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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71 字 6個月前

夫人說的是什麼,林真跟顧凜這對夫夫成親的時候不少人都反對,更有人以此為攻伐顧凜的缺口。

但對皇上和皇後來說,顧凜的存在很特殊,特殊到皇後要召見他,跟他打好關係。

殿內的女眷們說著話吃著茶,突然聽到有宮女進來稟報,說林真已經到了。

皇後道:“宣。”

宮女躬身退出去,帶著林真重新走進殿內。

皇後對這位顧夫郎十分好奇,在林真走進來的時候就看過去,隻一眼,就明白了那位顧大人為何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娶他。

這位顧夫郎的容顏之盛,乃她平生所見第一人。

在林真行禮的第一時間,皇後就讓身邊的宮女把林真扶起來:“顧夫郎請起。”

“謝皇後娘娘。”林真按照宮女的指示,往左邊的椅子走去,他一眼就看到之前見過麵的史夫人,臉上帶著些許笑,“夫人安好。”

史夫人可喜歡他,看見他就高興,拍拍放在自己身旁的椅子:“咱們可有好幾年沒見了,怎麼沒見你長歲數,倒比之前見那會兒更小些。”

“……”林真被史夫人調侃的語氣說得有點囧,但心裡也高興見到史夫人,坐下後道,“夫人這些年身體可還好?”

“好著呢,你瞧瞧,有你玉容粉花露養著,氣色再好不過。”

滿屋子女眷,就林真一個夫郎,可論容貌,都不如他,宅院中不常出門的貴夫人們大多都沒見過他,暗地裡打量。

皇後道:“聽說夫郎在離州辦了好幾個工坊,宮中現在用的肥皂香皂雪花膏,以及玉容粉花露等等物都出自那兒,夫郎的本事,實在是叫本宮敬服。”

林真坐在椅子上,望著這位溫柔的皇後:“娘娘謬讚,這些生意不過是迫於生計所做,能得人們幾分喜愛在下心中已十分滿足。”

皇後道:“夫郎太客氣,都說這持家之道與商賈做生意一個道理,夫郎能把生意做得那般大,沒有七竅玲瓏心,哪能成。”

這麼多人,又是第一次見麵,說的大半都是官腔,你誇我我誇你。

隻有史夫人偶爾來兩句俏皮的,逗得大家忍不住笑。

突然,就在眾人說著話的時候,一個五六歲,穿淡黃色小小衣袍的孩子走進來,像模像樣地給皇後,和下麵的林真等人行禮,奶聲奶氣地特彆可愛。

皇後本就溫柔的麵容在看到男童的時候融化得似水一般,讓宮女把孩子拉到近前,瞧著他額頭上的細汗:“走慢一些,摔了可怎麼是好。”

男童道:“母後,兒臣不會摔著的,父皇說了,兒臣是太子,太子不能摔。”

小小的眉眼一派認真,明明還奶呼呼地,說起太子兩個字卻像背負著責任一般,莫名地叫人覺得心軟。

新來的林真不知道,但長期在京都的史夫人知道,新皇怕重蹈秦仲的覆轍,登基之後就把太子給定了下來,昭告天下,並且對外的態度毫不含糊,明明白白地告訴文武百官自己對太子的認可,不容置疑。

不像秦仲,多年來東宮之位懸空,導致下邊的幾個皇子都以為自己是被選中的那個人,爭得你死我活,攪得烏煙瘴氣。

因為小太子的到來,氣氛比剛才好了不少,林真說起離州的獨特風光和特產,小太子聽得可認真,肉?肉的小臉明明一派嚴肅,但圓溜溜的大眼睛卻遮掩不住裡頭的好奇。

聊了一會兒,留在皇後宮中用了膳食,林真和眾位貴夫人就要離去。

他們剛走沒一會兒,秦子文就來到皇後宮中,小太子見到父皇很高興,但仍很有規矩地行了一個禮,才走到他跟前,抬頭看著他:“父皇,離州的雪真的那麼大嗎?顧夫郎說能把兒臣全部淹進去。”

秦子文多年來把精力放在為母妃複仇,與夾縫中生存上,側室隻有三四個,跟皇後的感情也不錯。

十幾年前與皇後有過一子,可惜夭折了,小太子是他和皇後唯一的兒子,自然疼愛。

他把手放在小太子腦袋上,揉了揉他細軟的頭發:“喜歡顧夫郎?”

