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1 / 1)

時間軸監理會 藏妖 4311 字 6個月前

頭,說:“你可以試一試。就你現在所站的位置,去碰碰最低的撓痕。”

薑璐將手伸出,發現必修蹲下去,將手臂放低才能碰到那幾道撓痕。

溫煦恍然大悟:“哦,除非是坐在地上,不然的話很難在這個位置上撓出痕跡來。”說著,起身昂著頭,指著最高處的撓痕,“最高處的這些撓痕在頂端很深,整條撓痕很短,前麵深後麵淺,就像……”

“用力跳起來的時候留下的。”花鑫補充道。

溫煦就著昂頭的姿勢向後退了幾步,猛地跑起來用力起跳,他的手臂努力伸到最長,接觸到牆壁的瞬間,狠狠撓了一下。

花鑫皺著眉頭觀察溫煦留下的痕跡,自語道:“至少兩米七左右。”

所以,一個人的腿在無法站立的情況下,再怎麼使勁跳躍也是碰不到三米高的窗戶。溫煦猜測,留下撓痕的人至少有一條腿受了傷,否則,根本跳不起來。

支援部的人拿來了工具箱,薑璐從裡麵取出所有的發光氨,遞給了花鑫。後者把發光氨噴到牆壁上。

隨著發光氨越噴越多,牆壁上的熒光也越來越清晰,在整個過程中,在場的人都很鎮定。

牆壁上的血跡並不是很多,還有被擦過的痕跡。

花鑫又噴了幾下停了下來,說道:“血跡被擦過。”

溫煦說:“不是綁匪擦的,這地方對他們來說特彆安全,而且還是用來囚/禁人質的。應該不會費事擦這麼少點血跡。”

薑璐在一邊隨口道:“可能是留下血跡的人擦掉的,或許是怕綁匪發現自己想要逃跑吧?”

“的確是留下血跡的人,但不是害怕被綁匪發現要跑。”溫煦和和氣氣地說,“之前就確定了這個人的腿無法站立,一個站不起來的人怎麼跑?我這麼想,綁匪同樣會這麼想。”

薑璐對他的分析置若罔聞。

在他們倆說話的功夫裡,花鑫繼續噴發光氨,忽然,發光氨在牆壁上將幾個數字顯露出來。

201

花鑫一愣,隨即加快噴發光氨的速度,不到半分鐘,牆壁上泛出更多的熒光,或者說,它們都集中在一起,形成肉眼可辨的數字。

2011-10-25-03:00-ZW

花鑫將發光氨丟給了溫煦,眼神陰沉地看著牆壁上出現的字跡:“Z、W、趙煒。”

監理會下落不明的調查員——趙煒!

“這個時間又是怎麼回事?”薑璐更加想知道謎底,走到花鑫身邊,問道。

花鑫沒有吭聲,薑璐連續問了幾次他都沒有回答,莫名的,薑璐有些緊張了。

溫煦早就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愣愣地看著數字,一個不祥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測從他的心底湧了上來。

“老板……”溫煦下意識地叫來了一聲。

花鑫忽然用力的吐吹一口氣,將視線從數字上移開,低下頭,拍拍後頸,對薑璐說:“多叫點人吧,趙煒的屍體應該就在附近。”

“什麼意思?”薑璐的臉色也跟著一起陰沉了下來,“你把話說清楚。”

花鑫麵色嚴正地擺擺手,沒有給她任何答案,轉身走出了倉庫。

溫煦本來也想跟著走,卻被薑璐一把抓住:“他為什麼說趙煒的屍體在附近?”

溫煦有些困擾,猶猶豫豫地看著薑璐,後者不滿地說:“你能痛快點嗎?”

“我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溫煦好脾氣低跟她解釋,“你也看出來了,數字代表年、月、日、時間還有名字。不覺得眼熟嗎?”

薑璐狐疑地轉頭又去牆上的數字,猛然意識到:“這是時間跳躍點?”

溫煦點點頭。

“不對。”薑璐當即反對這個猜測,“趙煒接受的案子是2011年10月10,這個時間是10月25日……”說到這裡,薑璐想起了很多事。

趙煒最後一次聯係總部是2011年10月20日。

薑璐瞪著一雙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

倉庫裡仍舊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味,昏昏暗暗中的光亮渺小的可憐,隻有牆壁上的熒光字最為顯眼,卻是讓溫煦感到寒冷的顯眼。

“他知道自己出不去了。”溫煦黯然地說,“所以留下了線索。血跡是無法完全擦掉的,他用血寫下線索再擦掉,這樣一來綁匪根本不會發現。”

“擦過的血跡隻能用發光氨才能檢測到。”薑璐似乎想到了什麼,卻無法說出口。

溫煦有些悵然。如果說,他不明白趙煒什麼不寫下綁匪的名字和案件真相,那麼,他更不明白的是,數字最後麵的時間03:00到底代表著什麼。

按照時間軸的定律而言,日期後麵的時間是案發時間,更具體一點說,是某個人的死亡時間。

誰的死亡時間?身陷險境,逃脫無望,他能掌握的還會是誰的死亡時間?

