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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軸監理會 藏妖 4270 字 6個月前

花鑫看著衣衫單薄的溫煦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他還要走兩條街才能到,這麼冷,彆感冒了。”花鑫嘀咕著。

杜忠波坐在副駕駛席上,拿出根煙來點上。濃眉大眼的杜隊長這會兒一臉的算計,在倒車鏡裡看了眼後麵的羅建,再看看花鑫。花鑫知道他什麼意思,於是點點頭,表示現在說的話不用回避羅建。

杜忠波說:“蜂巢那事如果沒有月夕,你們誰都不會記得時間軸被修改過。對吧?”

羅建坐在後麵一路上都沒吭個聲,聽到杜忠波的話把視線挑高了一點,意簡言駭地回答:“是。”

杜忠波又說:“那我琢磨琢磨——回到總部之後,我們被分彆關進小黑屋交代事情經過。但事實上呢,我們所說得都隻是一部分而已,隻有月夕才記得整個事件。所以,他用過的那個筆記本就成了你們很看重的證物。是吧?”

羅建定睛看著杜忠波的後腦勺,還是回了一句:“是。”

杜忠波笑了笑:“蜂巢事件後,大老板沒有吸納月夕,反而把我誆進監理會了。老副呢,私底下交代我照顧好月夕。”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強調了“照顧”一詞。如此一來,花鑫和羅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了。照顧是好聽的說法,監視才是隱藏在後麵的真意。

杜忠波腦筋太快,羅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之前兩個“是”顯然已經不夠用了。可這個問題必須回答杜忠波,這關乎著他能出的多少力!羅建沒了主意,有些茫然的目光投向了花鑫。

花鑫也拿出一根煙點上,吐出一口煙來,說:“你這是陰謀論了。根據我對大老板的了解,沒有吸納黎月夕是因為不想他這麼小就整日悶在總部那種地方。他太小了,需要學的還很多。至於讓你監視他,這不是很合情合理嗎?你以前都不說,現在泛的哪門子酸?”

杜忠波白了花鑫一眼:“那你這一路擔心什麼呢?”

“我擔心的不是月夕,而是薑璐。”

“薑部長?”少言寡語的羅建忽然問了一句,“她怎麼了?”

花鑫抬起頭,在倒車鏡裡跟羅建對視了一眼,遂道:“薑璐很看重09,可以說09是她最得力的助手。雖然薑璐表麵上很冷漠,其實她很重情義。我擔心,她知道09的所作所為,會……”

“包庇他?”杜忠波問道。

“與其說包庇,不如說是在總部重重圍捕下幫他逃跑吧。這事,薑璐乾得出來。”

“你想從薑璐身上下手?”羅建已經擠到座位中間,探頭看著花鑫。

花鑫憂慮地吐出一口煙:“09為什麼偷筆記本?杜忠波剛才說了,隻有黎月夕才記得蜂巢事件的全貌。現在,最壞的分析是,那個組織接觸09,目的就是拿到筆記本。09要是倒戈了,薑璐就非常危險。”

花鑫的分析讓羅建很著急,他說:“那趕緊聯係薑部長,我們……”說道一半,沒了下文。因為他想起了副會長的命令,這件事不準向外透露。也就是說,他們不能告訴薑璐09失蹤了,順帶還偷了筆記本。

羅建的話卡了一半,花鑫也是有話沒說——老副為什麼防著其他部門的人?因為總部真的有內鬼了。是09?還是……不隻是09?

“溫煦那邊有進展了!”參與討論的時候,羅建還負責監聽溫煦那邊的動靜,及時做彙報,“他要了第五瓶酒,有個女人對他說‘你就是那個傻小子啊’。”

花鑫聞言立刻掐了香煙,接過羅建遞過來的耳機,說道:“應該就是阿菲。”

說到這裡,耳機裡傳來溫煦混糊不清的聲音。

“你,你個狐狸精!”

