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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軸監理會 藏妖 4343 字 6個月前

實話。但是,楊俊被迫給錢文東頂罪,這隻是前因,還不足以成為她加害錢家叔侄的犯罪動機,所以,關鍵是:楊俊出獄又發生了什麼。

想到這裡,花鑫自然明白時間軸為什麼將他們拋到光頭被殺現場。楊俊出獄後在程雙林的公司上班,但是錢文東似乎不想輕易放過他們,暗中下了絆子,搞垮他們的公司,楊俊一怒之下找獄友撬了錢毅的門,偷了錢毅的貨。

錢毅連光頭都殺,會放過楊俊?但是,楊俊死於自殺,其原因是殺了程雙林。這倆人之間的恩怨情仇隻是廖文文?

思及至此,溫煦的電話打了過來。

“老板你快回來,我有大事跟你說。”溫煦急道。

花鑫熄滅了香煙,把煙蒂扔進了垃圾桶,轉身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邊走邊問道:“什麼事?”

“電話裡說不清,你快回來。”

花鑫也沒怎麼著急,邁著悠閒的步子走到車旁,打開車門進去,見溫煦一臉焦急的模樣:“到底什麼事?”

“我們算錯了時間!”

“什麼時間?”

溫煦開始翻包:“你跟廖文文走了之後,我遇到杜忠波了,就是調查公司現金失竊案的那個警察。本來就是閒聊兩句,但是他說昨晚十點半到十一點之間好像在東林體育館那邊看到我了。”

花鑫一頭霧水:“然後?”

“然後,他打了一個特彆不著邊兒的比喻。”

花鑫還是不明白。

“他說,有時候看手表的數字會覺得一分鐘很長很長,就像時間已經停止了。其實呢,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花鑫的臉色微變,似乎捕捉到了什麼,卻又不甚明了。

溫煦急道:“所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咱倆去工地那次,你還記得嗎?2013年12月12日晚上零點。”

“我像是失憶了嗎?”

溫煦下意識地拍拍花鑫的手背,沒空理會還在生氣的老板,拿出一遝資料給指著說:“你看,我們去工地那次是以程雙林的死亡時間01:00設定的,根據時間軸的規律,我們在2013年的落腳時間是午夜零點,算上90分鐘的時間限製,我們離開2103年的時間應該是01:30。但是,屍檢報告上寫著楊俊的死亡時間是淩晨02:00 。按照楊俊的死亡時間來算,那天晚上我們不應該看到楊俊跳樓的。”

花鑫的眼睛立刻瞪了起來!

震驚僅是一瞬,花鑫很快冷靜了下來,上上下下打量了溫煦好幾眼:“你先告訴我,從那個‘很長很長的一分鐘’到‘我們不應該看到楊俊跳樓’這兩者之間,你是怎麼轉過來的?邏輯關係呢?”

溫煦張著嘴,呆呆地看著花鑫,傻乎乎的樣子完全不像抓住重點的人。

花鑫被他的表情逗樂了,伸手揉揉他的腦袋:“算了,以後我會教你多讀些書。”

玩笑歸玩笑,溫煦發現的紕漏還是讓花鑫非常在意的。

“老板,時間軸抽出花樣來了?我們丟了三十分鐘啊。”

“不,時間軸不可能出錯。”花鑫再一次肯定,“當時,我看了表,的確是零點,九十分鐘也沒有錯。我想,有錯的不是我們,也不是時間軸。”

“法醫錯了?”

花鑫還是搖頭:“不,法醫也不會出錯。”

那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第27章

“現在還不清楚。”開口的時候,他的眉心微蹙。

“老板,問題是不是很嚴重?你是不是很擔心?” 溫煦小心翼翼地問

聞言,花鑫促狹地看著溫煦:“想什麼呢?這點兒事查清就好,擔心什麼?”

“那要是查不清呢?”

是啊,如果查不清怎麼辦?

花鑫的笑僵硬了一下,眼睛裡閃很難過一絲悲傷,很快就被掩飾了過去。溫煦捕捉到一閃而過的眼神,心裡倏然一緊。

不知道,老板會說什麼。總覺得不大想聽。

“小溫煦,你要清楚,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謎團都有答案的。”本是一句有些無奈的話,花鑫的聲音卻是很溫柔很溫柔。

被這溫柔的聲音蠱惑了,溫煦不再深問下去而換了話題:“廖文文,你們倆的談話我聽見了,你覺得她說了實話嗎?”

汽車緩緩駛入機動車道,花鑫回道:“她說得都是實話。但是,跟錢毅一樣,在實話裡隱藏了一些信息。”

廖文文對花鑫說:他們太貪心

“‘他們’自然指的是楊俊和程雙林。”

“這句話有什麼問題?”

“這兩個字,把楊俊和程雙林推的很遠。拉開了距離,撇清了關係,就像是暗示,我跟他們是不一樣的。”

花鑫說完,溫煦認真地思索了片刻:“怎麼被你一說,感覺真的就不一樣了呢?”

遣詞用字其實是很微妙的。就像某人常說:我們如何如何。這說明某人與“們”的關係很好;也有人說我跟他們如何如何,這樣的用詞會傳達給聽者一種訊息:我是我,他們是他們。

我們。

我跟他們。

兩個字的差彆,關係卻差之千裡。

“所以?你聽出什麼來了?”溫煦問道。

“廖文文很矛盾。一方麵她還在為楊俊和程雙林的事難過悲傷甚至是氣憤,另一方麵她用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他們。你說是不是很矛盾?”

