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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軸監理會 藏妖 4281 字 6個月前

在要是去警察局,能看見自己嗎?”

花鑫想都不想地說:“能。”

“真的?”溫煦好像非常感興趣,“我跟自己見了麵,會有什麼事發生?”

“什麼事都不會發生。”花鑫斜睨著他,“趁著這個時間,我給你科普一些知識吧。首先呢,我們不是空間跳躍,而是根據時間軸進行跳躍,所以,即便看到自己也不會發生任何事。因為,那是在時間軸上屬於過去的你。”

溫煦皺著眉頭,想了想,說:“我還是不明白。辦理廖文文案的時候,我們好幾次回到工地,都是同一個時間點,為什麼我沒有看到自己呢?”

“因為我們不屬於那段時間。”花鑫很有耐心地說,“時間軸記錄下正確的時間發展……這麼說吧,拿程雙林的死亡時間打比喻。他死亡的時間是:2013年12月12日,在正常的事件發展中2013年12月12日的工地沒有我們的存在,我們是從未來回到過去,所以,時間軸不會把我們的出現記錄下來,你也自然不會遇到自己。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剛好相反,你存在警察局是時間軸正常的時間發展過程,而此時此地的你才是不正常的。”

這這這……太燒腦了吧?

溫煦一肚子疑問:“老板,既然時間軸不會把我們記錄在正確的事件發展上,為什麼我們可以改變曆史呢?”

“這就是監理會存在的意義。”花鑫從煙盒裡拿出一根煙,咬在嘴裡,忽然想起不能抽煙,隻好拿在手裡擺弄起來,“時間軸到底是什麼,是有形的還是無形的,誰都不知道。我們能確定的是時間抽在冥冥之中必須保證讓某些事物、某個人平順地發展下去,或者不能讓某些事發生,不能讓某些人活著。但是時間軸本身做不到這些,它隻能以人為性的方式達到目的,於是呢,就有了時間軸監理會。”

溫煦明白花鑫的意思,隻是明白的遠遠不及不明白的多。

“老板,時間軸乾涉的事件到底有什麼意義?就像化工廠,我們改變了曆史,化工廠沒有爆炸,然後呢?它做了什麼?改變了什麼?”

花鑫笑著聳聳肩:“誰知道呢?也許化工廠起作用是十幾二十年後,也許那時候我們都死了。對於時間來說,我們的存在隻是一瞬而已。”

人的一生,儘是一瞬。

溫煦心有感觸,輕輕歎息了一聲:“你這句話,等我老得快死那會兒,一定要跟你說一遍。”

花鑫忍不住笑了起來,揉了揉溫煦的腦袋:“想什麼呢?要死,我也會死在你前麵。”

溫煦一愣,真誠地問:“我們會一直到老嗎?”

花鑫也愣住了,隻是抿嘴笑了笑……

溫煦歎息了一聲,說:“其實,年紀不是關鍵啊,萬一今晚我就殉職了呢?”

本來是一句玩笑話,花鑫的神情卻黯淡了下來,看向溫煦的眼神也有多了一抹憂傷。

“老板,問你個事唄?”溫煦越說越是有興趣,就像個好學的學生,問個不停,“如果我殉職了,監理會會給撫恤金嗎?”

花鑫則是哭笑不得地回答:“會,很多。”

“太好了!”溫煦完全沒有因為涉及到自己死亡的話題而覺得鬱悶,反而興奮地說,“拿你記得,扣了我欠你的錢,剩下的都給我奶奶。”

花鑫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半晌,才說:“如果我死了,你再找個好個好搭檔。”

角落深處的縫隙裡,月光都無法映亮花鑫的臉,甚至連他的眼睛都看不清楚。黑暗中,溫煦忽然很討厭這個話題,討厭說起這個話題的自己。笨拙的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怏怏地低下頭,抓緊抱在懷裡的背包。

時隔多年後,獨自一人的溫煦回憶這一晚。悲涼的發現,除了他沒人知道花鑫說過死了之後的打算,就連時間軸都不能記錄下他們曾經的對話。

時間軸能做到的是改變過去,而不是預測未來。儘管,他們對於所處之地而言,來自於未來。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走吧。”花鑫結束了話題,起身順便拉了溫煦一把。

溫煦這才從鬱悶的情緒中解脫出來,看了眼腕表,驚訝地發現,他們聊天的過程居然消耗了這麼多時間。現在,已經是05:00。

背上登山包,溫煦跟在花鑫身邊走到黎世翔家所在的樓內,小心翼翼地上了五樓,站在左手邊的房門前。門裡,有著黎世翔夫妻以及他們的獨子,黎月夕。

溫煦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麼辦啊?”

花鑫在登山包裡取出一個有成年人兩隻手大小的儀器,儀器很重,顯示屏被啟動後,呈現出類似灰色的顏色。

“這個是熱源感應儀。”花鑫小聲地說,“可以感應到熱源體,穿透覆蓋範圍是兩百平米。”

溫煦眼睛一亮,立刻看向熱源感應儀的顯示屏。在花鑫的操作下,顯示屏出現了一些黑色線條。花鑫說:“這些線條是建築物的輪廓,能看出這裡是玄關,這裡是客廳……”

說著說著,花鑫忽然停了下來,眉頭緊蹙。

溫煦也意識到問題不對勁:“老板,為什麼沒有熱源體啊?”