噗,杜忠波沒繃住,被溫煦正房抓小三兒的調調逗樂了。

與此同時,溫煦在幻海酒吧裡已經成功釣上了阿菲姐姐,那一句“你,你個狐狸精”不但吸引了幾個服務生,就連鄰座的客人都轉了頭看著他們。那幾個服務生把溫煦圍了起來,一個個表情不善地盯著他。如果阿菲的臉色沉上那麼一丁點,這幾位能直接把溫煦丟到大門口,絲毫不帶猶豫的。

溫煦打了個酒嗝,晃晃悠悠地扶著桌子,半眯著眼睛打量站在麵前的美女,美女一身黑紅相間的緊身超短裙,深V的領口露出一點雪白的事業線。溫煦直在心裡大喊——這穿得也太少了,白天她也這樣?跟老板說話的時候也這樣?

顯然,溫煦心裡的那點不待見都表現在了臉上,阿菲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年輕男人如此嫌棄的上下打量。末了,在心裡嘀咕——媽的,這小王八蛋來找茬是吧?

溫煦吐出一口濁氣,猛地拍了一把桌子,指著阿菲的鼻子問道:“你就是那個什麼阿貓阿狗的?”

立時有服務生上來喝止:“你說話注意點!這是我們阿菲姐。”

溫煦揉了揉%e8%83%b8口,搖頭晃腦地想了一番:“哦,阿菲。對,是叫阿菲。你憑什麼勾引我老公?”

哇,大戲啊!周圍的吃瓜群眾紛紛來了興致,都朝著他們這邊看來。

阿菲高冷地笑了一笑,隨即挺了挺%e8%83%b8膛:“憑我有你沒有的。”

“我有的你不是也沒有嗎!”

阿菲不愧是久在江湖混的,鄙視了溫煦一眼,說道:“那又怎麼樣?他不還是把你甩了嗎。”

“我不同意!”溫煦借著半醉的酒意撒瘋,一把推開了桌子,“他說分就分,我沒同意。”

“小子,人家都淨身出戶了,你還想怎麼樣?再說了,就算你倆在一起能有什麼結果?你又生不出兒子來。”

生不出兒子的溫煦啞口無言了。

這時候,蹲在車裡監聽的三個人都快笑岔了氣。杜忠波從溫煦那句“你憑什麼勾引我老公”開始笑一直沒停,這會兒扒著花鑫的肩膀擦著溼潤的眼角。羅建坐在後麵還是比較矜持的,捂著嘴儘量不讓花鑫聽見自己的笑聲。花鑫雖然也一直在樂,可他還是有點擔心,這麼罵下去,阿菲那幫人什麼時候才能拉溫煦下水。

忽然,就聽溫煦說:“我可以找代孕你懂嗎?我有錢,我有的是錢!”

溫煦從口袋裡掏出十來張卡摔在桌子上,其中不乏一張黑色的卡。有點見識的都知道這種卡代表著什麼,眼睛頓時都亮了!

溫煦摔了卡之後東倒西歪地跌坐在椅子上,阿菲的目光從一堆卡上流轉到了他的身上。

看似醉的一塌糊塗的溫煦摸索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手機。

車裡的花鑫正在發愁的時候,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身邊的杜忠波也感覺到了震感,忙收斂了笑聲,說:“來了,快接。”

溫煦撥通了花鑫的電話,阿菲也料到了他在給誰打電話。隻見,溫煦還沒開口,忽然癟了嘴,哭了起來。

溫煦悲悲戚戚地叫了一聲:“老公……”

阿菲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繼續看好戲。

溫煦吸了吸鼻涕,展開精湛的演技:“我到底哪裡做錯了,你跟我說,我改還不行嗎?咱倆這麼多年的感情了,我不信你不愛我。”

阿菲的眼睛裡露出一絲狡詐,探身靠近溫煦,在手機旁邊喊了一聲:“帥哥,你家傻小子來興師問罪了。”

“你走開!討厭啦。”溫煦想要推開阿菲,結果一手推空,摔下椅子坐在了地上。阿菲跟看大戲一樣看著他。

溫煦連續打了好幾個酒嗝,哭哭啼啼地說:“我在家呢……沒有,我就是在家……那又怎麼樣?我是看了你的電話怎麼樣?你拋下我來找狐狸精你還有理了?你來接我,馬上來!要不然我死給你看!”

