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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八零養熊貓 遲零 4325 字 6個月前

的吼叫。

“汪汪!汪!”

“汪!汪!”

這麼晚了,應該不是狗……是熊貓!

它的聲音比幺幺渾厚,底氣也更足一點,甚至還有點低沉的氣泡音,英姿勃勃的語調和白天見到的那隻公熊貓完全不同。

如果用聲音來類比樣貌的話,白天那隻就是個不務正業的街溜子,而這隻,更像是世家大族裡的精英子弟。

叫聲離得很遠,應該是在幾個山頭之外的地方,那裡遠離村莊,隻能看到黑壓壓的一片森林。

夏瑤以為幺幺會氣不過,罵罵咧咧地喊回去,但出乎意料的是,它並沒有給出回應,隻是靜靜地坐在樹上,聳動著耳朵眺望那聲音的方向。

夏瑤:……

所以,它才是幺幺肚子裡的孩兒它爹嗎?

+28章 第 28 章

◎給你兩個杏,吃完忘了幺幺◎

馬上月底了, 村裡開始給村民發放這個月的工錢。

工分加上月初賣糧食的錢,這個月, 家家戶戶都能至少領十幾塊錢。再過一個月就入冬了,正好用這筆錢置辦些過冬的衣裳和被褥。

“你上哪摘得杏啊?怪甜哩。”

陳寡婦從籃子裡拿出一顆杏子遞到嘴邊,一口咬下去,酸酸甜甜的汁水溢得滿口都是。數著大兒子剛送來的工錢,嘴角快要提到眉梢了。

夏瑤認真檢查著兔子身上的皮毛,回道:“後頭的山上,昨兒去後山逛了逛,見樹上還掛著杏就摘了點。”

西南地區氣候宜人,在幽深的山裡總能找到各種生長茂盛的野果樹。杏子一兩個月前就過季了,可山裡野杏樹長得正好呢,哪怕沒用肥料滋養,結出的果子也是又大又好。

陳寡婦吃到一半,倏地皺起了眉:“咦,咋有個這麼老大的蟲眼啊。”

夏瑤瞧了一眼, 那“蟲眼”長得對稱還是正圓形的,中間還連著一排不太明顯的凹痕。其實應該還有兩個才對, 隻是陳寡婦沒看到罷了。

這哪裡是什麼蟲眼啊,分明是幺幺留下來的牙印。

這麼滿滿一筐杏子夏瑤一個人得摘到什麼時候啊?所以,裡麵其實有一大半都是金蛋和幺幺的功勞。

幺幺和金蛋好像對夏瑤有點誤解。

自從那天夏瑤試著爬樹摘柿子後, 它們就以為夏瑤喜歡吃這些掛在樹上的果子。上次帶了幾個野柿子還不夠,這次又從隔壁隔壁的山頭發現了一棵杏樹。

彆看幺幺懷著孕,上樹摘果子的速度可一點不慢。它的嗅覺敏銳,摘得全是九分熟的果子, 這樣的果子不會太酸, 果肉也沒有開始腐爛, 味道正好!

這樣好的杏它自己就吃了兩三個,剩下全是給夏瑤摘的。

夏瑤對它的好,幺幺心裡有數,這隔三差五不是玩具就是窩窩頭的,偶爾還端一鍋肉湯,自己也該有點表示。

既然兩腳獸喜歡吃樹上的果果,那就喂她吃個夠!

