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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軸監理會 藏妖 4298 字 6個月前

越糊塗,她已經跟不上溫煦的思維了。

溫煦抽了抽鼻涕,握緊了花鑫的手,落寞地說:“我喜歡的人都死了,我活著有什麼意思呢?反正都這樣了,大家死在一起,也算是幸福了吧?可是我不甘心啊,我還活著,我的腦袋還能思考,所以我肯定是不甘心的。”

說到這裡,溫煦忽然一腳踹在大雞蛋透明罩上:“你把我留下來乾啥?把這些人都清除掉,讓我回監理會繼續給你賣命?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說著,使槍托使勁砸了一下透明罩:“十九年前的那個人把我塞進去,想要釋放已經提取的能量,他成功了,你的一部分能量被釋放,副作用就是引發了山火。我爸死了,那些叔叔伯伯都死了,你他媽的自己算算,從我身邊搶走幾個人了?”

“溫煦,你瘋了!?”吳菲撲到地麵上,朝著溫煦爬過去。

溫煦扭轉頭,朝著吳菲怒吼:“去你媽的,你算個屁啊!這裡麵壓根沒你什麼事,你就是個悲劇你懂嗎?你要是不想著報仇,它也不會找到機會。滾!”

吳菲驚愕——溫煦口中的‘它’是誰?現在聽來,顯然不是能量核。

溫煦轉回頭,繼續跟“它”談:“如果當年那個野心家把提取到的能量全部還給你,就不會有今天了。”說到這裡,他自嘲地笑了笑,“現在說這些有個屁用。”

溫煦深深吸了口氣,再度握緊了花鑫的手。等他重新抬起頭來的時候,用槍頂在了大雞蛋的透明罩上。裡麵,是已經被提取壓縮到儲存罐裡的能量核。

溫煦:“打個賭吧……要麼,把我的人都還給我;要麼,我朝著你開一槍,咱們同歸於儘!”

吳菲咳嗽起來,氣喘籲籲地說:“玻璃罩是防彈的,你打不穿。”

溫煦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在玻璃罩下方摸到一塊凸起,往下一按,玻璃罩緩緩打開。

吳菲驚呼:“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進去過一次。

隨著玻璃罩緩緩打開,裡麵的能量壓縮罐完全暴露出來。溫煦把槍口對準壓縮罐,咬著牙,沉聲說道:“現在,對我來說活著真的很痛苦很痛苦,所以咱倆也彆廢話了。十秒,十秒後如果你沒把他們還給我,我就崩了你的棺材本。”

聽到這裡,吳菲終於明白了。她朝著他大叫著:“你瘋了!時間軸怎麼可能會有思維?就算你明白可以清除能量核的辦法,也不可能用一把槍解決問題,邏輯不通。”

“你跟我講邏輯?”溫煦怒視著爬過來的吳菲,“時間軸這鬼東西有什麼邏輯?它存在本身就沒有邏輯!要不咱們試試,你這樣也不可能活著走出去,早死晚死都是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溫煦拿出手機,找到倒計時功能,設定十秒。隨後將手機放在壓縮罐旁邊,神情淡漠地按下啟動鍵。

天地間依舊濃濃重重,山穀裡的屍體是他唯一的陪伴。時間不會在乎這些而稍作停留,那些美好的過往,快樂的記憶,隻能證明他們活過。

他曾經天真的祈禱過,深愛的人可以更加美好,所有不好的事情都遠離他。思念流轉,擔心過“萬一……”怎麼辦才好?

“萬一……”終成了現實,憤怒和眼淚在現實麵前沒有半分立足之地。男人解決問題的方法很簡單,也很直白——要麼,把他們還給我;要麼,咱倆同歸於儘。

手機上的倒計時數字飛快地變化著:10、9、8、7……

決絕無望,也是酣暢淋漓。

4、3、2……

歸零。

什麼都沒有發生,山穀還是山穀,屍體還是屍體,掌心裡的手完全冰冷。溫煦拉起花鑫的手,擱置嘴邊,輕輕一%e5%90%bb。

等我,就算到了地獄,我們也是一對兒。

手指,扣動了扳機。子彈在飛出去的瞬間,他好像聽見了吳菲的嘶吼聲。不重要了,這樣挺好的,跟老板死在一起,也算是白頭到老。

對了,是不是從沒說過——我愛你?

第174章 尾聲

2019年10月1日。

這一天陽光明%e5%aa%9a, 風和日麗。

十一是國家法定假日, 人們紮堆兒似得出行旅遊, 監理會可是從沒這個待遇。假期?不存在的。

上午十點,大老板推開了位於總部四層的會議室門。他的腿受過傷, 隻能慢慢地走到座位旁, 放下拐杖, 穩穩地坐下去, 看著空蕩蕩的會議室,無奈地長歎了一聲。

房門隨著他的歎息應聲而開, 有人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進去:“都說了不用你來, 你怎麼還來了?醫護組打了好幾次電話問我, 知不知道你去哪了。開完會趕緊回去, 老大不小的人了, 怎麼還這麼任性。”

大老板咂咂舌:“人家閒的很呐。”

“好好說話,惡心不惡心。”

大老板眯著眼, 笑得格外開心, 看著那人坐在右手邊的椅子上,拿出一大壺香濃的咖啡, 愉快地說::“給我一杯吧,修白。”

副會長白了他一眼, 卻是從咖啡壺裡給他分了份。會議室裡飄蕩著咖啡的香濃氣味,有人循著著香味闖了進來, 開口就說:“這是誰煮的?快來一杯。”

副會長撩起眼皮,瞥了瞥沒啥上下級意識的小七:“自己拿杯子。”

小七開始四處翻找一次性紙杯, 大老板往門口看了看,問道:“羅建呢?”

