活得好,在哪不都一樣嗎?再厲害的飼養員,也比不上讓母熊貓親自帶崽。

受傷了怎麼辦?

隻要不是人為的原因,那基地隻需負責替它們救治就好,人吃五穀雜糧還得生病呢,怎麼能要求熊貓一輩子安然無事。

夏瑤知道自己沒有太大的權力,也不想像周新軍那樣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太咄咄逼人,於是稍稍緩和語氣後又說:“當然,我隻是提這麼個建議,具體還是要看大家的想法。”

“那就投票吧。”

唐誠像往常一樣,又從本子上撕下一頁:“覺得夏瑤的建議可行就寫1,不可行就寫2。”

無記名投票是他們開會時常用的決策方式,儘量用筆畫少的數字也不會被看出字跡,這樣一來,就能保證任何決策都是公平公正的,大家一起為投票出來的結果負責。

經過一番投票和統計,又是十二票的全票通過。

結果出來後,夏瑤的餘光再次落在了周新軍的身上,可惜,她依舊看不出他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

每次在投票之前,他的行為表現分明是很抗拒和反對,偏偏最後他還會給出讚成票……

既然是無記名投票,又不能從字跡看出是誰,他為什麼不能表達出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呢?

分明對自己的建議很有意見,卻還要投出讚成票。奇怪,真是奇怪。

夏瑤的建議得到肯定後,接下來大家紛紛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讓計劃在落實前能夠更加完善。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討論,終於算是給了基地裡的“單身男熊”們一份合理的答卷:

三天後,基地會分成三批次將基地裡的公熊貓放歸到它們居住過的山林,等到五月中旬,再安排小組去山林進行勸歸,將願意回歸基地的熊貓們帶回來。

空出來的院子,就用來收留需要幫助的熊貓,以及因為無力撫養而被母熊貓拋棄的幼崽,這樣也算是完成了今年基地的指標。

這場會開了兩個多小時,看到夏瑤從辦公室出來時,可把等在外麵的夏有才給急死了。

“你這兩天有事不?能不能跟我去動物園呆上幾天?”

見夏有才急得滿頭是汗,說話時又故作神秘的樣子,夏瑤疑惑道:“這是出啥事了?”

猶豫了半天,夏有才磕磕巴巴地解釋說:“木槿它……好像不太行事。”

夏瑤:???

入了春以後,歡歡就一直和木槿住在同一處院子。

和夏瑤當初說得一樣,進入繁殖期後的木槿確實對歡歡的態度有所轉變,不僅經常貼坐在一起,還會主動替它%e8%88%94毛。

本想著醬醬釀釀是水到渠成的事,怎麼也沒想到木槿竟然會不行事兒。

要不是它有兩個小鈴鐺,眾人還以為又把它的性彆給搞錯了。

夏瑤:“這事兒得找醫生啊,找我,我,我又不能幫他啥……”

上次看到幺幺和滔滔那啥,夏瑤到現在還記得清楚呢,雖說是動物,但總歸會讓人覺得不太好意思。

她隻是個照顧熊貓吃喝拉撒的飼養員,又不是X生活必備小助理,去了能乾啥?

“咋沒找啊,醫生說一切正常,身體丁點問題沒有。”見自己的親閨女都開口推辭,夏有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不是沒辦法了嘛,才找到你這兒,要是……唉!”

木槿和歡歡可不像基地裡的熊貓,它們身上可寄托著秦省和重省的希望,自然是比保護基地的熊貓更惹人關注。

彆說是找醫生來給它檢查身體,想到可能是心理產生了問題,園長還托了許多人從外地請來一位心理學專家,結果人家看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眼看著歡歡的日子就快過去了,幾個醫生都診不出木槿的病……真是將帥無能,累死三軍。

夏瑤想了想,建議他說:“這樣吧,咱們去請秦教授去看看。他懂得多,說不定能看出來點什麼。”

既然獸醫和心理醫生都看不出所以然,那隻能換一個角度來看了。

深諳動物行為學的秦放,或許能看出其中的原因。

夏瑤帶著夏有才來到了研究中心,跟秦放仔細說了一遍事情經過,秦放沒多想就答應了一起去動物園幫忙。

熊貓館裡,木槿和歡歡還在室外的院子裡玩鬨。

一同坐在樹下,歡歡手裡一直捧著一隻球,但它的注意力卻全在木槿的身上,腦袋瓜一個勁兒在它的肩膀摩攃。

“嗯,嗯~”

歡歡在荷爾蒙的影響下,變得比平常更加溫柔粘熊,蹭來蹭去的動作如同聊齋故事裡勾人的女妖精。

時不時再輕咬一下木槿的耳朵,真是嫵%e5%aa%9a妖嬈得很。

正在吃竹子的木槿有些緊張,配合得扭過頭也蹭了它兩下,可也就是表麵上應付應付,實則還是跟古代那些宮裡的大太監一樣,提不起興趣。

一個是燒得正旺的熊熊烈火,一個是濕了水的柴火垛……看著真讓人焦急。

歡歡也不是個多有耐心的性子,眼看木槿還是不準備對自己醬醬釀釀,它也煩了,索性轉過身繼續玩手裡的球。

這時候木槿卻又湊了上去,開始對歡歡軟磨硬泡,還主動把自己剝了一半的竹子塞到它的手裡。

不要生氣啦,我剝竹子給你吃呀?