它咬得力度已經很輕了,可是果皮太薄,這才留下了四個孔狀的牙印。

李招娣手裡的杏是夏瑤挑得最大的一隻,不過她沒舍得吃,而是放在一旁,又從筐裡拿了個有“蟲眼”的:“這杏留一點曬曬,還能去城裡多賣點錢。”

“杏乾能換幾個錢呀?現在日頭也不比夏天,一曬就壞了。”

陳寡婦把嚼碎的杏肉吐到手裡,給籠子裡的兔子們也喂了一點。看到她那節儉持家的樣子,不住地揶揄她道:“老姐姐,咱養這兔子等入冬了一賣,能換幾十塊呢,夏瑤天天放牛遛豬的,那一個月的工錢也跟我家老大一樣多,你該學著享受享受了。”

李招娣端著剛擇好的菜,撐著牆艱難地站起了身:“多攢個錢,留著以後享受也不遲。”

夏瑤趕忙扶著她,伸手替她揉了揉膝蓋:“娘,要不咱還是去醫院看看吧,你這腿疼了好幾天,可彆落下啥病了。”

一聽去醫院,李招娣立馬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回甩了甩腿:“去啥醫院啊,有錢沒地方花了?我這就是累著了,一會讓你劉叔給我包點藥就成。”

這段時間整日忙著收稻子,她成天頂著太陽在地裡一蹲就是一天,身子硬朗的夏瑤都累得夠嗆,更何況她已經年過半百了。

前幾天她還隻是起床的時候有點疼痛,這兩天是連走路都費勁了。

把卷起的褲腿放下來後,李招娣為了讓夏瑤放心,推開了她攙著自己的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不行,必須得去醫院檢查一下。”夏瑤語氣堅決道,“你要是不去,我就把醫生叫家裡來,到時候花得錢可就更多了。”

“去去去,我去還不行嘛!”

一聽要多花錢,李招娣立馬就妥協了。一邊歎氣,一邊不情願地小聲嘟囔著:“城裡的醫生能好到哪去?說不定還沒你劉叔治得好呢。”

看她們母女推來搡去的,陳寡婦笑得那叫一個開心:“看看你家夏瑤多疼你,又會掙錢又顧家,要我說啊,你家夏瑤可比咱村不少男娃都強!”

“害。”

李招娣嘴上不說,心裡卻跟灑了蜜一樣甜。都說女兒是爹娘的小棉襖,這還沒到冬天呢,她這心裡就已經是暖洋洋的了!

這滿滿一筐杏子吃不完也是浪費,進城帶李招娣去醫院看病時,正好捎帶去集市上賣掉。

周中醫院的人不多,剛拿到號就輪到了李招娣。

醫生仔細檢查了一番後,給出了判斷:“你這是急性關節炎,拖得時間有點久了啊。可以灸兩針止止疼,等回去後吃點藥、好好休息,緩上一個多月差不多就好了。”

“得多少錢啊?”李招娣忙不迭地問道。

正在低頭寫著藥方的醫生停了筆,抬眸瞧一眼李招娣那關切的表情,還有守在一旁的夏瑤。

懂了,又是一個被子女強迫帶來治病的病人。

思索了片刻後,醫生不急不緩地說:“這病現在治也就十幾塊就能緩過來,可要是拖著不治隻會越來越疼,嚴重的話還可能影響到神經,到時候躺在床上站不起來,多少錢都治不了了。”

“十幾塊啊?!”

聽到這個數字,李招娣驚得差點咬到舌頭,可聽到不治的話會癱在床上……家裡少了人乾活,又得要閨女成天照顧自己,哪豈不是要花得更多?

趁著李招娣心思搖擺之際,夏瑤穩住了她的肩膀,替她做了決定:“治,我們治!”

錢是王八○,花了還能賺!

不就十幾塊錢嗎?哪裡比得上娘的身體重要?!

讓護士把李招娣帶去治療室後,夏瑤拿上單子去了收費處交錢。

“錢呢?怎麼就帶了這麼點?”

“我們家憑什麼要全墊?萬一你們不給怎麼辦?”

“你要是不想賠也行,把那頭熊貓熊抵給我們。”

……

醫院裡的人不多,幾乎全都圍聚在收費處前看熱鬨。女人的嗓門穿透力極強,隔著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夏瑤都聽得一清二楚。

“許嬸子?!”

