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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軸監理會 藏妖 4303 字 6個月前

黎月夕蹙著眉頭說:“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既然吳菲不打算改變那次事故的結局,還要能量核乾什麼?”

杜忠波端起藍色夏威夷淺淺地抿了一口,不屑地笑了笑:“還能乾什麼?這種人活著的意義可不隻是報仇,而且她年紀輕輕就掌控了一個犯罪組織,即便換做是我,我也想有一番作為。”

黎月夕撇嘴:“不是很理解。”

小七正在調製第二杯雞尾酒,瞄了眼黎月夕,挑挑眉:“最近你很佛係啊。”

“拉倒吧,他一直是道係。”杜忠波吐槽。

“道係?什麼意思?”

杜忠波模仿著黎月夕的淡漠臉,學著他的口氣:“我說的就是真的,你愛信不信,滾遠點,彆打擾老子飛升。”

小七樂的肩膀直顛兒,黎月夕氣鼓鼓地瞪著杜忠波。

杜忠波揉了揉黎月夕的腦袋,對笑到打顫的小七說:“溫煦那才是真佛係,男朋友背著他私會前女友,他都不發飆。”

黎月夕讚同地點著頭:“是的是的,如果是你出去見那誰誰誰,我肯定一肚子火。”

小七剛喝到嘴裡的啤酒噗的一聲噴出來大半,驚訝的眼神在黎月夕和杜忠波臉上掃來掃去:“你們倆怎麼回事?什麼時候搞到一起的?”

杜忠波笑著白了黎月夕一眼,安慰小七:“彆聽他逗悶子。”言罷,又似笑非笑地瞥著黎月夕,“你怎麼說話口無遮攔的?我是那種人嗎?”

小七很想把剩下的半杯酒都潑杜忠波臉上。

話趕話的功夫,副會長從後麵的房間裡走了出來。三個人齊刷刷地看向他身後,他說:“走了。”

小七接了一杯啤酒給他,問道:“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副會長:“等。”

“等什麼?”

副會長抿了口酒,放下杯子,注視著三人:“等羅建。”

等2018年的羅建,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自從離開了花鑫家,大老板就帶著他兜了大半個城市,把錢文東交給一些他沒見過的人,羅建覺得這些人應該直接聽從大老板的指揮,不屬於總部那邊任何一個部門。隻是這事他還是不敢問的。

到了晚上十點左右,大老板才開車帶他回到總部。

車子在車庫裡停了好一陣子,大老板都沒有要下去的意思。羅建儘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唯一勇敢的是偷偷摸摸瞄大老板一眼。

“羅建啊……”

來了!

大老板捏捏眉心,一副很苦惱的樣子:“總部丟東西了,你知道吧?”

“嗯。”

“修白跟我說,數據部的存檔沒了,資料室的存檔也神不知鬼不覺的沒了。”

羅建的腦袋開始一跳一跳的疼。

“小羅,你說說這事怎麼辦呢?”

羅建在心裡吐著苦水——我就知道,早晚會找上我!

既然事攤上了,那隻能想開點。羅建咽了口唾沫,打開包從裡麵取出小本子和筆,在空白頁上書寫起來。大老板湊過去看他寫的東西,越看越是驚訝。

四五十個數字,真的就被他不停頓地寫完了。從本子上撕下這一頁,遞給了大老板了,羅建這才開口說:“如果檔案室那份報告是真的,那這個就是真的。”

大老板詫異道:“你全都記下來了?沒有錯的?”

羅建對自己很有信心,篤定地說:“絕對不會有錯。其實,那時候我還想,總部這麼多人副會長乾嘛讓我看呢?後來我明白了,除了我,沒人能在兩個小時內,完全無誤的默背五萬多字。彆的不敢誇口,但過目不忘這事,我絕對有信心!”

大老板喜出望外,使勁拍打著羅建的肩膀。可是,他的神情馬上變得非常凝重,低沉著嗓音,說:“其他的,你也記住了嗎?”

羅建知道他在說什麼,默默地點了頭:“你想要我說嗎?”

“不,爛在肚子裡也不能說!”

當然,就算你不這麼叮囑我,我也準備打死都不說的。特彆是溫煦。想到這裡,羅建回憶起報告書中最令他驚訝的一部分——能量核爆炸後,梁斌以及所有研究人員全部死亡,山火開始蔓延。野心家得到消息,瞞著所有人第一時間趕到,那時候,村民們已經展開了滅火行動,他為了拿到山火中心的壓縮罐,抓了一個孩子,威脅一部分村民去搶出壓縮罐。結果這些村民都被燒死了,其中就有溫煦的父親,而那個孩子,就是溫煦。

不知道因為什麼,溫煦沒有那段記憶。

第169章

導航顯示, 距離目的地還有20公裡。花鑫忽然想起, 溫煦曾經帶他走過捷徑, 這條捷徑地圖上不會顯示,因為都是些小胡同。如果換這條路走, 至少能節省很多時間。花鑫毫不猶豫地打轉方向盤逆向行駛。很快, 拐進了一條不起眼的小路。

如此拐彎拐彎再拐彎, 拐的他幾乎要崩潰的時候, 終於可以看到遠處高架橋的燈光了。就在這時,巷子口突然亮起一盞燈, 有人持著那燈對著他一閃一閃。

誰!?

花鑫沒想停車, 在這種時候, 人擋撞人, 佛擋撞佛。腳下油門不鬆, 直接衝了過去。

然而,就在遠光燈將對方的身形照清楚的瞬間, 花鑫猛地瞪大了眼睛, 右腳離開了油門,死死踩住刹車。疾行的慣性沒有讓車子立刻停下來, 還是朝著那人衝了過去。花鑫急的喊了起來——停住,停住!