“馬上就到。”

話趕話的功夫,羅建和黎月夕一起走了進來。黎月夕還是很乖巧地樣子,規規矩矩跟大家打招呼,大老板很喜歡他,特彆招呼他坐在身邊。

小七找到了紙杯,自己動手分了一份。羅建坐在距離房門最近的椅子上,打開筆記本,繼續忙他的事情。

副會長看了眼腕表,朗聲道:“杜忠波有刑警隊的工作要忙,這次會議不參加。咱們長話短說吧。羅建,你考慮好了?”

羅建抬起頭來,朝著副會長和大老板鄭重地點點頭:“考慮好了,三年。”

監理會為了保護能量核,在大山中心建立了觀測站,需要技術人員駐守,羅建是駐守站的站長。那是個枯燥乏味的工作,所以以半年為一段任期。羅建主動申請就職三年。

這是他本人的意願,大老板和副會長都不會反對。

那次事故以來,他們還有太多太多的疑點沒有解開。比如說:明明記得自己已經死了,為什麼會活下來?爆炸現場很詭異,雙弧的人都還活著,隻是跟他們一樣全部重傷。第一批趕來支援的人抓了吳菲,事後經過幾番商議,決定把吳菲送進“孤地”,吳菲同樣不記得發生了什麼,她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像個活著的木偶。如此,監理會才得以將雙弧連根拔起。

那個提取能量的壓縮罐四分五裂,所有的能量核像是藏起來一般,怎麼檢測都沒有發現半點蹤跡。

回到監理會之後,大老板下達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將保存在監理會的能量核,以及雙弧的能量核歸還給寸草不生之地。

生活還是再繼續,每一個人都有了新的開始。隻有花鑫……

大老板看著原本屬於花鑫的椅子,問道:“溫煦,還沒醒嗎?”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雖然沒有人知道在爆炸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都可以確定是溫煦讓他們活了下來。

花鑫醒來的時候,得知溫煦也在身邊,蠻橫地要求要跟溫煦一個病房。他守著溫煦,等著心愛的人醒來。可是,大家的傷都痊愈了,溫煦還是不醒。一個月、兩個月、十個月過去,溫煦仍然昏迷。◆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醫療所的醫生們說,各項檢查都正常,可這人就是不醒。

花鑫放下了所有的事,以醫療所為家,時時刻刻守著溫煦。

那一方,會議室裡的氣氛有些壓抑,這一方,室外的陽光愈發明%e5%aa%9a。

杜忠波買好了快餐,一路小跑上了車,把東西塞給黎月夕之後,發動汽車。

黎月夕打開袋子看了看裡麵的東西,無奈地說:“你怎麼又買炸雞了,再這麼吃我會胖成豬。”

杜忠波伸手從袋子裡拿了一塊炸雞,塞進嘴裡:“不是給你買的,花鑫說想吃,讓我帶一份。”

“給他買的,你還偷吃?”

“裡麵還有很多。”

杜忠波忙完了刑警隊那邊的事,抽空帶著黎月夕去醫療所探望溫煦。倆人一路走一路聊,不知不覺的又說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黎月夕摸了摸額頭上的傷疤,想起杜忠波死亡的那一幕仍然心有餘悸。下意識地抓住杜忠波的胳膊,眼巴巴地看著。

杜忠波啞然失笑:“我這不是挺好的嘛。彆想了。”

黎月夕閉口不言,抓著杜忠波不放手,生怕一個不留神他又不見了。

生活就是這樣。不論你是平頭百姓,還是特殊人士,心裡邊總要裝著點什麼。這話說得可能有點爛俗,但不得不承認,世界這麼大,人與人的相遇僅憑一句緣分遠遠不夠詮釋。那是更深層的東西,誰牽掛誰,誰等待誰。在往複重行下,一點一點填滿你的心。

等待從來都是最難捱的事,因為你不知道要等多久。可能直到白發蒼蒼,也沒有結果。所以,它很可怕。即便是強大的人也隻是向等待妥協,接受它的存在。花鑫不知道需要等多久,溫煦像是睡著了一樣,安靜的隻有呼吸聲。他堅持讓醫生每天都給溫煦做檢查,每天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

各項檢查均無異常。

那他為什麼還不醒?

醫生們束手無策,啞口無言。

九月,花鑫新買了一隻小貓,在無視了醫生護士們的敵視目光後,把小家夥放在溫煦的病床上。那是一隻有三個月大的布偶,湛藍的眼睛,毛茸茸的小爪子。小家夥甜的很,經常窩在溫煦的枕邊睡覺,醒來就跑去啃花鑫的腳趾頭。

花鑫沒有給它起名字,把這個特權留給溫煦。所以,他一直叫它“小家夥”。

花鑫照顧著溫煦和小家夥,日子就這麼冷冷淡淡地過著。他似乎已經習慣了等待,最初浮躁的心情平息後,任勞任怨地把溫煦納入自己的整個世界。

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好,他給溫煦擦了身子,換了加濕器裡的水,又打掃了一遍房間。在清理貓砂盆的時候,忍不住抱怨起來:“我跟說啊,咱‘兒子’能吃能拉的。等你醒了好好管教一下,彆沒事就啃我腳趾頭。你都不知道,現在整個醫療所就沒有它啃不動的拖鞋,早上護士還特意送來兩雙新的給它啃。都被慣壞了。”

放下掃把,花鑫拿起了拖把開始拖地:“溫煦,等一會兒杜忠波和黎月夕來看你。黎月夕正式進入監理會了,杜忠波有點不樂意,躥騰黎月夕考研究生。他才大二,是不是早了點?你等我一會兒,我把兒子便便扔了。”

花鑫拎著垃圾袋離開了病房。走廊裡,護士們紛紛跟他打招呼,他隻是點頭示意。從醒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