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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軸監理會 藏妖 4241 字 6個月前

刑警隊那邊說:“確定了。就是刺傷汪厲的那個流浪漢, 指紋和血樣都%e5%90%bb合,他自己也認罪了。但是吧, 就是不交代作案過程。”

杜忠波拍拍腦門, 嘀咕著:“我都把這孫子忘了。”順便拔掉點滴液的針頭,就勢下了病床, “我馬上回去。”你們都小心點,這個人極有可能被汪厲感染了。”沒等他叮囑完下屬, 手機響起了有另外一個電話呼入的提示音,杜忠波看了一眼, 發現是副會長,急忙掛斷刑警隊那邊的通話。

副會長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禮貌地問候他, 而是開門見山地說:“我知道刺傷汪厲的流浪漢被抓了。”

杜忠波嘴角直抽,心說:你是有千裡眼還是順風耳這也太快了。

“忠波,你不要回刑警隊,我這邊已經安排人去接流浪漢了。”

“我不會去不合適吧。”雖然這麼說,他的腳步慢了下來。

副會長微微歎息了一聲,說道:“以防萬一。我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大對頭,現在,花鑫小組完全被打散了,這不正常。”

聽到這裡,杜忠波的腳步戛然而止,且不說羅建和小七,溫煦怎麼會跟花鑫分開?

“溫煦的奶奶病危,他去醫院了。”副會長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直接切入話題,“小七在調查冒充羅建的那通電話,半小時前鎖定方位,帶人離開總部;羅建應該跟花鑫在一起,但是暫時沒有跟我聯係。你要是回刑警隊一時半會也出不來。忠波……”

杜忠波果斷地說:“明白了,我去找溫煦。”

“不。”副會長搶斷了杜忠波的話,“你現在去接你女兒,找個安全的地方安頓好。然後,把黎月夕帶到總部來。”末了,又補充了一句,“希望是我想多了……可萬一不是呢?”

杜忠波沒再說什麼,掛斷電話,開始聯絡黎月夕。

溫煦趕回市區的時間,剛好是早高峰。導航給出三條達到醫院的路線,可以說是萬裡江山一片紅。他計算好幾次應該走哪條路線,最後還是決定放棄開車,改為乘坐地鐵。早高峰時期的地鐵比交通道路還可怕,身上沒點真功夫誰敢在高峰期坐地鐵?溫煦則是毫不猶豫地把車停好,一頭紮進了地鐵站。光是買票就渾身大汗了,等著腳不沾地兒被人流送進了車廂,整個世界突然變得好像火柴盒那麼大,不符合規則形狀的火柴一根擠著一根,施展出十八般武藝,目的就是讓電車門嚴嚴實實地關上。

車緩緩行駛起來,經過加速奔跑在地下城市。車廂裡的空氣渾濁,壓抑,嘈雜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過來,瞬間將所有人淹沒,可是卻填不滿溫煦的腦袋。

溫煦一直搞不懂為什麼聽說奶奶快不行的時候,第一個想起的人是周穀城。至今他也沒有原諒周穀城,但也隻是氣惱,並不是恨這個人。在感情上,對周穀城早已釋然,既然沒有愛,就談不上恨。但是他希望走進病房的那一刻,能夠看見周穀城守在奶奶身邊。

然後呢?如果奶奶真的不行了,恐怕要請幾天假送奶奶回家。想到這裡,溫煦深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思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比方說,如果奶奶的情況還有轉機,就拜托副會長,讓奶奶轉院到監理會的醫療所,畢竟那裡的病患少,醫生多,又會看在自己的麵子上照顧奶奶。

溫煦想得非常仔細,什麼時候打電話叫什麼人過來接,走什麼路線去醫療所,在腦子裡把這些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就這樣,當他走出地鐵站的時候,心裡已經有了定數,不再像最初那樣慌亂了。

剛剛過了早飯時間的住院樓是最熱鬨的,溫煦一路找來雖然匆忙了些,還算是順利的,可站在413號病房門前的時候,突然害怕了,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步都邁不動。一個端著托盤的小護士突然打開門出來,險些撞到他。小護士打量幾眼麵前這個神色慌張,麵色慘白的男人,問道:“你找誰?”

溫煦磕磕巴巴地說:“我找,找二2號病房。不,我是要2號病床的。”

“2號?”小護士回頭瞅了一眼,溫煦也趁機向裡麵看去,隻見,兩個護工正在給2號病床重新鋪上床單,潔白的床單在耀眼的陽光下抖開,像一片展開的雲……

溫煦的心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瞬間手腳冰涼,所有的血液都湧到了腦袋上,耳鳴強烈的聽不見任何聲音。

“先生?先生?”小護士見他狀態不對,趕緊扶著他的手臂,把人帶到一旁的椅子上,“先生,你怎麼了?”

溫煦打了個愣神,眼睛猛地紅了,眼淚幾乎奪眶而出。小護士見過太多這種表情,忙安撫道:“你彆誤會啊,2號的患者是轉院了,不是過世了。”

眼淚已經流了下來,搖搖欲墜地掛在下顎。溫煦抹了把臉,重新喚起心中的希望,下意識抓住小護士的手腕,追問道:“怎麼會轉院呢?我剛接到妹妹電話,說情況危急啊。”

“是挺危急的。”小護士說道,“不過搶救過來了,隻是不大穩定。大概是一個小時前吧,來了幾個人,然後患者的孫子就找醫生辦理轉院的事。具體的我也不大了解,你去找主治醫問問。”說到這裡,小護士眼睛一亮,指著溫煦的後方,“趙醫生,這位先生是2號患者的家屬。”

溫煦回頭一看,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男醫生,正緩緩走來。想必這就是奶奶的主治醫。

“趙醫生。”溫煦起身迎上去,略有些急促地打了招呼,“我奶奶怎麼突然轉院了?”