刹車聲刺耳, 車子停下的時候距離那人的腿隻有幾厘米。花鑫氣喘籲籲,眼睛緊緊地盯著對方, 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明晃晃的車燈映亮了兩個人的臉。花鑫有些難以置信,緩緩地走了過去。慘白的燈光下, 溫煦的頭發花白,眉間多了一條深深的皺紋。

“你……”花鑫剛一開口,隻覺得喉嚨間乾渴刺痛。

溫煦關了手電光,看了車子一眼,沉聲道:“把燈關了。”

花鑫忙折回關了車燈,如此一來,兩個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一點慘淡的月光傾瀉而下,借此,可以影影綽綽的辨認出對方的輪廓。花鑫有些急,出手抓住了溫煦的雙臂:“你回來多久了?為什麼……”說到這裡,臉色倏然一變。左手傳來的是緊實肌肉和溫暖的體溫,右手卻是冰冷而堅硬。

花鑫抓起溫煦的右臂,在慘淡的月光下他看到了一條假肢。

“溫煦!怎麼麼搞得?什麼時候的事?”他語無倫次地說著,“上次回來還沒這樣,怎麼……媽的,黎月夕騙我!”

花鑫的反應太快了,馬上意識到黎月夕有事瞞著自己。但是,他驚慌也好,心疼也罷,在溫煦看來都無關緊要。黑暗隱藏著溫煦的表情,沙啞的聲音卻能穿透這黑暗,清晰地傳達給花鑫。

溫煦:“我們能回來的次數有限,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上。你最好冷靜一點。”

“無關緊要?”花鑫急了,“你整條手臂都沒了,這是無關緊要嗎?”

“至少我還活著,不是嗎?”

這一刻,花鑫竟然無言以對。他不知道未來的自己究竟都乾了些什麼,可不論是什麼,他都不會讓溫煦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滄桑、孤獨、像是一個走上絕路又要努力活下來的人。這不是他的溫煦!

當心疼到無以複加的時候,隻有一個念頭存活下來——了解全部事實!

溫煦像是知道花鑫在想什麼,直言:“沒時間了。現在馬上給老副打電話,讓他們去找白月和穆淵。你要去……”

話音到此戛然而止。

花鑫突然抱了上去,他的擁抱非常用力,幾乎讓溫煦在這一刻停止了呼吸。≡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溫煦的心狠狠地掙紮了一下,猛地推開了花鑫。

花鑫太想將眼前的溫煦抱進懷裡,不管被他推開幾次,他都想得渾身發疼。

“站住!”溫煦低喝了一聲,“你再上來,我馬上就走。”

一聽這話,花鑫再次伸出去的手卡在了半空中。

空氣在黑暗中凝固,壓抑的悲傷像是一條繩子,緊緊地勒著他們的脖子。

溫煦彆過臉,將無法掩飾的情緒隱藏在了黑暗裡。花鑫怯步不前,生怕眼前的人下一秒就會憑空消失。溫煦還是擔心被他發現什麼,整個人完全隱沒到了最黑暗的角落中。

“溫煦!”花鑫在情急之下大叫了一聲。

溫煦苦苦支撐著,忍耐著不去回應花鑫的呼喚。他必須克製自己,用所有的方法來阻止自己接近花鑫。他不能因為一時衝動而毀了唯一的反擊機會。

“先把要緊的事說完。”黑暗中,溫煦穩了穩情緒,沉聲說道:“我會留給你提問的時間。”

花鑫的心裡擰成了一個大疙瘩,解不開,堵得他渾身難受,氣也不順、心也不穩。可他知道,當務之急的是什麼。

花鑫勉強鎮定了下來,順了口氣:“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把白月和穆淵的地址發給老副,讓他們儘快去救人。”溫煦毫不遲疑地說,“我已經給你發了一封郵件,你現在就登錄查收。”

花鑫記著那句“我會給你提問的時間”,故而手上動作很快,拿出新手機打開瀏覽器,登錄郵箱。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輸入地址,幾乎耗光了他的耐心,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在郵件裡寫了什麼?”

“行動步驟。”溫煦說,“我要你去醫療所接周穀城,帶著他趕到我老家。等老副他們到了,你讓周穀城帶著你們去找真正發現能量核的地方。”

溫煦的話音剛落,花鑫已經進入郵箱,看到了新郵件。他不解地問道:“周穀城怎麼會知道?”

溫煦朝著他的手機昂了昂下巴,讓他自己看。

花鑫點開郵件,就見裡麵講1、2、3……都寫得清清楚楚。最後一點:你問周穀城,小時候偷偷去抓野兔的小路怎麼走。”

花鑫抬眼盯著溫煦:“你們小時候去抓野兔?那你也應該知道。”

“‘我’還有其他事做。”溫煦說,“時間不多了,你先通知老副去救人。”

花鑫聽夠能出來溫煦真的很著急,隻好先給老副打了電話。他們在電話裡沒有說過多的情況,老副甚至都沒問他在什麼地方,跟誰在一起,隻是嗯了一聲,說:“放心。”所以,花鑫覺得老副已經知道自己單獨行動了。

掛斷了電話,花鑫緊緊盯著黑暗中的溫煦。溫煦就像自帶一麵無形又看不到的牆,阻止他的靠近。花鑫很是忐忑——溫煦突然出現,是不是代表著自己的行動他早已經曆過一次?

“還有什麼要做的嗎?沒有的話,先告訴我,你從哪一年回來。”

溫煦抬起左手,用假右手擼起一點袖子,讓花鑫看清楚跳躍器:“兩分鐘,你想好要問什麼。”

花鑫蹙蹙眉,堅持讓他回答第一個問題。溫煦直言:“2028年。”

十年後。

花鑫深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