小太子率真地點點頭:“顧夫郎說話很有趣,什麼都知道。”

“哈哈哈,看來太子確實很喜歡顧夫郎,皇後,以後你多叫顧夫郎進宮。”

“好。”雖然跟林真打了會兒官腔,但皇後對林真印象不差,她和小太子一樣,被林真所說的離州風光吸引了些許,而且說這些的林真像發著光一樣,和宮裡的妃嬪們都不同。

皇後主動問起通州的情況,秦子文臉上帶著暢快的笑,道:“剛送邸報回來,很順利,顧愛卿給了燕國大軍迎頭痛擊,止住了燕國大軍進犯的勢頭。”

秦子文歎道:“皇後,顧凜這人,脫離於三綱五常之外,沒有父母之情兄弟之愛,仿佛一身的情與欲換了武藝與謀略。”

皇後不由得接著道:“也就顧夫郎這一個牽掛了。”

“是啊,”秦子文點頭,“也就他夫郎這一個牽掛了,要不是他與他夫郎奇特的境遇,林真幼時就陪伴在他身邊,等他長成,怕是誰也進不了他的心。”

第323章

在顧凜身上,秦子文看不到對權利或者聲名的欲望,要不是顧凜那日跟他說的那番話,他都弄不明白像顧凜這樣的人為何會摻和進京都的這一淌渾水。

後來他才明白,顧凜的一身欲望都係在他夫郎身上。

也叫他稍微放下一些心,有牽掛的人好啊,有牽掛才有軟肋,才有能夠讓他令行禁止的東西。

林真到京都來也算是給秦子文吃了一顆定心丸,叫他不必擔心顧凜領兵在外擁兵自重。

*

正是天氣炎熱的時候,人們穿的多是羅以及紗,顏色鮮豔,價格昂貴。

不過林真曆來喜歡素淨的顏色,今天進宮穿的是一身黑色的羅製長袍,圓領,大斜襟,腰間束著絲絛,一身白生生的皮肉被襯得如珠如玉。

對漂亮人兒沒有絲毫抵抗力的史夫人在皇後麵前稍稍收斂,出了殿門就拉著他的手:“你離開京都這幾年,我瞧著誰都不對勁,都沒有你的好姿容,現在好了,你終於回來了。”山。與三ク。

“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這幾年林氏商行有新品,林真都會讓人送一份到京都給史夫人,他沒有忘記自己做成的第一筆生意是史夫人的,史夫人對他也不差。

聽到史夫人這麼說,林真彎著眼睛,“若大人不被調到彆處去,大概就留在京都。”

史夫人道:“那你儘可放心,不提顧大人鎮守離州,領兵抗擊燕軍之功,就是他任上將離州政務處理得如此好,百姓人人有衣穿有糧食吃,就不會繼續留在離州。”

更深的,史夫人知道林真是個聰明人,並沒有明說。

顧凜有從龍之功,秦子文就不會讓他去京都以外的地方,待顧凜從通州回來,大差不差就留在京都了。

隻看是什麼官職,在六部中的哪一部任職。

從皇宮出來,史夫人邀請林真去府上做客,林真道:“昨日剛到京都,家中還沒歸置好,待歸置好了合該我請夫人到家中作客才是。”

“好,那我就等著了,去你府上做客的時候我拿幾壺好酒,我們吃個暢快。”史夫人拍拍林真的手,還想著差下人去送林真,哪想到林真順手一指,指著史府對麵的宅院。

史夫人楞了一下:“原是我消息落後了,沒想到咱們成了門對門的鄰居。”