溫煦還在威脅“拋棄自己的老公”馬上出現在麵前,阿菲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她看了眼號碼,冷笑了一聲,接聽。

“帥哥,你趕快來把他弄走。我這生意都沒法做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花鑫沒好氣地說:“不好意思,我手機被他看到了。這樣,你直接把人丟出去吧,我是不會再見他的。”

“那他要是真為你殉情了呢?”

“那是他的問題,跟我沒關係。”

阿菲瞥了眼還在假裝打電話的溫煦,又看了看桌麵上放著的一堆卡。隨即說道:“好吧,今天的麻煩事我幫你解決。那你怎麼感謝我呢?”

花鑫嗬嗬笑道:“你選個時間,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好啊,一言為定。”就此,阿菲爽利地掛斷了電話,朝著幾個服務生使眼色,這幾個人伸手架起了溫煦。

“老公啊,人家真的很想你啊。你來看我好不好?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

阿菲假模假式地拿過溫煦手裡的電話,說:“他來了,你彆鬨了。”

溫煦的雙眼迷離,站也站不住,揪住麵前服務生的衣領便問:“他是來找我的,跟你有個屁關係?”

阿菲翻了個白眼:“走吧走吧,醒醒酒,等會你老公就來了。”

車子裡,杜忠波和花鑫都沒有了笑意,聚精會神地聽著酒吧裡麵的情況。羅建看著筆記本上顯示出來的代表溫煦位置的標示,說道:“他移動了二十米,開始往地下了。”

花鑫深深吸了口氣,說:“魚上鉤了。”

第139章

酒這種東西之於男人就像是精神食糧, 開心了要喝酒, 難過了要喝酒, 閒來無事也要喝酒。想要喝酒可以找到很多很多的理由,所以呢經常有人說:媽的, 又喝斷片兒了。這種人往往記不住喝酒的時候說了什麼, 做了什麼, 其實十之有五都是在回避問題。今天, 溫煦是為了釣魚喝酒。把自己喝得頭重腳輕,每走一步腳下像踩著棉花一樣, 但是他知道明天一早是不會說出經典語句“喝斷片了”的, 因為現在的感覺太難受了, 完全刷新了他的負麵感受指數, 如果現在他可以選擇離開, 他會在離開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之前暴揍一頓拖拉著自己的兩個人。

拖著死狗這種形容詞,原來是真的。

地下室的某扇房門被打開, 室燈隨即將整個窄小的房間照的通明。溫煦被丟在一張簡易床上, 噗通一聲,簡易床發出使人擔心的聲響。在白熾燈的照明下, 溫煦的眼睛非常難受,他嗯哼了兩聲翻身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躺著, 忍著不適感,睜開一點眼睛, 在恍如白晝的環境裡模糊地看到兩個穿著兩個穿著服務生製服的男人,一個穿著黑褲黑衣染了一頭金發的男人。

兩名服務生解開了溫煦的衣扣, 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搜了一遍。末了,將溫煦的錢包和手機放在桌子上,對金發男說:“這小子很‘乾淨’。”

金發男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裡夾著一根細長的香煙,拿起錢包翻了翻。裡麵裝卡的地方已經空了,一千多的現金,便是所有。他謹慎地說:“手機拿出去丟了。”

其中一個服務生接過手機離開了地下室的房間。關門聲溫煦聽得很清楚,隻是無法動彈,不能說話。

“上次炳哥送來的貨還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