趙醫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不解地問:“你是她什麼人?”

“孫子。“溫煦忙不迭地回答。

“哦。”趙醫生了然地應了一聲,隨即眼神狐疑地瞧著溫煦,“不是你的朋友辦的轉院嘛。”

“我朋友?”溫煦有點懵了。

趙醫生思索著說:“那個是你哥還是你弟?就是這麼高個頭的那個。”

溫煦如實回答:“我哥。”

“轉院手續是他辦的。我還勸他不要折騰老太太了,他說他弟已經找到更好的醫院和醫生。”

聽到這裡,溫煦忍不住在心裡罵道:王八蛋又搞什麼鬼!?

這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溫煦拿出來一瞧,屏幕上亮出兩個字“英子”,眉頭微微一蹙,對趙醫生說,“抱歉,我先接個電話。”

電話接通,溫煦忍著一肚子的氣,儘量平和地問:“英子,跟我說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英子抽泣了兩聲:“煦哥,對不起……”沒等說完,嚎啕大哭起來,“煦哥,你彆來啊,千萬……”

溫煦本來就沒落回原位的心又提了起來,這時,電話裡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溫煦,你不用著急,你的家人都很好。”

這一刻,溫煦腦袋裡所有的神經都繃了起來,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是誰?”

對方沒有絲毫的掩飾,甚至在坦白的時候,語氣中帶著一點嘲諷的笑意:“你應該猜到了,不是嗎?”

溫煦咬牙切齒地說:“雙弧。”

時間:8:30

黎月夕從城市的南端回到位於北端的家,進了屋子第一件事就是給沒了電的手機充電,然後去房間整理今天需要用的課本和作業筆記等東西,放在客廳的手機開了機,震動模式下顯示出十次未接電話。

叮咚、叮咚。

黎月夕聽見了門鈴聲,忽然想起前幾天鄰居張大媽說她家裡做多了醬菜,要分給他一點。這麼早,除了熱心腸的張大媽沒人會來了。黎月夕快步走向房門,大聲回應著:“來了,來了。”

打開房門的時候,茶幾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杜忠波三個字出現在屏幕上。

時間仿佛被凝固。黎月夕呆呆地看著外麵的人,不是張大媽而是他非常熟悉的同伴。

但是,哪裡不對了。

黎月夕意識到問題很嚴重的瞬間,急忙後退一步,冷著臉問那人:“你是誰?你不是……”

那個名字還沒從黎月夕的嘴裡說出來,突然而來的噴霧落在他的臉上,下一秒人事不省。

來人伸出手摟住黎月夕軟下去的腰,輕輕地抱在懷裡。從他身後閃出第二人來,走進屋子,徑直走到茶幾前,拿起黎月夕正在震動的手機,按接聽鍵。

“月夕,你到家沒?”杜忠波急切地問著。◆思◆兔◆網◆

“到了,怎麼了?”

聽見黎月夕的聲音,杜忠波終於安心地長籲了一聲:“嚇死我了,你手機關機,我找不到你。”

“沒電了。”冒充黎月夕的人握著手機的手在微微發抖,聲音卻穩得很,“早上不是通過電話了嗎,你在哪呢?”

坐在車裡的杜忠波抻著脖子看著前方長長的車龍,不耐煩地說:“你哪都彆去了,在家等我。我再有,媽的,太堵了。估計半個多小時到家吧。”

“嗯,好的。我等你回來。”

掛斷了杜忠波的電話,這人將手機調整到飛行模式,隨後看了眼腕表,回頭對自己的同夥說:“還有一小時零十分鐘,你儘快。”

抱著黎月夕的人點點頭,一彎腰把黎月夕打橫抱著,轉身出了門。

與此同時。

溫煦用最快的速度找了個人少的地方,低聲對電話那邊的人說:“說吧,你們想乾什麼?”

“不錯,挺痛快的。”雙弧的人笑道,“首先,你到住院樓3號樓外,那邊有一輛銀色的車,車牌號是WIBR01。我會再聯絡你。”

溫煦乾脆地說了一個字:“好。”隨後掛了電話,不過他沒白癡到真的丟了電話。這種時候,必須先聯絡花鑫。

突然,腰被什麼東西頂住了。

“彆動。”緊挨著溫煦的人低聲警告他,“想想你奶奶,彆跟我們玩小聰明。”

溫煦氣惱地直咬牙,隻能任憑對方拿走了自己的手機,又搜走了通話器。

用槍頂著溫煦那人在他身後說:“你隻有二十分鐘。”

溫煦隻覺得被人狠狠推了一把,險些摔倒,再回頭去看,什麼人都沒有。這會兒他已經顧不上抓人了,因為對方一定不會給他充裕的時間,二十分鐘,應該是極限。

溫煦飛跑著衝進電梯,到了三號樓外麵的停車場,很快就找到了雙弧給他準備的車。車子是發動狀態,溫煦打開車門就見座位上放著一部老款手機。拿起手機後坐上駕駛席。

手機響起了起來,直接被轉入車載藍牙。方才與他通話的男人,提醒道:“出了停車場朝南走,進入淮北路。溫煦,你還有十七分鐘。”

溫煦正要罵人,忽聽到周穀城的聲音從音響裡傳來:溫煦救救我!他們說是花老板的朋友,我哪知道……”

周穀城求救的聲音到此為止,音響裡傳來了男人輕笑的聲音。

溫煦咬著牙,倆手死死握著方向盤,深吸了一口氣,掛擋開車:“喂,我奶奶怎麼樣了?”

雙弧的人遲了遲才說:“現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