花鑫隻是吐了口氣,沒有想聽溫煦的意見,話鋒一轉:“我們已經知道楊俊是為了給錢文東頂罪才會坐牢,出獄後,發現廖文文和程雙林有了關係,錢文東暗中搞毀了他們的公司,楊俊出於報複偷了錢毅的貨。接下來,我們要搞清楚的是之後的發展。”

“大部分資料都在家呢,要不先回家?”

花鑫想了想:“給小七打電話,讓他到家裡去。”

接過花鑫遞來的手機,溫煦在電話簿裡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小七。花鑫想起,溫煦還不知道小七叫什麼名字。

“他叫海牙。大海的‘海’,牙齒的‘牙’。”

——

一小時後回到家。小七到的早,估計已經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看到他們下車,先跟溫煦打了招呼,溫煦回應著,順便跑上去開門。

花鑫走在後麵,告訴溫煦:“你去房間把所有資料都準備好,拿到我書房去。”

溫煦一路跑著進了屋裡,花鑫卻攔住了小七。

“去查一下市局刑警隊隊長,杜忠波。”花鑫說道。

小七感到意外,因為他知道,花鑫一向對警察沒什麼興趣:“跟你們查的案子有關?”

“他對溫煦起疑了。”花鑫說。

“溫煦那個老實孩子,能有什麼值得警察懷疑的?”如果有問題,你還會招他做助手?

花鑫哼笑了一聲:“溫煦老實?你智商下線了?當初,是誰讓時間軸警鈴大作?是誰嚇的總部那群黑螞蟻如臨大敵?”

小七拍了拍額頭:“我怎麼把這事忘了。”

話雖這麼說,但是溫煦在小七眼中就是個既聰明又乖巧的老實孩子。

花鑫隻好直言:“杜忠波用一個小時的時間跟他閒聊,隻為了最後問一個問題。這種人不得不防。查一查也算是有備無患吧。”

小七回頭看了眼入室門:“看樣子,你是不打算留我吃中飯了?”

“離吃中飯早著呢。“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花老板,十二點了,哪裡早?”

花鑫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等會兒讓溫煦給你做。”

小七好像終於達到了目的,不顧花鑫,自顧自地朝著屋子走去。

這會兒溫煦已經將所有資料準備妥當。花鑫言而有信,朝著樓上喊著:“溫煦,給小七煮碗方便麵。”

“你虧心不虧心啊!”小七怒道!

最後,溫煦做了很多三明治和蔬菜沙拉,趁著花鑫和小七說話的功夫又榨了一大壺的果汁。

上到二樓書房,推開門剛好聽見小七在說時間錯位的問題。

“法醫應該不會出錯,奇怪了,到底哪裡有問題呢?”

溫煦說道:“先吃點東西吧,都快一點了。”

小七看到食物,眼睛頓時亮了!整個托盤都被他拿起,放在小茶幾上,溫煦也沒在意,光顧著分析案子了。

“老板,我是認為,死亡時間對不上,就等於咱們關注的重點不對。”

“說仔細些。”花鑫一邊翻看資料,一邊說。

“屍檢報告上說程雙林的死亡時間是淩晨一點,楊俊的死亡時間淩晨兩點,相差了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裡,活著的楊俊都乾了什麼?抱著程雙林的屍體哭?”

花鑫笑了:“你之前是怎麼想的?凶器完全刺入程雙林%e8%83%b8口,隻留刀柄,說明楊俊那一刀非常用力,殺意明顯。如此一來,還算得上是誤殺嗎?你還想過,就算倆人發生口角,動了刀就是有了殺意,這樣怎麼算誤殺?兩條線索都說明楊俊不是誤殺了程雙林,他怎麼會抱著程雙林的屍體哭一小時?”

這個……

溫煦走到花鑫麵前,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很嚴肅地說:“但是,你當時反駁我了。你說,為了天下蒼生不想殺,也要殺。雖然他倆跟蒼生沒有半毛線的關係。”

放下手裡的筆,花鑫好整以暇地麵對溫煦,臉上帶著一點意義不明的笑意:“溫煦,你是不是還忽略了某個人?”

溫煦眼睛一亮:“錢毅!”

孺子可教。

“楊俊偷了錢毅的貨,錢毅為此殺了光頭。他連個撬門的都殺,當然不會放過楊俊,所以……老板,我可不可以做一個大膽的假設?”

“有多大膽?”

“錢毅利用楊俊引來了程雙林,並殺了他嫁禍給楊俊。楊俊一來因為誤信了錢毅害死程雙林愧疚,二來知道自己沒辦法說清楚,所以跳樓自殺了。”

這個,算是相當大膽了吧?

可是,證據呢?不說證據,恐怕連根據都沒有。

溫煦往前蹭了蹭,睜大了眼睛瞧著花鑫。眼睛黑白分明,眼神坦誠堅定自若。整個人都因為這雙眼睛而變得明亮起來。

花鑫發現,溫煦一旦沒有了壓在心上的瑣事,就會變得積極又開朗,還有幾分可愛。

溫煦說:“楊俊偷了錢毅的東西,不管他有沒有告訴程雙林,錢毅發現東西是楊俊偷的,肯定要找他,找不到就會去找程雙林,因為他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那麼,楊俊偷來的那些東西,會不會給程雙林保管了?如果是你偷了東西交給我保管,我肯定帶著東西跑得遠遠的。”

花鑫哼哼笑道:“你換個人偷東西。”

“不要在意這些小細節。”溫煦真是非常認真地說,“如果程雙林帶著東西藏起來了,隻要東西找不到,錢毅就不可能殺了他們。可是呢,錢毅抓住楊俊了,使了什麼法子,讓他把藏起來的程雙林叫到工地去見麵,結果卻被錢毅抓個正著。於是……”

“停。”花鑫製止了溫煦的再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