飼養員哄歡歡或許要費些功夫,木槿隻塞了半根竹子就能把它哄好。可等把它哄好之後,卻又開始了“你親我我裝傻,你生氣我哄你”這樣的死循環。

光是這樣可不行,畢竟崽崽不是哄一哄就能造出來的,還得讓它們再更進一步才行。

說到底還是秦放有經驗,跟著觀察了它們一個多小時,差不多就猜到了原因,“木槿它是不是不懂事啊?”

“懂事,咋不懂事?”夏有才想都不想就回他道,“再過幾個月就要八歲了,要是擱在咱們人身上,那都二十五六了,哪能不懂事呢?”

夏有才手裡剝著給木槿和歡歡準備的板栗,一提到木槿,他就忍不住要說一說自家胖娃兒的光輝過往。

“木槿養在我家屋頭時就懂事得很,從來不讓我們操心,開了門也不亂跑,成天老老實實地在院子裡呆著。不愛叫、不愛鬨,就愛跟人玩,比好多娃娃都懂事得多哩!”⊿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懂事,我是說懂事。”

秦放摸了摸鼻尖,自認為已經暗示得很明顯了:“不是你說得那個意思。”

秦放說話總是習慣繞一個大圈子,用比較文雅的方式來解釋動物之間的行為。

比如醬醬釀釀的行為,他就說是碰撞出愛情的火花;求偶的叫聲或者動作,他就說是雄性在展現各自的魅力;甚至是那一段轟轟烈烈的……,從他嘴裡說出來,也成了“愛的奉獻、生命的萌芽”……

到底是文化人,說起話來就是有深度。

五分形似、四分類比、一分實在,夏瑤每每聽到他的描述,都有種收聽動物類社交節目的感覺。

愣愣地和秦放對視了半天,夏有才反應過來:“啊這,這我也不知道啊。”

說話時,夏有才尷尬地老臉一紅,“它們這不是生下來就會嗎?有啥懂不懂的……”

“不不不,可不是所有熊貓生下來都會。”秦放語氣依舊平淡,走在夏有才的前麵,往熊舍的方向邁著慵懶的步伐,“尤其是從小養在動物園裡的這些熊貓,啥都得教。”

野外的熊貓有媽媽教各種生存本領,就算媽媽教不了的,在茫茫森林裡多見見也能學會不少。

人工圈養的熊貓,因為從小沒有媽媽陪伴,好多生存技能都不怎麼會,健健康康就是最好的例子。要不是樂樂在動物園住了一段時間,它們怕是至今都不會正確地吃竹筍呢。

木槿年齡比健健康康要大,可換一個角度來看,它被人類照顧的時間也更長。就算骨子裡懂得一些基礎的技能,長時間被人類這樣嬌養著,也會忘記不少。

更何況,它熊生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被當成女孩照顧,所以說不定在它的認知裡,自己就是個女孩呢。

生理沒問題、心理沒問題,唯一出問題的就是不會和母熊貓互動的技能。

畢竟什麼都教的飼養員,也沒想到它竟然連動物的本能都不會……

找到問題的關鍵,接下來隻需要對症下藥就行。

可,這藥該從哪下?

“那咋辦,這這這,這誰能教它啊?”夏有才不止臉紅,說話時舌頭也跟著打了結,“總,總不能,咳咳……”

想著人多,夏有才又不會他那文雅一點的說法,於是便收了聲。

夏瑤建議道:“要不找幾隻兔子?讓它跟兔子學學?”

兔子的動作和熊貓比較類似,而且同樣是白色的身子、軟乎乎的毛,雖然個頭小了點,可要是放得近一點,估計它那八百度的近視眼也能看清。

“不太行。”

走到木槿的房間門口,秦放順手摸了一把綁在鐵門上的那隻紅色的蝴蝶結:“在它們眼裡兔子就是玩物、食物,就算你找十幾對兔子來,它也不會往學習知識上想。隻會找機會把老師揪到籠子裡玩玩,要麼拔了它身上的毛,嘗嘗它的肉是什麼味道。”

夏瑤:……

秦放這個類比有點太形象了,除了他原本要表達的意思之外,還讓夏瑤想到了二十一世紀那些見不得光的.avi和.mp4、以及一係列數字和字母組成的網站鏈接。

欸?

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