但是……

沒有人可以預知自己的死亡時間,淩晨三點,寫的很清楚。

他是自殺的。

隻有自殺的人才能把自己的死亡時間拿捏的如此準確。

溫煦的心裡堵得慌,難受的不敢去多想當年、當天、趙煒是如何寫下自己的死期的。但是思維完全不聽他的控製,就連趙煒寫下死亡時間時的麵無表情都想象了出來。

他不能說趙煒這麼做太決絕了。無法站立、無法逃脫、明白終會被一些人殺死。

但凡哪個有血性的男人都不會甘心被殺而無法報仇,趙煒沒有時間或者是能力留下更多的線索,所以他選擇了最有力也最有價值的遺言——他的死亡時間。

死亡代表著罪惡,有罪惡就有案件,有案件就可以有時間跳躍點。

想到這裡,溫煦收回離去的腳步,回到牆壁前,看著上麵閃著熒光的字,深深鞠了一躬。

花鑫站在建築物的空地上,一個人抽著煙。夜風從低矮處吹來,將煙頭吹的猩紅。他的眼睛在夜色裡更加深邃,如不見底的深淵,在其中滋養著怒火、殺意、乃至一係列不人道的手段。

溫煦走到花鑫的身邊,把他又拿出來的煙盒搶了過去。花鑫不滿地斜睨著,他微微低下頭,輕聲說:“不管什麼情況,我都會努力活下去。隻有活著,才有希望。”

花鑫聞言一怔……

溫煦啊,真的是太坦率了。

他可以毫不彆扭地說:沒有你我根本不行;老板,怎麼辦啊?你快回來;你怎麼才來啊?

被人需要的感覺,真的很美好。也很,讓人害怕。如果哪一天,你失去了他……

——

晚上八點三刻,杜仲波心慌意亂地趕到了前妻的家。這個他曾經無數次想要知道的公寓,如今得到允許的理由卻是女兒被綁架,他除了急切與憤怒,已經沒有其他任何心情了。

剛把車停好,刑警隊的人也趕到了。這是在他路上做的安排,身為刑警隊長他必須報警,並且這是最明智的選擇。

杜仲波的前妻並沒有因為他帶來這麼多警察而反對,她站在客廳中央,眼巴巴淚汪汪地看著杜仲波,眼神中有依賴也有埋怨。

刑警隊一行人都有些尷尬,有人看不清火候地叫了一聲:“嫂子。”

杜仲波的臉色又陰了一層。低聲說:“乾活。“

於是,大家忙碌起來。趁著這個時間,杜仲波對前妻說:“幼兒園老師來了嗎?”

前妻指著裡麵的房間:“來了。”

“你也一起來,說明一下情況。”言罷,杜仲波招呼一個女警,“小穎,過來做筆錄。”

在幼兒園裡丟了孩子,老師難辭其咎。老師不止是害怕,還在擔心杜欣語小朋友的安全,她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那孩子是怎麼丟的。

女警小穎修習過心理學,很好並有效的安撫了老師,之後才正式問道:“你最後一次看到小語是什麼時間?在什麼地方,她在做什麼?”

老師抽噎著說:“在遊戲室玩積木呢,大概是五點半左右。”

“遊戲室隻有小語嗎?”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還有中班的兩個孩子,也是家長來不及接的。”

“當時,你在做什麼?”

老師極力控製著哭泣,說道:“我在教室裡做整理……每天都會有孩子家長來不及放學時間趕到的,我就把孩子們安置在遊戲室自己玩,我抽時間整理一下教室,等著跟孩子們一起走。每天都是這樣,我,我沒想到今天就出事了。”

杜仲波把罵人的話咽回肚子裡,儘量平靜地問:“你平時會離開多久時間?”

“用不了二十分鐘。”

“你們幼兒園有幾個出入門?”杜仲波又問,“遊戲室到最近的園門有多遠?”

“有前後兩個門,最近的不到一百米。”說道這裡,老師下意識地抓住後小穎的手,“院子裡有監控的,兩個園門上都有。”

說到這裡,從客廳傳來了電話鈴聲。

第67章

幾個人一窩蜂似的朝著客廳走,作為父親的杜忠波就更不用說了, 衝到了電話跟前將座機拿起來, 看到顯示屏上並沒有顯示出號碼, 麵部線條緊繃。

前妻的手哆哆嗦嗦地摸向電話聽筒, 卻被杜忠波攔住了。他朝周圍的下屬們使了個眼色。已經戴好耳機, 準備錄音定位的人對他點點頭。

“喂。”杜忠波接起電話發聲的瞬間,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緊張。

在他喂過一聲之後,隔了三四秒, 對方才說話, 通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聽起來就像魔幻世界的妖魔,帶著死亡的氣息步步逼近。

“原來是杜隊長。”

眾人紛紛愣住, 下意識地看向杜忠波。綁匪知道被綁孩子的父親是誰, 可見不是一般綁匪, 尋仇的可能性更大些。

杜忠波極力保持鎮定,問道, “我是杜欣語的父親,你們想要什麼?”

“之前說過了,兩百萬現金, 還有你手裡的那副畫。”

畫?什麼畫?

不止其他人納悶,被勒索的杜忠波也納悶,他什麼時候有幅畫了?

杜忠波畢竟是個老刑警,並沒有因為意外而亂了陣腳, 迅速拿過準備好的紙和筆寫字,與此同時, 語氣焦急地說道:“你讓我女兒接電話,我要確定她是不是安全的。”

“令千金很好,剛才還吃了點東西。”

“讓我女兒接電話!”

杜忠波的口氣不是強勢,而是急迫。他所變現出來的態度並不像一個經驗老道的警員,而是一位害怕失去孩子的父親。但,被同事們包圍著的他,冷靜地將寫好字的紙亮給前妻看。

——說還我女兒(拖延時間)

前妻看到紙上的字,立刻扯著杜忠波的胳膊朝著電話喊:“把我女兒還給我!求求你們,把女兒還給我,要多少錢都行。不管你們提出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啊,求求你,把女兒還給我,她才隻有六歲啊,六歲的寶寶……”

杜忠波將電話聽筒扯開些,示意女警小穎把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