擠到跟前,夏瑤看到了那大嗓門本尊。

她是許萬才的親娘,而許萬才就是被公熊貓咬傷的那個倒黴蛋。

站在許嬸子對麵的人,正是上次在野生動物保護中心碰到的女人。在她%e8%83%b8`前掛著的銀色小方牌上,夏瑤看到了她的名字:曹梅。

她們是為了許萬才受傷報銷的事吵起來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按照法律,被野生動物襲擊的人會得到國家的賠償,隻是賠償款需要層層審批才會落到他的手裡。這段時間,許萬才的醫療費隻能暫時由自己墊付。

今天曹梅來不是以“國家”的名字給予賠償,而是以“野生動物保護中心”的名義給他帶了一筆慰問金,結果許嬸子以為她是想用二十塊錢把他們家給打發了,這才氣得她在收費處撒起了潑。

軍隊出身的曹梅不會說話,被許嬸子氣得臉通紅,差點沒忍住動了手,還好護士和醫生們及時趕到,把事情說開後才作罷。

可許嬸子那陰陽怪氣的態度,讓曹梅臉上的鐵青久久不能褪去。

透過病房的窗戶,夏瑤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許萬才。他被熊貓咬得不輕,渾身裹著紗布像木乃伊一樣,右手和左腿吊掛在支架上,依稀還能看到紗布上滲出的血……

陳寡婦說得不錯,他真的隻剩半條命了。

“我知道她生氣,可總要講講道理吧?”曹梅不服氣地埋怨道,擔心吵到病房裡的病人,她刻意把聲音壓得很低,“又不是我們讓熊貓熊去咬他的,憑什麼要把氣全撒在我們身上啊。”

攥著手裡大家湊的二十塊錢,曹梅忿忿地哼了一聲,揣回到了自己口袋裡。

好歹是大家的一點心意,不要拉倒!

夏瑤輕撫著她的肩膀,安慰她道:“許嬸子也不是壞人,也是氣昏頭才會說那些話的,你彆介意,我代她向你道個歉,成不?”

聽夏瑤這麼一說,曹梅的怒氣瞬間消失了大半。

她需要被理解,換個角度想想,身為受害者家屬,擔心花的錢拿不回來的想法也需要被認同。村民賺得本來就不多,這醫療費真的要他們自己出,怕是要把家都折騰散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曹梅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我沒事,不用道歉。說起來我們還得謝謝你呢,要不是你,那頭熊貓說不定要出點什麼事呢。”

夏瑤從竹筐裡拿出了一隻杏遞到了她手裡:“對了,熊貓最近怎麼樣了?”

湊近鼻子前聞了下野杏的香氣,曹梅回答說:“還算好吧,就是經常做點奇怪的動作,發出奇怪的聲音。”

“奇怪?”夏瑤疑惑道。

“就類似於,嗯……這樣?然後這樣?”曹梅試著比劃了兩下後,索性放棄了,“我也說不上來,我之前沒見過熊貓不知道它們是什麼樣,就是看著那些動作挺奇怪的。”

老飼養員還沒回來,這幾天他們一直按照夏瑤說的,除了送吃的喝的外沒有輕易靠近它,所以他們也不懂這些奇怪的動作和聲音意味著什麼。

夏瑤思索了片刻,在腦海裡自動把它代入到了各種小說裡的形象。

校園小說裡,它是追求女主不得的小流氓,因愛生恨,試圖用煙頭燙自己、教室外唱歌的方式吸引女主注意;

都市小說裡,它是偏執非主流的小痞子,靠著飆車、酗酒宣泄著對女主角的愛……

唔,難不成它是因為上次聞到幺幺的氣味,得了相思病?

為了避免它走上小流氓、小痞子的悲慘結局,夏瑤決定去開導它一下,“我能去看看它嗎?”

她雖然不能說出“給你五百萬,彆糾纏我女兒”這樣的話,但“給你兩個杏,吃完忘了幺幺”這句話還是說得出口的。

熊貓嘛,心寬體胖、心粗膽大,還有什麼是一口好吃的解決不了的呢?

……

李招娣做針灸治療的時候,夏瑤跟著曹梅來到了動物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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