穿透範圍兩百平米的熱源感應儀中,黎家公寓一個熱源體都沒有,這表示,公寓裡沒有人。

花鑫反應極快,他看了眼時間,便說:“現在是五點零六分,快走,黎家人很可能馬上就回來,不能碰麵。”

對啊,屋裡沒人,說明黎家人都在外麵,按照死亡時間算,他們有可能已經到了小區。

於是,二人忙不迭地跑下樓,又回到小吃車和樓體之間的縫隙中。還沒站穩,就見黎月夕騎著腳踏車到了樓門口。

黎月夕還是那個蒼白瘦弱的少年,他行色匆匆,甚至沒有鎖車就跑進了樓內。

花鑫說:“你在這裡等著,我過去看看。”言罷,從登山包裡取出一卷膠帶。

溫煦看著花鑫跑到腳踏車旁邊,用膠帶分彆在前後兩個車胎上粘了一些東西下來。隨後繼續檢查屬於黎月夕的腳踏車。

溫煦觀察周圍,很擔心黎家夫婦回來看到花鑫。他手裡還拿著熱源感應儀,乾脆舉起來,朝著遠處去感應是否有熱源體走近。

慢慢的將感應儀改變角度,突然看到一個很古怪的熱源體。

這時候,花鑫已經跑了回來,看溫煦拿著感應儀神色古怪,也靠了上去。

溫煦說:“老板,這個應該是人吧?”溫煦把感應儀遞過去,讓花鑫更清楚地看到,上麵有個人形的熱源體以趴伏的狀態出現。

花鑫抬起頭,看向黑暗中:“大概五十米外。”

“這個人在乾什麼?為什麼把手舉在臉的兩邊?”

花鑫緊緊皺著眉,很快就知道,此人古怪的姿勢是什麼緣故了:“他手裡拿著相機!該死的,這個人是在監視黎世翔家。”

“啥?”溫煦驚訝地叫了一聲,“有人監視……什麼時候?我們是不是已經被發現了?”

花鑫點了點頭,證明溫煦的猜測是正確的。這就表示:事情很麻煩。

“溫煦,你留在這裡不要出來。我去看看。”說著,一步跨出小吃車。

“老板!”溫煦想要叫住他,卻又不敢大聲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老板跑出去。

真是要了命啊,為什麼會有人在監視黎世翔家?溫煦急忙看了眼時間,已經是05:11。

不可能啊,凶手砍殺黎世翔夫妻少說也要三分鐘吧?這個時候,黎世翔夫妻應該回家了啊,但是……

不管了,先上去看看再說。

溫煦帶著熱源感應儀回到樓內,上了五樓,站在左手邊的房門前。他用熱源感應儀去感應裡麵的熱源體,驚訝地發現,黎月夕正在主案發現場翻找東西,但是裡麵仍然沒有黎世翔夫妻。

到底怎麼回事?

死亡時間不會出錯,時間軸不會出錯。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時間已經過了05:20,超過了黎世翔夫妻的死亡時間,但屋裡始終沒有黎世翔夫妻,溫煦急的想要敲開眼前這扇門進去看個究竟!

熱源感應儀中的黎月夕已經開始掀開床板,溫煦也確定了之前老板對此的推測。一方麵他因為黎月夕不是凶手而感到慶幸,另一方麵因為看不到黎家夫妻的熱源反應而感到焦急。

難道說,黎世翔夫妻早就死了?屍體沒有體溫,所以感應儀感應不到?下一秒,他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就算人死了,屍體也是慢慢降溫,不可能一下子就沒了溫度。如果按照這種推測來算,黎世翔夫妻的死亡時間至少是在四點了。

不可能的,時間軸有定律,回到過去的時間正好是死亡時間的前一個小時,所以,黎世翔夫妻的死亡時間肯定是05:15。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燈光!

溫煦想起被擰鬆的燈泡,急忙跑下樓梯。

在樓外,他站在主案發現場下麵的位置,仰頭觀察那扇窗戶是否有燈光,詫異之餘,不得不拿出手機聯係花鑫。

沒想到的是,花鑫很快接聽了電話:“什麼事?”

花鑫的聲音有些氣喘籲籲。

溫煦說:“老板,這裡不對勁兒。我看到是黎月夕擰鬆了燈泡。”

“離開那裡,藏好。”

“等等,你抓住那個人了嗎?”

“抓住了。稍後再說。”

花鑫匆匆地掛斷電話,照著地上男人的臉狠狠踢了一腳,男人發出沉悶的呼痛聲,卷縮成一團。

花鑫蹲下去,抓住男人的頭發迫使他抬起頭來,冷聲問道:“你是什麼人?來乾什麼?”

男人已經被打傷的眼睛欠開一條縫,緊咬著牙,死活不說。花鑫將他的照相機掛在自己脖子上,又去搜身。可惜,男人身上除了一把車鑰匙外什麼都沒有。

花鑫掐住男人的脖子,厲聲問道:“不想死就痛快點。”

男人吃力地咳了兩聲,斷斷續續地說:“你沒時間了。”

花鑫聞言心裡一驚,忙看了看腕表:05:41。

再有四分鐘,他要被時間軸帶回9月24日。

花鑫很鎮定,從口袋裡拿出一隻恨死很普通的油筆,筆端抵在男人的脖子上,“現在你猜猜,是誰沒有時間了?”

男人居然不怕抵在脖子上的東西,猙獰地冷笑了起來:“你確定這裡隻有我一個人?”

這一刻,花鑫的臉色才真正蒼白了起來,一拳打昏了男人,起身朝著溫煦的方向跑。

——

溫煦被黎家的怪異現象攪得心神不寧,甚至沒有遵從花鑫的叮囑馬上離開。他向後退了一些距離,站在已經沒有了一點植物的花壇上,高舉起感應儀,對準主案發現場的窗戶。

這時候,花鑫從遠處跑回來,看到溫煦站在花壇上,他的心落了一半。

時間也到了05:44。

熱源感應儀顯示出黎月夕離開了主案發現場,溫煦隨著他的移動改變感應儀的位置。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