林真笑道:“昨日得知皇上賞賜的院子在這兒的時候我也詫異了一下,那會兒我正想著安頓下來登門拜訪,沒想到這樣巧。”

“很是不錯,以後就是抬抬腳的事兒,”史夫人安心了,望著位於史府對麵的院子道,“那我就先回去了,等著應你的約。”

貴夫人的生活十年如一日,應約賞花占了大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林真站在院子門口,目送史夫人進去了才轉身回去。

隨著那些官員女眷回到家,林真這個顧凜的夫郎來京都的消息就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散得到處都是。

當天下午,就有女眷帶著東西來拜訪,第二天更多,幾乎把門檻踏破。

林真吩咐下去,帶來的若是不過分貴重的便可以收下,有那麼幾分貓膩的就婉拒回去。

左右和這些人都不熟,不用擔心伸手打了笑臉人。

而且他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應付這些後宅之事,離州的林氏商行運轉正常,他預備在京都也開設幾個工坊。

說起來由於離州天氣太冷,花草不豐茂的原因,花露等的氣味幾乎都以幽草為主,雖然氣味十分不錯,但也可以開發其他的。

於是林真在設了一次宴,把史夫人,以及送過禮的官員女眷邀來家中後,帶著鹿鹿還有兩個留下來的軍士忙活起來,看地段,買地,把場子鋪開。

這些都是林真做了數次的,不缺銀子的情況下十分迅速,同時在處理這些事後,他做了不少的炸藥,讓軍士們護送護送到通州。

轉眼,一封封邸報送入京都,好消息一個接著一個。

從最炎熱的六月,到樹木凋零的十月,最終塵埃落定,燕國集結的大軍十不存二,退出了大禹境內,還被顧凜帶著人追到了國都之外,迫不得已,燕國國君承諾歲歲來朝,增加朝貢。

消息傳回京都後,連沒在宮裡的林真都感覺到了躁動和歡欣,由於朝廷故意將消息放了出來,百姓們差點兒載歌載舞,走到哪兒都有人在討論這件事,提到最多的,就是顧將軍顧大人這兩個稱呼,以及被翻出來的與林真的親事。

十月十七,顧凜班師回朝,從城門到宮中的那條街道被堵得水泄不通,兩邊的客棧酒樓靠窗的位置都被訂完了。

林真好不容易帶著幾個做尋常打扮的軍士擠到前邊,耳朵邊嗡嗡嗡的全是人們說話的聲音。

“顧大人好生了得!”

“這才多久,就把燕國揍得挨不住,承諾歲歲來朝,莫非顧大人生了三頭六臂?”

“嘿,你們這些人,顧大人考上狀元,打馬遊街那回是不是沒見過他,生得可俊,就是瞧著不通人情了點。”

突然,前邊傳來幾乎要把人耳朵震聾的聲音,林真這在哥兒裡算高,但比漢子矮些的身高被遮擋住了視線。

他墊著腳往道路的儘頭看去,隻見顧凜騎著他送的那匹汗血馬,穿著盔甲,頭戴頭盔,頭盔上的翎羽鮮豔奪目,卻奪不去他的氣勢半分。

長眉入鬢,鼻梁高挺,嘴唇稍薄,是過於薄情寡義的長相。

但是林真知道,他不是這樣的,特彆是在床榻之間,瘋起來要人命。

而他的身後是隨著一起去的將領,有離州帶來的熟麵孔,有先一步到平州的將領,他們身後則是身穿甲胄,手持楞刺刀槍的軍士,一行人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和壓迫力,叫看熱鬨的百姓們不由得停歇了聲音。

忽然,就在百姓們靜默地望著驅逐燕軍,打了勝仗的顧凜等將領時,就看到最前頭的顧凜勒住了馬,目光望向街道邊上。

不僅百姓們,連將領的目光也隨著顧凜的目光而看過去。

林真知道顧凜發現自己了,從小到大,隻要自